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直到兩分鐘后，艾比才回到了休息室，她其實沒想耽擱這麼長的時間，但在湯姆說完『不要受傷』之後她的手腳就像是突然不會動了一樣，整個人僵硬的像是塊滾燙的、會冒煙的木頭，直到湯姆主動抬起身，拉著她又檢查了一遍『防水防濕咒』是不是把她全身上下都包裹進去了，她才突然回過了神，匆匆丟下一句『我會記住的』，就轉身跑開了。

而這個時候來湊熱的赫奇帕奇們都已經回到觀眾席上了，寬敞的休息室里只剩下了沃克和她的隊友們，正湊在一起低聲的說著些什麼。

艾比得承認這幅場景很容易叫人想到一些不太好的回憶——比如她和湯姆第一次偷偷溜出孤兒院，結果被科爾夫人抓了個正著。再比如小時候她去餐桌上偷東西吃，手指剛摸到那塊撒著白色糖霜的圓麵包，就被它的主人往手背上狠狠敲了一手杖。

於是心虛叫她下意識的把腳步放輕了，盡量一點動靜也不發出的朝著休息室最角落的那條長凳走去，但還是有人叫住了她。

「跟你的男朋友聊完天了嗎，布蘭特。」帕西諾說，他的語氣聽起來居然很溫和，一點要發火的意思都沒有，「那就過來這邊吧，我想在比賽之前，我們還有一些話要跟你說。」

艾比只好慢吞吞的走了過去，她覺得接下來等著自己的大概是一番嚴厲的說教，畢竟帕西諾在有關魁地奇的事情上一直表現的相當不留情面，而她之前的行為，放在比賽前夕這樣的時間段來看，顯而易見，確實是有些不對的。

「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在她坐下之後，帕西諾果然提起了這個話題，「當我感到緊張的時候，也會更想和自己的戀人、親人，或者親密的朋友們待在一起，從他們那裡尋求安慰、獲得勇氣，而且我想在場的其他人也都不例外。但這樣的事——在比賽即將開始的時候拋下自己的隊友，獨自走開——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這樣做。」

「抱歉。」艾比小聲說，愧疚叫她幾乎要把頭埋到自己膝蓋上了。

「……不過你的狀態確實好了很多，所以如果有下一次的話——我是說如果，我會當做沒有看到的。」

「什麼？」她驚訝的抬起了頭。

「哦，布蘭特，」一旁的貝斯特湊過來說，「你沒發現幾分鐘之前你的臉色有多難看嗎？就好像你接下來要做的不是參加魁地奇比賽，而是跳進斯拉格霍恩教授架在火爐上的坩堝一樣……你確實得放鬆一點。」

「沒人說過你必須要抓到那顆『金飛賊』，別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

「而且球隊勝利與否也不是由我們這些找球手一個人決定的，你只要做到自己該做的，盡了全力，就已經足夠了。」

「是啊，就好比沃克學長，以前也並不是次次都能抓到『金飛賊』……」

「嘿！」

……

艾比已經感動的說不出來話了，她一直知道赫奇帕奇是一個很溫暖的學院，而這些跟她同院的學生們也都是一些內心善良柔軟的人，但他們似乎總能比她以為的更加可愛一些。

「吱——」場內的口哨吹響了。

「是時候了！」帕西諾從長凳上站了起來，中止了這場逐漸偏離了主題的玩鬧。他環視四周，目光從每一個人臉上掠過，沉聲說，「為了勝利！為了赫奇帕奇！」

「……為了赫奇帕奇！」艾比跟著其他人一起重複到，低沉的聲浪在空曠的屋子裡觸岸、反彈，然後像漣漪一般一圈圈散開，帶給她同上一次完全不一樣的感受，讓她的心裡好像燃起了一團熱燙的火，忍不住有些發抖。

「走吧。」帕西諾說，然後掀開了休息室的帘子，領著他們往球場中心走去。

而在他們踏進球場之後，觀眾席上的歡呼聲立刻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幾乎要把他們淹沒，尖叫聲和口哨聲此起彼伏，完全沒有停歇的時候。直到他們和格蘭芬多的球隊全都到達了球場中央，霍琦夫人大聲喊了停，熱情的觀眾們才逐漸安靜了下來。

「聽著，」霍琦夫人對著所有人，嚴肅的說到，「我希望大家都公平、公正的參加這場比賽。如果今天再出現上周末那樣的意外，我敢保證，我會叫你們都後悔成為一名魁地奇球員的！」

