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90章

刀光繚亂。

上弦之一的實力遠高出時透無一郎,即使有著鶴見川的遠程掩護,無一郎也依舊打得艱險,戰技被看破、被擊碎、被打斷,十招中有一二招能在黑死牟的身上留下傷口,已是僥倖,越是交手,他越能感受到自己與黑死牟之間實力上的巨大差距。

如同一道深不見底的天塹橫亘在他們之間,無一郎站在鴻溝的這一端,只能遙遙望見對面黑死牟模糊的背影而已,無論是力量、速度、經驗,都完全不在一個境界。

但是無一郎仍舊絲毫沒有退縮之意,十刀里只有一刀能留下傷口的話,那麼他就揮出一百刀、一千刀,一道傷口不能影響到黑死牟的話,那麼十道呢?一百道呢?只要他還能揮出一刀,那麼他就絕不會停下手中的刀劍。

靈力、硝煙、碎石、刀風,所有的一切混雜在一起,如同吹入氣球里的空氣,在這片空間里迅速地膨脹開來,鶴見川的靈力在刀裝的作用下如浪潮般澎湃擴散,如同無形的巨浪般從四面八方向黑死牟擠壓而去,即使不能造成直接的傷害,也能夠讓黑死牟被看不見的重壓而寸步難行。

就像是被抽走了氧氣的人類,亦或是被放光了池水的魚,無法呼吸,給臟器帶來極大的負擔。

但是即使如此,黑死牟與無一郎的戰鬥,幾乎也是一邊倒的狀態。

嘭——!

少年的身軀狠狠砸在了石柱上,額角的傷口血如泉涌,左臂被折斷了,腹部也有兩處刀傷,他吐出了一口混著破碎內髒的污血,滑落在地上,但還是勉力抬起了手中的刀,想要擋住黑死牟繼續而來的攻擊。

輕而易舉地打掉了少年手中的刀,黑死牟將無一郎踩在了腳下,抬刀欲將少年斬首,橫刀斬下,遍布著眼瞳紋路的太刀卻撞在了一扇泛著淡淡金光的盾牌虛影上。

在他的身後,鶴見川的身影從漫天的塵土中疾沖而出,手中的太刀捲起雲霞硝煙,朝他突刺而來。

霞之呼吸·壹之型——垂天遠霞!

比起與上弦六一戰時嫻熟了許多的劍技,毫無多餘的動作,乾脆利落地劈向黑死牟的肩膀。

她並沒有想過這一擊能中,只不過是為了給無一郎製造喘息脫身的空隙。只要黑死牟手中的刀改變了軌跡,無一郎就能順勢反擊脫身。

金色的弓箭懸浮在半空之中,朝著黑死牟的方向拉弦引箭,蘊藏著靈力的箭矢破空而出,與鶴見川三面圍擊了六目惡鬼。

噗——

太刀刺|穿了血肉之軀。

滾燙的鮮血飛濺。

鶴見川茫然地頓在了原地,手中握著的太刀仍是維持著刺出的刀勢,卻沒有刺|穿任何東西。

她在一瞬間沒能感知到疼痛,直到屏住的一口氣呼出,肺部收縮著牽動了肌肉,才慢慢有疼痛感從胸口處蔓延開來。

咕、

刀刃又沒入了幾寸。

鶴見川垂下頭,看見了自背後貫|穿了她胸口的一柄刀刃,刀身上蔓延著紅褐色的、人眼一般的花紋,像是肌肉纏繞成的紋路。

「你的刀技……太過粗糙了。」

黑死牟低沉的嗓音從她的背後傳來,好像有幾分失望。

鶴見川眨了一下眼睛,咽喉里有什麼東西涌了上來,她嗚咽一聲,吐出了一口血,手裡的刀掉在了地上。

……很疼,但是好像也沒有她以為的那麼疼。

她顫抖著抬起手,用力地握住了從胸口刺|出的刀刃,掌心被鋒利的刀刃劃破。

洶湧的靈力順著刀刃上那血肉攀成的花紋,猛然躥上了黑死牟的手臂!

如同熾火灼烤,刀刃上的眼瞳花紋在瞬間就變成了一片焦黑,焦土般簌簌地落在了地上,大量的靈力順著血肉湧進了黑死牟的血管之戰,毫無章法地橫衝直撞肆虐著,火燎一般的劇痛從手腕處炸裂,瞬息之間就已經衝上了手臂。

黑死牟神色一凜,毫不猶豫地斷下自己的右臂,即使他反應迅速,肩膀的斷口處也留下了些許被燒灼過的痕迹。他的左手立即反握住刀柄,分毫不給鶴見川逃走的機會,刀刃一動,就要將鶴見川從胸口處一分為二斬斷!

