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刺殺
此話一出,眾人跟著開著玩笑。
是他!
青檀之有些驚訝,想起今日的計劃,她微微別過身子。
「皇兄見怪,這是我認的妹妹。」
「妹妹,我可不記得父皇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女兒。」
蕭景衡不依不饒的說道。
「好了,皇兄你就少說兩句,今日是我的詩詞會,大家賞點面子。」
最後還是蕭景清解了圍。
白若水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蕭景清,一顆心如同小鹿亂撞。
察覺到顧暖的神色不對,蕭景翊坐在顧暖的對面,沖她比著口型:別生氣了!
那搞怪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雖然內心還有些生氣,但也選擇性的原諒了他。
青檀之坐在另外一側,看著二人的互動,悄悄的攥緊了雙拳,心中滿是不甘。
很快詩詞大會便開始了。
主要是以詩會友,規則很簡單,由蕭景清出詩的上句,另外一個人接詩的下句,若是沒接上,便要飲下杯中的酒,以示懲罰。
接的詩句越多,便是最後的獲勝者,能夠得到蕭景清親筆寫的詩書。
蕭景清在中央,每個人的桌案上都擱置著一個牌子,作為答題牌,若是心中有解只需舉起牌子。
隨著公公的一聲「詩詞大會正式開始!」
蕭景清開始出題,有不少小姐爭著回答,只為和蕭景清對視一眼。
看著周圍的人不停的舉著牌子,白若水的手卻始終未動,她心中緊張,顧暖瞧著也是心急。
詩句出的越來越難。
「桐英永巷騎新馬,」蕭景清環顧四周。
顧暖心裡一橫,直接舉起白若水的手。
「這位姑娘,你來回答。」
在一片慌亂之中,白若水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沉思良久,緩緩吐出一句:「內屋涼屏生色畫。」
蕭景清有些驚訝的看著白若水,忍不住誇讚道:「好詩!」
接下來,白若水像是打了雞血。
「折桂銷金待曉筵,」
「白鹿青蘇半夜煮。」
白若水的眼中洋溢著自信的光芒,蕭景清滿意的點點頭,眼裡多了几絲讚賞,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白若水。
「那麼今日的詩會還剩最後一句,鸞篦奪得不還人。」
白若水舉起了牌子,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緩緩的吐出了詩的下句。
「醉睡氍毹滿堂月。」
此詩一出,引得眾人喝彩。
就連蕭景清的目光也忍不住多次被白若水吸引,誇讚道:「白小姐聰慧伶俐,旁人倒是比不得。」
「六皇子過譽了,小女也只是習得一些詩文。」
見白若水不驕不躁,六皇子眼中稱讚更甚。
詩詞宴會結局很明顯,最後的獲勝者是白若水,蕭景清親手將自傳放在她的手中,與之四目相對,相視而笑。
蕭景衡笑而不語,手指蘸著茶水輕輕的在桌上寫下一個殺字,微微勾唇,隨後輕輕劃掉。
日空當照。
詩會接近尾聲,人郡中閃過一道寒光,幾個蒙著面的黑衣人從天而降,眾人嚇的四處逃竄,蕭景翊快速的衝到顧暖面前,順勢牽起她的手,將顧暖護在身後。
看著身前的人,顧暖心中一暖,手握的更緊了。
青檀之面色一驚,在人群中搜索著蕭景翊的身影,卻看見他們二人緊緊相依,格外的刺眼,一張漂亮的臉氣的扭曲。
一把利刃直直的指著蕭景清和白若水二人,蕭景清雖飽讀詩書,但武藝卻不精湛,只能勉強躲過,還順手護著白若水。
蕭景翊這邊也遭到了包圍,他順勢將顧暖推向另一側,抽出腰間的劍,將刀鞘放到顧暖手中。
「保護好自己!」
顧暖握著刀鞘,眼裡滿是膽憂,但很快她便無暇顧及,看著眼前的幾個黑衣人,下意識的後退。
「顧暖!」
蕭景翊將身前的人一腳踹飛,很快便有另外兩個人擋住他的去路。
顧暖緊緊的閉上眼睛,難道今日她就要命損於此了,可真不甘心啊!
