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得勝山擊殺史松(借鑒原著)
得勝山在揚州城西北三十里的大儀鄉,南宋紹興年間,韓世忠曾在此處大破金兵,因此山名「得勝」。WenXueMi.CoM
車夫趕驢甚急,只一個多時辰,便到山下,說道:「客官,得勝山到了!」十八見那山只有七八丈高,不過是個小丘,呸的一聲,問道:「這便是***得勝山嗎?」車夫道:「正是!」小寶道:「這確是得勝山。我娘曾經帶我去英烈夫人廟燒香,我跟著來,曾在這裡玩過(當然啦5歲的時候)。
茅十八道:「你即知道,就不會錯。下去罷。」小寶跳下車來,扶著那人下車。眼見四周黑沉沉地,心想:「是了,此地甚是荒涼,躲在這裡,那些販鹽的賊坯一定找不到。」
趕車的生怕這滿身是血之人又要他載往別處,拉轉驢頭,揚鞭欲行。茅十八道:「且慢,你將這個小朋友帶回城去。」車夫道:「是!」小寶道:「我便多陪你一會。明兒一早,我好給你去買饅頭吃。」十八道:「你真的要陪我?」小寶道:「沒人服侍你,可不大對頭。」,茅十八又是哈哈大笑,對車夫道:「那你回去罷!」車夫忙不迭的趕車便行。
十八走到一塊岩石上坐下,眼見驢車走遠,四下里更無聲息,突然喝到:「柳樹後面的兩個烏龜王八蛋,給老子滾出來。」
小寶嚇了一跳,心道:「這裡有人?」果見柳樹後面兩人慢慢走了出來,兩人白布纏頭,青帶系腰,自是鹽梟一夥了(看來自己還是經驗尚淺,再加上沒有學過什麼上乘武功只有一點防身的功夫)看來還是按照原著來吧裝成什麼都不會的小寶算啦等過啦這裡到京城找到海大富以後在好好學習功夫吧哈哈到那個時候我管你是誰啊,不服就干愛誰誰,打不過,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再加上書中韋小寶的一張無敵嘴巴,嘿嘿,正想著呢那兩人手中所握鋼刀一閃一閃,走了兩步,便即站住。茅十八喝到:「烏龜兒子王八蛋,從窯子你一直釘著老子到這裡,卻不上來送死,幹什麼了!」那兩人低聲商議了幾句,轉身便奔。茅十八急躍而起待要追趕,「噯「的一聲,復又坐倒,十八重傷之餘,加上長途奔走,就是鐵人也不行啊這不。已無力追人。
韋小寶正好看到茅十八衝過去要擊殺兩個人。」突然間放聲大哭,叫道:「啊喲,你怎麼死了?死不得啊?你不能死啊!」同時暗運內力說不得最後時刻茅十八要是不醒的話也好突然出手擊殺兩人。
二名鹽梟正自狂奔,忽聽得小孩哭叫,一怔之下,立時停步轉身,只聽得他大聲哭叫:「那怎麼死了?」不由得又驚又喜。一人道:「這惡賊死了?」另一人道:「他受傷很重,挨不住了。這小鬼如此哭法,自然是死了。」遠遠望去,只見那人蜷成一團,卧在地上。先一人道:「就算沒死,也不用怕他。咱們割了他腦袋回去,豈不是大功一件?」另一人道:「妙極!」兩人挺著單刀,慢慢走近。只聽那小孩兀自在捶胸頓足,放聲號啕,一面叫道:「老兄,你怎麼忽然死了?那些販私鹽的追來,我怎抵擋得了?」
那二人大喜,奔躍而前。一人喝到:「惡賊,死得正好!」抓住了那小孩的背心,另一人便舉刀往茅十八頸中砍去。。忽然間刀光一閃,一人腦袋飛去,抓住小孩之人自胸至腹,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那人哈哈大笑,撐起身來。韋小寶看得真切五虎斷刀門下的功夫果然不錯。看來還得接著裝啊。
小寶哭道:「啊喲,這位販私鹽的朋友怎麼沒了腦袋?你兩位老人家去見了閻王,又有誰回去通風報訊哪?這可不是糟了嗎?」說道最後,忍不住大笑。
茅十八笑道:「你這小鬼當真聰明的緊,哭得也真像。若不是這麼一哭,這兩個王八蛋還真不會過來。」小寶笑道:「要裝假哭,還不容易?倘若不這樣那倆人能這麼相信嗎」