「好了，現在——請騎上你們的掃帚。」

艾比連忙跨上了她的『橫掃三星』，在霍琦夫人再一次吹響口哨后，立刻拔地而起，高高的升上了天空。

而下面的賽況幾乎在瞬間就激烈了起來，他們的追球手吉姆·邁凱倫率先搶到了『鬼飛球』，但還沒抱在懷裡十秒鐘就又被格蘭芬多今年新任的那個頭髮亂蓬蓬的追球手搶了過去——說起來對方還算是艾比的『熟人』，當初她跟湯姆第一次夜遊時，就是跟他在拐角處撞到了一起，還差點被他那顆露在隱形斗篷外的黑色腦袋嚇得尖叫起來。她也還記得對方的名字——弗利蒙·波特，來自於一個據帕西諾所說每一個人都在魁地奇上格外有天分的古老純血家族。

不過艾比也只是關注了這麼一小會兒，她還記得比賽開始前沃克傳授給她的那些經驗——別被其他人分散注意力，但要格外注意一下格蘭芬多的找球手，並且跟對方保持適當的距離。

現在他們之間大概隔了三十多英尺，並沒有很遠，但也算不上很近。如果對方率先發現『金飛賊』的話，一定瞞不過她的眼睛。而倘若是她先發現的話，這個距離也足夠叫她佔據一定的優勢了。

但艾比很快發現對方開始朝著自己飛了過來，速度並不快，但還是叫她在瞬間機警起來，飛快的將自己周圍打量了一圈——並沒有『金飛賊』的蹤跡。

「嗨，別緊張。」對方笑著說，這個時候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拉近到三英尺左右了。

「我還沒看到『金飛賊』的影子呢！我只是過來跟你打個招呼而已——你也是今年才加進球隊的吧？跟我們隊的波特一樣，是個二年級學生？」

對方突然的搭訕讓艾比愣了一瞬，她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其他的球員正在下面為了比賽勝利而拼了命的驅使著自己的掃帚飛的再快一些，場外的觀眾們的呼喊聲就像是快要把整個球場掀翻一樣，幾乎每個人都是熱血沸騰，幾乎每個人都在關注著賽場上的變化，而格蘭芬多的找球手，也是她的競爭對手，卻在這個時候悠閑的找她聊起了天。

——這太荒唐了。

艾比一言不發的扭轉了掃帚的方向，同對方拉開了距離，但對方很快就追了上來，懸停在她面前，笑嘻嘻的繼續說著，「我猜這是你第一次參加比賽吧？之前你似乎只是替補球員……埃爾維斯·沃克呢？聽說這周的周一上午，他收到了一封來自於沃克夫人的吼叫信，可惜那天我睡了懶覺，並不在場……」

「請讓開。」她冷聲說，再一次騎著掃帚拉開了距離。

「別這樣，反正『金飛賊』還沒有出現，讓我們好好的聊會兒天不好嗎？」對方緊追在她的掃帚後面，喋喋不休，像是一隻惱人的飛蟲，「對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我是伊恩·埃文斯，一名四年級的格蘭芬多，如果你願意，可以稱呼我為埃文斯學長……」

艾比幾乎要氣笑了，她已經帶著對方在球場上空飛了將近兩圈，還是沒能甩開對方，也沒能叫對方閉上那張說個沒完沒了的嘴。

她猛地停了下來，然後迅速轉身，在埃文斯『要撞上了快讓開』的誇張大喊聲中，盡量隱忍著怒火，盡量語氣平和的提醒對方，「你應該去找『金飛賊』，而不是跟在我的掃帚後面……或許你還沒有意識到，比賽都已經開始好一會兒了。」

「別著急，讓我這個已經打了兩年魁地奇比賽的老手告訴你，在記錄里『金飛賊』在比賽剛開始就被抓住的次數五根手指頭都數的過來，還有追球手在比賽開始一個多月後才發現它的蹤跡呢！我們先聊上半個小時，然後再去找它也完全來得及。」埃文斯嬉笑著說。

艾比很難比較出來對方這種牛皮糖一樣甩也甩不開的無賴行為和斯萊特林那種無視規則故意犯規的做法，哪個更叫人更頭疼一點。她只知道比賽已經開始將近二十分鐘了，而在被格蘭芬多的找球手纏上之後，她就再也沒能分出注意力去尋找金飛賊的蹤跡了。

而且她也很久沒有關注過下面的賽況了——或許這就是格蘭芬多的找球手的目的。

可他這樣做有什麼用呢？她找不到『金飛賊』，他也只會一樣找不到『金飛賊』，除非他的腦袋後面還長了一隻眼睛。

艾比下意識的往下面望去，賽況依舊激烈，格蘭芬多的弗利蒙·波特懷裡抱著『鬼飛球』，身後追著他們的三個追球手，旁邊不遠處還有帕西諾和貝斯特兩名擊球手虎視眈眈——似乎赫奇帕奇球隊的每個人都在圍堵他——不過這還是不影響他騎著掃帚在球場上東躲西躥，靈活的像是一隻在群狼的追捕下遊刃有餘的長腿兔子。就像是帕西諾之前說的那樣，他確實在魁地奇上很有天賦。

