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5章趙寧錦的外室
回了家中,譚思文和安定侯夫人說起來,大家只說九皇子往日驕矜清貴,如今看著倒是行事妥帖,把九皇子誇讚一番,顧玉磬坐在一旁沒說話。
晚間時候,譚思文特命人熬了紅糖姜水給顧玉磬喝,怕她著了涼,顧玉磬喝了后,卻覺得小腹微熱,以至於晚間時候翻來覆去,並不曾睡著。
外面梆子響了三聲響的時候,總算睡去了,卻是做了不少夢,夢到的是上輩子,她在凝香苑和小惠兒放紙鳶,兩個人比著誰放得高,她貪功,自是放得高,誰知不提防,那紙鳶竟掛在了銀杏樹上。
當時也沒什麼□□,皇子府後院沒男丁,正愁著,蕭湛初過來了,矯健地那麼一個縱躍,幫她拿下來。
拿下來后,他卻捏著那紙鳶看了一番,之後才慢條斯理地問她:「就這麼好玩嗎?」
顧玉磬看著那眉眼清貴的少年,就想衝過去說:「好玩,好玩,我覺得真好玩!」
然而她還沒說,就醒了。
墨黑的夜色中,顧玉磬睜大眼睛,望著那錦帳頂上的花紋,想著他那語氣,他那眼神,總覺得他是在反問,好像有點嘲諷的意思,就和今天掃過來的一眼如出一轍。
她翻了個身,長舒了口氣,心想可真是太好了。
重活一輩子,她不用嫁給他,不用受委屈,不用看他臉色,更不用早早地沒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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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便有安定侯夫人身邊的嬤嬤喚她過去,她過去后,卻見長嫂譚思文也在,和自己娘坐在那裡商量著事,倒是鄭重得很。
顧玉磬多少感覺到了,便故作不知,笑著上前見了禮。
安定侯夫人審視著女兒半響,才道:「趙寧錦那事,你是聽哪個提的?」
顧玉磬自然不肯露了端倪,便是親若母女,她也不想說,若提起有上輩子,又說自己嫁了蕭湛初被人害死,只怕是她們都被嚇到。
她便渾不在意地道:「這我哪裡記得,反正當時看到幾個眼生的在那裡說,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安定侯夫人皺眉,譚思文給她使眼色示意她別急,之後把顧玉磬拉過來,推心置腹:「玉磬,這可是大事,你得好好想想,這事傳出去,對咱們侯府的名聲可不好,我們得知道,到底是哪個知道了,又是哪些人在外面嚼舌根子。」
顧玉磬一聽這話便明白了,自己娘聽說了消息,嘴上安撫自己,但其實根本不敢掉以輕心,已經讓人去查了,這事自然一查一個準,如今和自己說這個,是想追究前因了。
於是她懵懵地看著自己嫂嫂,嘆道:「嫂,反正人家說了,怕不止一個,不過倒也未必敢明面上說?」
一時又猜道:「本來不是什麼上檯面的話,怕不是底下人傳的,主子們反而不知?」
安定侯夫人和譚思文對視一眼,都覺得這興許是真的,畢竟趙寧錦養那陳佳月在小巷子里,往來都是小門小戶,雇個小廝丫鬟也都是不入流的,也許反而是那些底下丫鬟僕婦私底下知道?
安定侯夫人想明白這個,便道:「玉磬,你且回去吧,我和你嫂嫂有話說。」
顧玉磬故意道:「娘,你可是派人去查了?到底查到了沒有?」
安定侯夫人神情一頓,嘆了口氣:「你先回去,等有了確切消息,娘再告訴你。」
顧玉磬:「那我回去繼續抄經書了。」
她抄的經書是《佛說阿彌陀經》,是為趙寧錦抄的。
安定侯夫人面上頓時現出薄怒來:「不用抄了,抄那勞什子有什麼用!」
誰能不來氣呢,自己女兒在家為未來夫婿抄經書,結果人家未來夫婿在外面養小,安定侯夫人想想這事,簡直比自己丈夫養小還要氣。
往日安定侯夫人是個好涵養,從不動怒,人都說她是好脾氣,如今突然這樣,顧玉磬倒是愣了下。
旁邊譚思文見此,唯恐嚇到小姑子,這小姑子雖年紀不小,可她屬家裡最小的,難免偏疼一些,當下忙道:「玉磬,娘也是怕你累著,你回去歇著就是了,經書先不用抄,那個東西抄起來費眼,犯不著。」
顧玉磬:「喔……好的。」
當下木愣愣地出來了,出來后,卻是心中雀躍,喜歡得很。
看來和趙寧錦那門婚事,自己都不用操什麼心,娘定是會給自己退了,就算爹顧及臉面不給退,娘也會逼著爹必須退的。
一時歡天喜地回到自己房中,進屋看到那《佛說阿彌陀經》,先命小惠兒道:「燒得乾乾淨淨,千萬別讓我看到!」
燒完后,卻是想著那煙籠紗的事。
之前沒心思,惦記著趙寧錦,想早些擺脫這門親事,如今擺脫了,倒是可以琢磨這賺錢的法門。
她便問小惠兒:「我的體己銀子還有多少,你可曾數過?」
小惠兒愣了下:「銀子?姑娘,咱們房裡有銀子嗎?」
顧玉磬:「怎麼沒有?」
小惠兒掰著手指頭給顧玉磬算了,姑娘你每月要去竹韻齋買畫本若干,要去買天香樓糕點若干,還喜買些閑雜小玩意兒,前幾日還大方地自己置辦厚禮給表小姐過生辰。
最後小惠兒嘆道:「姑娘,我往日只說,節省著用,咱們府上吃用處處都好,犯不著外面再去買,你每每不聽,花錢如流水,這月錢自然不夠用。」
要知道衣食住行都是家裡置辦,一個月那麼幾兩銀子的月錢不過是自己的閑錢罷了,一般姑娘根本用不完,可碰上顧玉磬這花錢如流水的,幾乎是月月光。顧玉磬雖頗受寵愛,但安定侯夫人治家有方,倒是也不會太慣著這毛病。
說白了,你要玉手鐲金項圈,家裡人自然置辦,那你自己花用的銀子嘛,就是那麼幾兩,多了沒有了。
畢竟閨閣里姑娘家,誰沒事要大把銀子在手自己去購置什麼?