茅十八嘆了口氣,說道:「這兩個探子倘若不殺,可當真有些不妙。喂,你剛才假哭時,怎地你不叫我老爺,大叔,卻叫我老兄?小寶道:「你是我朋友。自然叫你朋友。你是***什麼老爺了?你如要我叫你老爺,鬼才理你?」
茅十八哈哈大笑,說道:「很好!,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韋小寶道:「你問我尊姓大名嗎?我叫韋小寶。」
他跟著問道:「那你尊姓大名叫什麼?」那人微微一笑,說道:「你即當我是朋友,我便不能瞞你,我姓茅,茅草的茅,不是毛蟲之蟲,排行第十八。茅十八便是我了。」嘿嘿我找知道你就是茅十八啦。還是假裝「啊」了一聲,跳了起來,說道:「我聽人說過的,官府……官府不是正在捉拿你嗎?說你是什麼江洋大盜。」茅十八嘿的一聲,道:「不錯,你怕不怕我?」韋小寶笑道:「怕什麼?江洋大盜又打什麼緊?水滸傳上林沖,武松那些英雄好漢,也都是大強盜。」茅十八甚是高興,說道:「你拿我和林沖,武松那些大英雄相比,那可好得很。官府要捉拿我,你是聽誰說的?」
韋小寶道:「揚州城裡貼滿了榜文,說是捉拿江洋大盜茅十八,又是什麼格殺不論,只要有人殺了你,賞銀二千兩,倘若有人通風報信,因而捉到你,那就少賞些,賞銀一千兩。昨天我還在茶館聽大家談論,說道你這樣大的本事,要捉住的,殺了你,那是不用想了,最好是知道你的下落,向官府通風報信,領得一千兩銀子的賞格,倒是一注橫財。」
茅十八側著頭看作他,嘿的一聲。
韋小寶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我如得了這一千兩賞銀,我和媽娘兒倆可有的化了,雞鴨魚肉,賭錢玩樂,幾年也化不光。」見茅十八乃是側著頭瞧自己,臉上神氣頗有些古怪,韋小寶怒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猜我會去通風報信,領這賞銀?」茅十八道:「是啊,白花花的銀子,誰又不愛?」韋小寶怒罵:「操你奶奶,還講什麼江湖義氣?」茅十八道:「那也只好由你。」老子還靠你帶我到京城呢等拿下鰲拜可是會有50萬兩銀子呢,你那點錢算個P啊
韋小寶道:「你既信我不過,為什麼說了真名字出來?你頭上臉上纏了這許多布條,和榜文上的圖形全然不同了。你不說你是茅十八,誰又認得你?」茅十八道:「你說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倘若連自己的姓名身份也瞞了你,那還算什麼他媽巴羔子的好朋友?」
茅十八道:「好,咱們便睡一會,明日午時,有兩個朋友要來找我。我們約好在揚州城西得勝山相會,死約會,不見不散。」
韋小寶亂了一日,草已神困眼倦。聽他這麼一說,靠在樹榦上便即睡著了。
次日醒來,只見茅十八雙手按胸,笑道:「你也醒了,你把這兩個死人拖到樹後面去,將三把刀子磨一磨。」
韋小寶依言拖開死人,其時朝陽初開,這才看清楚茅十八約莫四十來歲年紀,手臂上肌肉盤虯,目閃精光,神情威猛,當下將三柄鋼刀拿到溪水之旁,蘸了水,在一塊石頭上磨了起來。心想:「對付鹽販子,有一把刀也夠了,倘若這茅老兄給人殺了,餘下兩柄道又磨來幹什麼?難道讓人用來殺我韋小寶嗎?」他向來懶惰,裝模作樣的磨了一會道,道:「我去買些油條饅頭來吃。」
茅十八道:「那裡有油條饅頭賣?」韋小寶道:「過去那邊沒多遠,有個小市鎮,茅大哥,我去買點順便幫你買吃的吧。要不要給你買些傷葯?」
茅十八道:「不用了,我自己有傷葯。」韋小寶道:「好,我去了。茅大哥,你放心,倘若公差捉住了我,就算殺了我腦袋,我也決不說你就是茅十八。」茅十八見他說的真誠,點了點頭。嘿嘿正好省啦我的葯可不能給你用啊,那可都是寶貝嘿嘿。在說要是讓你知道我有葯的話,就你那張嘴還安全嗎?
