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里包恩的到來給沢田綱吉的人生增加了不知道多少吵鬧,同樣的,作為和兔子少年距離較近的人,津島雪枝的校園生活也漸漸變得波瀾起伏。
今天炸了花壇里的花,明天有人投訴看見穿著奶牛裝的孩子在學校里跑過去,還有些人宣稱自己看到了半空中的爆、炸雲。
很頭禿,畢竟收拾爛攤子真的很累。幸虧有彭格列的財政大隊在後面頂著,毀了多少設施就還多少錢。
冷靜算一算,只要沢田綱吉他們把整個學校拆一圈,那並盛中就可以不花一分錢重新裝修了。
不愧是彭格列,讓愛校的雲雀恭彌都沒什麼想說的呢!
學生的時間總是這樣,過得很快。雪枝甚至只覺得過了一個月而已,而日曆卻一頁一頁翻到了年尾。
新年第三日,沢田宅的門鈴被人按響。
「綱君,開一下門,媽媽手裡在忙。」
「好!來了來了!」
沢田綱吉應了一聲,連忙跑過去開門。年初的冷空氣有些凍人,門剛被打開,棕發少年便渾身一哆嗦。
「沢田學弟,恭賀新年!」
「啊!津島學姐!」看清了門外的人,沢田綱吉瞪大了雙眼,雙頰有些泛紅。
站在門外的津島雪枝身上穿著一件紅底的和服,上面點綴著素色的梅和白色的椿。在她的肩膀上搭著一天雪白的毛絨期間,襯得她臉蛋更小了一些。
少女本人的發色素淡,往日只那雙蜜金色的眼瞳最為奪目。此時雪枝身上添了紅,盤發間簪了紅花蝴蝶的髮飾,整個人看起來更艷麗了好幾分。
「哇,綱看呆啦,笨笨!」窩在雪枝懷裡地藍波朝沢田綱吉吐舌頭。
沢田綱吉這才注意到津島雪枝懷裡還單手摟著一個不安分的藍波,「啊啊我來抱吧,學姐。」
「看來從新年開始,沢田學弟就很精神。嗯嗯,很好哦。」
「學姐不要用這種語氣啦,感覺我好像小孩子。」
一聽這話,真小孩的藍波待不住了:「看,綱,是壓歲錢哦,你沒有!」
「壓歲錢…啊啊,你這是哪裡來的!難道是和過路的鄰居要的?」
除了今天早上沢田奈奈給藍波的壓歲錢之外,小奶牛的手裡還多了一個小封。那小封是白底的,在右下角點著熱烈的紅梅,最中間端端正正地用毛筆寫著「年玉」。
津島雪枝把藍波放在地上,隨便他衝出去玩,「這是我給他的,沒事,就當是拿去買糖的。」
「學姐給的…」沢田綱吉明顯很糾結,「總感覺不能太寵藍波啊。」
「有什麼關係,還是小孩子呢。」說著,津島雪枝將手伸進袖袋裡,又從裡面掏出了三張小封,「來,這個畫著金魚的是沢田學弟的,紅燈籠的是一平的…還有這個畫著列恩的是里包恩的。」
看著津島雪枝捧著三份壓歲錢,笑容無辜的樣子,沢田綱吉的表情更複雜了。
「里包恩就不用拿壓歲錢了吧,而且讓學姐給我發總感覺…」
「乖,乖。」
受了津島雪枝的摸摸頭,沢田綱吉卡殼了。
沢田奈奈半天也沒有聽到關門聲,有些擔心地從廚房裡探出頭,說:「綱君,是朋友來了…哎呀,這不是小雪枝么,已經從老家回來了?」
「快進來,外面還很涼呢。」
「恭賀新年,沢田夫人。前幾日社交繁忙,一直沒有機會來叨擾。」津島雪枝很認真地躬身行禮問候,不過在支起腰之後她立刻收起了過分禮貌的姿態。
「這是我從青森縣老家帶回來的特產,是一些用蘋果做的點心之類的。不怎麼貴重,奈奈阿姨也吃來嘗嘗吧。」
說完,雪枝將自己手裡那個用布包著的食盒遞給沢田奈奈。
「你這孩子真是的,還帶禮物來。」沢田奈奈看她盤著發,所以沒有碰她的腦袋,只親切地拍拍少女的肩膀,「快進去吧,暖爐正開著呢。我去準備一些年菜過來,小雪枝也嘗嘗。」
「好,請務必。」
等沢田奈奈轉身回到廚房裡,沢田綱吉才合上自己長大的嘴巴,「總感覺剛剛的學姐非常有大小姐感。」
「不,本來就是大小姐吧。」
「大小姐會自稱大小姐來著…?」
沢田綱吉的下意識吐槽讓津島雪枝用袖子遮住嘴巴,嗤嗤笑了起來。兔子君遲鈍地卡了一會兒,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跟著她笑。
兩個人走進客廳,沢田綱吉又是一陣對被爐三人組的吐槽。
「來,小一平,這個是你的壓歲錢。」
梳著高麻花辮,一身紅衣服的小女孩雙手接過小封,很認真地道謝:「新年快樂,謝謝。」
「不用謝。」這句話津島雪枝是用還算標準的中文說的。
當然,語調還是有一些奇怪。
「還有這個,請收下吧,里包恩先生。」
沢田綱吉剛要坐下差點又跳起來,「學姐!你還沒放棄嗎?居然真的要里包恩收壓歲錢!?」
里包恩接過小封,不以為意地用那雙黑亮的大眼睛掃了一眼自己的弟子:「在說什麼呢,蠢綱,我還是個兩歲的小嬰兒哦。」
這樣說著,里包恩打開了手裡這個明顯不像是裝著錢的小封,從裡面掏出了一張收貨單。不過收貨地址不是沢田家,而是這附近一家有些年頭的咖啡館。
「原來如此,義大利新產的咖啡豆啊。」里包恩伸出小手,把列恩遞給津島雪枝把玩,「很棒的年禮,我收下了哦。」
