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怨恨就來怨恨我好了

據說一支豪門球隊更換主教練的話，從有所傳聞到正式更換，報紙、新聞報道要沸沸揚揚的的持續至少一個月時間，更是一段時間國內國際球迷茶餘飯後談論的熱門話題。

可惜東方隊非但不是豪門，還是一支瀕臨倒閉的丙級聯賽小球隊，因此它更換主教練的消息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只不過相當於豪雨中地面的一個小小漣漪而已。

小樓已經修繕一新，門口那塊俱樂部象徵的木頭招牌，在重新上色之後，也擺回了原來的位置，只是據說新來的經理特別交代的，要把這塊招牌安置的牢靠點。因此工人們特地多加也一道安全措施，在木招牌外特別焊制了一道鐵欄，把俱樂部的招牌安放在鐵籠子里的，大概整個英格蘭，甚至整個世界，也是只此一家的吧。這下子就算8級風，恐怕也難晃動它絲毫了。

俱樂部主席辦公室的牌子換成了經理辦公室，裡面也明顯的收拾過了，酒瓶和PLAYBOY無影無蹤，倒是辦公桌上多了一台電腦。而兩個星期前在這個房間初次會面的兩個人，此刻也還在這個房間里，只不過位置換了過來。

「31個球員？這倒是我見過的最龐大的一支隊伍啊。」ZERO放下手中的球員名冊，眼睛直盯著貝利：「可是其中有11個是年過30的老傢伙，我們這裡是球隊還是養老院啊？」

貝利的額頭滲出一絲的冷汗，從那天初見面開始，他就很害怕單獨面對這個比他小了將近30年的青年，可是又不得不每天乖乖出現在這個青年面前，回答他所提出的各種問題。兩個星期，他白天基本上連喝酒看PLAYBOY的時間都沒有，讓他感覺自己明顯的蒼老了很多。

他期期艾艾的說：「很多都是我們球隊的元老了，在球隊踢了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ZERO打斷他的話：「不用說了，告訴他們，年過30的球員自動遞交轉會申請，我們的球隊不需要這種廢物。」

「可是……」貝利還想說，卻看見了ZERO的眼神，平時的戲謔此刻蕩然無蹤，剩下的只有堅定和銳利，壓的他登時說不出話來。

ZERO嘆了口氣，站起來，轉身走到窗口旁：

「告訴他們，他們辛苦那麼多年是為了俱樂部，現在離開也是為了俱樂部。假如他們想在將來老的時候，別人問起他們曾經在什麼俱樂部效力過的時候，能夠挺起胸膛說出我們俱樂部的名字，那他們必須離開。」

凝視窗外，訓練場上，歸來的球員正在按照平時的訓練課程認真的訓練著，絲毫不知道這房間里，正做著改變他們命運的決定。ZERO又嘆了一口氣，「假如他們有什麼怨恨的話，就告訴他們是我的意思，讓他們來怨恨我吧。」

貝利獃獃的站在那裡沒有動彈，他第一次看見ZERO也有那麼認真的時候。而且ZERO說的話也多少震動了他的心，一股苦澀漸漸的就從他心底涌了上來。

也不記得接手這個球隊有多少年了，剛接手的時候，也曾興緻勃勃的，想要干出一翻事業。可是那麼多年過去了，自己逐漸都開始變的蒼老，俱樂部卻還是老樣子，而且每況愈下。每年俱樂部主席搞聚會的時候，自己只能偷偷的躲在角落裡，看著那些同行炫耀他們輝煌的戰績，逐漸的，都快麻木了。

看著眼前這個青年，他就想看見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只不過，當年的自己，缺乏這種不顧一切的魄力。

貝利搖了搖頭，象要把自己的想法從腦子裡甩掉一樣，轉身走了出去。

一個人急匆匆的擦著貝利的身體走進了辦公室。

這是一個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留著一筆修整的很好的小鬍子，身上穿著便宜的西服，戴著一副黑邊眼睛，耳朵上還夾著一支鉛筆，他就是東方俱樂部的財務主管考夫特。

據說他原本是一家大公司的財務主管，幫公司處理了許多財政上的問題，賺了不少錢。卻不小心得罪了總裁的秘書，有一次要求清報一筆費用的時候他發覺其中存在的漏洞，沒有通過。沒想到那居然是總裁和秘書幽會的花費。

被炒了魷魚之後，他就對大公司冷了心，在貝利的盛情邀請下來到這個俱樂部主管財務工作。老實說他在東方俱樂部乾的也確實不錯，只是由於俱樂部的底子太薄，明顯的入不敷出，最終也難逃差點破產的厄運。其實要不是他的竭力支撐，俱樂部早就垮了。

ZERO坐在椅子上，臉上已經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看著面前的這個人，他的眼內明顯的露出一絲的笑意，沒想到東方俱樂部也有這種人才存在，要知道，來俱樂部之前，他最頭疼的是財政問題，雖然自己有能力暫時應付一下，但事事親為的話，難免會有所紕漏。

而且要想成為一個頂級的俱樂部，財政方面確實需要一個專才。

初見考夫特的時候，他確實大喜過望。

此時考夫特就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看了看錶，時間絲毫不差。

他滿意的點點頭，很多時候，時間就是金錢。因此，一個良好的財政總管，首先必須注意掌握時間，而在這點上，考夫特顯然做的很好。

考夫特看著眼前這位年輕的經理，心中也掠過一絲敬畏。

在他自己看來，再好的財務總管，要是不能碰到一個英明的決策者，也是不可能做出什麼好的成績來的，頂多也只能減少決策失敗所造成的損失。

而看到ZERO的第一眼開始，他就知道，自己遇到了自己命運中那位偉大的決策者。

ZERO開口了：「這次叫你來是想對我們俱樂部的一些財政問題進行變革。」

考夫特必恭必敬的聽著。

「主場票價保持不變，客場票價升高10倍。還有，每月進貨商品減少，價格提高。」

ZERO若不其事的說完。

考夫特的臉色變了，東方隊原本主場球票和客場球票的價位是這一樣的，經過這麼一變，客場票價可就變成了主場票價的10倍了，這樣還會有球迷買票入場嗎？

至於后一項決定，考夫特自然沒有異議，東方隊的球場本來就不大，球迷也少，每個月進1000貨確實太多了，最後只會造成大量積存的後果。

看到考夫特的臉色，ZERO笑了：

「你也知道，要建立一個強大的俱樂部，我們的資金遠遠不夠，而資金的不足也影響著我們引進更多的人才。為此，我們必須有一項長期穩定的足夠收入。球迷方面你不用擔心，以我們的球場而言，每種座位可容納的客場球迷還不足1000人，只要成績提上去了，到時候這點座位根本還不夠他們搶的。」

考夫特心領神會，卻故意的發問：

「那為什麼主場球迷的不提價？」

ZERO頓住笑，瞪了考夫特一眼：

「強龍不壓地頭蛇，得罪了他們，對我們沒有好處。當然，票價是要提的，不過必須是我們取得成績以後。」

考夫特低下頭，感覺自己沒失望。他猶豫了一下，突然說：

「其實資金方面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依照我們俱樂部平時的信用度，我們可以向銀行貸款1百多萬。」

ZERO突然露出了他那惡魔一般的笑容，象被壓抑了很久一樣：

「這個你不用擔心，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傳說的齒輪開始其第一次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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