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我愛的人究竟是誰？

小白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堪堪將阿牛給哄得屁顛屁顛的跑下去了，自己倒累得半死，口水都快講幹了。回頭一看三位美女，那眼神一個個瞅著像要把自己給吃了似的，小白知道他們肯定是像要刨根問底了，索性飛步衝到阿牛的坐騎旁，不由阿牛分說，翻身上馬，絕塵而去，「有事回去慢慢談，哥哥我先行一步了！」

刺史府里，小白愜意地躺在太師椅里，搖頭晃腦地哼著流行歌曲，「妹妹的坐船頭，哥哥的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上盪悠悠。小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來岸上走。我倆的愛，我倆的情，在纖繩上盪悠悠，盪悠悠——」小白忘我地陶醉著，放縱著自己。就如同後世高考之後，大大的放縱自己一樣。小白很清楚，現在雖然王仙芝和黃巢已經造反了，河南局勢已經一片靡亂，但是自己北邊有襄州洛陽，東邊有秦宗權的忠武軍，南邊有鄂岳觀察使，淮南節度使，這些節度使都手握大軍，目前表面上還是聽從朝廷號令的，自然也是積極的鎮壓農民起義。所以嘛，起義的大火暫時是燒不到山南來的，郢州軍隊抓緊時間休養生息，小白也抓緊時間吃吃喝喝，享享清福。

今年是乾符二年，小皇帝十四歲，小白也十七了，是個翩翩美少年了。俗話說，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男不多情。小白正值青春年少，哪能例外？之前是劉鼎的大刀高懸頭頂，小白每日戰戰兢兢，哪敢多情去？現在好了，大敵已去，郢州軍兵強馬壯，在整個山南，論戰力那可是響噹噹，亮堂堂的，這不，小白將劉鼎的腦袋砍了，節度使大人還派人來祝賀，直誇小白為民除害，朝廷聽聞此事之後，屁也沒放一個，一道詔書下來，小白的軍隊成為大唐朝廷正式的軍隊了，再也不是民間組織的非政府組織了，而是名正言順的郢州軍了。小白將自衛隊的稱號取消了，聽著自衛隊就聯想到了後世小日本的自衛隊，小白心裡就頗不是滋味兒。而且自衛與自慰同音，小白心裡就別提多彆扭了，尤其是吃飯的時候，自衛隊的士兵進來報告，「自衛（慰）隊**營**隊前來報道！」聽著這話，小白胃裡頭一陣翻騰，幾次差點將飯吐了出來。所以打完仗后，小白迫不及待地將軍隊番號改了過來，就叫郢州軍了，軍制上依然隸屬於山南節度使的山南軍。山南軍人數由三萬左右，俱是精銳，識時務者為俊傑，小白可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捋節度使大人的虎鬚，還是乖乖地當他的長史。朝廷號令依然遵從，只是稅賦嘛，周嵐是能不交就不交，能少交就絕不多交。節度使大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什麼？因為卜運算元早就趕著好幾車的金銀珠寶往節度使大人府第送上去了。對於郢州這樣的識相，節度使大人晚上睡著都笑醒了，如何還會為難郢州呢？想到此處，小白不禁好笑。後世的時候，逢人辦事都得送禮，否則事情八成要黃；沒想到一千年前的大唐，一樣的需要送禮打點。由此，小白得出一個結論，物質社會在不斷進步發展，但是人性卻依然原地踏步，依然是那麼地貪婪。無論古今，酒色財氣四道牆，少有人能跳過去。

小白樂悠悠地唱著歌兒，遠遠地偷看著院子里侍女那婀娜的身材，口水止不住地狂流。要是能上去摸一把多好啊，小白心裡熱烈地渴望著。本來以小白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找幾房姬妾滋潤滋潤生活，排解排解寂寞，那是再正常不過的。像柳湘連那小子，比自己也打不了幾歲，兒子都打醬油了，讓小白驚嘆不已，同時也極度眼紅那小子能夜夜芙蓉帳暖度**，而自己卻只能每夜抱著枕頭，獨守空房，望月興嘆，暗自垂淚，不住哀嚎，「為什麼我沒有女人？」。小白望著那個侍女，心底一陣又一陣的衝動，可是一想到自己畢竟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後世知識分子，那個時代是很看重感情的專一與純潔的。小白心中愛慕阿蓮，若蘭以及喀麗絲三位，外人可能不知道，甚至這三位美女都不知道，但是小白自己很清楚自己的心。小白心有所屬，所以不能去拈花惹草，讓她們傷心，雖然小白還不確定她們是否喜歡自己。在小白看來，凡是自己喜歡的女孩，自己就不能讓她傷心。這其實是一個沒有邏輯的原則，小白也清楚，但是就是頑強地堅持著。

