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經不得撩撥
薛北望倒吸了涼氣,痴痴的看著白承珏回不過神。
好看,是真好看!他從生下來到現在就沒見過那麼好看的人。
一顰一笑都能撥動心弦……
「公子,那我便轉過身去,你快些將衣服換下。」白承珏說完,身體背向薛北望,後背露出一小片,若是少了淤青,哪怕是背面都賞心悅目。
薛北望咽了口吐沫低下頭不再往床邊看,想不久前,幫他沐浴,擦拭身體,臉比剛剛還紅的厲害,一時間忘了自己究竟該做什麼。
須臾,白承珏又道:「我怎麼沒聽見動靜,剛剛還幫我暖身的人,不會現在連我背對著,都不好意思吧?」
「昂……」薛北望應了一聲,單手捂住發燙的臉頰,急忙辯解,「怎麼會,我看過的後背可多了!」
白承珏輕笑道:「哦?那公子是常去花街柳巷?」
薛北望臉色一變,像是生怕白承珏誤會抬起頭急忙解釋道:「沒有,我潔身自好的。」
他聽著薛北望的解釋已是強憋著笑意,沒想到這人隨後又補了一句:「真的,不騙人,要是不信你可以試試。」說完,身後『啪—』的一聲,像是薛北望給了自己一耳巴子:「剛剛都是胡話,心裡絕對沒有想冒犯你的意思。」
笑聲終是在喉嚨里憋不住,他慢慢的坐起身,大半個背脊暴露在薛北望眼前,未乾的髮絲,水跡順著肩頭往下流,側目看向後背緊貼著房門的薛北望,笑的歇不過氣來,轉而變成猛烈的咳喘。
嚇得薛北望大步走到他身旁坐下,抬手為他順氣。
白承珏道:「咳…咳咳…現下就不害羞了?」
說完,那緊貼著後背的手一僵,他眼角餘光一掃,薛北望表情變化複雜,比他昔日見過的那些人加起來都要有趣。
站在原地我我我半天,愣是像個二傻子。
他指尖點上薛北望喉頭,往下一撥,薛北望坐在床上屏息住呼吸,仿若頃刻間便成了木頭人。
「薛公子是想要我在旁服侍,所以才遲遲不肯更衣?」
離得近耳旁能聽見薛北望砰砰作響的心跳聲。
他見人已經僵住了,藕臂勾住薛北望後頸,將人勾到了跟前,他抬起頭柔軟的唇幾乎要貼近薛北望唇瓣,一時間空氣中都瀰漫著女子身上的甜味。
突然,門被人拉開,一聲打擾了又啪的一聲關上,聽聲音像是小木子的。
薛北望羞的脖頸都紅了:「絕…絕玉姑娘…我……」
「還叫姑娘呢?」他說完,又薛北望的手拉到胸口。
「絕…絕玉公子。」
那藕臂一用力將人勾的更近,兩片唇瓣幾乎要貼到一起,只聽他沙啞溫柔的聲線,輕輕應了一聲「嗯?」
「男男授受不親!」說完,薛北望急忙從他的臂彎里逃脫出來,一把抓起被褥掩好絕玉的身子,「冷,你好生躺著,我再去催催薑湯好了嗎?」
五大三粗的男人穿著濕透的內襯就往屋外跑,驚起屋外尖叫連連。
薛北望才又慌張的跑回屋內,背對著絕玉麻溜的將身上的潮濕的衣褲鞋襪換上。
無人知曉,這段時間他努力放空大腦,自我催眠自己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最後若無其事的離開。
白承珏笑的前仰後合。
哪怕是宮中平日里在他面前遮掩錯處的皇侄,也沒有薛北望今日一連串的舉動有趣。
過了不久,薛北望進屋為他端來薑湯,督促他換上乾淨衣物,眼神躲閃,就像是再多看一會,又會鬧得狼狽收場。
比起濃煙的女兒妝容,素凈的白承珏更讓人移不開目光,少了脂粉的遮掩,皮膚看上去吹彈可破,睫毛又長又密,配著這雙盛著光的眸子,身穿內襯下,仿若神話傳說里的仙人。
入夜,薛北望也不敢同他住在一個屋檐下,之前黑燈瞎火,原本十分美貌也遮掩七八,現下白日里一番親昵舉動,多待一刻,薛北望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另在上樓處又看了一間屋子住下。
夜深房中的燭火熄滅,白承珏穿著一身白衣坐在桌邊。
窗口被人打開,一個身形與他現在有五六分相似的男人從窗而入,站在他跟前。
「主子,聖上與長公主得知你遇刺一事,甚是擔憂。」
白承珏眸光一冷:「葉歸身旁的人是該清清了,以免這些閑言碎語傳到宮中叨擾了聖上,且我這身子骨近來已不能常服用丹藥。」
「是,屬下自會處理妥當,不過長公主那邊王爺還是尋個時機去見見為好,屬下怕王爺不在時長公主到府中問候,畢竟是王爺親姐,屬下雖戴鐵盔遮掩,血緣親疏難免能看出一二。」
白承珏頷首道:「知道了,此時還需安排個恰當的時機,我也需要將他栓的更緊些。」
此次薛北望突生變故,白承珏明白容顏不過只是一時的牽引,這顆心還需牢牢握住才是。
他還要依靠薛北望掌握陳國皇子與謀逆者來往的書信密函,一個謀逆,里通他國的罪名壓下來,還怕幕後之人逃了不成。
只不過可惜,若是里通他國謀划皇位一事被揭露。
薛北望與身後操控他的勢力,恐怕要連同吳國犯上作亂之輩,一同滾落入泥沼中,翻不得身。
白承珏道:「香蓮那邊可有消息?」
「宮中暫無風吹草動,聖上年幼,哪怕去妃子宮中留宿,也未發生什麼。」
「聖上年幼,皇嗣一事不急,他後宮里大多都是旁人有心塞進去的眼線,這些年雖肅清了許多,可如淑貴妃,賢妃,衛才人這等家世顯赫的人,極難解決,百香樓閣至今也未曾攥到這些人的把柄,後宮的事情還需香蓮好生盯著,若有錯處,也可找機會剷除。」
「讓香蓮自己也藏好身份,莫要被聖上發覺她是我的人,免得日後聖上羽翼豐滿,連累蘇家,對我這做皇叔的也心生戒備。」
「是。」
白承珏罷了罷手示意葉歸退下。
窗子里除了關窗的響聲外,安靜的好像從未有人進來過。
葉歸是他的心腹,從八歲那年便跟在白承珏的身邊,成了白承珏的影子,在王府中葉歸戴上鐵面裝作他的模樣,以防府中眼線。
若不是有這位得力助手在旁,又怎能掩住身份。
這些年他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利用百香樓閣攥緊朝中大臣把柄,聽著那些人酒過三巡后昏話,甜言蜜語下的真言。
或殺或剮或威脅或拉攏,也算幫白彥丘在前朝穩住大片。
但仍有一些人,一些事難以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