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神使

45 神使

一坐在毛絨皮毯上悠然自得吃食美味點心,身上衣服乃昂貴面料所制,其上綉有兇猛老虎。

名為,喬檸羽。

這時,一人慌忙跑進來稟報。

喬檸羽不悅皺眉道:「兩個人就把你們干趴下了?」

來人低頭驚恐道:「我們不知道用了什麼鬼招數,根本不用近人就直接放倒我們的人。」

喬檸羽一拍桌子,大怒道:「豈有此理!自己廢物還怪別人頭上。」

「我們也知道荒謬,希望大人助我們收拾惡魔。」

「廢物,我先去神祗送香火,過後再回來收拾你!」

一輛馬車穿越小路,往南邊方向駕馭,一枚銀針射中駕車人,駕車人口吐白沫,接著兩腿一登從車上滾下來。

棕馬受到驚嚇發瘋似地在曲折小路上奔跑,車廂歪歪扭扭晃蕩,繩子出現斷紋,「啪」地一聲斷開了。

馬兒消失無影,剩下車廂翻倒一片,喬檸羽沒了半條命從裡面掀開帘子爬出來,皮青臉腫罵道:「蠢貨!你看都把我撞成什麼樣了。」

抬頭對上前面冷若冰霜二人,他視線來回打量,爬起來諷道:「你們就是在刑場鬧事的人吧,我正想去找你們你們就乖乖送上門來了,等會把你們丟進海里餵魚。」

怎麼說他也會一點仙法,對付兩個愣頭青應該沒事。

林稚淡定看著他,忽然劍出竅,瞬間指著對方額頭:「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喬檸羽立即慫了,雙肩顫抖害怕道:「你們是惡魔!」

林稚笑道:「看來撞得不夠嚴重,還有氣說話。」

喬檸羽牙齒打顫,結巴道:「你、你們、怎麼在這?」

林稚笑眯眯道:「特地等你。」

神祗別院中,喬檸羽頂著腫脹臉,被蜜蜂蟄了似的,恭敬鞠躬道:「長鬼大人,長鼠大人,最近來了兩壞腸子人,老半路截殺我們香火,實在過分。」

長鬼冷哼道:「養你那麼久白養了。」

喬檸羽立即跪地請罪,小心翼翼道:「他們太厲害了,我們實在是無計可施才會請求大人幫忙。」

「行了,趕緊說正事。」名為長鼠的妖媚......不男不女的人道。

旁若無人地翹起二郎腿,仰脖子,就著酒瓶喝醇香美酒,雙唇黑紫。

另一個男子同樣,臉上塗抹紫色顏料,嘴唇黑紫,彷佛中毒般,其名宋鬼。

喬檸羽遞給他們兩張畫像道:「就是這兩人,他們一進到碼頭便開始搗亂,挑撥人心,還三番兩次搶了信民給予我們香火錢。」

長鼠翹著蘭花指,嫌道:「就他們?」

實在想不出畫上那長得像草包的人能闖出什麼大事,歪瓜裂棗,看一眼都嫌。

喬檸羽忙道:「他們看著不厲害,實際上陰毒的很,總喜歡使用下三濫手段。」

宋鬼道:「也罷,太久沒有澆灌花園,你準備準備下次的祭禮,至於他們兩人就交給我們對付。」

喬檸羽:「是。」

林稚他們就居住在客棧,幫王心和他們母親易容了下,只有沒有遇到太過熟悉他們嗓音的人便不會出事。

而受到居民影響,王心父母被林稚帶出來安置在客棧后就再沒外出過,成日泡在房間里,心有餘悸瑟瑟發抖。

外面一點動靜都會弔起他們心,繃緊神經。

新的一輪神水分發,王心父親母親打開窗口一點縫隙,眼巴巴看著下面的人成群結隊領取神水,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眼裡全是渴望。

