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興趣
「你心疾剛剛平息,再那樣的話會很傷身體。」
唐純說的小心而又誠懇,她不敢直接拒絕他,便打著為他身體的名義讓他產生顧忌。
凌慎竹不悅:「滾下去!」
他向來不喜逼迫別人,他身邊從不缺對他趨之若鶩的女人。
但剛才她讓他體會到了別樣的味道,他便失去了以往的矜貴,變的燥不可耐。
他是第一次開口索取,但這該死的女人,竟然這麼不知好歹!
唐純知道她惹得凌慎竹不高興了,她柔聲道:「夫君,我們做筆交易好么?」
「交易?」
凌慎竹將扎進胸膛上的銀針取出丟擲在地上,俊美的臉上浮現嗤笑與不屑:「莫非你以為憑這根針,就能和我談交易?」
他站起身便走。
凌慎竹走的急,還帶著怒,他沖著門外的心腹楊森道:「去紅堂子!」
……
唐純一夜無眠。
她嫁了一個魔鬼。
魔鬼充滿戾氣與殺戮,他可以輕易割喉殺死五個活生生的人,也可以無視她的柔弱,強逼她。
她的手段在魔鬼的面前都不過是小把戲。
唐純第一次感到無措,她不知在面對魔鬼時,她該如何保全自己。
……
次日清晨。
唐純去大廳長輩供奉早茶,長位上只有何老太太,也就是凌督軍的姆媽在場。
「祖母,純兒給您請安了。」唐純將茶盞送至老太太的面前。
唐純這看似很老氣的話卻讓老太太心花怒放,她是晚清官宦人家的小姐,骨子裡很守舊,在這民國年間,已經很久沒有人對她說過懂禮數,知規矩的話了。
她拉住唐純的手,笑的和藹可親:「純兒啊,我第一眼見你就很歡喜你,以後若慎竹有什麼對你不好的地方,你告訴我,我替你做主。」
「是。」唐純把茶盞放在桌上,回應的不卑不亢。
孫媳婦溫溫柔柔的模樣讓何老太太很是滿意,她拉著唐純正想再說會話,卻見一個年長的老媽子捧著一條白帕走了進來。
老媽子看了眼唐純,將白帕展在何老太太的面前:「老夫人,昨夜少夫人成婚並沒有落紅。」
其實不用老媽子說,老太太心裡也清楚,她拉著唐純的手鬆了開,臉色微變:「純兒,這是怎麼回事?」
「是啊,這是怎麼回事,新婚夜你怎麼會沒有落紅?」
一句質疑的話從門外傳進,凌慎竹並未進正廳,他雙手環胸依在門上,看好戲似地盯著唐純。
唐純蹙了蹙眉,凌慎竹故意讓她難堪,不想讓她在這凌府好過。
「咳咳。」老夫人假意咳嗽了幾聲,示意唐純回應她的話。
「沒有落紅是因為……」
唐純的臉逐漸浮現緋紅色,她低下頭,完全是一副新媳婦羞澀模樣:「因為昨夜慎竹他說他想在浴缸里……」
聲音到最後是細不可聞了,但老太太卻聽明白了,她笑了笑:「原來是這樣啊。」
凌慎竹瞥了眼還在低頭裝害羞的唐純,這女人就和貓一樣狡黠機敏,總是能夠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這樣倒也好,他就喜歡和貓玩耍,越機敏的小貓,他就越是玩的歡喜。
老太太意味深長道:「慎竹,純兒還小,你要多多照顧她,少弄些奇奇怪怪的把戲。」
「那是當然。」凌慎竹走了進來,他大手一把攬住唐純的芊芊細腰。
他靠近她,唇已碰到了她白嫩的耳朵,他用只有他們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剛才臉紅的那麼厲害,看來你的第一次就是在水裡沒的是么?」
從說出浴缸那話時,唐純整個人就緊張的不行。
她害怕凌慎竹會拆穿她,亦或者是其他什麼令她難堪的話。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魔鬼竟然沒有再針對她。
見識了魔鬼昨夜喜怒無常的脾氣,唐純沒再敢耍手段:「我的第一次還在。」
「是嗎?」
不管懷裡這隻小貓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這一刻凌慎竹心情是莫名愉悅的,他閉著眼睛使勁聞著混著皂角味道的女人體香:「回去后,我要驗證驗證。」
唐純身體一僵,不管怎樣,她還是逃不掉嗎?
「好了好了,慎竹你在大庭廣眾之下膩歪,你不嫌害臊,但也要替純兒想想。」
凌慎竹對唐純的摟抱讓老太太眉開眼笑,雖然慎竹前面已經娶了七個夫人,但當著大家面抱自己夫人的,純兒卻是第一個。
老夫人有預感,她覺得唐純將是她的最後一任孫媳婦。
「我的純兒會害臊嗎?」
凌慎竹捏了捏唐純的腰,又笑道:「也是,臉都紅到耳朵根了。」
也不再多說,凌慎竹挽著唐純出了大廳。
每走一步,唐純都感覺腳像是踩在刀尖上。
她難受極了,她記住了凌慎竹說的話,他要驗證她。
懷裡小貓惶恐失神的模樣讓凌慎竹心裡更加愉悅。他甚至都懷疑自己的判斷,覺得唐純在當鋪里肌膚半露卻絲毫不緊張,只不過是在那群亡命之徒面前故作鎮定的手段罷了。
唐純越走越慢,凌慎竹猜出她的心思,嗤笑道:「我對來月事,渾身是血的女人不感興趣。」
這話如同救命稻草,唐純心裡的巨石稍微一松,但下一瞬她臉色又無比沉重,她總不能一直靠吃藥來月事躲避吧?
唐純臉色的表情被凌慎竹盡收眼底,他突然對她產生了興趣,便問道:「你以前是在哪裡過的?」
唐純如實道:「在鄉下。」
凌慎竹眼眸微眯,淡淡道:「你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