韋小寶自言自語:「你還有兩個朋友來,最好再買一壺酒,來幾斤熟牛肉。」茅十八喜道:「有酒肉最好,快去快回,吃飽了好廝殺。」韋小寶驚道道:「鹽販子知道你在這裡?就要追來?」茅十八道:「不是,我約了別的人到得勝山來打架,否則巴巴的趕來幹什麼?」韋小寶吁了口氣,道:「你身上有傷,怎麼能再打架?這場架嗎,等傷好了再打不遲,只不過……只不過就怕人家不肯。」
茅十八道:「呸,人家是有名的英雄好漢,怎能不肯?是我不肯。今天是三月二十九,是不是,半年之前,這場架便約好了。後來我給官府捉了關在牢里,牽記著這場約會,非來不可,只好越獄趕來,越獄時殺了幾個鷹爪孫,揚州城裡才這麼鬧得亂糟糟的,懸下***賞格捉拿老子。他***,偏生前天又遇上好幾個功夫很硬的鷹爪子,殺了他們三個,自己竟還受了點傷,也真算倒足了大霉。」
韋小寶道:「好,我趕去買些吃的,等你吃飽了好打架。」當即拔足快奔,轉過山坡,奔了六七里路,便是一個小市鎮,心下盤算:「茅十八現在傷得路也走不動,怎能跟人家打架?和他動手的是吳大鵬和王譚,兩個天地會的外圍成員,功夫一般看來還要準備準備畢竟接下來會碰到史松外號人稱黑龍鞭的」走到熟肉鋪中,買了兩斤熟牛肉,一隻醬鴨,再去買了兩瓶黃酒,剩下的一隻乃是不少,又買了十來個饅頭,八根油條。又到一家雜貨鋪前,買啦兩袋石灰,走到沒人的地方便把東西一股腦的裝進戒指,覺得不夠就來來回回買啦幾次石灰,這才心滿意足的出城去尋找茅十八。
茅十八躺在樹邊睡覺,聽到他腳步聲,便即醒了,打開酒瓶,喝了兩口,大聲贊好,說道:「那喝不喝?」韋小寶從來不喝酒,這時有充英雄好漢,接過酒瓶便喝了一大口,只覺一股熱氣湧入肚中,登時大咳起來。這酒客比家鄉的酒差的太多啦。茅十八哈哈大笑,說道:「小英雄喝酒的功夫還沒學會。」忽聽得遠處有人朗聲道:「十八兄,別來好啊?」小寶心道來啦抬頭向聲音來處瞧去,只見大路兩個人快步走來,頃刻間便到了面前。
茅十八道:「吳兄,王兄,你兩位也很清健啊!」一人是老頭子,一部白鬍須直垂至胸,但麵皮紅潤泛光,沒半點皺紋。另一個是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矮矮胖胖,是個禿子,後腦拖著條小辮子,前腦如剝殼雞蛋。
茅十八拱手道:「兄弟腿上不方便,不能起立行禮了。」那禿頭眉頭微微一皺。那老者笑道:「何必客氣?」韋小寶心想:這茅十八為人太大膽啦,自己腿上有傷,怎能說給人家聽?」茅十八道:「這裡有酒有肉,兩位吃一點嗎?」那老人道:「叨擾了!」坐在茅十八身側,接過酒瓶。
那老者將酒瓶湊到口邊,那禿頭說道:「吳大哥,這酒不喝也罷!」那老者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說道:「十八兄是鐵錚錚的好漢子,酒中難道還會有毒?」咕嘟,咕嘟喝了兩口,將酒瓶遞給禿頭,道:「不喝酒,那可瞧不起好朋友了。」那禿頭神色有些猶豫,但對老者之言似是不便違拗,接過酒瓶,剛放到口邊,茅十八夾手奪過,說道:「酒不夠了!王兄又不愛喝酒,省幾口給我。」仰頭合了兩大口。那禿頭臉上一紅,坐下來抓起牛肉便吃。
