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救救我的愛女吧
「不好!」父女倆異口同聲。
尚徽介嘆了一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退下了。」
「二哥!」尚樂喊了他一聲,認真道,「你不是贊同我的想法嗎?既然是我的想法,你怎麼不贊同我去?師父可以不隨行,但我必去不可!」
「你這執拗性子啊……」尚徽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隨即聳聳肩,「一是你的父皇不會應允,二是我雖贊同你的想法,卻不贊同你現在就要實行。」
尚樂道:「為什麼?二哥你能否說得清楚一些?」
尚徽介道:「因為現在正與錢廣和達成新的共識,你這個節骨眼來操練海軍,你讓他怎麼想?或許他會覺得你是要取代他們錢氏一族,然後破罐子破摔與我們魚死網破呢?」
「所以我才會選擇去無恙海,此海偏僻荒蕪,正是適合秘密進行操練。」
尚樂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眼光肅颯:「我本意就是在將來取代他們!」
這話讓在殿內的人為之一振,皆是錯愕地看著她。
尚賢蹙眉道:「不可!無論將來會如何,錢氏一族必定不能動!無人比他們更會打擊海賊!」
況且,因為他們是海上民族,本就熟於水道,旁人再怎麼操練,也不及他們天生的天賦。
「父皇!」尚樂擺明有些不高興了。
尚賢疲倦又憂愁地嘆了一下:「看來是朕錯了,朕錯在不該讓你接觸政務,否則你也不會小小年紀就生出這麼多不切實際的想法。」
說罷,他看了一眼尚徽介,問道:「阿介,難道你也打算在若干年後剷除錢氏一族嗎?」
尚徽介搖頭,斂了些笑意:「剷除倒不至於,畢竟他們都是澹朝的子民,至於培養海軍,是為了增添底氣罷了。」
尚賢很滿意他的說法,讚許道:「不錯,這也恰是朕的想法。樂兒啊,你多學學你二哥的思維,不要總是一頭熱血。」
我才不是一頭熱血!尚樂在心裡反駁了一句,但臉上卻是笑容可掬,應道:「好罷,既然父皇不同意,那此計劃便先擱淺罷。」
因為她心裡明白,就算自己有諸多借口,父皇也只聽二哥的。她淡然望了一眼尚徽介,心想:確實該學學他。
一直沉默不語的趙福媃被這個眼神嚇了一跳,心裡難掩不安,樂兒這兩年越發的變得不可捉摸了。
尚徽介握了握她冷冰冰的手,笑道:「皇叔,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稍等,稍等。」此時,小福子急匆匆而來,「皇上,王爺,王妃,長樂殿下,錢廣和走完唐武大街又進宮來了。」
尚賢道:「讓他自行回去便罷,他還進來做什麼?」
小福子道:「本來守宮門的侍衛亦是這樣說的,只是他見進來不得,一直在宮門處大吵大鬧,說……說……」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尚樂。
尚賢怒斥道:「你有屁就放!扭捏什麼?」
小福子這才安心說道:「他說長樂殿下害了他的女兒,希望進來求殿下開恩,他還說剛才忘了這一茬了。」
「放他娘的狗屁!」尚賢怒斥了一聲。沒想到尚樂率先承認道:「父皇,他確實沒說錯,那顆搖錢樹的病確實是我的手筆。」
「咳咳咳……」尚賢徹底無語了,組織了好半天語言,才問,「你理會她做什麼?」
尚樂笑意盈盈的:「誰讓她老是跑到二哥的府門前撒潑,我瞧著心煩,就隨意給她下了一點毒。」
「什麼?!」尚賢徹底被她的說法打敗了,疲倦不堪地說,「阿介,你來處理,朕腦殼疼!好疼!」
他起身往外走去。
尚樂無辜地看著他們,道:「那就有勞二哥、二嫂了。」她打了個呵欠,「那我也回去休息了。」
趙福媃道:「且慢,樂兒,你給錢小姐下的什麼葯?把解藥給我們。」
尚樂道:「是我制的一點小毒,沒有解藥怎麼辦?二嫂,你天生聰慧,定有辦法解決的。」
也不等他們再說什麼,她打著呵欠走了。
「她還真是……真的是!……」趙福媃心裡堵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尚徽介無奈地笑了一下,「看來她的日子過得太舒服,是時候折騰一下她了。」
趙福媃道:「阿介,你打算怎麼做?她還是個孩子啊!」
