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夏活劇情)
第二天,風平浪靜,沙灘上。
阿米婭穿著弔帶上衣,熱褲,頭戴草帽,依舊是度假中的樣子。她今天是單獨把博士叫到這裡來的。
「博士。」阿米婭嚴肅地,「這次我可要批評你了。大家身上都多多少少有些輕傷,作為領隊,你也有責任的!雖然醫療組已經給他們處理過了,但是下水的話,還是會影響到傷口的。真是的,帶隊玩耍也別太過火呀……」
「啊,抱歉……」博士隱藏在兜帽里的臉上滿是尷尬,「那個,這身泳裝很適合你。」
「是、是這樣嗎?是暴行姐姐給我選的這身,我還在想博士會不會不喜歡……等等!博士你剛才是不是又想岔開話題!真是一刻都不能鬆懈啊!」雖然博士失憶之後變了很多,但智力也只是被用到其他地方去了,一點也沒有減少呢!
「咳,我們這次,確實是做得有些過火。」還是先承認錯誤吧。
「真是的!待會兒我也要好好說說赫拉格先生了!明明讓他監督你的,結果他也對你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銀灰先生看起來很沉穩,結果也只會任著你胡來……」
「唔……」博士小心虛。確實呢,銀灰一直沒發表反對意見,都任由我把他拉來拉去地……這次事件里最懵的就是他了吧,哈哈……
雖然博士願意承認錯誤,但阿米婭的訓話還沒結束。
「在沒有簽訂合約前,羅德島不能插手任何獨立城邦的內部問題。要是被卷進城邦本地的麻煩,羅德島的處境會變得非常艱難,甚至難以脫身。」
「啊,其實我們已經……」不僅被卷進去還把問題都解決了呢……
「是啊,我知道的。博士可真是做了件危險的事情。」
博士低頭,虛心認錯,期待寬大處理,早點訓完早去玩。
「和狂熱的歌迷起衝突什麼的,博士你好歹也要有些大人的樣子呀!」
博士懵逼。
「再怎麼喜歡一支樂隊,也要和其他觀眾和平相處哦!更別說參與鬥毆什麼的了!」
「哎?可我們是……」
博士正要解釋,阿米婭卻做出禁聲的手勢。
「總之不要再問啦,整件事就是這樣了!嗯!下次可要好好注意哦?」
「我知道了。」
「嗯!」阿米婭很高興,「博士,快來吧!我在礁石的另一邊發現了很多好看的貝殼!海灘什麼的,好有趣呀!」
阿米婭小跑到海水邊,伸腳過去:「嗯……水不涼。博士?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麼?過來啊。」阿米婭一邊招手一邊還在眨眼睛。
有人在那邊等我嗎?博士一下子就明白了。
「好,這就來!」
附近沒有多少遊客,礁石的個頭很大。走近后,博士在礁石后看到了個熟悉的人。
「赫爾曼市長。」
「博士,感謝你還能記得我。」市長伸出手。
博士和赫爾曼握手。
「那麼博士、市長先生,我先走了。」
阿米婭離開后,兩人正式交談。
「我聽錫蘭說了你們羅德島的事情,我很想跟你聊聊。」赫爾曼收斂了威嚴,看上去很平和,「如何,就陪我走走吧。」
「……好的。」既然一開始就覺得要邊走邊聊那還把氣氛搞得這麼神秘幹嘛?
博士很想吐槽。
兩人圍著沙灘與海水的交界行走,吹著海風。
「感謝你,羅德島的博士。這次如果沒有你的幫助,小女的魯莽行動恐怕只會慘淡收場。」
「其實我認為這件事你該感謝錫蘭。」博士把黑紗別到兜帽里,露出臉來。
「呵呵,是啊……」
「克洛寧是我一手栽培起來的,他有野心,但也有這個能力。所以我這些年對他的一些小動作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這幾年,他有些走偏了,我對他並不放心。這一次,借著去開發區的機會,我留下黑,也是想讓她看看這小子還能不能用。結果很遺憾。」
「……為什麼和我說這些?」
「呵……我很喜歡沿著這片海灘散步。因為,芭芭拉——我的妻子,她就沉睡在這片海里。我還記得那一天,天氣有點熱,夕陽很好,就在這裡,她和我說:『要是我們能永遠生活在這裡就好了。』轉眼,就只留下了我一個人。博士,回頭看看。你能明白嗎?這座城市是我為她打造的天堂。而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
「因為我看得出,你和我是同一種人。這個世界上,有些事不是光靠好的那些東西就能解決的。有時候,必須藉助一些所謂不好的東西。」
「嗯,確實。」羅德島可不是什麼簡單的製藥公司,我們島上的幹員,除了醫療幹員,誰的手上沒幾條命呢?就連我……仔細想想,或許曾經的我也殺過不少人吧。
赫爾曼望著海,眼裡失去了焦距:「對我來說,善良與否在很久以前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有的只有結果,有的只有這座城市。」
「為什麼不告訴錫蘭?」
「我不是來尋求理解的,博士。」他看起來更蒼老了些,「我如果需要我女兒的理解,我和她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而且,我告訴了她她就會理解嗎?不會的,她還要很長時間才會理解,這個世界不是她想的那樣的條理有序。黑希望她永遠不會理解,而我……很遺憾,我失去了選擇的機會。」
