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陣斬胡虜

第2章 陣斬胡虜

白龍江穀道沿河蛇行,蜀軍據守的石門一帶,更是易守難攻。

騎兵在此交鋒,鮮卑人慣用的迂迴戰術根本無用,趙廣的五百騎兵只要正面撕殺不落下風,魏軍騎兵能做的就只有以命換命,一點點的消耗蜀騎的實力。

兩軍對壘。

趙廣一馬當先,與祼騎的鮮卑人、羌人相比,漢軍將校已經開始將馬鞍、馬蹬作為騎兵的標配,負責打造馬蹬的工匠也被漢王朝當作軍中重要的機密,而隨著東漢的消亡,馬鞍、馬蹬技術被游牧民族掌握,也只是時間問題。

「胡虜,死!」隨著趙廣的大喝,強川口的狹窄山道上,蜀軍的褚黃色旗幟與黑色的魏軍旗幟猛烈的撞到一起。

渴望已久的龍膽槍發威,刺入一名禿髮騎卒胸腹,瀝血的槍頭穿刺而出,伴著垂死士卒痛苦的呻吟。

趙廣率一隊羌騎在先,馬承另率一隊弩騎在側,短短一刻,禿髮鮮卑沖在最前的數十人已經落馬,近攻、遠射,裝備了連弩、披甲的蜀軍在與幾乎無甲的禿髮部落士兵交鋒中,優勢盡顯。

禿髮樹機能身高八尺有餘,年紀不到三十,因長年食肉的緣故,身軀粗壯有力,兩臂使將開來,在禿髮部中難有對手。

更難得的是,樹機能還是鮮卑部落中少有的智謀之人,在一眾鮮卑首領對魏國徵召令陰奉陽違時,禿髮樹機能看到了其中的機會。

這是向中原民族學習的好時機,精製的鎧甲、銳利的兵器、行軍布陣的戰術、還有對陣時的謀略,這些都是鮮卑人稱霸草原的急需。

「閃開,快閃開!」禿髮樹機能急聲大叫,眼眸赤紅,麾下勇士一個又一個被挑落,讓他心頭大恨。

聽到首領叫喊,禿髮部士兵連忙躲閃,實在避之不開的,不得已跳入白龍江中,卻不想河水湍急,不會水的禿髮士兵雙手揮動幾下,即被江流捲入中心不見蹤跡。

「南蠻子,去死吧!」終於衝到陣前,禿髮樹機能大叫一聲,揮起狼牙棒砸向一名蜀軍騎卒,巨大的棒影下,蜀騎被砸中頭顱,頓時倒於馬下,禿髮鮮卑人一時士氣大振。

狼牙棒,說起來威猛,實質上是充滿了不規則尖刺的鐵疙瘩,這玩意醜陋之極,本是工房的殘次品,在流落到草原之後,被崇尚力量的游牧民族視為戰爭利器,但凡部落中的勇士,無不以擁有一桿狼牙棒為榮。

「殺!」趙廣大喝一聲,迎向樹機能。面前的鮮卑人,不過是魏軍前哨,唯有斬殺敵將,儘快的殺散這些異族,才能振奮蜀軍的士氣,將領單挑的時候到了。

「死!」禿髮樹機能的心思也是一樣,對面的半百蜀將已經殺了數個鮮卑勇士,禿髮鮮卑繼承權的爭鬥,和中原王朝不一樣,唯有實力才能登上單于之位,在伐蜀之戰中損失太大,對樹機能來說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禿髮樹機能高舉狼牙棒,沖著趙廣準備砸落,卻不想趙廣於戰陣中早辯得風聲,引馬側身,龍膽槍突然於斜刺穿出,直奔禿髮樹機能的咽喉。

這一式反刺趙廣此時使來,熟練之極,速度、靈活、準確均在上乘,這與他以往的表現大有不同,瞅準的正是樹機能力使中途無法回撤的緊要時候。

砸,由上而下。

刺,由后往前。

相較威脅來講,刺給予人的驚懼更甚。

禿髮樹機能躲無可躲,眼中槍尖越來越近,無奈之下,急扯過一名鮮卑士卒擋在身前。

槍入軀體。

帶起一團血霧。

禿髮樹機能方自慶幸,卻不想下一個瞬間,趙廣右手向前一送,肩部發力,龍膽槍竟又長了一截,槍身利用戰馬的衝勁,透過死亡的鮮卑士兵身體,直刺入樹機能的頸項。

「噗!」槍入骨骼,帶起殘碎的皮肉。

禿髮樹機能頓覺大痛,鎖骨處的劇烈搐動讓他再也挾不住馬匹,趙廣拔槍而出,溫熱的血從樹機能前襟溢出。

「啊——,啊,啊!」禿髮樹機能滾落馬下,不禁失懼大呼,槍穿人葫蘆,這霸道的槍法讓他驚憾莫名,這趙姓蜀將如此厲害,為何之前未曾聽說有何戰績?

