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打臉

逼我打臉

「按這麼多聲喇叭,理都不理我,你腦殼太大了,生怕到了飯點要你請吃飯吧!」張兵一副陰陽怪氣的道。

「沒有的事,你猛然間開車了,我是真的沒想到是張總你來了。」呂亭雲解釋道。

「看看,就你開得起『比亞迪』,我就買不起車了是吧!狗眼看人低了啊!」張兵故意把比亞迪三個字咬的很重的音。

「呵呵,是我狗眼看人低了,抱歉老同學,走,去食堂吃飯去。」呂亭雲內心不由自主的想,我比亞迪怎麼了,至少我愛國呀!我支持國產有錯嗎?我當年買F6時候也是花了十幾萬,並不比你的現代ix35便宜。真的是看不起那些開韓系車的人,買不起德日系車,卻偏偏看不起國產車。

「吃什麼麻痹食堂,掉我檔次,你看看你現在,都變成民工了,一身上下髒兮兮的,哪像個當年的大包工頭。」張兵語氣中帶著不屑道。

「還好吧!民工有什麼不好嗎?憑力氣吃飯,不偷不搶,光明正大的掙錢。」

「得,算我沒說。你破產事情,我是知道的。怎麼樣,看你夠辛苦的,去我那邊帶班吧,給你開八千塊一個月,算我照顧一下老同學。」

「抱歉,我幫老李帶班,人家開給我一萬二。」

「一萬二,不錯老同學,那你今天得請我吃飯。」張兵直接開口道。

呂亭雲無奈道:「那雲哥兒,高進,上車,我請客,一起吃個飯。」

「不去,你們去吧,我不喜歡那孫子。」雲哥兒拉著高進,頭也不回的向宿舍區食堂走去。

張兵憤怒的罵道:「你他娘罵誰?」

雲哥兒轉身道:「罵你怎麼了,把我工錢給我。」

張兵尷尬的道:「我欠你什麼,扣那兩千塊是喝酒上班罰款,」

呂亭雲無奈的勸走雲哥兒,然後拉開後車門,看見前排副座上坐著一位濃妝艷抹,花枝招展,長得風騷狐媚的女人正在專註的塗口紅。

呂亭雲用家鄉話輕輕的問張兵道:「這位是?」

「我女朋友,準備結婚了。那,今天專門過來通知你,不要到時說沒得請柬。」張兵說完遞過來一張像名片樣大小的請柬。

「那你老婆呢!」呂亭雲接過那小紅色的卡片問道。

「離了,那潑婦,早他媽想踢了她。」

「你老婆挺好的人呀,家裡又是照顧你父母,又是帶孩子,又是下地幹活。我記得幾年前同學聚會我們都羨慕你娶了個好老婆呢!」

「你個土鱉,那黃臉婆,哪有這個年輕漂亮,這皮膚摸起來才像老婆。」說完十分輕佻隨意的用手搭上那女人腰肢撫摸起來。

呂亭雲才發現,在自己和張兵講話的時候,那女人用紙巾塞住鼻孔,把頭偏向開了的車窗外。

這素質,自己身上味道有這麼重嗎?我亭雲滿臉緋紅。

呂亭雲帶他們到上次小高請客的農家菜館,把菜單遞給張兵,自己連忙去洗手間把臉上手上清洗一遍。雖然呂亭雲內心無所謂,但被人當面嫌棄,自己內心殘留的一點自尊,還是讓自己不爽快的。

等呂亭雲回來的時候,七八個菜已經上齊了。呂亭雲看著滿桌子的大魚大肉,真的是欲哭無淚。這他娘的張兵,往死里整自己呀!

「張兵,就我們三個人,吃的完嗎?要不你打電話叫幾個人過來吃。」呂亭雲好心問道。

「山裡人,土包子了吧!我女朋友在,點少了寒磣不寒磣。人家可是正經城裡人,想不到你現在這麼小家子氣。」張兵不客氣的罵道。

「我主要是覺得浪費。」

「浪費什麼,老子每天打場牌都是幾萬進出,多大個事。你現在混成這樣,除了我老同學不計較你,那個還願意和你同桌吃飯,真是的,」

張兵最後這句話讓呂亭雲心裡很不舒服。哪怕他再不想計較,也忍不住了。

「你的意思,你過來吃飯還是給了我面子?」呂亭雲冷冷的道。

「開個玩笑,看老同學緊張的。你這個人,就是開不得玩笑,不夠圓滑。難怪你工程包虧了,你呀!」

「我就這樣,改不了了。」

「說你還不聽。不說這個,我聽說你和張佑武關係不錯,老同學,你幫我通知一下他好不好,今年國慶節,也就是十月一號,我在省城西站維也納大酒店舉行婚禮,幫我帶個信給他,就這麼個小忙,老同學你不會不願意吧!」

「我聽說你們兩個並沒有人情往來,他也就是你小學同學,通知他幹嘛呢!」呂亭雲意思是,你張兵一個小學畢業生,誰記得你。

「人家現在聽說是博雅醫院外科教授,請過來有面子呀!你說是吧,怎麼說我們都是同學同鄉嘛!」張兵輕描淡寫的道。

「抱歉,以前我和他是有聯繫。你知道,我現在破產了,哪個還願意和我有聯繫。要不你自己去博雅醫院胸外科找找看,說不定就遇見了。」呂亭雲想都沒想便拒絕道。

「你這人,誰不知道你破產了呢!說的好像是我一個人說你似的。」

「是呀!拜你所賜呀,四年前你就到處傳我破產欠別人高利貸。你既然知道我破產了,把欠我那三千塊工資還了我救救急吧!」呂亭雲直截了當反擊道。

「急什麼,哈哈,多大個事。不就是三千塊嗎?搞得我像還不出錢似的,說你小家子氣你還不信。」張兵又露出那副油滑的表情道。

「抱歉張兵,國慶節我可能不能過來捧場,我那天也準備辦酒。我看就兩兩抵消算了。省得你跑過來喝酒,我再跑過去喝酒的麻煩。」呂亭雲想到張兵結婚,生兩個小孩,又給自己父母過六十大壽辦了六次酒,自己已經送了六次禮。而自己結婚,生兒子,去年建房子辦酒,張兵一次都沒來。

「你辦酒,辦什麼酒?」

「我買房,辦喬遷酒。」

「你買房,你還買得起房,我是真的服了你,欠別人錢不還你買房。」

「抱歉,我已經還了所有的債,你不信可以打聽打聽。」

「怎麼可能,呵,咳咳。好吧,你買哪裡,老家縣城,還是娘家縣城。」

「省城。」

「省城,瞎蒙誰呢!就你,你知道省城房價嗎?」

「要給你看看房產證嗎?」呂亭雲喜歡這種打臉的感覺,雖然他想買房還停留在想法中。可他現在有錢,人只要有了錢,想法變成現實就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哎!亭雲,你是準備買還是已經買了,沒買我勸你不要急,那貸款利息,比本金還要高,你想想,以後幾十年,你一睜開眼睛,就欠銀行幾百塊。我們這個收入又不穩定,真的不要貸款買房子。」張兵語重心長的勸道。

「我全款買的。」呂亭雲淡然道。

「全款,亭雲,你看你有沒有興趣,我現在在北站有一個工地,挺大的盤子,你有沒有興趣,我們倆合夥。你看,」張兵這話風,轉變的有一點大。

「沒興趣,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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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後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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