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別不知好歹

第101章 別不知好歹

話音落下,幾個大漢上前去搶奪那小販正在販賣的書籍,一時間混亂不堪。

「這是?」

見青檀之發問,點翠連忙道。

「那六皇子飽讀詩書,經常寫一寫詩文自傳,被那些敬仰的人整理成了一本書,廣受女孩子喜歡。」

點了點頭,青檀之不再說話,她倒是想看看這個女人,想幹些什麼。

「君小姐,您就大發慈悲的饒了我們吧,我們家上有老下有小,就靠我這點錢糊口了,你若是全部拿去燒了,我們家還怎麼活呀。」

爭執間,一個壯漢跪下,滿臉淚痕的乞求。

「關我什麼事,活不了就活不了唄,又不是我家活不了。」

君茶茶翻了個白眼,示意那幾個人加快了速度。

那壯漢見乞求不成,面露凶光,拿起一旁的竹竿就沖了過去,豈料身旁的人反應更快,一個飛鏢甩了過去,那人當場喪命。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君茶茶冷哼一聲,並沒有因為那個大漢的死露出其他的表情,倒像是見慣了一般。

「住手!」

幾個人正準備拖著屍體走,一道聲音打斷了她們的動作。

君茶茶一抬頭,就見一身白裙的白若水站在不遠處。

臉上未施粉黛,一雙柳葉眉,就算是生氣的樣子也讓人我見猶憐,一條細腰被一絲帶纏住,不盈一握,頭髮簡單的梳在後面,用木質的簪子別著。

「這位小姐,這人與你無冤無仇,為何將人打死在大街上。」

不遠處的青檀之唇角一勾,看起了好戲,這白若水她自然是認識的,只是沒想到她居然有這個膽子站出來,不愧是有她的爹撐腰。

其實一開始白若水是不打算站出來的,正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在大街上公然行兇,她看不下去。

「你是誰?關你什麼事,我勸你別不識好歹。」

「我只是一個過路人罷了。」

白若水直視君茶茶的眼睛,不卑不亢道。

君茶茶蹙著眉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你就是那日在詩詞會上拔得頭籌的女子?」

白若水輕點了下頭,轉而道。

「這位小姐,我不知道這些商販是哪裡惹到你了,需要你如此大動干戈。」

君茶茶眼底閃過嫉妒,往前走了一步。

「就是你引得了清哥哥的注意?」

白若水抿了抿嘴,搖了下頭。

「請這位小姐不要亂講,我與清公子只是詩詞泛泛之交罷了。」

「呵呵,胭脂俗粉!」

白若水聞言也不惱,點了下頭,示意身後兩個家丁抬起那壯漢的屍體。

「晦氣。」

君茶茶啐了一口,看著白若水一行人離開。

街上重歸安靜,青檀之立在不遠處,唇角微勾,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看著書籍被焚燒的一乾二淨,君茶茶這才心滿意足的拍了拍手,剛轉身,就迎面走來了一女子。

