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國中生自然有國中生的審美眼光，看見張毅和李凡滿身塵土狼狽地跑進教室，全班同學的眼光都有些不一樣，甚至有羨慕的成分在裡面，在這個衝動的年齡，只要你表現得特別一點，自然會有人羨慕的。wwW.wenxueMI.coM

除了班主任張老師以外，可以說一切都非常正常。

很難得的，張老師今天準時到了教室，剛好抓住了這兩個遲到的學生。

不過，李凡是班裡的優秀學生，雖然稱不上尖子，平時表現也都不錯，張老師只輕微地詢問他兩句，就放他回座位學習了。

至於張毅，雖然他成績不怎麼樣，平時也調皮搗蛋慣了，不過跟張老師同姓，據說還攀親帶故地能扯上親戚關係，因此雖然張老師很嚴厲地批評了他，卻也還是沒拿他怎麼樣，只是交代他寫一份檢討交上來……這是老師比較簡單的處罰手段了。

而檢討呢，實際是李凡寫的，一方面因為張毅死纏爛打，一方面李凡覺得張毅帶自己到了那麼好的地方，自己也該報答張毅點什麼。

下課後，一群男生圍過來詢問這兩個勇士，今天怎麼踢球踢得那麼晚，張毅笑嘻嘻地什麼也沒說，李凡見張毅沒說自己也沒開口。

也有討厭鬼出來湊熱鬧，隔壁班的常輝目睹了他們這對建設中學史上最差後衛前一晚的表現，今天又聽說他們踢球踢到很晚才進教室，特意跑過來竄門，皮笑肉不笑的問他們還在踢球啊？

李凡冷著臉表示厭惡，沒跟他說話。

張毅則一樣笑笑回答：「對呀，你這種人都能踢球，我們幹嘛不能踢。」

常輝悻悻地走了，丟下一句話：「手下敗將，以後別讓我在球場上看見你們。」

李凡默然，他們拚命丟球的那一晚，常輝正是對方的前鋒，還打進了一個球。

張毅笑著拍他的肩膀說：「哎，有什麼啊，我們明天繼續去踢，以後讓那小子嘗嘗厲害。這小子臭屁什麼？不就前晚進了一個球嗎？我們兩個也有進球啊。」

確實，他們兩個前晚也有進球，每人名下都記著一個烏龍球。

李凡忍不住笑了，心情一下子開朗了許多。

隔天下午，又到了課外運動時間。

張毅被班主任張老師留下訓話，又還剛好是他值日，因此，張毅叫李凡先去球場等他，等他值完日再來。

再次穿過那個缺口，來到那個熟悉的街頭足球世界，時間還很早，李凡卻發覺人潮湧動，圍繞著中間的那個競技台，不時發出一聲聲的讚歎聲。

「好球！」熟悉的聲音，李凡看見了雲少的身影，他也站在圍觀的人群當中，抱著一個足球，看得很認真的神情。

在他的身旁，何衡和胖子都在，兩人一邊看，一邊低聲討論著什麼。

李凡擠了過去，拍著雲少的肩好奇的問：「你們看什麼呢？」

雲少回頭，見是李凡，親切地笑笑說：「你也來了啊。」說著指著場地中央道，「在看比賽呢，今天追風和天馬兩支球隊有比賽。」

「你覺得追風和天馬哪支贏的機會比較大？」何衡插嘴問道。

「難說，追風配合比較好，天馬的獨狼很厲害，看臨場的表現吧。」

透過人群，李凡也往場地內觀望，裡面十多個看樣子像高中生的球員在熱身，一邊穿的是國米的藍黑隊服，一邊穿的是皇馬的白色隊服，換上了正式隊服，很有比賽的氣氛，看上去倒也似模似樣。

穿國米隊服的在胸前印著追風兩字，此刻練的是傳球配合，彼此之間的配合都很默契，球在他們之間飛快的傳遞著，沒有絲毫的停留，傳球位置卻絲毫不差。

穿皇馬隊服的天馬隊，卻在一個高個子的帶領下做著射門訓練。那個瘦削的高個子，臉上輪廓很深，不是很愛說話，只是用手勢指揮著其他人做針對性防守，看上去顯得有些陰沉，倒也挺符合「獨狼」這個外號。

「獨狼很厲害的，技術在我們這裡應該算得上數一數二。」發覺李凡在觀察獨狼，雲少在一旁笑著給他講解，「天馬單單靠他一個人，已經打敗了不少球隊了，不過跟他踢球比較危險，那傢伙踢起球來簡直不要命一樣，拼得很兇。」

聽雲少如此評論一個比自己大的球員，有些怪異，不過在足球愛好者中倒相當的普遍，只要球踢得好，彼此的年齡界限就顯得沒那麼重要了，很多不同年齡的足球愛好者，就是這樣子相知相熟，構成一個熱切的大圈子。

「上次我們跟他踢過一次，那傢伙射門真狠，我堵在球門前被他的球踢中好幾腳，足足疼了我一個星期。」提起他，何衡的表情有些微妙，是一種有些害怕又有些不服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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