他們少喝一次神水就晚一點位列成神,著實虧了不少。

但是這次比較奇怪,派發神水的地方在西街街頭,每個人必須當場喝掉。

那裡排了好長隊伍,每個人拿著碗等著。

神水相當於靈力,喝的越多積攢的靈力就越多,等差不多時就能使用仙法了。

王心拖著重傷身體,緩慢蹣跚走進林稚房間,擔憂又愧疚道:「林大哥,我父母說想回家一趟,他們回來之後又出門,到現在還沒回來。我在他們房間看到這個......」

畫像上赫然題字:通緝。

還是重金懸賞。

林稚:「畫功有待進漲,鼻子畫歪了。」

玄牧卿挑毛病附和道:「耳朵也是,你看這裡,還有這裡。」

王心苦笑不得,你們目前身份可是通緝犯啊,哪來那麼多心情研究畫像,挑三揀四,忍不住道:「要不我們先換個地方,這裡可能不太安全。」

省掉後半句,他們好心救了自己,又帶自己父母躲開憤怒居民,現在倒好,自己父母極有可能去找神使了。

「你挺抗打的,都傷成這樣了還能活動。」林稚取笑王心道,捲起畫像:「畫太差了,瞧著不喜歡。」

遇到兩隻沒心沒肺的貨,簡直操碎了老母親的心,王心無奈地捅破紙道:「可能我父母......看到通緝告示後去找神侍了。」

心裡清楚碼頭的、人們對神靈的崇敬有多瘋狂,哪怕餓肚子也要進貢香火,包括自己父母在內。

曾幾何時,在外玩累了,回到家就能看到一桌子香噴噴的飯菜,現在已成奢望。

林稚無所謂道:「沒事,我也在等他們,王嬸王伯或許只是在外閑逛,忘記時間了,你也別多想。」

「也可能是我敏感想太多了。」王心胸口壓著塊大石頭。

這些天娘親和父親都躲著他嘰里咕嚕商量著什麼,多加小心地掩飾自身恐懼不安,難道到現在還以為林稚和玄牧卿是惡魔?

玄牧卿:「我和先生出去找找他們,你不用太過擔心。」

林稚交給他一張符咒:「有事就撕碎它。」

王心:「好。」

出了門,林稚道:「我們先去神院,他們應該會去那。」

王心父母不至於傻到在碼頭上找神侍露臉,可能還沒見到神侍就被那麼居民打死了。

他怎麼會不知道王心父母對他們忌諱如深的目光。

神院外,王心父母果然在外圍處徘徊,明知道自己行為有恩將仇報意味,但如果他們不找上王心,王心也不會受到牽連,大不了清明時節多給他們上柱香,而且說來說去,自己之所以成為過街老鼠還不是因為對方惹出來的。

想著想著,在仇恨本子上多添一筆。

最終決定通報侍衛。

跟隨侍衛來到大廳,神院比想象中還要大,大氣豪華,設計別緻。和貧困潦倒的自家天差地別。

王心母親內心緊張,拉扯衣服,寒磣的格格不入。

喬檸羽輕吹香茗熱氣,道:「意思是你們知道魔頭現在的藏身之處。」

「但我們有兩個請求,王心是無辜的,他與魔頭無關,求大人放過他。」王心父親手心捏出汗,渾身不自在道,「賞金也不能少,通緝令上白紙黑字寫著。」

喬檸羽:「你們要知道,人一旦和魔牽扯上關係,他就再也不是以前的他,二位好好想想。至於賞金,我們自然雙手奉上。」

「如果大人不答應放過王心,我們也不知道魔頭下落。」王心母親咬咬牙硬氣道。

痛恨王心惹是生非,可再怎麼樣他也是自己兒子。

喬檸羽想了一會,對旁面一直默默不語的長鬼和長鼠道:「二位大人怎麼看?」

宋鬼捏碎茶杯,熱水順指縫流下,瞬間閃身到王心父母跟前道:「只要說出下落,別說放過你們兒子重賞你們一筆,還可以將你們提到神使位置。」

王伯大喜,污濁雙眼亮色道:「大人記得說話算數,他們在明雲客棧里,四樓第一間房。」

「多謝。」宋鬼突然出手,雙手各自扼住對方脖子,慢慢往上舉。

王心父母雙腳離地,對上宋鬼陰險嘴臉,張口卻難以出聲,眼睛凹凸舌頭外伸。

方知錯大了,連同兒子和自己的性命也賠上了。

宋鬼用力一捏,葬送兩條命。

餘光見一把長劍極速襲來,他忙鬆手丟下屍體騰空翻身。

長劍從底下飛過又折回來飛向屋檐上。

宋鬼落地抬頭危險地眯起眼看向對面屋頂的紅白衣服兩男子。

林稚道:「不好意思,剛才我的劍不聽使喚了。」

說罷雙雙從屋頂上跳下來,腳尖落地,隨意掃看一周。

靠那麼多人供養的神祗果然氣派宏麗,用料講究,儘是奢華之氣。

喬檸羽一見林稚便恨道:「就是他們劫走了我們香火,還把我打成豬頭!神使大人,趕緊把他們皮扒了!」

林稚彈彈袖子,道:「我只不過還原你真實容貌,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惡語相加,實在令我心寒。何況你哪只狗眼看到我劫香火。」

