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魏無羨觸犯藍氏家規,被罰抄,江澄報以萬分的同情,嘴巴上還是不忘諷刺魏無羨要他長長記性,少給雲夢惹禍。
魏無羨自然也知道觸犯人家家規還被抓了個正著,很不佔理,把帶給江厭離的點心交給江澄,就在房裡老實抄家規了。心裡一直好奇那個不知被什麼東西攝了魂變成傀儡的藍氏弟子。便一邊抄書一邊與隨便聊天,把這一心二用的本事用了在抄書上。
「隨便,你說,那個藍家的子弟到底是遇到了什麼妖魔鬼怪了,成了那副德行,看藍老先生和藍宗主的樣子,好像也不是全然沒有頭緒。」
「就是不知道那個小古板知不知道,小小年紀臉板的像塊石壁,真是白瞎了那副好相貌。」
「不知道江澄他們在做什麼呢?好無聊啊,快到晚飯了嗎,一想起藍氏的飯菜就沒胃口,不如我們去打只山雞回來烤……隨便~隨便~喂~喂~你到底有沒有再聽我說話啊!」
說了半天沒有得到回應的魏無羨放下筆拿起隨便搖了搖。
「我在的聽的……只是主人說的太多太快,我一時答不上來……決定總結一下給你個簡短準確的回答……」
雲深不知處靈脈充足,環境極佳,適合修鍊,隨便也想專心打坐修鍊的,奈何主人是個話嘮,尤其無聊的時候愈發話多。所以勢必要分心偶爾給個答覆,但是比較滯后,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被主子抓了包。
「哦,那你總結好了嗎?」魏無羨感覺到了隨便的分心。
「嗯!」隨便被抓了包,語氣愈發誠懇。
「說吧!」
「不知道!」
「你說什麼?」魏無羨懷疑自己的佩劍是在堵他。
「我說,不知道。」
「所以你總結了半天的答案就是,不~知~道!」毫無疑問,隨便膽子肥了,敢堵他了。
「是的。」語氣十分誠懇。
「呵呵~隨便,等你化形了,我們打一架吧!」
魏無羨拔出隨便,拿手把隨便的劍身彈的叮叮作響。
「那倒沒必要,你用我本體打我靈體,是打不到的。」感覺到主人似乎有些生氣,但是,氣從何來啊?
「那我打了你的本體,是不是也就打到你靈體了?」魏無羨一本正經的問。
「也算……只是,你打我做什麼?」隨便一本正經的答。
「不做什麼,單純想打而已。」
「嗯!那主人還要等些日子,我沒那麼快化形……」
自己認的主,怎麼樣都好,不就想打架嘛,自己好好修鍊就是了,爭取早日化形!
「……算了……你閉嘴吧……我要抄書了。」魏無羨放棄和隨便的交談。
「是!」
……
……
魏無羨連天連夜的抄書,差點連拜師禮都遲到了,一路疾行才趕到地方。
沒進門就和金子軒遇到個正著,忍不住比他一番,魏無羨心想隨便說的沒錯,自己和蘭陵金氏果然八字不合。
各家進行拜師之禮,可是隨便卻突然爆發出一陣讓魏無羨鎮驚的滔天殺意,險些脫手沖著清河聶氏一位副使而去。魏無羨費了好大心神才將其壓下。
「隨便!你怎麼回事!」
魏無羨一陣緊張,隨便的殺意險些破鞘而出讓人發現端倪,適才澤蕪君都看過來了,顯然察覺到了什麼。
「……邪祟!」隨便從牙縫中擠出了兩個字。
可不就是邪祟么!
蘭陵金氏的邪祟!
害了自己主人的邪祟!
魏無羨聞言抬首看向那個聶氏副使,並為未發現不妥,便問:
「是那個清河副使身上有什麼不妥嗎?可是我也沒有發現什麼啊?」
「……」
還沒隨便回答清楚,清河的眾人已經開始拜師禮,眾人耳邊便傳來了有關這位孟瑤孟副使的八卦。
隨便經輪迴壁而來,礙於天道法規的約定,根本就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有關前世的一切,自然也沒辦法告訴魏無羨,自己對於金光瑤的殺意,在此時很是無端。
不該這般衝動,此時不宜給主人惹禍,看來自己這修心修得十分失敗。一會兒還有溫家的人來,在不控制,怕是要出大亂的。
「自入姑蘇,直覺有異,許是化形將近,於天道有些感應,趨吉避凶,主人當心就是。」
編個過的去的理由,先讓主人安心,順便提醒他提防金氏眾人。害怕待會兒,溫氏來人自已忍不住,隨便只能封了外識,潛心打坐。
魏無羨聞言稍安,隨便有靈,趨吉避凶很是靈驗,於邪祟甚為敏感,也許是這孟瑤身上與邪祟有些牽扯,叫隨便感知到了蛛絲馬跡。
可是這樣難控的殺意,得是多厲害的邪祟才讓隨便如此反應?難道和蘭陵金氏有關?
上次遇到金氏的時候隨便也有殺意,可是為什麼,接下來和金氏的人打交道沒事呢?
魏無羨一番思索無果,就已經到了雲夢江氏的的拜師禮,只得暫時壓下,隨著江氏眾人拜師。
然而拜師禮未成,攪局的溫氏便到了。
溫氏囂張跋扈,打斷了雲夢江氏的拜師禮,還出言不遜,魏無羨自然惱火,一言不合刀劍相向也是自然。
一時間劍拔弩張,藍曦臣當然不能讓他們就這麼打了起來,奏起裂冰,以藍氏控靈之術卸下眾人兵刃,只是到了隨便跟前,控靈之術根本不起作用。
未免引人注目,警醒過來的隨便晚了半拍自己上去了,落下來的時候又不願意掉在地上,也不能自己回劍鞘,只好插在地板上,身旁儘是散落一地的刀劍。
隨便的一番騷操作,魏無羨作為主人自然能感知到,自然也接受到了隨便關於掉在地上一點也不帥的吐槽,心下十分無奈。偷偷瞟了一眼藍曦臣,對方目光瞭然,突然間有些尷尬。
控制不了魏無羨的佩劍,藍曦臣自是知道的,那佩劍十分有靈性,比傳聞更甚,再見魏無羨尷尬神情,讓人不得不懷疑這把劍似乎有自己的想法。
藍曦臣這些想法不過是一瞬而已,眼下是要解決溫氏,自己的下馬威,似乎對溫氏沒有太大震懾。
若非溫氏溫情勸說,怕是沒那麼容易了結,不過,溫氏姐弟到雲深不知處必有所圖,否則,溫晁不會這般好打發。
隨便在查到地板的一瞬就遁去打坐靜心了,片刻不敢分神,就怕自已忍不住把溫晁抹了脖子。尚未化形,太多能耐無法施展,只能先放他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