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西索這種欠揍的傢伙扔到現實社會一定會被人祖安問候吧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一段旅程,為了方便日後的相處,我和西索交換了一下彼此的情報。
西索·莫羅,22歲,過去好像在馬戲團待過一段時間,自詡小丑或者魔術師,職業不清楚,好像是個無業游民,但是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難不成是暴發戶?富二代?愛好是殺人和找人打架,特長是殺人和變魔術。
……話說這種事情這麼明目張胆的說出來真的沒問題嗎?!
我的就很簡單了,要說就是孤兒,自己出來流浪順便靠給人背唐詩三百首養活自己。
然後西索問我唐詩三百首是什麼,我想了想,說,那是我們國家特有的一種詩,但是翻譯成通用語很麻煩,所以沒辦法給他背。
沒想到就這麼一句話在他眼裡都漏洞百出,真不愧是變態,和正常人就是不一樣。
「你說這是你國家的語言?也就是說你不是這座城鎮的居民,那你一個孤兒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啊……在我很小的時候爸爸媽媽帶我來這裡做生意,然後他們遇難了,當時我們家也沒有存款,所以我就淪落為了孤兒。」
「哦~那很小是有多小呢?」
「這……大概四五歲?」
「你所說的那個唐詩三百首,應該是有三百首整的詩吧,一個四五歲的小孩是怎麼記住這些東西的?按理說你父母出事之後應該就沒有人能繼續教你了才對。」
「啊……這……我,我記錯了,應該是六歲,六歲之後。」
「原來如此~可是既然那些詩你沒辦法翻譯成通用語,又是怎麼靠背它們賺錢的呢?外人聽來完全就是在胡言亂語也說不定吧?」
「……好啰嗦!閉嘴啊你這個變態!不要這麼迫害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好不好,我還不能有點隱私嗎?!總之你知道我無親無故就好了,接下來的日子還得靠你這個師傅養我啊?啊?懂了嗎?」我不耐煩地朝他喊到,眼睛擠成了倒三角狀。
「嗯哼~這樣漏洞百出的謊話,叫人很難不識破呢。順帶一提,雖然你的態度讓人很不爽,不過我意外的不怎麼生氣,但是——」他故意頓了一下,換了一隻手托住下巴,依舊是那副微笑的表情,銳利的金色眼眸半眯著看過來,直勾勾盯住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太得意忘形哦~如果你真的惹到我了的話……可就沒有繼續和我在這裡閑聊的機會了。」
再次感受到那種令人生畏的殺氣,我脊柱一涼,猛地打了個寒戰。周圍的人都向這邊投來了略有些驚恐的目光,我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連呼吸都變得遲鈍,直到他收起殺氣,我才暗暗鬆了口氣。
不論體驗過多少次,都讓人沒辦法不感到害怕,那種充滿惡意的氣息,僅僅是接觸就能感覺到強烈的殺氣,是那種真真切切、能夠置人於死地的殺氣。
心臟在胸腔中狂跳,我剋制住自己,慢慢的小口呼吸著,抬頭看了他一眼,他還是一如既往笑眯眯地看著我。
「真是的,開不起玩笑的傢伙,竟然和小孩子較真,哼,不理你了。」
這樣說完以後,我順勢趴在了長椅上,假裝要睡覺。面對面坐著的那種壓迫感我實在是承受不住了,假借睡覺能暫時避免和他產生交流,不然再這麼下去我恐怕會精神崩潰。
啊,真的是,一下子沒控制好自己,玩脫了。
桌子很好的遮擋住了視線,我現在只能看到桌子下半截他的腰和腿,總比看臉好多了。
就這麼胡思亂想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東西突然被扔了過來,嚇得我一聲尖叫「撲棱」一下就從椅子上爬了起來,視線循著那罪魁禍首掉下來的方向看過去,沒想到竟然是個枕頭。
「我這邊有兩個,給你一個好了~你這麼弱的傢伙睡覺不枕枕頭會落枕的吧。」
「你倒還挺貼心的。」我應了一句,重新躺回椅子上,單手攥住胸口,想要剋制心跳的速度。
這傢伙真的是陰晴不定,前一秒還好像要殺了我一樣,后一秒又開始關心我會不會落枕,平時倒還好,可是如果哪天剛好踩到他的雷點……絕對會被殺掉的吧。
像這種性格奇怪、做事只知道考慮自己的傢伙,放到現實中肯定會遭受到社會人的毒打,再說憑什麼想殺人就能殺啊,難不成變態就有特權?
「西索,你這傢伙肯定沒有朋友吧。」我躺在椅子上,盯著他的大腿問。
「朋友?應該也算是有一個吧,只不過我們之間更多的都是交易。」
「果然,正常人誰敢跟你交朋友……」我小聲嘟囔了一句,又繼續問,「你的朋友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猜肯定和你一樣覺得殺人很有趣吧。」
「沒錯~而且那傢伙比我專業多了,出生在殺手世家。」
「為什麼西索你喜歡殺人呢?」
「當然是因為很有趣了~尤其是對於一些很強的對手,和他們的戰鬥是至高無上的享受。」
「那,為什麼你想做就可以做呢?為什麼僅僅因為你想殺人,就可以隨便殺人呢?」
「因為——我是強者啊~」
我聽到帶著笑音的聲音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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