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男爵準備絞死這個團長,因為,他不肯出賣自己的靈魂,不肯把自己的馬漢帝國賣給自己,他生氣的時候,一點都不文雅,甚至還有些骯髒與野蠻,他對里昂與耶魯一點都沒有好脾氣,罵一句管事不應該喂團長太多酒。
「他糊塗了,不知道死活,那麼,就給他見老天的機會。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
「午後就動手,我已經失去一個團長,我也得讓別人失去一個才算公平。」
里昂在監獄中送給這位團長最後的午飯,他沒有說話,冷漠的看著別人。一口也不吃這裡的飯菜,在他看來這些都稀疏平常。
「你們真的要動手,不想把我給釋放了。」
「我是一個新兵,沒有任何的話語權,您要死要活的,我也管不到,但您只要出賣了自己的靈魂,跟著我們的太陽大帝走,您的光明大門難道不會自己打開嗎?」
「做夢,做夢,統統給我滾,我一直把這個寒月山當成神靈祭拜,每一次看見就愛上她的美麗與富饒,您愛她嗎?」
「我是她所生所養,我愛的比您多呀,大人。」
「這不像是假話,您怕死嗎?」
「您說呢,我也不太清楚,但我沒有辦法體會您心思,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幫忙求情。」
「我在寒月山的東邊長大。曾經我的祖輩也是太陽帝國的人,直到有一天,我去馬漢帝國,我才找到我的快樂。您為什麼一直死守在這裡呢。」
「我的家就在這裡。您這麼說我太不可思議了。您是背叛者,為什麼這樣說話。」
「你錯誤了,寒月山從來不屬於任何帝國,她是自由的象徵。」
「這是什麼意思?」
「太陽帝國把這裡的一位可親可敬的領主給裁決了,他們掠奪了這裡的土地,這個領主是我族效忠的人。那麼,您覺得我還會喜歡太陽帝國嗎?」
「這不管我的事情,我的世界沒有這麼大。什麼話呀。哈,您是在開導我嗎?」
外面的人進來了,進來之後就訓斥了一頓他們兩個人。團長的話刺激了里昂的腦袋,回來見耶魯的時候,有些神志不清,他說話顛三倒四,一點都沒有頭緒,甚至他還有些想回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麼說太陽帝國是一個征服者,這也太荒唐了吧,也就是說,我今日這樣的事情是他們的征服造就的唄。哎,什麼世道呀。」
「您怎麼了,看起來不開心。」
「我一點也不開心,我要死了,我覺得我的靈魂死了,死的沒有辦法在死。」
「何必如此,一代天子一代臣,您是因為聽了團長的話覺得開解不了吧。」
「我不是這樣子。耶魯,你的水平比我高,我要是你,肯定不在這裡吃苦。」
「您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里昂決定看一看團長的死法。
二人一起走出門戶,看見一個將死之人的死法,他給人捆綁住了,一隊士兵守衛在側,一個高大的吊樓被搭建起來,很多年前,這裡就出現了詭異的事情,因為,很少打開這裡的門戶給外人進來。
他們進來的時候,受到了歡迎。
「背叛帝國就是這樣的死法。您覺悟了嗎?」男爵不太客氣的說,坐在金色龍頭椅子上面說話,身邊的人都圍著他,紅色的披風,還有金質的鎧甲給人一種權力的仰望。
「我死不足惜,一生無憾,不愧對我國的栽培,死何所怕。」
男爵有些聽不懂他的話,直言不諱的道,「給你最後一次醒來的機會,認命於死還是臣服於我。」
里昂在這裡懇求他一定要咬牙堅持,「千萬不要投降。」
「他應該活下來。」耶魯小聲的嘀咕。看見這麼魁梧的漢子,有些心疼他。
雨水紛紛落下,團長還是英勇就義,他沒有一句荒唐的話留下,故事給人心點上火焰,里昂靠著牆壁望著天空,斑駁陸離的牆壁,他彷彿靠著團長的身影,但他不在了,英雄的身軀已經交給了馬漢帝國的新木男爵的管家手中。
「他是一個勇士,是一個猛人。我敬佩這樣的人。」
「可是這樣的話,他就失去一條生命。」
「你不懂,這是偉人才能夠做的事情。」
耶魯琢磨不透里昂的話,他睏倦的睡在馬棚內,聞見馬糞的味道,突然驚醒過來,他在夢中看見自己變成了一隻怪獸,肆無忌憚的吞噬馬糞。
里昂生了一場怪病,他不知道病從何來,那日看了一次刑場后,他就有些反胃,他覺得世上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他走在路上突然給石頭絆倒,一直昏昏欲睡。耶魯給他打水,擦了擦額頭,用古老的偏方,為他煮了飯吃。