尚徽介道:「你想哪去了?我不至於對一個小屁孩做出什麼來,何況她之所以性情大變,全是因為我。如果竹瀝不是為了救我製造了熱魯仄,那麼西拂沙就不會出生,他不出生的話,樂兒就不會換了另外一種人生……」
說到這個,他心中全是嘆息。
趙福媃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催促道:「好了,走吧,以免錢廣和鬧得更過分。」
二人一路而去。
錢廣和見到他們夫妻,果然冷靜下來了:「王爺,王妃,我不是故意在此鬧事的,我只想找長樂殿下問一問是怎麼回事罷了。」
他臉色不太好,呼吸急促,又道:「求求你們救救我的愛女,此生讓我做牛做馬都可以。」
「上車吧。」尚徽介理解他的心情,一邊朝馬車走去,一邊說道,「你如此疼愛錢瑤瑤,怎麼不把製鹽技術教給她?」
錢廣和同上馬車,坐穩后窘迫道:「畢竟她是姑娘,技術傳於她,以後她有了兒女,這技術就要異姓了。這樣一來,我怎麼對得住錢家的列祖列宗啊……」
尚徽介道:「想不到盛傳愛女如命的錢老大,竟在意這種事情。」
錢廣和不好意思撓頭道:「王爺就不要打趣我了,你和王妃要帶我去哪裡?我女兒怎麼辦?」
尚徽介道:「自然是國相府了,或許你女兒身上的毒,我娘子能解開。」
「王妃能解?不是……王爺怎麼知道我女兒是中毒了?」錢廣和懷疑地看了一眼趙福媃,心裡嘀咕著:這不是開玩笑么?她雖有著極多的本事,可沒聽說過會解毒,何況這女人不過是個鄉野婦人……
趙福媃可以感受到他懷疑的眼光,只是笑了笑,沒有開口為自己辯解。
「好吧,王爺說行,那我就相信一次。」錢廣和想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問,「我女兒身上的毒是不是長樂殿下給下的?」
尚徽介道:「你猜長樂殿下為何給她下毒。」
錢廣和頓時噎住了,沒想到他會這般回答自己,緩了一會兒,只得搖頭道:「我怎麼知道?我剛上岸不久啊王爺。」
尚徽介道:「那你可以問問你家的搖錢樹。」
「……」錢廣和再度無言以對,只好不再開口說話了。
一盞茶功夫,三人便來到了國相府。
錢瑤瑤見到老爹后,委屈的哭了起來:「阿爹,嗚嗚嗚嗚……」
「別哭,我的寶貝女兒。」錢廣和心裡一陣難受,見她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心裡更加的焦急,「王妃,求你救救命啊!」
趙福媃走近看了一眼,手中突然多了一瓶葯,道:「把藥片吃下,她的毒就會解了。」
「嗯?」錢廣和懵了懵,「可是、可是你都沒有把脈之類的……」怎麼可以如此隨意就開藥?
倒出瓶子里的葯,只見是白薄片,他詫異道:「這葯為何是白色的?而且還這麼小,一片真的可以解毒嗎?」
他從來沒見過這種葯,尋常的葯都是圓滾滾、黑黢黢的,聞起來有股淡淡的葯香味,但趙福媃給的葯聞起來十分的怪異。
趙福媃道:「不必把脈,我一看就知道怎麼解,錢叔請放心,難不成我還敢光天化日之下謀害她人性命嗎?」
「這……」
「阿爹,我不吃……」錢瑤瑤虛弱地拒絕,隨即惡狠狠的盯著趙福媃,淚水奪眶而出,「你無非就是想毒死我,反正你身為王妃,有皇上和王爺罩著你,你有無法無天的資本!」
想到尚樂陰毒的模樣,和趙福媃姐姐多像啊!都是賤女人!賤女人!
見此,趙福媃無所謂地聳聳肩:「既然錢小姐不願意相信,那我也沒辦法了。阿介,我們回去吧。」
尚徽介點了點頭,對錢廣和道:「錢廣和,不得逗留過久,早些回海上去吧。」
錢廣和嘆息,道:「我知道了,只是我們漂泊在船上多日的鹽該如何處理?總不能返回去吧。」
如今臨近京城的口岸都炸毀了,修建起來還需要許多時間,這批貨物不能上岸的話,總不能一直放在船上,到時候只能重新撒回大海了。
尚徽介想了一下,道:「直接改航,往蜀中碼頭運去,我會下一道批令,讓你們在此卸貨。」
「那真是太好了。」錢廣和總算鬆了一口氣,隨即低頭看著手中的葯又犯難了,「只是這葯……」
尚徽介道:「錢老大不妨信任我們一次,畢竟奸詐的行為我們不屑於做,何況我們真想殺了你女兒,不過是手起刀落罷了,又何必如此大費周折。」
說罷,夫妻倆轉身而去。
錢廣和漸漸握緊了藥瓶子。
「阿爹,你千萬別信他們啊……」錢瑤瑤急得快哭了,就怕他會逼迫自己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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