「小女青檀之,見過君小姐。」

「你誰啊。」

見青檀之生的好看,君茶茶的語氣有些差。

「我是,白若水的敵人。」

青檀之唇角勾了一個弧度。

「關我什麼事。」

君茶茶瞪了她一眼,眼看著就要打道回府。

「等等!」

青檀之連忙喊住,急忙道:「君小姐,難道你就不想對付白若水嗎,她可是搶走了六皇子的目光。」

君茶茶遲疑了一下,隨即道。

「我清哥哥才不會看上她呢,不過只是一時興起罷了。」

說完這話,不等青檀之的其他反應,轉身大步離開了。

看著君茶茶的背影,青檀之緊了緊自己的手,這種處處仰人鼻息的感覺,太難受了。

……

今年入秋倒是格外的早,陽光潑散在身上卻沒了暖意。

樹葉發了黃,地上堆積的到處都是殘枝,一襲綠衣的女子清掃庭前的落葉。

不時的從屋子裡傳來陣陣朗誦聲,聲音裊裊,委婉動聽。

「有枝撐夜月,無葉起秋風。」

一襲青衫的女子斜倚著門框,右手執著書卷,一頭黑色的墨發披散在身後。

盯著手中的書卷,時不時的贊同似的點點頭。

「小姐,夫人回來了。」

白若水面色一喜,匆匆放下手中的書卷,便提起裙擺朝著門外奔去。

前些日子,白若水的母親張氏一人去了寺廟吃齋念佛了一段時日,幾日不見,倒甚是想念很。

「娘。」

一襲紫色襦裙的老婦人親昵的挽著白若水的手,從懷中掏出一塊平安符,放在她的手中。

「汝汝,這平安符是娘親特意為你求的,你可要好好收牢。」

臨近初五的前一天,白若水帶著同行的丫鬟,去了街邊的衣坊,讓裁縫趕製了一套新的衣裳,一件白色的水袖長裙,是為初五的赴約親自定做的。

夜色濃郁,白若水帶著忐忑的心裡緩緩入睡。

初五那日,微雨,空中飄零著毛茸茸的細雨。不少良家人手執著碎花雨傘,穿梭在行人之中。

白若水一襲白色水袖長裙,步行在街上,輕語將油紙傘輕輕地遮在白若水的頭上。

二人走過長長的青石台階,登上一座石砌小橋,小橋流水,水面上有人撐著小船。

再走幾步,便是二人相約的地方水榭閣樓。

這水榭樓閣是文人們喜愛呆的地方,枯燥無味,平常家的貴族小姐公子,自然是不愛在次逗留。

可這偏愛詩書的六皇子,最常去的地方便是這水榭閣樓。

輕語抖落傘上的雨水,收了傘。

臨近屋外。

「小姐,奴婢在此等候便可。」

輕語駐足道。

白若水點點頭,從輕語手中接過披肩,緩緩朝著屋子走去。

「吱呀」一聲,白若水輕輕的推開門,走入屋子。

一扇屏風劃一為二,屏風後傳來一男子略帶磁性的嗓音。

「來者可是白小姐白若水。」

她瞧不見人,只瞧見一身形纖瘦的身影。

「小女確實是白若水,在此給六殿下請安。」

白若水清了清嗓子,微微行禮說道。

「免禮,白小姐請過來坐。」

繞過屏風,一身淡青色衣袍的男子,對她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身側的椅子。

屋子裡只有他一人,連個隨從的人都沒有。

白若水扶著椅子緩緩坐下,略顯拘謹。

茶煙裊裊,香味濃郁。

桌案上擺放著整整齊齊的書卷,已經有些破損,筆墨紙硯均有。

嘀嗒——房檐上結著水珠。

坐立良久未語。

白若水捂著有些酸痛的腰肢,不敢支聲。

蕭景清緩緩地鋪開一張空白的宣紙,提筆蘸墨,緩緩的寫下一行字:瘦影自憐秋水照,卿須憐我我憐。

白若水有些驚訝,眼裡滿是讚賞之色。

矯若驚龍,錯落有致,不僅習得一道好詩,更是寫得一手好字。

微微一笑,誇讚道:「殿下這小篆倒是寫的極好!」

蕭景清頗感驚訝,放下手中的筆,抬眼正視她。

「白小姐也懂這個。」

「小女不才,年幼時曾跟著母親學習一二。」

「白小姐天資聰慧,更是對的一手好詩,旁人家的小姐倒是比不得。」

「殿下過譽了,小女也只是略識一二。」

蕭景清笑了笑,緩緩站起身,未語。

在白若水的不解之下,徑直的走向另一側的柜子里,從裡面翻出一個黑色的匣子。

看樣子像是有了一些年頭,上面布滿了灰塵,蕭景情輕輕地用袖子擦拭灰塵,眼裡滿是愛惜的目光。

他抱著匣子的走向白若水,放在她的面前,緩緩的打開。

看著蕭景清如此珍愛的模樣,白若水還以為是什麼寶貴的東西,打開后卻只看見一疊厚厚的詩書。

可蕭景清不同,他將那疊詩書取出,視若珍寶。

白若水注意道詩書上每寫一行詩便空了一格,雖然已經上了年頭,但字跡依舊清晰可辨。

雖然寫著一樣的小篆,可這字體明顯娟秀了許多,不似男子的手法,倒像是女子所為。

瞧見蕭景清對此如此重視,一時間百感交集,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話。

「六殿下,這是?」

「這是我母妃留下了東西。」

聲音平淡,眼裡卻多了一絲憂緒。

這讓白若水想到了顧暖當日對她講的故事。

蕭清景其實也是個可憐人,他母妃在他七歲那年暴病而死,死的那天下著濃濃大雪,年僅七歲的蕭清景在她床邊哭紅了眼,卻終是沒能留住她的人。

蕭景清喜讀詩書,多數的原因是來自於他的母妃,她的母妃雖然家世普通,但卻也是書香門第,自幼習得詩書百部。

受到他母妃的熏陶,蕭景清自幼便對書本感興趣。

因為神童的名譽,宮裡的人對他倒是格外的尊敬,他母妃去世后,也未曾受過任何屈辱。

「你可知我為何每年都要舉辦詩詞大會。」

蕭景清盯著書突然問道。

白若水微微一愣,緩緩開口道:「難道殿下不是尋覓良才。」

其實,白若水並不是第一個和他相約之人,在每次舉辦的詩詞大會過後,獲勝的人都會受到蕭景清的邀請,至於二人聊的內容,白若水就不得而知了。

蕭景清倒並為驚訝,說道:「白小姐說的不假,但卻只說對了一半,我確實是尋覓良才,但也只是為了補齊這些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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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寵暖寶七歲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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