茅十八道:「我給兩位引見一位好朋友。」指著老者道:「這位吳老爺子,大號叫作大鵬,江湖上人稱『摩雲手』,拳腳功夫,武林中大大有名。」那老者笑道:「茅兄給我臉上貼金了。」說著左右顧視,不見另有旁人,不禁頗為詫異。茅十八指著那禿子道:「這位王師傅單名一個『潭』字,外號『雙筆開山』一對判官筆使將出來,當真出神入化。」那禿頭道:「茅兄取笑了,在下是你的手下敗將,慚愧的緊。」
茅十八道:「不敢當。」指著韋小寶道:「這位小朋友是我新交的好兄弟……」他說到這裡,吳王二人愕然相顧,跟著一齊凝視韋小寶,實在看不出這個又干又瘦的十二歲的小孩子是什麼來頭,只聽茅十八續道:「這位小朋友姓韋,名小寶,江湖上人稱……人稱,嗯,他的外號,叫作……叫作……」頓了一頓,才道:「叫作『小白龍』。水上功夫,最是了得,在水上游上三日三夜,生食魚蝦,面不改色。」算你夠義氣茅十八知道給老子張臉。
韋小寶依樣學樣,也抱拳道:「久仰久仰!」
四人過不多時,便將酒肉饅頭吃的乾乾淨淨。這禿頭王潭食量甚豪,初時有些顧忌,到後來放量大嚼,他獨個兒所吃的牛肉,饅頭和油條,比三人加起來還多。
茅十八伸衣袖抹了抹嘴,說道:「吳老爺子,這位小朋友水性固是極好,陸上功夫卻還沒學,在下只好一對二,這可不是瞧不起二位。」吳大鵬道:「咱們這個約會,我看還是推遲半年罷。」茅十八道:「那為什麼?」吳大鵬道:「茅兄身上有傷,顯不出真功夫。老朽打贏了固然沒什麼光采,打輸了更是沒臉見人。」
茅十八哈哈大笑,說道:「有傷沒傷,沒多大分別,再等半年,豈不牽腸掛肚?」左手扶著樹榦,慢慢站起身來,右手已握單刀,說道:「吳老爺子向來赤手空拳,王兄便亮兵刃罷!」王潭道:「好!」雙手入懷,倉啷一聲輕響,摸出一對判官筆了。
吳大鵬道:「既然如此,王賢弟,你替愚兄掠陣。愚兄要是不成,你再上不遲。」王潭應道:「是!」退開三步。吳大鵬左掌上翻,右手兜了個圈子,輕飄飄向茅十八拍來。
茅十八單刀斜劈,輕砍他左臂。吳大鵬一低頭,自他刀鋒搶進,左手向他誘逼肘下拍去。茅十八一側身轉在樹旁,拍的一聲響,吳大鵬那掌擊在樹榦上,這顆大樹高五六丈,樹身粗壯,給吳大鵬這麼一拍,樹上黃葉便是雨點般下來。茅十八叫道:「好掌力!」單刀攔腰揮去。吳大鵬突然縱起身子,從半空中撲將下來,白須飄飄,甚是好看。茅十八一招「西風倒卷」。單刀之下拖上。吳大鵬在半空中一個倒翻斤斗,躍了出去。茅十八這一刀和他小腹相距不到半尺。刀勢固然勁急,吳大鵬的閃避卻也迅速靈動之極。
韋小寶一生之中,打架是見得極多了,但都是是在電視劇中看著,除了昨日麗春院中茅十八惡鬥鹽梟之外,從未近距離的看著兩人比武,同時暗暗記下兩人的招式。但見吳大鵬忽進忽退,雙掌翻飛,茅十八將單刀舞得幻成一片銀光,擋在身前。吳大鵬幾次搶上,都被刀光逼了出來。
正斗到酣處,忽聽得蹄聲響動,十育人騎馬奔來,都是清廷官兵的打扮。十餘騎奔到近處,散將開來,將四人圍在核心,為首的軍官喝到:「且住!咱們奉命捉拿江洋大盜茅十八,跟旁人並不相干,都退開了!」
