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是他來過?
回到侯府,万俟安便躺在了床上,翻來覆去。
采采看見万俟安的樣子巧笑出聲:「小姐,你在這麼滾下去,床都要塌了。」
万俟安刷的一下坐了起來:「采采,你認識咱們的太上皇嗎?」
采采停下手中的活計,歪著頭想了想:
「奴婢自是沒見過太上皇,不過這太上皇長期不在樂城,見過他的人甚少。小姐,你今日怎麼突然問起太上皇了?」
「哦,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了,想了解一下。」万俟安腦子中始終在想白天遇到的事情,她怎麼樣都無法將太上皇和墨九想到一起。
「不過聽說咱們這位太上皇很是俊俏,當年退位之後還沒來得及娶妻便去遊歷江湖了,倒是可惜。」
「他沒娶媳婦兒?」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那那個枯榮別院的飛微姑娘應該是金屋藏嬌了。
小丫鬟點點頭,繼續道:「應該是的,當時他離開朝堂,許多傾慕太上皇的小姐們可是傷心了許久的。」
沒想到啊,這墨九,哦不,桓嬰還挺受歡迎的。
今日當她知道他是太上皇時,確實很震驚,如若不是那奚浣琴的出現,她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吧。她並不喜歡高門大戶的生活,也不想和那些人有什麼過多的來往,所以當她知道他的身份之時,下意識的想要保持距離。
只是可惜了,那麼英俊的男子,註定與他無緣。以後,還是少跟他來往吧。
万俟安又嘭的一聲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了頭。
「小姐,你這小心摔壞了自己。」采采看見万俟安這躺下得這麼猛,趕緊過來看看她有沒有碰傷。
万俟安隔著被子瓮聲瓮氣的說:「我沒事,我有些困了,你也趕緊去休息吧。」
采採為万俟安掖了掖被子,便退了出去。聽見關門聲,万俟安將頭又露了出來,今日確實累了,沒多久呼吸就變得均勻。
此時万俟安卻不知,在窗戶上映著一個人影。桓嬰其實來了有一會兒了,只是万俟安不知道罷了,。
桓嬰從懷裡掏出一塊手絹,上面綉著嬌艷的花朵,正是万俟安白日在猶婪寺的那一塊,上面還慘留著她的味道。拇指輕輕撫過手絹,隨即將它放在了窗台上,轉身離去。
尹府
奚浣琴剛走到門外一個花瓶便摔在了門口,碎片亂飛。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屋子裡的丫鬟跪了一地,有的甚至是臉頰紅腫。而尹岫此時氣得不行,屋子裡的東西都被摔了個稀爛。
「岫兒妹妹這是怎麼了,竟發這麼大脾氣?」奚浣琴上前,拉起尹岫的手問到:「可是這些下人們觸了你的眉頭?」
「琴姐姐。」
尹岫見來人是奚浣琴,倒是不摔東西了,只是依舊神情憤怒。
「還不是那日壽宴,爹爹回來之後就禁了我一個月的足,當時定是万俟安那個賤人使了壞的,不然我也不會輸。」
當日之時與那万俟安何曾有半點關係?她這才來樂城沒幾天,恐怕還沒有這個本事。
奚浣琴神色不便,溫聲道:「不管是為何,岫兒妹妹也不應該如此,為了些不相干的人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可如何是好?」
「琴姐姐,你還要替她說話,她就是一個賤人,我就是討厭她,討厭她。」
「好好好,我不替她說話,你且消消氣,你看我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糕點,嘗嘗?」
奚浣琴招手讓丫鬟呈上食盒,端出那一碟精緻的點心送到尹岫面前。
尹岫接過那糕點,捻起一塊兒送入口中,心情好了許多。
「還是琴姐姐好,不像我爹。」
奚浣琴笑了笑:「尹大人也是有苦衷的,岫兒妹妹莫要怪他。」
丫鬟們見自家小姐不再劍拔弩張,便小心翼翼的收拾起屋子來。奚浣琴陪著尹岫說了好些話才離去。
「咦?小姐,你怎麼將手絹放在窗戶上啊。」次日清晨,采采推開窗戶發現了那個手絹。
万俟安揉了揉眼睛,走下床來:「什麼手絹?」
「噥。」采采將手中的手絹放到万俟安眼前。
万俟安一把抓起那手絹,這不是昨日那張帕子嘛,她還以為丟了呢。
莫非……
万俟趕緊跑到窗前,四處張望,卻什麼都沒發現。
難道……是他來過?
万俟安再看了看手中的手絹,隨即將它放在了妝奩上。
之後的幾天万俟安都沒有出門,關在院子里畫衣服的圖紙,中間万俟朝玉來過幾次,說了店鋪的事情,偶爾万俟令翡和侯夫人也會過來看看她,一起聊聊天。
這日,万俟安正在院中的涼亭寫寫畫畫,采采上前來跟她說丞相府的浣琴小姐來了。
「奚浣琴?她來幹嘛?」她倆又不熟。
「讓她進來吧。」
沒一會兒,采采便帶著奚浣琴來了。
「万俟小姐,你回來多日,浣琴本該登門拜訪的,可一直沒有機會,之前兩次相見皆是匆匆一別,還未來得及說上幾句話,甚是可惜,今日浣琴自行前來,還望万俟小姐不要嫌棄浣琴唐突才是。」奚浣琴說著微微一欠身。
「奚小姐萬萬不可如此,來者是客,請坐吧。」万俟安虛扶一下,便讓奚浣琴一同坐下。
奚浣琴盈盈一笑:「万俟姑娘喚我浣琴吧,顯得不是那麼生分,只是不知浣琴可否喚你的閨名?」
「自是可以,那你便喚我万俟安吧,或是我的小字,兮繁。」她回樂城這麼長時間,都沒人來看她,這奚浣琴倒是第一個。
「好,那我便喚你兮繁了。」奚浣琴看著万俟安笑得格外天真:「咦?兮繁,你這是在做什麼呢?」
奚浣琴看著滿桌子的紙,還有那寫了一半的詩,掩唇輕笑:「兮繁這詩確是好詩,只是這字嘛,還得下些功夫。」
万俟安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將那張紙拿下來揉成紙團丟到一旁的廢紙簍中。
「嘿嘿,讓你見笑了,我正在為鋪子里新做的衣裳寫詩呢,詩我早就想好了,只是我這字實在是見不了人,正煩著呢。」這古代的毛筆她真的用不習慣,寫的字跟蚯蚓的沒什麼區別。
「這衣服還要作詩啊,當真是聞所未聞。不過,要是你不嫌棄,我倒是可以幫你謄寫。」
「真的嗎?那太好啦,就是得麻煩你了。」万俟安眼睛一亮。
奚浣琴認真的點點頭,頭上的珠串發出清脆的聲音:「不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