印象中的痛感並沒有襲來,反而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她緩緩睜開眼,驚喜的喚道:「蕭景翊!」
「抱歉,讓你失望了,我不是他。」
聲音微微停頓,顧暖一愣,嘴角輕啟,緩緩的吐出那個名字。
「陸伯霆。」
他勾唇輕笑,依舊是一身張揚的紅衣,幾日不見,他的面容顯得有些滄桑,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美感。
右手執著一把長刀,身形偉岸高大,他手起刀落,乾脆利索的解決了眼前的人,緩緩撇過頭,神色暗淡,有些失望。
見到顧暖安然無恙,蕭景翊鬆了口氣。
一個黑衣男子騰空而起,直直的將刀尖比向蕭景衡,蕭景衡微微側身,手扶著椅子,一個後空翻穩穩的落在地上。
他與那男子對視,黑衣男子微微點頭,蕭景衡輕輕一掌將黑衣男子打飛,而自己的手掌也被划傷。
黑衣男子在空中一個旋身,抽出身上的匕首,直直的指著蕭景翊,那把匕首近在咫尺,他避閃不及。
「景王爺!」
青檀之驚呼一聲,此時,她離他的距離最近,一咬牙沖了過去。
眾人只見一道白色的身影狠狠的推了蕭景翊一把,那把匕首直直的推進了她的胸口,鮮血四溢,青檀之悶哼一聲,手捂著胸口直直的倒下。
「檀之……」
那黑衣男子被蕭景翊一掌拍飛,瞬間沒了氣息。
很快,一大批近衛軍從門外趕來,地面上一片狼藉,全都是黑衣人的屍體,最後兩個活口也紛紛自盡,無一人倖免。
蕭景翊抱起地上的青檀之,大步朝著門口走去,她胸口溢出的鮮血染濕了衣襟,只有輕微的呼吸聲。
「還不快傳太醫!」
蕭景衡捂著流血的傷口,唇角勾了勾,神情冷漠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顧暖急忙想要跟上,陸伯霆見勢重重的咳了幾聲,瞬間吸引了顧暖的注意,她連忙伸手攙扶住他的胳膊,陸伯霆微微勾唇,做勢將整個重量壓在她的身上。
「你沒事吧?」
「怕是剛剛用力,傷及了筋骨。」
陸伯霆假意說道。
他的確是裝的,他就是不喜歡顧暖看蕭景翊的眼神。
蕭景翊抱著青檀之回了自己原先的宮殿,裡面的陳設還是以前的模樣。
床榻上的人臉色蒼白,太醫取出紗枕為之診脈。
「太醫,怎麼樣了?」
「幸好沒有傷及心脈,暫時保住了性命。」
直至傍晚。
蕭景翊喚了兩個新的婢女臨時伺候著,為青檀之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喝了一副新煎好的葯,氣息才漸漸平穩。
「王爺,姑娘醒了。」
蕭景翊鬆了口氣,若這青檀之出了什麼事,他倒是無法給在九泉之下給青瑜一個交代。
「今日,你怎麼會在這裡?」
顧暖為他添上新的茶,淡淡的問道。
陸伯霆伸手觸碰到她的手指,顧暖一驚,快速抽回,與之避開安全距離,足足一米之遠。
「你在怕我?」
望著二人之間的間隔,他神色有些暗淡。
顧暖搖了搖頭,不語,卻避得更開了。
有些苦澀的笑笑,陸伯霆轉頭望向顧暖,沉默良久,像是下了決心一般,開口道:「顧暖,其實我今日來是想……」
「郡主,那位姑娘醒了。」
綠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顧暖面上一喜,轉而問道:「景翊也在?」
「景王爺也在。」
綠衣點點頭。
「世子,抱歉,恕我不能奉陪了,今日也謝謝你出手相救。」
顧暖匆匆忙忙的出了院子。
心裡瞬間如同落空一般,陸伯霆緩緩走出屋子。
顧暖,今日我來是想看看你,可你的心中倒底是只有他一人。
那杯熱茶逐漸變涼。
顧暖一路小跑,沿著腦海中的記憶,推開了那扇熟悉的紅門。
「你醒了。」
青檀之面色蒼白,強撐著身子從床榻上坐起,蕭景翊坐在她的床邊。
顧暖推開屋子的門。
瞧見那抹粉色的身影,青檀之見勢,顧不得胸口的疼痛,順勢摟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俯在他的身上。
蕭景翊身子一僵。
顧暖咬牙切齒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總讓她有種捉姦在床的感覺,壓下心頭異樣,她上前分開兩人。
「你們在做什麼?」
蕭景翎見是顧暖,急忙站了起來。
青檀之一臉委屈,哭的梨花帶雨,倒是叫人我見猶憐。
「郡主,你別怪王爺,都是檀之不好,是檀之一時糊塗,錯把王爺認錯了爹爹,這才抱了王爺。」
提起青瑜,蕭景翊心中對她的愧疚便加深了幾分。
顧暖自然是不吃這一套,看著那副模樣就覺得噁心,冷笑一聲,不受控制的開口道。
「是嗎?你怎麼不把我錯認成你的娘,是個男人就摟摟抱抱,怎麼如此饑渴?」
「檀之的娘親去世早,郡主打我罵我都可,怎能污衊我的娘親。」
青檀之捂著胸口,氣急道。
「你……」
「夠了!」
一直默不作聲的蕭景衡站了起來,隨後看向顧暖,面色有些緩和,輕輕地拉起她的手。
「暖暖,檀之不是故意的。」
顧暖甩開他的手,有些嘲諷道:「一口一個檀之叫的倒是親密。」
蕭景翊臉色一沉,直接拉著顧暖向門外走去,身後的青檀之眼裡滿是嫉妒之色。
顧暖,遲早有一天他會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