「吃下這些你就好了。」
「這是什麼,怎麼這麼難聞。」「這是河邊採集的馬糞養大的草藥。你害怕什麼,我天天吃也沒有事情。」
「拿開,我不需要。我身體不需要這樣的東西,給我來點羊奶。」
奶羊下的奶,並不一定比河邊採集來的草藥味道好,耶魯總愛伺候別人。拿了一個鐵盆去找奶羊,他跪下地面,用手擠出羊奶來,端在里昂的身邊。
他們都沒有說話。這頭奶羊是耶魯家中帶來的,是他的寶貝疙瘩,騎士團的人都知道,他每一日都辛苦的採集食物。
「奶羊產的奶,我覺得天下一等的好。」
大帝在寶座上面說話了,聽說寒月山的情況穩定下來,就要決定東征西討,首先的目標就是一個小領主,這個領主在太陽帝國的肩膀上面,像是一塊頑石。田山大公多次征討他,都無功而返。
這裡離著寒月山有一百六十里,居住著很多游牧民,他們武裝到了牙齒。里昂給派來這裡收集情報,因為他人小,就很容易混進這裡,與這裡的孩子玩成一堆。他的目光在這裡尋找目標,看見一個人後,他就牢記下來。
「這幾個都得成為帝國的仇人,他們的堅實的胳膊,還有粗壯的兵器,不能夠不被提防。在沒有其他的勇士能夠阻攔帝國的腳步了。」
之前,男爵的恐懼慢慢開解了,因為,大帝的人馬來到,田山大公的犄角之力,把大怒大公開心的無比自如。他欣賞田山大公的本事,上次就邀請他來做客,在路上舉辦了很多的儀式歡迎他的遠征隊。
「大帝的爪牙,不能夠沒有田山大公,我們都給他讓出路來。」大怒公爵咆哮的整棟房屋都飛出濃郁的辛酸。
「一定會如願的。」查爾斯伯爵在上次的襲擊中受了傷,他回家后就療養了半月,在不久才來這裡,關於他的孩子,他一字不提,還在尋找機會。
他的目光盯視地圖,把寒月山中的那些人都記住在心中。耶魯從來沒有讓他忘記。他吩咐管事去幫忙田山大公的隊伍前進。
在雨水交加的日子下面,耶魯守衛在路邊,打著一個寒月山的龍頭旗幟,雷光幫忙他吸引路人。
「這邊來,我的勇士們,我們是帝國最勇敢的人對嗎?」
「一切為帝國拋頭顱灑熱血。」
耶魯從來沒有這麼自豪,他舉起的旗幟,把雷電都招引來了。退避三舍他的身體兩側,有幾次他快速的奔弛在山崗上面,他一走路,雷光就落在來,彷彿給他力量,給他慶祝生日,電火之光伴隨他左右。
他一點也不驚慌,他聽說里昂打入敵人內部,他有些敬慕他的作用,他雖然卑微的舉起旗幟來。在遠處心中不安的男爵眼光發直。
「給我把那個混球找來。他不能夠這麼做。要把隊伍引入死亡之地。」
男爵害怕他的隊伍給雷劈的一個不剩下,他們都穿著鎧甲,雷電都喜歡這些東西,他們若是想快速前進,就要在雷電的道路上面行走,跨過降落雷電的山崗,追隨旗幟的腳步。可是男爵一點也不開心。
管事回來說,前方的人都瘋了,給一個小子帶入山上,回不來。
耶魯把旗幟舉起來,一聲聲的喊叫,「為了我們的大帝,我們要勇往直前。」身後的隊伍一直不停下來。
這時候,他的嗓子已經喊的啞了,但還是拚命的叫喊,臉孔猙獰的比雷電可怕。隊伍不敢不相信他具有某些本事,他們安然過了山崗,來到了寒月山的另外一個營地內。雷電彷彿躲避他們降下。
事後,男爵入夢一般,「我隊伍戰勝了天下最猛烈的怪獸,可喜可賀。給我獎賞那個小子,我要親自把他邀請來做客。」
耶魯第一次成為別人眼中的英雄,他在普勒男爵的身邊伺候,興奮的對他說,「這是我應該做的,請閣下開恩,放我回去吧。」
男爵讓他必須喝三杯酒才放他離開。里昂歸來后,就看見耶魯在屋子中吐酒,他從來沒有這麼悲慘過。
他羨慕他的勇氣與酒色,對男爵的眷顧無比的敬仰,他試圖去靠近他,但他的衛兵給他打了一耳光。
「憑什麼我就不能夠進去。」里昂捂著腮幫子,亂嚷嚷起來。
在男爵的布置下面,隊伍非常的有秩序,他叫他把里昂喊來,打他的人叫他的時候,他死活不來。
「難道您想吃一劍嗎?」
「您上次打了我,這次還要殺了我。怎麼可能這麼壞,對付自己的人,您就這麼厲害嗎?」
「您想怎麼樣,讓我這樣的一個勇士跪下來求您,看一下,我的身上的傷痕,你就明白了,我打你是我愛你,你若是吃了這些虧,你會選擇傷口,還是一巴掌。」
里昂吃驚他的事情,捫心自問,他沒有辦法,乖乖的跟著去了。他一去就發現不妙,說了幾句后,就趕緊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