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白的離職歡送會
小白很快就從天一辦好了離職手續。老王特意組織部門同事給她辦了一個離職歡送會。
老王雖然情場失意，但仕途得意。思宇離開半年間，他已經從主任升成了正科級幹部。
小白提交辭職書後，老王把她叫到辦公室約談。
「找好下家了嗎？」老王問道。
「嗯。」
「新公司在上海嗎？」
「嗯。」
「什麼公司？」
「和思宇一個公司。」
「唉！」
老王長嘆一聲，臉色惆悵，但他沒有多說什麼。
歡送會在小白住所附近的酒店舉辦。老王特意去花店買了一大束百合花送給她。
老王脈脈含情地看著小白，小白在同事的一片起鬨聲中尷尬地接過花，順手把花放到了旋轉桌面上。
飯桌上，科室的同事們挨個跟小白敬酒，小白盛情難卻，一晚上喝了不少酒。老王自酌自飲，自己把自己灌透了。
小白是東北女孩，自帶不醉體質。同事們三三兩兩結伴回了家，最後只剩下小白和老王。
老王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地輕聲說著胡話。小白喝酒不上臉，但也有了些許頭重腳輕的感覺。她用力拍了拍老王的後背，老王慢悠悠抬起頭來，眼睛里透出迷茫的神情。
「回家吧！」小白指著包間門對老王說。
「回你家還是我家？」老王眯起眼睛，賤兮兮地問道。
「各回各家！」小白說完，轉身往外走去。
小白不想理睬老王的醉話，她知道他一定會想辦法安全回家。她不想給老王任何希望和餘地，有時候絕情的拒絕不乏是對對方的一種保護。
老王看著小白轉身離開，懸在心裡的恐懼感瞬間爆發。他趕緊起身跑過去，從身後牢牢抱住她。
「不要走。」他湊到她耳邊輕聲說。
「老王，放開我。」小白的聲音異常冷靜。
老王假裝沒聽見她的話，收緊胳膊更加用力的抱緊她。他把臉貼在她的頭髮上，慢慢摩挲著。他的鼻子里湧進一陣讓他暈頭轉向的香味，他情不自禁地使勁吸著鼻子，嘴巴不由自主地靠近她的臉。
「你在幹嘛？」小白使勁掙脫開他的手，轉身推開他。
小白面露慍色，臉頰緋紅，雙手因為緊張而微微發抖。
老王看著面前的小白，突然間不知哪來的勇氣，他猛地衝上前去親上了她的嘴巴。
他條件反射一般地把舌頭伸進她的嘴裡。她猛地把頭往後仰去，用力推開他。
「啪！」小白打了他一巴掌。
老王愣了一下，旋即低下頭，頹喪地用手掌摸了摸自己的臉。
小白瞪著眼睛看著老王，她不敢相信他竟然也有這樣的一面。她低估了眼前這個南方男人，她內心深處開始對他重新展開認識。
「早點回家休息吧！」小白柔聲對他說，然後慢慢轉身回家了。
老王聽見小白的話，心裡突然湧出五味陳雜的心緒。他原以為她會憤然離場，從此與他不再相干。他絕望地做著最後的掙扎，正當他痛苦地快要醒來時，她這一句話卻再一次把他拉進了這場持續六年的夢裡。
他不想多做懷疑。他權且就當這是另一場夢，他甘願深陷其中。
小白的突然到來讓吳凡和思宇都陷入了困局。
吳凡本想讓時間去解決他的這段意外的感情，可他沒想到小白竟然會執意出現到他的生活里。讓他進退兩難的不是這件事本事，而是這件事對思宇的負面影響。他思忖再三，決定趁著下班找小白談一談這件事。
他第一次主動約了她去吃飯。
他們一起從辦公室走出去，其他的同事都像看怪物一樣一路看著他們。
「天啦，他們是要發展辦公室戀情嗎？」涵涵賊兮兮地跑到思宇桌前問她。
思宇搖搖頭。她現在一心撲到工作上，根本沒有精力再去管其他事。
涵涵見思宇無心與她八卦，默默嘟囔兩句后離開了。
思宇嘴上沒說，但她心裡清楚明白地知道吳凡不會再去招惹小白。
吳凡和小白一路無話，他們像兩個陌生人一樣，步調一致地走到咖啡廳的桌子兩邊坐下。
吳凡抬頭看向小白，「你要喝點什麼？」
「和以前一樣。」小白冷淡地看著他說。
「嗯？」吳凡完全不記得她愛喝什麼。
小白看著他不知所然的表情，突然低頭苦澀地笑了一聲。
「和思宇一樣。」她說。
「一杯牛奶和一份抹茶蛋糕。」吳凡熟練地點完單。
小白心裡苦澀，喉嚨一陣陣發緊。她明明知道他找自己過來的目的，但她卻不忍心太早拆穿他。
「小白，我要跟你道歉。」吳凡真誠地對她說：「因為我的錯誤對你造成了傷害，我真的非常抱歉。」
「都是成年人，沒必要。」小白抬頭盯住他的眼睛，「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吳凡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截了當地問他。他垂下眼瞼，腦袋裡迅速整理出答案。
「初戀。」
小白只猜到他們在一起過，但她沒想到他們還是彼此的初戀。
「你們為什麼騙我？」她聲音哽咽，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思宇來找過我幾次，她特別害怕你會難過。她不是有意的，她真的把你當朋友。」吳凡解釋道。
「她找過你？」小白的心裡生出一股巨大的無名火：「她憑什麼？」
吳凡沒料到她會這麼說，他的表情突然冷淡下來。
「我希望你懂得好歹。」
小白看著他冷笑出來。
「你今天找我不就是想替她開脫嗎？」小白用衣袖擦乾眼淚，但眼淚卻根本停不下來。
「不存在什麼開脫，我們都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吳凡留下一句話，起身走了。
小白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感覺心痛地要死去了一樣。她拚命握緊拳頭才勉強讓自己不致於崩潰下去。
她沒辦法恨他們，可她又不甘心。
「叮叮咚咚」
手機鈴響，小白趕緊清開嗓子，接通電話：「思宇。」
「小白，我找你有事，你能過來一趟辦公室嗎？」
「我和吳凡在家呢，沒辦法過來了。」
「啊？哦。」
電話掛斷，小白撲到桌面上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