「博士,錫蘭她想要加入你們,我讓黑和她一起去,這些我都允許。因為這座汐斯塔市已經不再是她的天堂了。我已經看過新的地質報表了。照這樣下去,汐斯塔市遲早會在迸發的岩漿中落下帷幕。我們推遲了那一天的到來。對你們的努力,我表示感激。」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尋找徹底解決這件事的辦法。我找到了,但代價也一樣巨大。我一直投入精力的高新區,那將會是一座全新的移動城市,現在看來,那將會成為新的汐斯塔。我對這裡的執著很深,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會對身旁淺睡的火山熟視無睹。」
「這次的黑曜石節結束后,我們將遷進移動城市,現在的汐斯塔城會被我們拋棄,遲早淹沒在滾燙的岩漿中。」
「那,黑曜石節……」博士感到很惋惜。
「……」赫爾曼又一次將目光移向海,「據說,這片海洋有著它的邊界。也有人對我說過,這裡不是真正的大海,它的邊界也許寬廣,卻有盡頭。那麼,我們會環著這片海走下去。或許有一天,我們會真正回到起點。只是,這座有著美麗海灘和盛大的黑曜石節,以及這座能感受到火山氣息的海濱城市本身……這座有著無數汐斯塔人回憶的汐斯塔,終究是不復存在了。」
「也許有一天,你可以把我說的這些告訴她。你也可以永遠都不告訴她。而有一天,當她需要一些幫助時,你可以來找我。無論汐斯塔在哪裡,變換成何種模樣,這座城市,永遠會是她的後盾。不,該這麼說——只要汐斯塔人還在,汐斯塔就永遠存在。她們這些年輕人才是真正的汐斯塔。」
赫爾曼和博士走在沙攤上,這樣的組合雖然很奇怪,但也沒多少人會在意,他們更在意玩耍和沙灘本身,當然,除了某個黑臉大雪豹。
阿米婭嘗試勸說道:「博士他們在談重要的事,不要去打擾啦。」
「……博士哭了。」陰氣四起。
「哎?有嗎……這麼遠你是怎麼看到的?」
眼看銀灰氣哼哼地要上去打架一樣,阿米婭趕緊拉住他:「啊,等等,情況不是你想得那樣,總之請冷靜一點啦!」
「?」銀灰突然不那麼激動了,「換人了?」
「哎?」
博士拉低了帽檐。
「趁現在,好好享受這次的黑曜石節吧。」赫爾曼的輕鬆地,「黑似乎也有話想很你說,她在那邊。如果我說太多,她就更沒話說了。讓她自己和你說吧。」順著赫爾曼的話,黑走過來。
「……老爺。」
「別介意。之後是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情了。」
赫爾曼走遠了。
黑稍微露出點微笑:「你好。」
「要不要喝一杯?」
「呵,不用了,我待會兒還要陪小姐去第二大道喝茶。」黑看上去比以前活潑了些。
「有什麼事吩咐嗎?」博士笑。
「不,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原本我想教訓你一頓的。小姐不該遇到這種危險。但我也要謝謝你。沒有你,我和小姐也許永遠沒法解開誤會。嗯?這種防禦的姿勢是?不,我說了不會打你的。」
「啊,哈哈……」差點以為要被這位寵錫蘭狂魔追殺了。
「我一廂情願地不想讓她觸碰這些事情,但也許你是對的,她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責任。」
「那真是對不起嘍~」
「……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所珍視的一切都會被這座火山吞沒。我欠了你很多。」
「博士!」錫蘭的聲音突然傳來。
她跑到這裡,一愣:「咦,黑也在這兒嗎?」
「……小姐?」
「哈哈,正好!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向你們宣布!我啊,準備向羅德島投一份簡歷!」
「?!」雖然已經被通知過一次了,但是還是好震驚!
「之前我也說過吧!」錫蘭很興奮,「我本來就對你們公司有意向!」
「要加入我們,可不輕鬆!」博士被感染得也笑起來。
「嗯哼!我已經問過艾雅法拉小姐和天火小姐了,她們表示以我的能力絕對沒有問題的!這次的事件也讓我看到了你們的實力,所以經過深思熟慮,做出了這個決定。」
黑顯得有些擔心:「可是羅德島不是一家單純的製藥公司……」
「所以我要你跟我一起去。順便一提,爸爸那邊也已經同意了!」
「嗯。」黑有些無奈地,「我知道了,那麼,如你所願,小姐。」
「所以說呢,博士,從今往後,可就要請多多關照啦!」
「嗯,等著你們加入的那一天。」
「哈哈,我和黑還有事就先走了哦!走吧,黑!」錫蘭拉起黑的手。
「這麼早就去嗎?小姐,跑慢點!小心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