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攪動風雲
月禾走進一家客棧上樓找到自己的房間,進門轉身向外左右張望了一會才關上門。
立馬空空無人,他拉開椅子坐下,手指頭敲了幾下桌面。
不一會兒,他身後便站著一個人,一身紅袍,頭戴斗篷帽子。
牧卿直接走到他對面坐下。
月禾皺眉不悅道:「踏雲閣可真是一條攪屎棍,又臭又煩。」
牧卿:「他到處散播消息,導致我現在不方便現身,師父和文才尊長他們還好嗎?許久未回,沒來得及感謝他們教導之恩。」
「不好。」月禾道,「牧卿,你什麼不回長望,我們都信你絕不是毒魔。」
牧卿:「我要是回去豈不坐實了長望私藏魔人一事?」
月禾:「先生澪言離世,而你又失蹤不見人影,他們還念叨擔心你出事,你雖然不回去,至少給他們傳個信吧。」
「還是不了,瞞著比較好。」牧卿:「踏雲閣雖然多次造謠我,不過有幾件事他們沒錯,靜蘇的確是我毀的,我也不配再回到長望,有了魔根還怎麼再踏足那裡,但是兩件事我就百口莫辯。」
月禾咬牙恨恨道:「明明其他壞事是他乾的,卻把髒水潑到你身上。」
牧卿沉靜道:「遲早還回去,連同先生和澪言那份。我查了踏雲閣閣主身份許久也沒查到,來自那裡,叫什麼,就好像來自虛無。」
「可世上又怎會有虛無之人。」月禾:「我打探那些對陣法造詣高深的人物,沒有一個對的上。」
牧卿思索道:「如果是一個人前人後完全不一樣的人呢。」
月禾沉重道:「也有可能,然他藏的太深。」
牧卿:「就是太深,我們誰也想不到的人,包括先生。」
月禾咯噔一下,流露懼色,他們都無法想象到的人?
牧卿:「你繼續像往常一樣,踏雲閣製造那麼大聲勢絕不可能只是為了污衊我,其後肯定還要別的目的,你幫我傳播一消息,就說毒魔姓玄,來自遙遠大漠地區。」
月禾:「可是怕他們日後對長望不利?」
牧卿:「毒魔身份太過敏感,他們這陣子行動太頻繁,怕是日後有什麼大動靜,一旦事情暴露我還能避免危及長望。」
大部分人不會探究事實,起到傳播的往往是道聽途說之人,謠言傳勢洶洶。
一張嘴抵不過萬人口。
所以他毒魔身份是脫不了了。
月禾:「嗯,不過就算所有人都站在你對面我也會堅決站在你身邊。」
牧卿:「要是我真成了惡人呢?」
月禾堅定道:「你不會,你永遠都是牧卿。」
文才狠狠敲桌子,怒火衝天道:「踏雲閣,我非得把他們揪出來為之易澪言報仇不可!」
長望門人懊悔自責道:「我當初不應該離開靜蘇。」
「不是你錯,是那群狗東西的錯,老奸巨猾的混蛋,要是澪言之易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文才發了一通怒火后才回神過來,十分不解看著長望門人,「話說你離開靜蘇去了哪?那麼長時間不見人。」
長望門人頓了頓,道:「我發現了我師兄的蹤跡,於是跟著線索一路尋他。」
文才詫異道:「之易的師父?」
長望門人:「是,所以一時心急拋之易。」
文才驚道:「我記得他已經死了,怎麼還會出現?!」
長望門人嘆息傷神道:「也許是我執念過深,一直不願意相信他死亡。」
「也難怪你著道。」文才道:「現在毒魔現世,他既是害了澪言之易的人,也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頭,我非把他揪出來揍不可,哎?你說這毒魔來源於何處?為何以前從未聽說過。」
長望門人:「我懷疑這件事和踏雲閣有關係。」
文才:「踏雲閣?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長望門人:「踏雲閣之前行事低調,喜歡搜集寶物,靜蘇的回牯病乃他們所為,而後又出現毒霧屠城,兩者應該脫不了干係。」
文才:「月禾正在調查毒魔一事,毒魔形勢詭異,據說無人見過他真容。」
長望門人沉思憂愁道:「我擔心月禾一個人應付不來。」
文才:「這樣吧,我也下山去尋踏雲閣和毒魔消息。」
長望門人:「也好,我這邊多留意踏雲閣。」
文才:「前段時候月禾回信說異月島鑰匙出世,所以毒魔才攪的滿城風雨就為了那把鑰匙。」
長望門人驚駭咻地站起來,臉色陰沉厲聲道:「什麼?!為何這消息傳的如此快?!」
文才:「一座虛無的島而已,至於引起腥風血浪嗎?」
長望門人盯著他眼睛一字一句道:「不是虛無島,是一座真實存在的仙島,不過千百年來無一人上島,以至於讓人們慢慢淡化對他的記憶。之易,安家就是保管登島秘密的守島者。」
文才不可思議道:「怎麼會?!難道之前的安家慘案就是他們所為?短短時間內布置那麼大一陣法,實力也太過可怕了。」
長望門人嚴肅道:「的確,現在最重要的是比他們先找到之易,否則鑰匙一旦落入其手裡後果不堪設想。」
文才不安道:「我隱約有種感覺,將有大事臨頭。」
外界全是毒魔喪盡天良的惡毒行為。
後來不知哪又傳出來消息。
毒魔之所以如此興風作浪是因為他在試圖尋找法子找尋傳說中的異月島。
異月島乃上古神島,飄渺神秘不知其蹤影,相傳上面擁有讓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仙寶遍地,珍貴靈株唾手可得。
