第76章 女孩
後來，她雙臂環抱他就在溪流邊入睡，臉擱在他胸口，她很累。
夏天也覺得自己渾身酸痛，第一次感受男人的樂趣，他只覺得自己好似忘卻了一切，甚至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而現在，不得不說，女人比男人更加渴求無度，當然，也可能只是單純因為他腎虛。
夏天看著偎依著自己的女孩，他從未發覺趙晗是如此可愛而甜美，清洗過後的她有足夠的魅力打動任何男人，至少是正常的那種。
他輕輕撫過她柔軟的髮絲，她的呼吸讓他心癢。算了，沒必要折騰，他的背早已被石子硌得發麻，但他幾乎不敢輕舉妄動。
夏天從沒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是個男人，或許我該保護她，讓她遠離黑龍的怒火，但很快，他把這個念頭拋開，趙晗可不是可以任由自己擺布的女人，她也不會允許自己像個小貓咪一樣躲在後面。
「睡夠了？」又一個冰冷的聲音打破他的遐思，把他從幻夢中吵醒。
夏天懷中的女孩醒來，她站起身，任由自己**，「唐天寧，」懷裡的女孩方才根本沒睡，「怎麼，有事嗎？」看得出來她的怒氣氤氳其中。
「我有些事要問夏天。」
夏天發覺自己無法置身事外，他尷尬地站起身，唐天寧偏過頭，他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讓自己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彬彬有禮的君子，雖然他只覺得衣服好像紙糊的一般脆弱。
我在害怕什麼？他自認為一向冷靜，可對一個自己喜歡了多年的女生，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發現，確實讓他不知該說什麼。
與此同時，趙晗仍在慢吞吞地穿著衣服，一件一件，就好像是在用繡花針縫衣服，夏天看著她慢吞吞地湊過來，輕聲笑著，抱怨了兩句。
唐天寧抿著嘴唇望著她。
她就像是只打盹的貓咪伸展身體，深深打著哈欠，不知是抱怨還是在譏笑，帶著輕浮的的慵懶，「夏天，你真不該這樣折騰一個未經人事的女生，就好像一百頭公牛壓在我身上，我得好好睡一覺，接下來可還有一場艱苦的硬仗要打。」
他張了張嘴，原先的諸多疑問統統化作一句「好好休息」。
等她走出去后，唐天寧冰冷的眼神一直直勾勾盯著她，隨後才轉過來，「聽說大法師教給你關於龍的真名。」
「沒錯，」既然對方樂意撇開話題，他也不想圍著這種事打轉，「你也知道真名？」
「我從史萊姆那裡聽到的。」
那史萊姆為何沒教你？他吞下疑慮，有些事情還是沒必要問出來為妙，「學習真名需要掌握一定的......」
「力，」她明白這個，「我總得試試學習，我不能就這樣等待。」
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掌握真名是件絕難的事，但她是勇者，或許本該有此天賦。
於是夏天盤坐在地上，「如果你非要弄明白，那就先跟我學一個詞，記住，當你感到不適的時候，就放棄，它不是可以尋常呼喚的，如果過於堅持，你就只能昏迷著應付魔龍。」這會是噩夢。
「我明白。」
「還有，你想要直喚對方的真名，首先你自己必須要以一個真名去呼喚對方，語言的魔法存在於事物本身。」
「我聽過。」她學著他盤坐在對面，「真名蘊含力量，但它究竟是什麼？」
「那得用更古老的語言和理論去解釋，」夏天說到，「世間所有的事物都有一個隱匿的由上蒼，準確的說是至上給予的真名，只有高深睿智的法師和神明才能接近真名，但我們略有不同。
我們來自於這個世界之外，並非至上所創，我們是一個嶄新的個體，嶄新的靈魂，我們本沒有真名。
你的真名需要被賦予，別人才能知曉你，認同你，如果你沒有真名，不論是你呼喚別人，還是別人呼喚你，那就沒有意義。
掌握一個人的真名，必然是危險的，因為那人會藉由真名掌控你的力，沒有了力，一個法師就和凡人無異。
所以，如果我要授予你有效力的真名，你就必須明白，我會有掌控你力量，掌控你的命門，對你造成威脅。」
唐天寧低下頭。
夏天補充道，「除非你也有我的真名，這樣，我們就是對等的存在。」
據說地下城或是神明契約里就蘊含著某種類似創生真名的語言，故而契約才有效力，但它無法賦予玩家真名，只能對玩家周圍的事物進行改變，諸如地形塌陷，火焰上升，或是召喚惡魔等等，以達到懲罰玩家的目的。