她又往裁判席上的記分牌看去——這完全是一個不經意的舉動，要知道比賽才開始了二十分鐘，或許兩支球隊都還是『0』分……

但記分牌上的數字叫她立刻愣住了——60:10——比賽才開始不到半個小時，格蘭芬多就已經進了六個球了！

而就在她愣神的這短短時間內，格蘭芬多的記分牌上的數字突然一跳，變成了『70』——又進一球！

現在艾比知道為什麼她的隊友都在圍堵弗利蒙·波特了，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格蘭芬多的找球手並不去找『金飛賊』而是一直跟著自己。

魁地奇比賽規定只有『金飛賊』被抓住，一場比賽才算是結束，所以只要格蘭芬多的追球手一直拖著她，等到格蘭芬多球隊跟他們之間拉開150分往上的分差，那麼就算她能抓到『金飛賊』，這場比賽赫奇帕奇也輸定了。更別提那時候格蘭芬多的球員們一定會格外針對她，她還未必能搶的過他們的找球手……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抬頭朝著埃文斯怒視，總是清澈剔透的漂亮藍眼睛裡頭一次要噴出火來。

「哎，別這樣瞪我——」對方聳聳肩，一臉無賴樣，「如果不是我們隊長威脅我的話，我也不會這樣做——不過你明白的吧，這也是一種堂堂正正的戰術，我們可不像斯萊特林的那些小人……」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艾比就已經調轉了方向，騎著掃帚急駛起來。

「嘿，等等我！」埃文斯大喊著，立刻跟了上去。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們就像是在參加一場只有兩個人的飛天掃帚追逐賽，在半空中沿著球場飛了一圈又一圈，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卻還是保持在三英尺到五英尺之間，既沒能變多，也沒能變少。

最後是艾比主動停了下來，她意識到這種傻子一樣的追逐根本起不到半點作用，下面的弗利蒙·波特還在一個接一個的進球，而她在高速飛行中也根本沒辦法發現『金飛賊』的蹤跡。但如果她放慢速度，對方的找球手又會很快追上來，攔在她的面前，阻止她尋找『金飛賊』——就像現在一樣。

「所以我們不如停下來聊聊天……」埃文斯停在她面前，一邊努力遮擋著她的視野，一邊喘著氣說，極速飛行讓他的鼻尖冒出了汗，頭髮亂的像是弗利蒙·波特的同款雞窩，當然艾比也沒有比他好到哪裡去。

「現在的比分是110:20，我覺得你們很大可能已經沒戲了……所以為什麼不讓接下來的比賽進行的輕鬆一點呢？——喂！」他大喊一聲，發現艾比不但沒有放棄，反而朝著下方的賽場飛去后，不得不閉了嘴，重新跟了上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時艾比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個計劃——很冒險，但值得一試。

她朝著帕西諾飛去，在對方又一次朝著弗利蒙·波特擊出一隻『遊走球』后，開口說到，「隊長，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布蘭特？」對方几乎被她嚇了一跳，隨後便皺起了眉，催促她快點離開，「這裡你幫不上忙，快回去找『金飛賊』……」

「我沒有辦法，格蘭芬多的找球手一直纏著我，」她語速飛快的說，示意帕西諾去看跟在自己身後的埃文斯，此刻他正在閃躲另一隻亂竄的『遊走球』，沒辦法像之前一樣緊跟著她，「如果你們能暫時攔住他……」

帕西諾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但這很冒險，如果艾比沒能抓住『金飛賊』的話，他們會被對方拉開更多的分差，在四個學院的總分上分可能就成了墊底的那一個。

但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應該為了這點風險而拒絕艾比的提議——這畢竟是她第一次參加比賽，也是她第一次嘗試著為比賽的勝利做些什麼。而且能夠翻盤的方法，似乎也只有這一個了……

幾秒鐘后，他點了點頭，「我們會幫你攔住他，但是你得記住，你的時間不多——」

「我會抓住『金飛賊』的。」艾比說，她的藍眼睛里滿是堅定，就像是在閃著光一樣。

而在帕西諾採用了艾比的提議后，賽場上的局勢很快產生了變化，弗利蒙·波特的壓力變得小了很多，赫奇帕奇的三名追球手則失去了一名擊球手的保護，在對面擊來的『遊走球』的追趕下顯得有些左支右絀。裁判席的記分牌上的數字飛快變化著，幾分鐘后就變成了120:20。