吳大鵬一聽,住手越開。茅十八道:「吳老爺子,鷹爪子又找上來拉!他們沖著我來,你不用理會,再上啊!」吳大鵬向眾官兵道:「這位兄台是安分良民,怎的是江洋大盜?你們認錯了人罷?」為首的軍官冷笑道:「他是安分良民,天下的安分良民未免太多了。茅朋友,你在揚州城裡做下你天大的案子,好漢一人做事一人當,乖乖的跟我們走罷!」
茅十八道:「你們且等一等,且瞧我跟這兩位朋友分了勝敗再說。」轉頭向吳大鵬和王潭道:「吳老爺子,王兄,咱們今日非分勝敗不可,再等上半年,也不知我姓茅的還有沒有性命。爽爽快快,兩位一起上罷!」
那軍官喝道:」你們兩個若不是和茅十八一夥,快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別惹事上身。」
茅十八道:「你***,大呼小叫幹什麼?」
那軍官道:「茅十八,你越獄殺人,那是揚州地方官的事,本來用不著我們理會。不過聽說你在妓院里大叫大囔,說道天地會作亂造反的叛賊都是英雄好漢,這話可是有的?」
茅十八大聲道:「天地會的朋友們當然是英雄好漢,難道倒是你這種給朝廷舔卵蛋的漢奸,反而是英雄好漢?」
那軍官眼露凶光,說道:「鰲少保派我們從北京到南方來,為的就是捉拿天地會反賊。茅十八,你跟我們走。」說著轉頭向吳大鵬和王潭道:「兩位正在跟這逆賊相鬥,想來不是一路的,兩位這就請便罷。」
吳大鵬道:「請教閣下尊姓大名?」那軍官在腰間一條黑黝黝的軟鞭上一拍,說道:「在下『黑龍鞭』史松,奉了鰲少保將令,擒拿天地會反賊。」
吳大鵬點了點頭,向茅十八道:「茅兄,天父地母!」
茅十八睜大了雙眼問道:「你說什麼?」
吳大鵬微微一笑,道:「沒什麼,茅兄,你好象並不是天地會中的兄弟,卻幹麼要大說天地會的好話?」茅十八道:「天地會保百姓,殺賊子,做的是英雄好漢的勾當,自然是英雄好漢了。江湖上有言道:『為人不近陳近南,就是英雄也枉然。』陳近南陳總舵主,便是天地會的頭腦。天地會的朋友們,都是陳總舵主的手下,豈有不是英雄好漢之理」。吳大鵬道:「茅兄可識得陳總舵主么?」茅十八怒道:「什麼?你是譏笑我不是英雄好漢嗎?」他為此發怒,自然是不識陳近南了。吳大鵬微笑道:「不敢,」茅十八又道:「難道你又識得陳總舵主了?」吳大鵬搖了搖頭。
史松向吳王二人問道:「你們兩個識得天地會的人嗎?要是又什麼訊息,說了出來,我們拿到了天地會的頭目,好比哪個陳近南什麼的,鰲少保必定重重有賞。」
吳大鵬和王潭尚未回答,茅十八仰天大笑,識得:「發你媽的清秋大夢,憑你這塊料,也想去拿天地會的陳總舵主?你開口閉口的鰲少保,這鰲少保自稱是滿洲第一勇士,武功到底怎樣?」史松道:「鰲少保天生神勇,武功蓋世,曾在北京街上一拳打死一頭瘋牛,你這反賊也知道嗎?」茅十八罵道:「他***,我就不信鰲拜有這等厲害,我正要上北京去斗他一斗。」史松冷笑道:「憑你也配和鰲少保動手?他老人家伸一根手指頭,就將你捺死人。姓茅的,閑話別多說了,跟我們走罷!」