之前戰事紛飛，兒女情愛小白都置之不理。可是現在風煙散盡，小白不得不好好反思自己對待三位美麗女孩的心了。平心而論，這三位女孩都是美麗端莊，溫柔體貼的好姑娘，放在後世，以小白那農民子弟的出身，以小白那一個月四千多塊錢的收入，小白是絕對不敢仰視這幾位女孩的。因為小白覺得美女配英雄，在後世，自己一無所有，地地道道一草根。那個時代無論自己多麼努力拚搏，很難真正的改變自己的地位。因為後世的中國，掌權的都是一幫子**，有錢的都是一些貪官奸商的兒子，他們可以上最好的大學，可以開華麗的法拉利，他們的身邊有著數不清的美麗女孩圍繞著。而自己呢，和很多草根一樣，只能委屈地，卑微地，可憐地吃著權貴們施捨的殘羹冷炙，無奈地活著。那是侯小白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有一個不嫌自己窮，願意陪自己一起奮鬥的女孩，和自己一起面對人生的風刀霜劍，無論富貴貧窮，始終不離不棄。小白在人群中尋尋覓覓，幸虧月老眷顧，好不容易結識了那時的女朋友，感到前所未有的釋放與解脫。可惜那老道士陰了自己一把，把自己弄到這破唐朝來了。我那女朋友現在不知是否還在等待我？不知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是否會夢一回我們曾經一起的光景？小白心裡美美地回味著，眼角不知覺間已經濕潤了——

夏風柔媚，熏得小白懶洋洋地舒服極了。我愛的人究竟是誰呢？小白苦惱地思索著。阿蓮，長於鄉下，淳樸善良，認識於患難之際，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其家人慘遭惡霸毒手，小白對阿蓮的感情是憐惜，是疼愛；若蘭生於官宦之家，舉止溫良大方，明事理，曉人情，品性溫婉純良，有點膽小羞怯，是典型的大家閨秀，小白對她的感覺是很喜歡看她甜甜地笑，很喜歡聽她落落大方地談吐，看著她就像在欣賞一朵空谷幽蘭，令人格外地舒心；至於喀麗絲，這女孩文靜的時候似一朵白蓮，亭亭玉立，素潔高雅；但是征戰的時候，策馬奔騰的倩影，卻使小白心頭五味雜陳，不知作何感想。這和大唐的女人可是完全不一樣，和後世的那些個熱愛運動的女孩倒是很相像，嗯，和李宇春有得一拼。總而言之，喀麗絲是一個潘多拉盒子，要真正了解她，需要把這個盒子打開，仔細察看察看方才知道。自己對這三位女孩都喜愛，但是秉持著後世那種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的原則，小白實在不能昧著良心把三位佳麗全部收下。但是，考慮到自身發展的需要，考慮到郢州軍的前途，小白卻不能不接收三位姑娘。

阿蓮是自己帶回白家村的，白家村的父老鄉親早把阿蓮當做自己媳婦兒看待了。自己的父母，師長如此，阿牛阿毛倆兄弟也如此。別看阿牛平時大大咧咧，倘若小白真的不要阿蓮，阿牛估計得和自己拚命，老爹和老師們叔伯們也都得和自己慪氣。所以阿蓮必須收下，收下了她，白家村的一批人就能為自己所用，自己的大本營才更牢靠；若蘭呢，她更得要了。只要接收她，刺史府的一幫子官員才會傾心為自己辦事，周嵐才會放心地將郢州軍權交給自己。畢竟再怎麼信任小白，小白不是女婿，周嵐是絕對不會放心將自己的生死交託給他的，郢州軍也絕對不會得到他的大力支持。所以處於政治上的考慮，小白必須接收若蘭。唯有如此，刺史府和郢州軍才能緊緊綁在一起；至於喀麗絲，小白也不得不慎重考慮。喀麗絲很明顯是契丹王的女兒，是契丹公主。小白之前問過了，她有個弟弟叫耶律阿保機，今年才兩歲。不說別的，光她有個遼太祖的弟弟，小白心底就只犯怵兒。只有和契丹建立更為牢固的關係，郢州軍才能得到遠遠不斷的馬匹，郢州軍戰力才能傲視群雄。而且如果娶了喀麗絲，小白攻取河南后，揮師北伐河北，有岳父大人出兵南下叩關威逼河北，小白才能更輕易地佔領河北，之後徐圖河東，最後襲取關中，問鼎天下。所以喀麗絲，小白必須儘力爭取。只有爭取到了她，大唐末年的亂世才可能早日結束，五代十國那黑暗的日子才可能從歷史中抹去，大唐的百姓會少受苦，才能倖存更多可憐的百姓。

小白無奈地發現，在後世，找媳婦兒，自己沒錢，備受白眼冷遇，屢次受挫，往事不堪回首，心酸，苦悶；在現在，自己找媳婦兒，卻是有這麼多的道義責任壓在肩頭，一邊是情意，一邊是道義，還有一邊是政治，這樣的一個三角形，將小白圍得緊緊的。戀愛的滋味兒苦中有甜，甜中有苦，更有數不清的看不見的階級，利益，形勢等因素。完全純凈的愛情，或許從古至今，從來都只是一個美麗的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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