顧玉磬愣了幾愣,幾乎沒反應過來,等想明白了,不得不苦澀地接受了自己身無分文的事實。
她竟忘記了在閨閣時的日子。
上輩子,她嫁給蕭湛初后,不說家裡給的嫁妝了,就是蕭湛初那裡的金銀宅契地契,還不是全都給她拿著,她但凡想用什麼,都是自己做主,便是亂買了沒用的,蕭湛初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人家是天家子,不是計較金銀之物的人。
想想其實當皇子妃也是有些好處的……
顧玉磬深吸口氣,讓自己不要去想那貪圖別人家榮華富貴的事,要緊的是先給自己掙些銀子,掙到銀子她就可以隨意花用了。
她想來想去,便從自己首飾匣中挑選了一番,最後挑選出幾樣金物,都是分量重的,之後包在一方白絹帕子中,揣在懷裡去見自己哥哥了。
她有三個哥哥,大哥如今派了外任,只留嫂嫂在家,二哥隨舅父霍大將軍戎守北疆,也只留嫂嫂在家,唯獨三哥如今正在官學讀書,隔幾日會休沐回家,今日正是他休沐之日。
她過去的時候,就見院子里有幾個小丫鬟守著,見她過來,倒是面上有些尷尬。
她挑眉,問道:「三少爺在房裡嗎?」
小丫鬟上前,為難地道:「在,只是——」
她無奈地看向門廊,那裡垂花門緊閉著。
顧玉磬:「那我進去找他說話。」
說著就要往前走。
小丫鬟臉都變了,趕緊攔住:「姑娘,你等一些吧。」
顧玉磬:「為何?三少爺在讀書嗎?」
旁邊一個嬤嬤進來,後面跟了幾個丫鬟,端著盆拿著巾帕的,一看顧玉磬,那神色就不對勁了,趕緊過來,哄著顧玉磬往外走。
顧玉磬莫名,勉強跟著出去,一直走出院落,她才恍然。
呀!
三哥和三嫂竟是白日宣淫!
顧玉磬想明白,瞬間臉紅耳赤,再也不需要嬤嬤勸了,丟盔棄甲逃回自己房中了。
也虧得自己上輩子嫁過人,應該心裡有數才是!
她哀嘆連連,撫額無奈,心想自己這種一直沒嫁出去的小姑子,是何等招人厭,連她自己都受不了了。
一定要尋個人家,早些嫁出去,省得嫂嫂們覺得礙眼。
因了這個,她自是懶懶的,不願出去,恰好日頭好,便擺開筆墨紙硯,在窗前練字,誰知寫了半日,卻不滿意得緊。
上輩子,她在閨閣里寫的都是簪花小楷,平日里乍看也覺得清秀可人,但嫁給蕭湛初后,被他一看,卻是綿軟無力,定是要好好練才行。
他頗教了自己一番,最後說她怎麼教都是如此不濟,也就罷了。
顧玉磬飽受打擊,之後苦練了一番,竟也小有所成,至少外人看了,都說她功力見長,原本還想著給蕭湛初看,讓他大吃一驚,誰知道後來就那麼沒了。
此時的顧玉磬,提著手中筆,想著蕭湛初往日教導,當下凝神貫注,心無旁騖,氣沉丹田,將筆力聚於筆鋒,力求穿透紙背,一筆一劃地練習。
練了一會,自己看看,大多不滿意,勉強入眼的不過幾個罷了,便將那不喜的撕了,重新練,又練了半日,手腕生疼,一時趁著小惠兒不在,掀開袖子看,那淤痕其實已經消退了許多,痕迹淡了,但是徹底消退估計要幾天了。
她就是這樣,身上哪裡稍微碰到便是幾天的淤痕。
正想著,就聽到外面聲音,卻是道:「玉磬,你找我?」
聲音清朗動人,卻是她三哥。
她忙掩住袖子,之後探頭自窗欞看過去,卻見顧三穿著一身豆青圓領縐紗袍,頭戴玉冠,一派玉樹臨風的模樣,端得是清爽好男兒。
她輕咳了聲,讓自己忘記她三哥白日宣淫的事,跑出去,故意文縐縐地道:「兄長,妹今日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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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猜為什麼上輩子房事少~答案就在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