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世子來求親
因馥佩瑤用言語激怒馥康德,這個老東西一怒之下,請上家法。
幾個家僕端上長凳和長板,遵從老爺之命,將馥佩瑤雙手反剪,拖拉強拽得把掙扎踢打的馥佩瑤摁壓在長凳上。
「哼!快放開我!」馥佩瑤又踢又打,像條滑溜溜的泥鰍一般扭動身子,不斷掙扎。
一個家僕想上前控制住她,哪知剛一伸手馥佩瑤便張口狠狠咬下,死不鬆口,疼的那家僕吱哇亂叫,痛到五官猙獰扭作一團。
「你憑什麼打我!」馥佩瑤仍不肯乖乖就範,便高聲質問。
「憑什麼?就憑你不孝不尊,忤逆為父!」馥康德背著手,站在遠處,鬍子一翹一翹的等著頑劣的趴在長凳上的馥佩瑤。
「切,若不是做父親的沒有做父親的樣子,也不會有不尊不孝的忤逆女兒!」馥佩瑤輕蔑一笑,嘲弄地說。
「你!居然還敢頂嘴,看來今天不狠狠責罰你,別人倒說我馥家教女無方了!」馥康德氣得破口唾罵。
「哼,你有什麼臉面說我是你嗎馥家女兒,從來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還把女兒隨隨便便送給別人,這樣無恥噁心的勾當,恐怕這天底下也就只有馥家當家大老爺能做出來了吧。」譏誚諷刺之意更甚,馥佩瑤絲毫不掩飾自己對面前這個老頭的嘲諷方案,目光灼灼地盯著他說。
「你!來人,給我打!」馥康德聽到這一番明嘲暗諷,氣得暴跳如雷,揮手讓下人用那結結實實的長板,家法伺候馥家庶女馥佩瑤。
馥佩瑤一勾嘴角,暗地裡召喚出幾隻小鬼,命它們偷偷俯身到家奴身上。馥康德怒喊了幾次也不見有家奴上前實行家法,扭頭怒氣沖沖地瞪去,看著那幾個雙目空洞的家奴呆愣愣得杵在那裡。
馥佩瑤看到他如此氣惱,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哧」的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笑不得了,似火上澆油一般,令馥康德心中熊熊怒火燃燒的更為強烈,不管沒用的下人,他一把奪過長板,狠狠得舉起來,看著陣勢,似是要將這頑劣的女兒活活打死才能解恨。
趴在長凳上的馥佩瑤斂起笑容,眉眼散發淡淡的寒意,目光像冰刃一般越來越鋒利,正想施法召喚小鬼反抗,一個男子微垂著眸子緩緩踏進書房。
他身穿一襲月白色的長袍,衣領和袖口都用金線細細綉出花紋,衣角翻飛,輕柔飄逸,腰間系著一枚剔透的玉佩,佩環叮噹,定睛一看,正是馥佩瑤用來當做酬勞的那塊白灼玉佩。
世子的面容也是極具溫和,一眉一眼都帶著溫潤,似春風一般,唇角含笑,看上去卓爾不凡,
不只是馥佩瑤微怔了一下,馥康德也料想不到世子回來到他的府上,「哐當」一聲,便把高舉的長板扔在地上,向世子赫棣景行禮。
馥佩瑤把目光在赫棣景身上投了一瞬。
赫棣景似乎有所察覺一般抬起雙眸,含笑地看著馥佩瑤。
「你來幹什麼啊?」馥佩瑤乖乖巧巧地從長凳上爬起身了,鬆了松筋骨。
「住嘴!不可對世子無禮!」馥康德見她頑劣到了世子頭上,怒目圓睜,兇巴巴地低聲呵斥,轉頭又對著赫棣景笑得一臉諂媚,請世子上座,又忙命人端茶遞水。
馥佩瑤施施然白眼一般,大大咧咧地坐在長凳上,隨手抽了一支銀簪子剔牙,看似對世子赫棣景的到來漫不經心滿不在乎,實際上正鬼精鬼精地偷偷豎起耳朵聽他們聊些什麼。
話里話外,世子爺和那臭老頭不過是嘮一些家長里短。不知這世子突然造訪所為何事,肯定沒安好心,不知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馥佩瑤轉動眼珠,一邊思量忖度,一邊豎耳靜聽。
閑聊了一會兒后,赫棣景突然轉身看向馥佩瑤,眉毛微揚,勾起一抹淺笑,直視著馥佩瑤,墨瞳深不見底,似是能將人心一眼洞穿。不知為何,馥佩瑤心底湧現出一陣不好的預感。
「馥大人,聽聞馥家有女馥佩瑤,傾城絕色,靈動可人,我心意馥家小姐馥佩瑤已久,今日前來,便是求親來了。」赫棣景眼角笑意更濃,話是說給馥康德的,眼睛卻一動不動看著馥佩瑤,目光倒是溫柔如玉。
「當然了,馥家乃是名門世家,這成親的聘禮自然也是能配得上馥家小姐的身份的。」赫棣景一招手,便有幾個健壯的家僕抬著幾隻硃紅色的大箱子進來了,打開來,裡面裝的儘是一些名貴之物,有些還來自蠻夷之地,極為少見。
馥康德隨便一瞅便瞧見一顆成色極好的夜明珠,色澤溫潤光滑,一看便是上乘之品,於是想也不想就答應了這門親事。
「不是吧?這門親事沒經過我的同意就這麼定下了?呸,我拒絕!」馥佩瑤從一臉詫異到憤然反抗,中間還不忘狠狠白了一眼那個貪圖錢財攀援富貴不惜出賣女兒的無恥老頭。
撞上赫棣景意味深長的眼眸,馥佩瑤氣洶洶得瞪著他,想要讓他解除這門婚事。
「世子殿下還是取消這門婚事吧,小女不敢攀附權貴,不配嫁給金尊玉貴的世子殿下。」馥佩瑤恨恨得說,這分明是來報復她的。
「馥小姐不必再言,我心意已決,這門親事我是定下了。」赫棣景慢悠悠地說道。
「你…….還望殿下取消這等不般配的婚約!」馥佩瑤咬了咬牙,俯身行了一禮,要世子收回聘禮。
赫棣景雙目含笑,笑得意味聲長,一步一步走向馥佩瑤,他向前一步,馥佩瑤就後退一步,一直逼到牆角。
「怎麼?怕了?」看著馥佩瑤退無去處,他才低著嗓音,略帶興味緩緩道。
哪知還未等馥佩瑤反應過來,半攏在白色袖子里伸出一隻皮膚白皙、骨節分明的手,驀然握住馥佩瑤纖細的手腕,赫棣景稍微一用力,輕而易舉將馥佩瑤撈到懷中。赫棣景勾唇一笑,輕輕半摟著馥佩瑤僵硬的肩膀,不疾不徐得將人帶走,帶出了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