此言一出,瞬間炸開一壺滾燙熱水。
紛紛討伐毒魔,其實大部分是沖著異月島而來。
各大門派混雜,亂成一鍋粥。
沸沸揚揚好一陣子。
一座山林,偏僻無人。
牧卿走進深處山洞,揮手在外設下一道結界,若有人前來他能立馬感知到。
不知道為何,他居然能打開安之易的空間鏈,裡面藏有大量寶物以及書籍。
安之易送他的額鏈是一個微型空間法器,也是前幾天才發現裡面多了一樣空間鏈,而他居然也能打開這空間鏈。
想來應該是在靜蘇那段期間安之易偷偷放進去的吧。
從裡面找出關於安家來歷以及異月島的書籍,一遍一遍翻找。
繞是安家也沒有全整的異月閣描述,他們只是作為守島人世代相傳保管鑰匙,但是從未進入里中過。
蹙眉頭,這異月島究竟是什麼地方?引無數人垂涎,趨之若鶩。
這時不小心抬手碰到某個東西。
一個小盒子。
彎腰拾起來打開,一道耀眼強光迸發,刺激眼睛生疼,他忙偏過頭閉上眼睛。
一會才扭頭回來,光線減弱不少。
一朵冰藍色的花狀燈盞漂浮在盒子上面,玉質剔透,不俗靈氣環繞。
旁邊附帶幾行字體。
無間獄。
伸手正要抓住它時被表面溫度燙傷,猛地縮回手。
眼睛意外看到一幅場景。
很久以前有人進過異月島,他用了一種極度殘忍的方法引出神秘島的蹤影,最後成功如島。
越看越覺得發寒。
文長收到來信時候臉色都變了,果然最近心神不寧必有大事。
牧卿居然是毒魔,還有他長望子弟的消息。
瞬間,長望成為眾矢之的。
文才和月禾原本在外,一聽到這消息后便馬不停蹄趕回長望。
如今的長望肯定備受他人注視,一個毒魔尚且還能解釋,一旦毒魔和引誘人心貪慾的異月島扯上關係,那那群人根本聽不見任何語言,只會強迫長望交出人。
毒魔手下總多,每次犯事地點都不一樣,致使他們難以分辨出真正的所在地。
文才大罵道:「牧卿怎麼可能是毒魔,一定是那群狗東西造謠!當初不是傳毒魔來自遠域,姓玄嗎?」
月禾沉道:「師叔,牧卿絕不是那種人。」
文才腦門青筋跳動:「我當然知道他不是那種人,可是別人信嗎?嗯?不對,你從知道這件事起就沒有多大變化驚訝,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月禾猶豫一會道:「嗯。」
文才寒色道:「所以毒魔真是牧卿?」
月禾忙解釋道:「靜蘇一事是他,但是往後的和他沒有一點關係。」
文才:「為什麼不早說?我們也可以一起想辦法。」
月禾:「抱歉,是我隱瞞不說。」
文才揮手壓制怒意道:「算了算了,你讓他趕緊藏好,沒事別出來,長望那邊我自會解決。」
月禾:「是。」
內心既是擔心長望牧卿也是心存疑惑,顯然踏雲閣早就知道靜蘇一事,也知道牧卿身份,前期故意製造聲勢,後來直接爆出牧卿身份。
乾淨利落,刀刀穩准。
莫名想起那句話。
我們誰也想不到的人,包括先生。
那人會是誰?
不禁毛骨悚然,如果真是那麼一個人,他得多可怕。
果然,山下聚集了不少人。
文才低聲咒罵道:「平常辦事沒見他們多努力,這會兒倒是積極。」
兩人偷偷摸摸蔥後山小路上去,途中月禾掌心有異樣躥動,餘光暗瞥一眼,是靈燕。
「師叔,你先回去,我到別處看看有沒有其他人。」
「嗯,早點回來,有事放信號彈。」
「是。」
到了一處狹小無人靜地,張開手,靈燕蹦出現,裡面傳來牧卿焦急聲音。
「踏雲閣閣主大概就藏在長望,快疏散其他人,遠離長望。」
「怎麼回事?!」
「來不及細說,要是那些人真衝上去後果不堪設想,你和他們說是長望管理疏忽教導出魔人,現在需要清理門戶,已經知道我的確切位置,帶領他們往北邊櫻子山。我在那等他們。」
月禾失神怔了怔,猶豫道:「你當真在哪?」
牧卿:「在,都是老狐狸,我若是不在他們定然不會相信,也會繼續折回長望。」
月禾凝色嚴肅道:「牧卿,你告訴我你想幹什麼?」
牧卿:「只有看著毒魔死了他們才會罷休,放心好了,只是假死。」
月禾頓道:「好。」
牧卿:「另外,小心長望所有人,他怕就是其中一人。」
月禾:「好。」
寒涼在啃咬頭皮,不想尋了那麼久的人就有可能是身邊人。
另外一邊,牧卿也在加快速度趕往長望。
他在空間法器中待了那麼久就是為了找到關於異月島的記載,結果才發現線索一出來就知道踏雲閣閣主把自己身份暴露了,下一個禍及的必然是長望。
他把其他人引到長望是為了一鍋端了。
有一上古陣法,需要在十二方位下布下定點,各指十二星宿。
能輕而易舉在長望布下陣法的人必定是長望中人。
不過此陣法需要一重要引子,便是紅玉。
之前踏雲閣閣未對安之易下重手就是因為他們還需要紅玉下落,如今紅玉怕是落在那個人手裡了。
長望上上下下不過百來人,即便每一個都能以一敵百又如何,外面人多得根本殺不盡,何況如此一來豈不是更著了踏雲閣的道。
陣法只要動了其中一個定點就會失效,可是偌大的長望,根本無法在段時間內找出位置所在地。而且一旦月禾按照他那樣子做肯定會有人出來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