茅十八道:「那有這般容易?你們這裡一共十三人,;老子以一敵十三,明知打不過,也得打一打。」
吳大鵬笑道:「茅兄怎的如此見外?咱們是以三敵十三,一個打四個,未必便輸,」
史松和茅十八都是大吃一驚。史松道:「兩位別轉錯了念頭,造反助逆,可不是好玩的。」
吳大鵬笑道:「助逆那也罷了,造反卻是不敢。」史松道:「助逆既是造反!你們兩個想清楚些,是不是幫定了這反賊?」吳大鵬道:「半年之前,茅兄和這位微笑約定了,今日在這裡以武會友,並將在下牽扯在內。想不到官府不識趣,將茅兄關在獄里。他是言而有信的好漢子,今日若不踐約,此後在江湖上如何做人?他越獄殺人,都是給官府逼出來的。這叫官逼民反,不得不反。史大人,你如賣老漢的面子,那就收隊回去,待老兄和茅兄較量一下手低下的功夫,明日你捉不捉他,老漢和王兄弟就不管了!」史松道:「不成。」
軍官隊中忽有一人喝到:「老傢伙,那有這麼多說的?」說著拔刀出鞘,雙腿一夾,縱馬沖將過來,高舉單刀,便向吳大鵬頭頂砍落。吳大鵬斜身一閃,避過了他這一刀,右臂探出,身子縱起,抓住了他背心,順手一甩,將他摔了出去。
眾軍官大叫:「反了!反了!」紛紛躍下馬來,向吳大鵬等三人圍了上去。
茅十八大腿受傷,倚樹而立,手起刀落,便劈死了一名軍官,鋼刀橫削,又一名軍官被他攔腰斬死。餘人見他悍勇,一時不敢逼近。史松雙手叉腰,騎在馬上掠陣。
第四章擊殺史松(借鑒原著)
韋小寶本被軍官圍在核心,當史松和茅十八,吳大鵬說話之際,已經一步一步的的退出圈子。眾軍官也不知道這乾瘦小孩在這裡幹什麼,誰也不加理會。待得眾人動上手,他已躲在數丈外的一株樹后,靜觀其變起來。
吳大鵬揮掌劈倒了一名軍官。王潭使開雙筆,和三名軍官相鬥,這時茅十八又將一名軍官右腿砍斷。這軍官倒在血泊之中,大聲呼叫喝罵,聲音凄厲,
史松長嘯一聲,黑龍鞭出手,跟著縱身下馬。他雙足尚未落地,鞭梢已向茅十八捲去。茅十八使開「五虎斷門刀」刀法,見招拆招,史松的軟鞭一連七八招厲害招數,都給他單刀擋了回來。但聽得吳大鵬大聲吆喝,一人飛了出去,拍嗒一聲,掉在地下,軍官中又少了一人。
這邊王潭以一敵三,卻漸漸落了下風,左腿上被鋸齒刀拉了一條口子,鮮血急噴。他一跛一拐,浴血苦鬥。和吳大鵬急斗的三人武功均頗不弱,雙刀一劍,在他身邊轉來轉去,吳大鵬的摩雲掌一時擊不到他們身上。
史松的軟鞭越使越快,始終奈何不了茅十八,突然間一招「白蛇吐信」鞭梢向茅十八右肩點去。茅十八舉刀豎擋,不料史松這一招乃是虛招,手腕抖動,先變「聲東擊西」,再變「玉帶圍腰」,黑龍鞭莜地揮向左方,隨即圈轉,自左至右,遠遠向茅十八腰間圍來。
茅十八雙腿難以行走,全仗身後大樹支撐。史松這一招「玉帶圍腰」卷將過來,本來只須向前竄出,或是往後縱躍,即能避過,但此刻卻非硬接硬架不可,當下單刀對準黑龍鞭的鞭梢拍落。史松抖然放手。鬆脫鞭柄,那軟鞭一沉,忽而兜轉,迅疾無倫的卷將過來,將茅十八繞在樹上,一共繞了三匝,噗的一聲,鞭梢擊中他的右胸。史松要將茅十八生擒,以便逼問天地會的訊息,眼見吳大鵬和王潭還未降服,急欲取下黑龍鞭使用,當即俯身拾起地下丟棄的一柄單刀,要砍下茅十八的一條右臂。
