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一封錦書】
CP|W:900|H:600|A:L]]]之所以阿泰能夠意氣風發地站在比賽場上,這要從他從雪嫣那裡離開之後的經歷說起。WenXueMi。com
當時,阿泰傷心欲絕地奔出雪嫣的行宮,但卻不知道應該去哪——他不知道怎麼去面對任何人。但是,逃避什麼事情都解決不了,自己突然消失只能給自己的師父、兄弟永恆的傷害;自己必須回去,和他們見了面,談過之後再選擇是消失還是尋死。
一回到下榻之處,師兄弟就包圍了過來,看這看那,問阿泰傷得怎麼樣。
阿泰很驚訝,不知道師弟們怎麼知道的這個消息,莫非是扇隆放出的消息,以求和自己打心理戰?但這似乎是多此一舉。
「你們怎麼知道的?」阿泰問道。
師弟們立即沒了聲音。在阿泰的追問下,劉六說話了。
「是彌禮說的。」
「她回來了?」阿泰心痛地問。
「回來了,但又走了。」劉六回答。「大概去扇家了。」
「走了……」阿泰重複道,他的絕望之情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她說有件東西留在了你的房間里,讓你親自看。」劉六說。
阿泰心猛然一震。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但他還是急忙跑回房間,在他房間的桌子上放著一套玳瑁甲,是珍貴材料霸王陸龜的殼所製成,以娟秀著平安圖案的絲綢所連接,做工精細,布局考究,可以算是護甲之中的藝術珍品,可見製作者的用心。
阿泰的心好痛!就算有如此精美的物品,人不在了,又有何用!?但阿泰還是將其拿在手中撫摸,心中的五味瓶被打翻多次。
哎?旁邊還有一封信。阿泰急忙取起信,迫不及待地展開,裡面寫到:
「阿泰公子:我離開了。不要怪我無情,而是世事難料。你去做你的駙馬吧,有我反而是阻礙;而我也去尋覓自己的人生。我們就此別過了。你這些年來帶我甚好,作為謝禮,我送你兩件禮物。其一是這玳瑁甲。另一個是我恰好得到的消息——石虎的弱點在後背第十一個脊椎,也就是後背的中心;這人內力十分強,不可硬拼,要移動著打他的後背。岩豹的弱點在兩肋,他似乎是使用奇門兵器的。土狼的弱點不太清楚,但我覺得他是個靠腦子和技術戰鬥的人,他的兵器一定更怪。扇隆是使用扇的,使風,力量不及他的三員虎將。扇賁是草包。公主有情於你,且不可辜負!彌禮字」
讀完信件,阿泰只覺得心劇烈地收縮,以至於難以呼吸,臉漲得通紅。他想要哭泣,但氣憤已經侵佔了他的情感。他現在能感受到的只有憤怒,憤怒,憤怒!
「你這個死女人!——!」
阿泰一聲怒吼,將信攥成一團,衝出房門,也不顧師弟們的詢問和阻攔,跳上自己藏匿已久的寶駒,「駕!」一聲疾馳而去!
他要去哪裡?再去扇隆的營地?當然不是!因為他知道彌禮一定不在那裡!
阿泰駕馬狂奔,直接衝出了皇城,衝進了城西那片森林,沖向了那日他帶雪嫣去過的湖邊——這個湖邊可是他和彌禮一起找到的啊!自己和彌禮一有什麼煩心的事情一定到那裡去,尤其彌禮,她一旦被自己氣到之後往往到那裡哭泣。阿泰直奔到那裡,自己也不知道是想要撞見彌禮還是自己去那裡宣洩、哭泣,反正就是想要去那片湖邊。
然而,那湖邊的大石上竟然坐著那熟悉的身影!彌禮竟然真的在這裡!
阿泰狂怒!「彌禮!」他大吼一聲,拿著馬鞭,從馬背上直接就跳到那裡,彌禮嚇得倒退幾步,張大嘴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是怎麼樣子,她顯然沒有想到阿泰會突然出現。
曾有人說『你要去見女人嗎?別忘了帶上你的鞭子』。阿泰正附和這句話。他現在手中緊緊握著鞭子。在他看到彌禮的臉的一瞬間,竟然將鞭子高高的抬起!彌禮花容失色。阿泰一鞭麾下,『啪嚓』,一聲巨響,一棵大樹的大塊樹皮化成木屑,紛飛而散;而鞭子竟然也斷成兩節。阿泰扔掉鞭子,左手擒住彌禮的衣領,右手高高地舉起,彌禮幾乎閉上眼睛等待著這一重擊。可是,阿泰的手竟然僅僅是懸在半空。彌禮睜開半隻眼睛,這時,阿泰的右手猛然揮下,『啪』一聲沉重響聲回蕩於湖面、山谷,而阿泰自己的臉上卻多了一個大手印——他竟然打在了自己的臉上。
「你為什麼打自己?!」彌禮大聲質問,聲音中明顯地透露出無限的關切。
然而,聽到這關切的聲音阿泰猶如發狂的雄獅,怒火再次燃起,『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回蕩于山谷之間。彌禮臉上多了一個紅紅的掌印,側著身子撲倒在地上。哭了出來。
「這算什麼?!」看到彌禮哭泣,阿泰竟然還沒有消火,將彌禮寫給自己的信拿了出來,已經被揉成一團了,他又狠狠地將之摔在彌禮面前。
彌禮驚恐地看著阿泰,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暴怒、對待自己如此兇殘的阿泰,她被徹底徹底震懾了!
