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小兔
「抱歉。」林笙轉過身對著觀眾粉絲深深鞠了個躬,「出道到現在,我很少跟粉絲互動聊天,也謝謝你們能夠喜歡我這麼久。」
「笙笙,別這麼想,我們永遠會支持你愛你。」
粉絲喊的這番話已然破音,林笙看著她笑了笑:「嗯,謝謝。」
「我先生——」她捏著話筒,「我和我先生感情很好,中間也沒有別人,也不會有別人。我爸爸,也可以說是我公公,把我先生教導的很好,他經常教育我們說,一個人只有一顆心臟,且只鍾情於一人。
我先生很溫柔很優秀,他對我好,我多看別人一眼都覺得虧欠,其實有粉絲在我微博下評論讓我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我想說我一直都沒有在意,因為這個世間除了我先生,別的我都不在乎。
我是在流言蜚語里長大的,一直都有人說我配不上我先生的那份深情,我問過我先生,明明我們這麼相愛,為什麼還會有人說我們不相配,我先生說,他喜歡我,不需要別人的同意,兩情相悅不是得讓所有人同意。我唯一愧對我先生的,就是……沒能保護好我和他的孩子。」
她這是當眾承認了她懷孕的事實,並且辟了孩子來路不明的事實。
「謝謝你們支持我這麼多年,我下半輩子也會過得很好。」林笙哽咽了一下,「因為我會和我先生一起去到天涯海角,去看他所說的黃昏白馬,夕陽西下。」
演唱會接近尾聲,很多粉絲泣不成聲,有人拿著話筒喊話林笙:「笙笙,如果我們能在天涯海角相遇,你能不能再給我們彈唱一曲?」
「能。」林笙點頭。
「笙笙,我想說,我喜歡你九年了,今年暑假考入了大學,學的是法律,我會幫你抵擋住流言蜚語,我希望你和你先生好好的,期待我們在海角相遇。」
林笙捏著話筒的手微微顫抖,難以言說的感動:「好,不光是為了我。要好好學習,要為民族家國,要為自己。」
「笙笙,今天我生日,我想許一個願望——」
聽此,林笙笑著站在原地看著她,她舉起話筒慢慢的給她唱著生日歌曲,清唱的嗓音依舊帶著澀啞,回蕩在大空間里。
那個粉絲睜開眼睛,眸光裡帶著淚水:「笙笙,你要平安快樂。」
「晚風吹起你鬢間的白髮,撫平回憶留下的疤……,笙笙,我們這次不是分別對嗎?我們還能在更遠更好的地方相遇的。」
林笙笑著點頭:「嗯。」
「姨媽~」林笙驀然回頭,就看見最遠處站著盛誠也,旁邊坐著陳也和盛思卿。
「姨媽,你演唱會過後能不能去一趟我們那裡啊,媽媽說三中的銀杏開的很漂亮,然後再帶著六月去遊樂場玩兒。」
林笙暖了笑意,眼眶生生被她憋紅了:「好。」
「姨媽,你……」盛誠也突然忘詞了,扭頭看了一眼陳也,陳也伸手蒙住自己的臉,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哭紅了眼睛,「媽媽,下一句是什麼……」
陳也小聲提醒了一句,盛誠也抱著話筒笑眯眯的說:「姨媽,我沒聽清媽媽講的,但是下面這一句是六月想跟你講的哦,如果姨媽找不到去處,就來找六月,六月會好好保護你的喲,我還有很多很多的私房錢。」
林笙嗤的一聲笑了,眼淚啪嗒一下掉落,滑到臉頰:「好,等姨媽以後找不到地方去,就來找小六月。」
……粉絲喊話這一環節結束了,她沒下台換衣服,抱著旁邊的吉他又坐在凳子上,低頭斂目,說不出的憂鬱。
「下面這首歌是我臨時加的,沒發行過,送給我先生的。」林笙扒著話筒,哽咽一下,「《致十來歲的他》。」
「夜深了
斑駁的樹影也沒路燈照亮了
呢喃的情話你是否忘記了
我記得
風拂的雲層也被月色襯濃了
吻過的臉頰也是滾燙著的
我們相遇是註定了的
見你會情不自禁的羞澀
少年啊捧住鮮花
邁過山野繁花近了
清風也隨著溫柔了
當你也不再稚嫩了
當你也不在年少了
當你也白髮蒼蒼了
也要記得
你答應我的下輩子還來見我呢
我會捧著鮮花久等著
我們再一回穿過銀杏路
嘆一回青春驕奢
也許下次見你不再那麼羞澀。」
——「不對,是笙笙有許問。」
——「希望歲歲有林笙,笙笙有許問,生生有許問。」
——「傻丫頭,我身邊除了你,沒人能站,不要妄自菲薄。」
——「如果明天的路你不知該往哪走,就留在我身邊做的老婆好不好,我不夠寬闊的臂膀也會是你的溫暖懷抱。」
她唱著這首歌像是在訴說一個美好的故事,偏又帶著那麼點兒凄涼,她的嗓音偏軟偏細。
張千攥緊手指站在後台焦急道:「笙笙,別唱了……唱的我心都快碎了……」
「嘆一回青春驕奢,也許往後再見不再那麼羞澀……」
結束了最後一句,她取下吉他站起身來,笑著喊了一句:「許問,我愛你。」
簡短的一句話回蕩在大空間里,盤旋兩聲。
她記不清自己對許問說過幾次我愛你,她也不知道許問到底有沒有聽清楚。
恍然間,她伸手摘下耳返,醞釀了許久,嘶聲力竭的弓著身子吶喊了聲:「許問,我想你了——」
喊完,她轉過身去,這一刻,思念比愛意更加沉重。
喊出來時,演唱會安靜的不像話。
第一句的時候聲音幾乎啞了,她的第二句是過吼出來的,回聲蕩漾在演唱會上,最後傳回她的耳朵里,抨擊著她的整顆心臟。
她感覺口腔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淚水猶如決堤的山洪,止不住往下掉,啪嗒啪嗒打著她的心,水滴石穿很久那種刺痛,短短几分鐘,她就感覺自己的心七零八碎,錐心刺骨。
她已然泣不成聲。
她沒回頭,徑直走下舞台,步子踉蹌。
演唱會散場,彷彿過了一個虛無縹緲的人生,她坐在化妝台前卸妝,剛卸完,張千過來說:「笙笙,有兩個人在休息室等著你,說是要見你一面。」
林笙頓下手中的動作。
「他說他叫諶默。」張千抹了兩把淚水,淡然道,「還有一個叫王岩詞。」
聽此,林笙沒有任何的遲疑,放下手裡的東西就跑去了休息室。跑的有些急,差點兒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