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明察秋毫
黃毛地痞搖晃著身子,身上的骨頭像是散架似的走路的時候大幅度搖擺。
今天他直接走向唐宇的攤位。
黃毛地痞混濁的眼神盯著唐宇,大聲問道:「唐宇,這個月的銀兩準備好了沒有?」
孫百通額頭冒汗,賠笑說道:「幾位大爺,這個月不是已經交了?這才過去不到幾天,唐兄弟生意還沒開張,叫他如何交錢?」
「怎麼交錢?從口袋裡把錢取出來不就行了!」
黃毛地痞囂張笑道:「爺幾個昨天晚上玩了幾庄搖骰,運氣有些背,所以手頭有點緊,想著來你們這兒拿點錢花,沒準能夠沖沖身上的霉運。」
唐宇眉頭微皺,怎麼感覺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雖然黃毛地痞平日作風是囂張了些,但像今天這般蠻橫狂妄卻是第一次,這感覺就像是故意要跟自己找茬似的。
孫百通拽緊衣袖,咬牙道:「我幫林兄弟給!」
黃毛笑容僵住,嘲笑道:「呦!想不到孫百通你這麼仗義啊!哥幾個以後可要學著點,不知道孫百通兄弟,現在口袋裡邊有多少銀兩啊?」
孫百通手上顫抖,臉色艱難地取出幾枚錢幣。
黃毛地痞眼神冷漠,瞥向孫白通手上幾枚錢幣,「啪」的一聲,將錢幣打散到地上,大聲斥道:「就這麼點錢也敢強出頭,你這是準備打發叫花子嗎!」
孫百通想要再替林宇解圍幾句,黃毛地痞目光驟冷,抬起長腳踢向孫百通,後邊幾個兄弟緊隨其後,將孫百通包圍住,準備拳打腳踢。
黃毛地痞看著孫百通,冷笑說道:「想要替人強出頭可以,但你也得有錢啊!沒錢逞什麼威風?打!」
「等下!」
唐宇大聲制止,拳頭捏緊又放開,心裡邊疑惑不解,今天的黃毛地痞情緒似乎有些反常,像是要故意激怒他似的。
黃毛地痞心裡驚訝,想到不到這唐宇如此能忍,雖然不知道唐宇是如何得罪那位少爺,但人家已經發話要自己廢了他,自己照辦就是。
黃毛地痞目光陰冷,後邊幾個兄弟臉色不善,全部向著唐宇包圍過來。
黃毛地痞冷笑說道:「看來你今天是交不出銀兩了,那就別怪哥幾個心狠手辣,給我將他一隻手還有一隻腳給我廢掉!」
孫百通臉色變得蒼白如紙。
之前即便是有人交不出銀兩那也只是砸掉攤位,今天竟然是直接要廢掉唐宇的手腳。
唐宇目光微寒,心裡掙扎,最後捏緊的拳頭又慢慢放開。
唐宇聲音淡淡,最後問道:「幾位大哥能否再寬限幾天,雖然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幾位大哥,但若是哪裡不對,給你們陪個不是,還望高抬貴手,放了我這個賣包子的小販。」
黃毛地痞獰笑說道:「看來你心裡也是個明白人,還是乖乖讓兄弟幾個廢掉你的手腳,這以後的事等以後再說。」
唐宇將拳頭重新捏緊,無奈嘆了口氣,好不容易將生活過得平靜無波,但現在莫名巧妙就要被打破。
黃毛地痞以為唐宇放棄掙扎,轉身對著幾位兄弟,囂張笑道:「哥幾個待會溫柔點,廢掉手……」
黃毛地痞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自己身體竟然飛到空中!緊接著,胸口處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身體「呯」地一聲飛進對面的魚攤。
兄弟幾個神情獃滯,唐宇走到黃毛地痞身旁,居高臨下說道:「既然我都已經動手,就不打算讓你再站起來了。」
唐宇抬起右腳,猛地踩到他的胸口,「噗」的一聲,黃毛口鼻噴出血來,神色恍惚,耷拉一下,昏死過去。
「住手!」
就在這時,幾名衙役腰間戴著佩刀跑了過來,對著林宇喝道:「當街鬧事,眼裡還有沒有王法!給我將這個包子販帶走!」
唐宇眼神微眯,問道:「幾位官大哥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他們故意挑事,收取保護費,還要廢我手腳,所以我被逼無奈才出手的。」
孫百通連忙點頭,附和:「是啊,是啊!錯不在唐兄弟啊,幾位官大哥可不能抓錯人啊!」
「哦?抓錯人?」
衙役看著圍觀的群眾,冷笑問道:「有沒有人看到這位包子販被人廢掉手腳,或者收取保護費的嗎?」
圍觀的眾人紛紛搖頭散開,畢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誰也不會願意替這個包子販說話。
孫百通正想替唐宇說話,唐宇連忙制止了他。
衙役又冷笑問道:「那有沒有人看到這位包子販當街鬧事?毆打他人?」
「我看到了!」黃毛地痞的兄弟站了出來,大聲說道。
衙役目光陰冷,看著唐宇說道:「本官向來是明察秋毫,不放過一個眼釘子,也絕不冤枉一個好人。現在事情已經非常清楚,你還是先跟我們到官府裡邊再說吧。」
幾名衙役拿出鐵鏈,準備扣住唐宇的手腕。
唐宇緊盯著衙役,半響過後,唐宇冷笑道:「官大哥還真是明察秋毫啊!」
衙役被唐宇盯得心裡發毛,叫人給唐宇戴上鐵鏈直接帶走。
孫百通見唐宇被官府抓走,急得跳腳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最後只能唉聲嘆氣,眼睜睜看著唐宇被衙役帶走。
陰暗潮濕的牢房裡邊,唐宇的嘴裡叼著根稻草。
外邊幾名衙役目光不善,冷笑的盯著自己,偶爾竊竊私語,一副等著看好戲的嘴臉。
唐宇陷入沉思,早上黃毛地痞故意挑釁,再到衙役突然出現,這一切就像是有人在背後故意設置的圈套,等著讓他跳進去這個漩渦渾水當中。
難道是昨天晚上那個白衣女子在陷害自己?
但從時間上面看,顯然是不可能的。
牢房外邊,幾名衙役有些犯了難,唐宇若是不畫押承認,他們也不好處理這件事情。
但那位陳公子已經發過話,要衙役們特別「關照」這位包子販。
必須對他進行嚴懲!
旁邊,一名模樣猥瑣的老衙役,殘忍笑道:「棰楚之下,何求而不得?若是讓這包子販,求生不得,求死不成,還怕他不「老實交代」、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即便這包子販未強.奸民女,他也只能承認自己脫了褲子,就算,他從未殺人,也只能招供刀子是他自己的,更何況現在咱們人證俱在,還怕這包子販不承認自己先動的手——再堅強再善良的人,在酷刑之下,還怕他不承認自己是個壞人?」
衙役們心頭微凜,冷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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