「如果靠你用自己換來的情報獲勝,我還不如死!我就算被人千刀萬剮,也不讓你為我出賣自己!你要是……」
阿泰大吼著、反覆地說著同樣的話語,可是到最後,他竟然泣不成聲。
是啊,一個男人,一個將自己看作是硬漢中的硬漢的男人。怎麼能夠經受這種事情呢?在阿泰心中,自己就是為了保護女人而存在的,如果女人為了自己而經受了巨大的不快,自己還不如去死!
彌禮這下了解了,知道阿泰的憤怒何在了,知道了阿泰為什麼打自己。雖然臉上的傷很痛,但她的心竟充滿了喜悅。她,確實是為了調查扇隆方面的戰鬥力而去接近他們的;同時,她真的希望阿泰能夠成為駙馬,所以故意冷落阿泰,想要讓阿泰對自己死心。雖然這樣阿泰會很難受,但和他成為駙馬比起來,這麼做是值得的。然而,沒想到自己想方設法地掩飾,還是被阿泰在讀到信件的一瞬間看破了;不但如此,阿泰還找到了自己的所在。
感受到阿泰對自己竟然如此情深意重,如此在意,彌禮怎麼能不喜悅?
喜悅歸喜悅,看見阿泰那麼傷心欲絕,彌禮才陡然覺得自己做錯了。那麼要怎麼安慰他,怎麼讓他高興起來呢?他現在最想要聽的話是什麼呢?啊!有了。
彌禮湊到阿泰身邊,扶著阿泰的背,說道:「我沒被他們碰到過一下。」
阿泰猛然抬頭,看著彌禮的眼睛問道:「真的嗎?」
「真的!」彌禮溫柔地看著阿泰說,「我接近他們就是為了能夠在近處觀察他們,這都是為了你。」
這一瞬間,阿泰本能地釋然了,連之前的悲憤都去了大半——男人,就是這種動物。
彌禮見阿泰果然緩和了。接著說道:「我希望你能成為駙馬,徹底將我忘掉。」
「你為什麼希望我成為駙馬,你為什麼說不可能嫁給我。」阿泰將這個困擾他許久的問題問了出來。
「不告訴你。」彌禮笑著說,「反正我永遠不會背叛你。」
阿泰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但他已經滿足了——彌禮果然沒有移情別戀。
「你要走了嗎?」阿泰問道。
「不走了,除非你有了其他的女人,否則我絕不離開。」彌禮說道,同時倚到了阿泰的身邊。自己的『詭計』已經被阿泰識破,那自己為什麼還要離開呢?本來她是想要離開的,但現在離開的動力已經消失了。
「你打得我好痛。」彌禮表情怪異地說。
雖然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但他們相互都再一次認識到,對方的心中只有自己一個,對方是多麼地看重自己;有了這層情感,他們還懼怕什麼樣的矛盾呢?
「以後你當上駙馬之後我也不會做你的小妾的。」彌禮突然嘟囔著嘴說道。
「誰說我要當駙馬了?」阿泰突然說道。
「哎?」
「我想要把我的計劃告訴你,但是你一直不給我機會。不過,現在原來那個計劃已經行不通了,計劃已經變了。」
「什麼計劃啊?」解開心結、暫時沒了負擔的彌禮好奇地問道。
「你終於肯聽我說了。」
於是,阿泰將自己的計劃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彌禮。
「哎?你太荒唐了!」彌禮驚訝地說道。
「哈哈,是吧。」阿泰自豪地笑著說,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玩世不恭的樣子又一次活靈活現了。「彌禮,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你說你不嫁給我,我也不會追問,但我會等的;因為在我心中,沒人可以替代你。」
彌禮臉紅撲撲的,紅得看不出被阿泰打出的印記——阿泰一直以硬漢自居,向來瞧不起男女纏綿的那些事情,從前想要誘導他說出一句情話比登天還難,沒想到經歷了這件事情之後竟有這樣的意外收穫。彌禮喜不自禁。
「因為不可替代,所以你才打我的嗎?」彌禮突然問。
「是啊!你這個小妮子!做出這種事情我難道還能不打你嗎?」
「哦?打我竟然還有理,你是我什麼人啊?有權力打我?」
「我?……」阿泰語吃,最後紅著臉道,「我喜歡你,所以我才……」
「難道打女人是你喜歡女人的表現嗎?那將來豈不是你一喜歡我就要打我?你難道沒有普通一點兒的喜歡方法?」
「有啊,當然有啊……」
……
莫名其妙的對話持續了好久,到後來阿泰才發現,原來彌禮只是想要自己反覆說喜歡她,心裡只有她;阿泰苦心想到的各種答案彌禮竟然都不甚在乎,彌禮在乎的竟然只是『喜歡』這兩個字,在乎的是從阿泰口中說出的、關於這兩個字的反覆多樣的表述。大概這就是女孩和男孩的差別吧——當男孩拚命地尋求邏輯上的完整的時候,女孩需要的往往只是最簡單直接的情感表達。
心結解開,阿泰自然神清氣爽、意氣風發。他回到下榻之處,做了一下交代,然後穿上彌禮親手製作的玳瑁甲,挺著紅纓槍,在最後的時刻獨自一人走進了賽場。
雖然他和彌禮的誤會部分地解開了,但是,他相對扇隆的絕對劣勢依然沒變,他憑什麼能夠自信滿滿地踏入賽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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