不會太貴重,作為認識人來說的確恰到好處。
「哪有小嬰兒會收下咖啡豆啊!」
「閉嘴,綱。過幾天拿著這個去取咖啡豆。」
被收貨單拍臉的沢田綱吉哀嚎著倒下了。
「不過,你的新年看起來很不得了呢。」碧洋琪從被爐里坐起來,看了幾眼津島雪枝身上的衣飾。
津島雪枝心有戚戚,無奈地又往被爐里挪了挪,「是啊,從新年初詣開始就一直在去各個家裡拜訪問好,我的臉都要笑僵了。」
「這個我能明白。」同樣是家中女兒的碧洋琪心領神會,「每次有大節日的時候都要這樣。」
「沒錯,衣服又不方便活動,又不能隨便走動,連喝水吃飯的機會都很少。碧洋琪小姐是多少歲才擺脫這種的?」
「沒多久,從我做了殺手之後。」
兩個有一點共通經歷的苦命人稍稍聊了一會兒,聽得在一邊的沢田綱吉縮縮脖子。
里包恩喝了一口熱茶,說:「還有的學呢,綱。玫瑰的刺也是美麗的喲。」
「哎呀,里包恩的這一點我很喜歡哦。」碧洋琪的臉紅了。
「學姐新年很忙的話,三號就回來沒關係么?」沢田綱吉反應過來,問道。「那個,我們沒給你惹麻煩吧。」
「沒關係,我對父親說最近和校內的風雲團體走得很近,還不確定裡面有沒有彭格列的十代目…他聽了以後就允許我早些回來了。」說到這裡,津島雪枝笑著撐住自己的下巴。「畢竟是我的父親,這種程度的借口就足夠了。對吧,十代目。」
「所以說我不是十代目啦!!」
今天的沢田宅依舊籠罩在一片歡聲笑語中。
沒有坐多大一會兒,獄寺隼人幾個人便來到了沢田家。在里包恩的安排下,彭格列的一群人展開了一場新春競技。作為局外人,津島雪枝很會讀空氣的提前離開了。
不過她也確實還有事要做,既然沢田家來過了,她怎麼說也得在禮儀上過得去,跑上一趟雲雀家。
雖然說已經不打算攻略雲雀恭彌了,但是對方畢竟還捏著財團的繼承權。雖然說父親津島源右衛門在看到了彭格列這個大塊肉以後,對雲雀恭彌有些不在乎。但在雪枝看來,她感覺對方未來做得絕對不差。
不,基本上做得會比父親還好,總之表面上的友好往來還是不能省。
新年期間徹徹底底地忙碌了那麼三四天,等到大人們的年假結束,津島雪枝也總算是在這個假期放鬆了下來。
負責照顧雪枝的春山女士因為過節也跟著她一起回到了津輕的老家,這兩天還不會回來。於是一個人占著整個宅子的津島雪枝徹底放飛了自己,放鬆地窩在沙發上看了好幾本小說。
直到草壁哲矢給她打電話,叫她去學校加個班。
「我記得我是學生來著,為什麼這種大家都放假的時候,我要到學校來?」捏著文件夾,津島雪枝笑眯眯地質問著滿頭冒汗的草壁哲矢。
身量高大的飛機頭少年坐在沙發上,她站在對方面前,這樣一看居然還真有一點居高臨下的味道。
「…抱歉,運動場的修復單子來得有點突然。」
「啊,體育館啊。」這麼一說津島雪枝就想起來了,彭格列的一群人上個學期的確很鬧,體育館是該維護一下了。
「我知道了,那相關的文件還有報表我都去整理出來。一小時過後給你來得及么?」
「來得及來得及,太來得及了!」草壁哲矢頭點得像在搗蒜。
花了五十多分鐘,雪枝按時將這些東西交給草壁哲矢,得到了對方肝拜下風的注視。
「津島的學習成績也很好來著?」草壁哲矢回憶了一下,「我聽山下說,你一個人拉高了A班的平均分。」
「沒有那麼誇張,只是在順其自然地讀書而已。」
「何等學霸的發言…津島,你已經想好高中去哪裡了么?」
津島雪枝笑笑,「還沒想好呢,到時候看我朋友要去哪個高中,我就去哪裡吧。」
「雪見?」
「不,是之前在帝光的好朋友。她超粘人,而且可愛。」說起桃井五月,雪枝的眼睛無意識地彎了彎,「好期待畢業呀。」
「還有三個月,津島就要走了啊…文書的地獄在等我。」草壁哲矢頓了一下,「外面是不是有什麼聲音?」
「有么?」
兩個人疑惑地挪到窗邊,剛剛好看到一隻烏龜原地膨脹,站在樓后的空地上。
「…我的眼睛出問題了么,草壁君。」
「不,我覺得我也出問題了。」
…反正又是沢田學弟,不,里包恩先生惹出來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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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枝:旗我插在這裡了
津島源右衛門:我確實收下了
…
加快速度中,我要快點讓她去橫濱上高中!我滿腦子都是少女漫畫一樣的洞,很要命。
以及,總有一天我要讓雪枝皮不是在心裡皮,而是整個人都很皮。只口頭逗學弟算什麼,她還能上樹(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