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父女仇深,醫者之爭
「陳老,麻煩您快給我媽治療。」夏紅岩急忙催促。
「這就施針。」陳老點頭。
「紅葉,陳老剛才已經說了,你媽這次沒危險……」男人低聲安慰。
「別說了!」
突然!
夏紅葉雙眸中,充滿無盡仇視:「不是你,我媽怎麼會這樣?我不想跟你說話!離我遠點!」
「紅葉,怎麼跟爸說話呢!」夏紅岩斥責妹妹。
「他是你爸,不是我爸!從我媽癱瘓那天開始,我就沒他這個父親!」
「你……」
夏正陽勃然大怒,朝女兒高高舉起手。
「打啊!」
夏紅葉狠狠瞪著他,一字一頓冷喝道:「敢動手,我立刻逮捕你,有種就試試!」
嘎!
韓凌目瞪口呆。
這父女之間有多大仇恨?
他終於知道,起初在車上的時候,夏紅葉除了擔心憂慮,為什麼還會憤怒——憤怒,針對的不是媽媽,而是她的親生父親!
「你……」
夏正陽的手僵硬在半空。
最終,他還是把手放了下來。
位高權重?
一方大員?
沒用的!
他清楚女兒的性格。
這些年,女兒對他恨入骨髓,只要這一巴掌打下去,女兒絕對拋開父女關係,以毆打警服人員為由——逮捕他!
「小金,看清楚了。」
陳老拿著消毒后的銀針,對身旁年輕人低聲道:「先取太乙,刺激腎氣激發潛能,再取天樞疏通肝氣,然後……」
「等一下!」
突然,韓凌當即打斷:「陳老是吧?我覺得……這麼治療有問題。」
嘎!
在生死危機關頭,起先沒人會注意他。
此時此刻,隨著這句話說出,一束束目光投來。
「紅葉,他是誰?」
夏紅岩皺眉,斥道:「帶出去,別影響陳老治病!」
「哥,他是給媽媽治病的。」夏紅葉沉聲道。
沒錯!
不日前她親眼見過,韓凌用針灸給沈震南治病,明明已經吐血昏迷的老人,幾針下去就轉危為安。
這也是為什麼,剛接到電話說媽媽病危,她立刻找韓凌的原因。
她不確定,韓凌能不能治好媽媽,但至少……
多一個選擇總沒錯吧?
「胡鬧!」
夏正陽大怒,指著韓凌對女兒斥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我絕對不允許,你隨便找個人冒險——他才幾歲?懂什麼治病救人?笑話!」
「就是……不知天高地厚。」陳老身邊的年輕人,對韓凌一臉嘲諷。
「好了!」
陳老不悅的擺擺手,沉聲道:「都別說話了!夫人病情危急,我要立刻施針!」
「第一針取太乙,刺激腎氣激發潛能,說白了……類似於注射腎上腺激素。」韓凌淡然道。
「你……」
正準備下針的陳老一愣。
突然!
他站起來,怒不可遏盯著韓凌:「你是不是以為,能看出我這針的作用,就真的算有本事?來!有本事你來治!」
「陳老,不可!」
夏正陽大驚,趕忙制止:「別跟他一般見識,您快給淑雲下針吧!」
「讓他出去!一直嘰嘰喳喳,我怎麼治?」陳老很生氣。
「出去!」
夏正陽臉色冰冷,指著門對韓凌喝道:「再不出去,別怪我不客氣!」
「拜拜。」韓凌轉身就走。
「韓凌!」
夏紅葉一把拉住他,急聲問道:「我媽的病……你能不能治好?」
「能。」韓凌點頭。
「真的?」
「不僅眼下問題能治好,而且……以前的病,也能根治。」
「你……」
夏紅葉驚呆了。
那天,看到韓凌給沈震南急救,她就知道韓凌精通醫術。
但是……
葯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
媽媽的病,西醫在當年就無力救治,後來被聖手陳三針所救,但即便陳老也都說了,媽媽一生只能躺床上。
她不知道沈震南的病情。
她以為,沈震南的病並非絕症,本來就能治好的。
可媽媽的病……
確診不可能治癒,找誰也沒用好吧?
她萬萬沒想到,韓凌聲稱連媽媽的宿疾,竟然也是能治癒的!
「沒騙我?!」她死死盯著韓凌。
「你這種母老虎,我要是敢撒謊……你不得抓我?」韓凌苦笑。
母老虎?
換做平時,韓凌敢這麼稱呼她,她鐵定不會善罷甘休。
可現在,她沒時間計較。
「你給我媽治!」夏紅葉沉聲道。
「紅葉!你胡說什麼?!」哥哥夏紅岩大急。
「夏紅葉!」
夏正陽暴怒,呵斥道:「其他時候,你胡鬧我可以容忍,現在關係你媽生死——這個家,輪不到你做主!給我滾出去,立刻!」
咔嚓!
突然間,夏紅葉掏出手槍,直接打開保險。
「你敢對我動槍?」夏正陽氣得發抖。
「血緣關係上你是我父親,哪怕我心裡再怎麼恨你,也不可能對你開槍。」
「那你還……」
「我不能對你開槍,但能對自己開槍!」
突然!
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自己太陽穴,她逼視著夏正陽:「讓韓凌給我媽治病,不然……我陪著媽一起死!」
「你……你……」夏正陽快瘋了。
「紅葉,快把槍放下!這關係到媽媽生死……」夏紅岩急聲勸阻。
「哥,你覺得我會害媽?」
「我不是那意思……」
「我相信韓凌!」
說完這句,夏紅葉看向韓凌,喝道:「還愣著幹什麼?快治!」
韓凌朝床沿走去,銀針已經取出來。
「你別亂來!」
陳老擋住他,怒喝道:「如果你真懂醫術,就該知道醫者仁心,怎麼能拿生死胡鬧?只要有我在,決不允許你胡來!」
「陳老,你的救治方法不外乎是,激發患者的生命潛能。」
「廢話!」
陳老固執的擋住他,滿臉怒意呵斥:「針灸之術的核心,就是刺激患者潛能!」
「患者本就極度虛弱,這種情況下刺激潛能,無異於透支生命——所以你才說,這次有把握救夏夫人,但卻沒有多久可活。」韓凌冷笑。
「這……夏夫人病情至此,這是不得已的方法,也是唯一的辦法!」
「唯一的辦法?」
韓凌撇撇嘴,淡然說道:「對你來說,這是唯一的辦法,對我來說卻不是。醫者,該從根本上治癒患者,而不是以透支生命為代價,暫時性度過眼前危機——你這種方法,根本是涸澤而漁,拆東牆補西牆而已。」
「你……」
「看清楚,什麼才是真正的醫術。」
韓凌強行把他扒拉開。
咻!
指間,銀針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