「地海的龍是強大的生物，它們可以輕易洞察弱小者的真名，或是加長真名的長度，也可以擺脫低等級的效力，那意味著我們想要念出一個能讓我們耗費生命精力也可能無法洞察的真名是件困難的事，而它們的肉體本就蘊含著其他真名，這讓我們找出其完整的真名更加困難，所以龍無從畏懼。
但我們不是龍，我們沒有龐大的軀體，沒有鋒利的牙齒，沒有無堅不摧的鱗片和焚燒大海的龍息，如果想要告之彼此的真名，唯有最親的親人，最可靠的朋友或是最信賴的愛人，方能如此。」
唐天寧抿著唇，她的頭低垂著望著自己盤坐的腿腳，沉思著，最後說到，「那就給我屬於我的真名。」
「大法師叫出了屬於我的創生真名，它是「弓海」，」夏天用的是創生語，故而她無法理解，說出自己的真名時，他只覺得靈魂微微顫動，對陌生的事物報上真名，則真名會顫抖，「創生語中，它的意思是流動的海。」
「我聽荒坂小姐說，真名越平凡，越長越難以被人叫出，越短則越危險。」
「是的，」夏天承認，「但大法師認定我會有一個深諳力量效能的偉大名字。而你的真名是.......」他們屏住呼吸，一股來自靈魂的悸動讓他激蕩，那是來自更偉大的事物所賦予的真名，夏天的口舌在繞動，他大聲說出那幾個不知是哪位神明藉助他的口說出的名字，「拉里哈」。」
「拉里哈，」她低聲念叨，「我的真名是「拉里哈」，這是什麼意思。」
夏天遲疑了片刻，真名會告訴她關於自己的含義，而他對於創生語還有諸多的不了解，自然無從知曉這幾個字音的含義。
唐天寧睜大眼睛，安靜地看著他，他也望著對方，最後她說到，「海上永不墜落的光，」
永遠摸不著的光，他們沉默許久，他繼續說道，「這是你的名，從今以後，你要把它藏好。」
接下來，他教導她關於龍息，龍鱗以及龍爪的真名。
時間到了五點，他們早早在長桌聚集，壁爐的火被燃燒，廚師已經走了，做飯的是蜘蛛子，她對於烤肉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夏天為大夥兌換了果汁，還把六爪魚籽也一併取出。
趙晗慢吞吞地從房間里走出來，唐天寧斜眼看了她一眼，自顧自地吃著烤肉。
「趙晗姐，你受傷了?」蜘蛛子一向沒有眼力界，今天下午趙晗衣衫不整，腳步不穩地從地穴回來，聰明人都知道她幹什麼去了，但蜘蛛顯然不聰明。
傭兵大口嚼著烤肉，哼哼了兩聲，「這種事應該留到一切結束之後做才對，現在「受傷」太傻了。」
夏天敲了敲桌子，讓他閉嘴。
趙晗甜甜地笑著，她坐在唐天寧對面，也是夏天的右手席，「如果戰事不順呢？作為女孩，死前想體驗一下當女人的樂趣有何不可。」
蜘蛛子瞪大八隻眼睛，「什麼樂趣？」史萊姆抱怨了句，「無聊。」
然而他們並非今晚唯一的與會者，大門外，兩個身影站在門口，夏天皺著眉頭。
「天下？」趙晗先喚出了名字，「宋小詩，你們不是走了嗎？」
宋小詩低著頭，天下裝傻似的笑道，「我們迷路了。」
「別扯淡。」
宋小詩走過來，「天下想要回來，我就說服了我爸，帶著她回來了，黑龍還沒過來？」
蜘蛛子歡呼一聲，跳上長桌，八隻小短腿飛快地跑向天下，看著一蛛一人抱在一起笑得喘不過氣來，夏天並未多說，趙晗則像看傻瓜一樣看著她們。
唐天寧聲音嚴厲了起來，「天下，你們不該回來的。」
「可，班長，」天下囧著臉，耷拉著頭，「我就是想回來看看。」
「我們很快就會跟上來，」唐天寧就像是一個陰沉的石頭，「你在這裡的話太危險了，也會讓我們變得很危險。」
「算了，」夏天說到，「她們也不是小孩，自己做的選擇自己承受後果，天下，宋小詩，你們死了的話只能怪自己。」
「我才不會死，」她抱著胸，「我是天命所歸，我的系統是這麼說的。」
黑袍人「哦」了一聲，「天命所歸？小姑娘，那是什麼？」
「我才不和陌生人說哩，我又不傻。」她總算還有點腦子，唐天寧堅持道，「你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來不及啦，」趙晗犀利地冷笑，「她們故意挑這個時間點出現在我們面前，為的就是不讓我們趕走她，現在已經六點了。」
唐天寧抿著嘴，一臉受傷與憤怒的表情，夏天只好說到，「那就一起吃飯吧。」
「好哎，我要吃檸檬烤蛋糕。」
「老唐不在，」自從基地多了雞場和牛圈后，廚師老唐就可以用小麥做出甜品蛋糕，不過份量很少，只有基地里身份最高的幾個人可以享用，基本上都被天下，宋小詩和史萊姆分完了。
「那就只有烤肉了？」她小臉擰成一團，只好乾巴巴地啃起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