嫌對方不夠火大,多加幾把柴火添油。

「我兩隻眼都看到了!」神侍氣呼呼道。

林稚攤手,一臉迷惑道:「怎麼會有人承認自己是狗眼,腦子有病嗎?」

玄牧卿捧場道:「大抵是,病入膏肓無力回天了。」

「你們!」喬檸羽自知打不過,爭論又爭不過,轉而對宋鬼道:「大人,他實在太囂張了,今天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還真當我們好欺負!整一強盜,搶了我們那麼多香火!」

林稚頓道:「香火也不過你們是靠坑蒙拐騙來的,誰高貴的過誰?」

長鼠扭著水蛇腰,邊拋媚眼嗲聲邊道:「二位好生俊俏,不如留下來聚聚喝杯酒,以後就是一路人,多省事。」

真人比畫像好看多了,一個天一個地。

林稚后脊背發涼,雞皮疙瘩抖落一地:「這位可是有眼疾?不然為何眨眼如此頻繁。」

違和感太重,視線下移,瞭然看到對方突出的喉結。

妖里妖氣。

「太過分了~」長鼠慎怒道,不忘翹蘭花指,媚態流轉於眼,玩弄耳邊髮絲扭捏,「哼~討厭!欺負人家家。」

宋鬼望了眼長鼠,極其不爽道:「閉嘴,死變態。」

作為同伴,總想把他沉海餵魚了,怎麼好死不死偏偏和他成為搭檔。

「你們繼續吵,人我就帶走了,告辭。」林稚打哈欠道。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未免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宋鬼僵臉道,袍子甩出一根長條荊棘鐵鏈鞭。

「這話有問題,說的好像我們有把你放在眼裡一樣過。」林稚回嗆道。

「死變態,另一個交給你了。」

「都說了人家不是變態啦~真討厭~」

林稚翻白眼,天氣轉涼了嗎?怎麼老感覺涼颼颼的。

劍與鐵鏈相碰,擦出火花。

另一邊玄牧卿面無表情地看著故弄風騷的長鼠。

長鼠嬌怪地拉長聲音道:「為什麼要打呢?人家都不喜歡打架~加入我們不就好了嘛~好不好嘛~」

輕跺腳撒嬌。

「死變態!色胚!哪來那麼多廢話!」宋鬼暴怒道,恨不得一鏈子砸在他腦殼上,看看他腦子裡是不是全是廢料。

「別理他,咱們來談談話嘛~」長鼠凈扯些不著邊際的話,突然眸色極寒,袖子中長鏈直衝玄牧卿胸膛,一改噁心人的矯揉造作,扭曲猙獰笑道:「一起談談!」

他們的鐵鏈鞭子經過改造,可柔可硬。

玄牧卿懶得搭話,不費吹灰之力地抓住離自己還有一寸距離的長鏈鞭。

一甩,長鼠失重飛撞到喬檸羽身上。

「哎呦!」喬檸羽還未反應回來

「可惡!對我一個楚楚可憐美人兒也下得去手,臭男人,不解風情的臭男人。」

「就你那樣還施展美人計?眼瞎了才會中計。」宋鬼欣喜諷刺說風涼話。

看到有人虐長鼠他心裡就舒坦,最好往死里扁。

「閉嘴!管好你那邊!」長鼠怒火中燒道。

這時,林稚好死不死開始頭痛,微皺眉頭。

玄牧卿見狀出手射出一根銀針。

銀針冷不防從宋鬼旁邊飛來,他瞥見森寒銀光后立即偏過頭閃開,幸好沒中。

轉眼間,玄牧卿已經站在林稚身邊,低聲柔道:「先生,我們先回去。」

林稚點頭:「好。」

這宅院有貓膩,他只有觸及怨氣戾氣很重的地方才會產生頭疼反應,之前玄牧卿給他設下的咒印已經失效。

宋鬼長鼠並未打算讓他們走,雙雙揮動鐵鞭子。

玄牧卿隨手用靈氣將一旁看戲的喬檸羽吸過來,然後一把退出去。

長鞭穿透喬檸羽身體,玄牧卿立即摟著林稚腰部,腳尖點地旋身飛至上空離開宅院。

宋鬼長鼠震動鐵鞭,分別向兩邊甩開,屍體生生被分為兩截,一鞭子串一塊大塊肉,一大灘血濺地上。

紅色液體沿著肉塊滴答滴答流下來,血腥味瞬間充斥鼻子。

宋鬼一張臉沉如黑炭,死死盯著那邊方向。

長鼠見他一臉憤恨不服,笑出聲道:「哎呀,你也有今天,被人當面打臉。」

宋鬼轉頭瞪他眼,狠狠甩鞭子,肉塊從上面飛出來,旋即回到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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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魄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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