「胡虜,殺!」趙廣又一槍刺出,禿髮樹機能受傷甚重,這次再也避之不及,胸腹部再次中槍,頓時內臟腸脾等流了一地。

身中兩槍,禿髮樹機能已是無力回天,趴在碎石道上的他,費力的想要扭轉身體,看清楚將他挑落馬下的敵將,但隨著身體的迅速失血,樹機能在抽搐幾下之後,終於帶著遺憾咽氣而亡。

「大首領!」鮮卑士卒驚呼連連,除少數幾名忠勇之士上前,試圖為禿髮樹機能報仇外,餘眾紛紛潰逃。

禿髮樹機被釘死在山道亂石之上。這位日後惑亂涼州的梟雄未等迎來屬於他的時代,即已告落幕,然而,在鄧艾遷入禿髮鮮卑的大勢下,樹機能之死也影響不了邊患的發生,草原上的部落英雄一代又是一代,中原民族與游牧民族的爭鬥永不止息。

禿髮鮮卑部潰敗。魏軍前營先鋒鄧忠聽得敗報,再想殺出救援,卻是已晚。

趙廣在得勝之後並未持強追殺,而是見好收兵,沓中高山狹谷,石門又是險隘,蜀軍並不擔心魏軍切斷後路,趙廣斷後目的是拖延,為姜維主力救援劍閣贏得時間。

只要鄧艾的西路軍被擋在沓中一帶,姜維的蜀軍主力雖然還要面對諸葛緒、鍾會兩路魏軍,但與三路圍攻相比,總算是有了迴旋的餘地。

石門,蜀軍營壘。

堅守於此的蜀軍士卒還有四千眾,趙廣陣斬敵將禿髮樹機能,讓信心不足的蜀軍士氣高漲,留守的主薄陳壽、軍侯劉林在營中高處看的真切,一時心潮澎湃。

「將軍威武!」陳壽,字承祚。蜀將陳式之子,性情耿直的他在成都不被劉禪所喜,貶到姜維軍中任主薄,與趙廣等武將不同,陳壽在蜀滅入晉之後,開始著書立傳,一本三國志讓他成為了著名的史學大家。

「承祚,公亭,今日小挫魏軍一陣,鄧艾那老賊勢必遣將急攻,汝等當緊守營壘,不得有絲毫鬆懈!」趙廣一邊卸甲,一邊說道。

方才一戰,讓他對臨陣應變有了新的想法,也許從另一方面來評價父親趙雲的能力,槍法武藝還在其次,面對危險的反應能力更為重要。

姜維修造的這座石門隘,位於兩山與白龍江最為狹窄之處,趙廣這幾日借著空隙,連連督促士卒採石築壘,並用亂木堵塞要衝,魏軍要想過關,僅靠禿髮鮮卑這樣的雜兵是不可能的。接下來,就要看鄧艾會不會出動本部精銳了。

陳壽、劉林齊聲應諾,趙廣所部將校不多,方才馬承隨軍出戰,也斬首了不少的首級,他們兩個眼巴巴的看著,甚是心熱。

陳壽還好,畢竟是文官,劉林則是不然,他的父親劉封曾是劉備的假子,因為與孟達不睦失守了上庸、西城、房陵三地,隨後更是因繼承權問題被賜死,劉林在成都低調求活,日子過的甚是落魄。

劉、關、張桃園三結義。

關羽的後代關統、關彝雖然不得志,好歹還算是蜀漢開國元勛之後,官職和爵位上,劉禪也是沒有虧待他們。

張飛的後代就不用說了,兩個女兒均嫁給了阿斗,老丈人家自然要照顧著的,張苞死後,次子張紹官拜侍中、尚書僕射,可以說是棄武從文的典範。

劉林細算起來,也是劉備的後代,但從血緣上看,卻又不是,在視漢室正統為根本的蜀漢文武來看,劉封這一脈的結局只有一個——死絕。

這一次,靠著董厥的關係,劉林被派遣到趙廣軍中效力,擔任的職務僅僅是一個領數百人的軍侯。

劉禪、黃皓的目的,估計是不好親自下手,最好借魏軍的手,將劉林給殺了。

但劉林不想死。

他不僅想活,還想要活的更好。隨著年紀的增長,他對父親劉封之死有了和蜀漢官方宣講的不一樣的見解。

假子怎麼了?

戰場上,有勝有敗多了,劉封在入蜀之戰、漢中之戰中立功無數,還與曹操的黃須兒曹彰撕殺一場,在當時魏強漢弱的情況下,劉封沒有戰敗可以說大漲了劉備的面子。

事實上,劉封被派到上庸三郡的時間不到一年,雖然領了副軍將軍,但孟達、申耽、申儀同樣也被劉備授予了雜號將軍,劉封的兵馬從漢中東進時不足一萬,這還包括了老弱在內。

相對應,申氏大族在西城一帶就有七千戶,孟達從宜都出發時,也帶了幾千人。在面臨魏軍名將徐晃壓迫的情況下,劉封勢單力薄,能穩住三郡已是萬難,更不用說出兵救援荊州兵敗的關羽了。

身為人子,劉林急需要證明自己的能力,來洗涮父親劉封作戰不力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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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我的父親是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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