但與之對應的，格蘭芬多的追球手被帕西諾成功攔住了，艾比終於可以集中注意力去尋找『金飛賊』的蹤跡。

她騎著掃帚懸在賽場正上空，緩緩移動著方向，以保證自己可以環視整個球場。她的心跳的很快，手心裡幾乎攥滿了汗水，耳朵里不停傳來解說員的聲音，「弗利蒙·波特！——我敢說他是霍格沃茨未來幾年裡最閃亮的魁地奇之星，將來的世界盃明星球員！他簡直勢不可擋！……又進一球！現在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比分是130:20！」

……

是的，她知道赫奇帕奇很可能會因為她的提議而變成積分墊底的那一個……但是她還是想拼一把。

不是為了證明什麼，也不是想要出風頭，她只是忘不了在比賽開始之前跟大家一起喊的那句『為了赫奇帕奇』——她想為這個給她很多溫暖的學院做些什麼。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解說員還在認真負責的解說著球場上的比分變化，150:20，160:20……

當觀眾席上的格蘭芬多們幾乎要準備為比賽的勝利而開始歡呼時，艾比的視線終於捕捉到了那一抹不起眼的金色。她立刻動了，像是懸停在高空最終尋找到了目標的鷹，又像是草原上朝著獵物發動猛然衝刺的豹，騎著掃帚朝著裁判席下方疾馳而下。

埃文斯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沖著他的隊友大聲喊著，「攔住她！」

一隻『遊走球』被格蘭芬多的擊球手擊了過來，但她靈巧的避開了，就像是一隻輕盈越過草尖的鹿一樣。

在她距離裁判席還有大約二三十英尺的時候，埃文斯追了上來——他本來就比她離得近。但是沒關係，他是搶不過她的。

還剩下最後十英尺，那隻金色的飛賊好像突然反應了過來，猛然扇動細長的兩隻翅膀逃竄起來，但它大約是被他們嚇昏了頭了，居然是朝著裁判席的台柱的方向飛竄的。

這樣下去他們或許都會撞到台柱上，把外面圍著的帆布扯出一個大口子……

但沒有人減速，無論是艾比，還是埃文斯，都依舊保持著最快的速度。

他們跟『金飛賊』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他們同時朝前伸出了手，但在下一刻，艾比做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舉動——她從自己的掃帚上跳了起來，朝著『金飛賊』猛然一個飛撲，把它牢牢的攥在了手心裡。

——抓住它了！

當時她的心裡就只劃過了這麼一個念頭，然後就下意識的抬起了雙臂護住腦袋，蜷起身體，在埃文斯的驚呼聲中像是一枚炮彈一樣砸破了台柱外面圍著的帆布，撞到了裡面橫著的一根柱子上，倒仰著摔了下去。

「咚」的一聲，她最終砸到了沙地上，從手臂上傳來的難忍的疼痛叫她覺得自己的手臂可能是斷掉了，因為慣性而緊跟著撞到手臂上的腦袋也沒能幸免於難，一陣陣的發著暈。但值得慶幸的是，地面的沙子足夠柔軟，使她免於再斷一根骨頭——自從上次沃克摔斷一條腿骨之後，球場地面的沙子就已經全被魔法烘乾過了。

但這當然並不能叫她身上已有的疼痛少上幾分。一陣接一陣的噁心感叫她難受的閉上了眼睛。

大概十幾秒后，有人把她從台柱底下拖了出來——應該不是湯姆，這個時候他還在斯萊特林的看台上呢。

「……布蘭特，布蘭特！你沒事吧？」

她分辨出來了這個聲音，是帕西諾，隨後有更多的人圍了上來，都是她的隊友們，亂七八糟的喊個不停，吵的她頭更暈了。

她只好努力睜開了眼睛，想把攥在手裡的『金飛賊』舉起來給他們看，但是她的視野一直在不停的搖晃，幾乎叫她分辨不出他們各自長了幾個腦袋。她還感到有濕熱的液體從她的鼻子里流了出來，帶著一股甜腥味——大概是鼻血，畢竟剛剛她在那根柱子上撞得那麼重。

而在一陣接一陣的眩暈感過後，她的眼前也開始漸漸發黑了，在昏過去之前，她突然想到，在比賽開始之前她才答應過湯姆，不可以受傷的。

哎，他一定要生氣了。

但是沒關係，之前她就總是可以哄好他，現在一定更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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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更攢人品，希望接下來可以萬事順利（跪地）

另外求評論了，前兩章評論好少，這樣以後就沒有大長更了(-ι_-)感謝在2019-11-1103:02:17~2019-11-1804:18: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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