此時韋小寶一看茅十八有危險,想到這裡剛好地上茅十八掉落的刀,抓起刀,暗運內力,朝史松後背砍去,他拾刀在手,剛抬起身,募地白影晃動,無數粉末衝進眼裡,鼻里,口裡,一時氣為之窒,跟著雙眼劇痛,猶似萬枚鋼針同時刺一般,待欲張口大叫,滿嘴粉末,連喉頭嗌住了,再也叫不出聲來,這一下變故突兀之極,饒是他老於江湖,卻也心慌意亂,手一松,單刀跌落,雙手去揉擦眼睛,擦得一擦,這才恍然:「啊喲,敵人將石灰撒入了我眼睛。」生石灰遇水即沸,立即將他雙眼燒爛,便在此時,肚腹上一陣冰涼,一柄單刀已**了肚中。
茅十八為軟鞭繞身,眼見無悻,陡然間白粉飛揚,史松單刀脫手,雙手去揉擦眼睛,正詫異間,只見韋小寶拾起單刀,一刀**雙手肚中,隨即轉身躲在樹后。
雙手搖搖晃晃,轉了幾轉,翻身摔倒。幾名軍官大驚,齊叫:「史大哥,史大哥!」吳大鵬左掌一招「鐵樹開花」,掌力吐出,一名軍官身子飛出數丈,口中鮮血狂噴,餘下五人眼見不敵,再也無心戀戰,轉身便走,連坐騎也不要了。
吳大鵬回頭說道:「茅兄當真了得,這黑龍鞭史松武功高強,今日命喪你手!」他眼見史松肚腹中刀而死,想來自是茅十八所殺。
茅十八搖頭道:「慚愧!是韋小兄弟殺的。」吳王二人大為詫異,齊聲道:「是這小孩所殺?」他二人適才忙於對付敵人,沒見到韋小寶撒石灰。地下滿是死屍鮮血,傷者身上滾得滿身是泥,雖有石灰粉末撒在地上,他二人也沒留意。
茅十八左手抓住黑龍鞭鞭梢,抖開軟鞭,呼的一聲,抽在史松頭上。史松肚腹中刀,一時未死,給這一鞭擊正在天靈蓋上,立時斃命,茅十八叫道:「韋兄弟,你好功夫啊!」
韋小寶此時從樹後轉出,想到自己竟然殺了一名官老爺,心中有一份得意,倒有九份害怕畢竟是第一次殺人啊。吳王二人將信將疑上上下下的向韋小寶打量,但見他臉色蒼白,全身發抖,雙目含淚,搖搖晃晃的立足不定,只象隨時隨刻要放聲大哭,又或是大叫:「我的媽啊!」說什麼也不象是殺了黑龍鞭史松之人。吳大鵬道:「小兄弟,你使什麼招式殺了此人?」韋小寶顫聲道:「我……我……是殺了這……官……官老爺嗎?不,不是我殺的,不……不是我……」茅十八皺起眉頭,搖了搖頭,說道:「吳老爺子,王兄,承你二位拔刀相助,救了兄弟的性命。咱們還打不打?」吳大鵬道:「救命之話,修得提起。王兄弟,我看這場架是不必打了?」王潭道:「不打了!我和茅兄弟沒什麼深仇大怨,大家交上了朋友,豈不是好?茅兄弟武功高強,有膽量,有見識,兄弟是十分佩服的。」吳大鵬道:「茅兄,咱們就此別過,山長水遠,後會有期,茅兄弟十分敬佩天地會的陳總舵主,這一句話,兄弟當設法帶給陳總舵主他老人家知曉。」
茅十八大喜,搶上一步,說道:「你……你……識得陳總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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