但就在此刻,一顆子彈從左方不知何處飛來,射|進了他的左肩!

『……沒有感知到靈力!』

黑死牟駭然,揮刀的動作不過因此而遲延了一秒,天花板上就又有二人破壁而來!

「你可真是狼狽啊——時透!」

風柱不死川實彌揮刀救下了鶴見川,將女孩往無一郎身邊一丟,手中的刀依然緊戒地對著幾步外的黑死牟,臉上狂傲的笑容裡帶著幾分對敵人的忌憚。

「時透,儘快處理好傷口,我與不死川他們會拖住敵人。」

手中的鐵鏈飛旋著,巨大的鐵球在旋轉中帶起了凌厲的勁風,岩柱悲鳴嶼行冥站在黑死牟的身後,神色堅毅狠決,與鶴見川平日所見的和善神情判若兩人。

鶴見川手忙腳亂地幫自己止住了血,又手忙腳亂地爬到了無一郎的身邊給他手入。她的靈力消耗的太多了,幾乎已經下去了三分之二,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去殺無慘的時候。

來了的不只是風柱和岩柱,鶴見川聽見了不時響起的槍聲,不死川玄彌也在,黑死牟太過戒備她的靈力了,以至於全然沒有注意到玄彌那並非靈力凝聚成的子彈,才讓他偷襲成功了。

「你去和玄彌一起。」傷口勉強癒合了個七七八八的無一郎對鶴見川說道,「你和他一起,用遠程攻擊擾亂上弦一的注意,我去協助不死川先生和悲鳴嶼先生。」

「好。」鶴見川胡亂點頭應下了他的話,她的傷口只是才堪堪止住了血而已,沒有完全癒合,這讓她覺得有點痛,但她又不想把靈力浪費在這上面——正面與上弦一交鋒的人是無一郎他們,他們更需要靈力進行手入。

她手腳並用地要爬起來,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從小袋子里掏掏掏了一會兒,掏出了一顆顏色有點不一樣的彈珠來。

「無一郎,你把這個拿著。」鶴見川把彈珠塞到無一郎的手裡,「這個是忍姐姐之前讓我幫她做的……裡面是一種她給我的很厲害的紫藤花毒,還有我的靈力。把這個塞進鬼的身體里,它就會自己融化。我太弱了,碰不到那個鬼,現在不死川先生和悲鳴嶼先生也來了,你想辦法把這個塞到上弦一的傷口裡吧。」

鶴見川本來是想著,如果她被鬼抓到了的話,鬼要吃她,她就先把這個丟進鬼的嘴裡,但是現在看起來上弦一貌似並沒有吃她的想法。

上弦一很戒備她,只想砍她。

彈珠里懸浮著的是紫藤花簇的圖案,無一郎把這顆泛著微茫紫光的彈珠收進了袖子里,點了點頭,撿起刀,起身想要回到戰場,但是他看見鶴見川捂著傷口、抖著腿爬起來,軟乎乎的小臉蛋皺得像是吃了苦瓜,但又一滴眼淚都沒有掉出來,他忽然又開口說道:「你做的很好了。」

她的劍技確實還很粗糙,但那只是因為練習的時間還不夠長而已,她已經做得很好了。

上弦一說的都是屁話。

鶴見川:「……!」

鶴見川巨開心地跑去找玄彌了。

鶴見川找到玄彌的時候,這個和她年齡相差不多的少年正在「吃東西」。

他在吃一截頭髮,是風柱攻擊黑死牟時,砍下的一縷黑死牟的發尾。鶴見川看著玄彌在經過一番心裡鬥爭后,心一橫,就把頭髮全塞進了嘴裡。

鶴見川:!!!

瞳孔地震.jpg

吃這種東西不會食物中毒的嗎!!!

鶴見川一個箭步沖了上去,猛拍玄彌的後背,寄希望於讓玄彌把頭髮吐出來,但貌似並沒有什麼用,因為玄彌跪在地上,蜷縮起身體,露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額角凸起了好幾根青筋。

「玄玄玄彌快吐出來吐出來!」

鶴見川幾乎要尖叫起來了,她伸手想要幫玄彌催吐,但少年突然倒在了地上,他張開了嘴,上頜兩側的尖牙突起,變成了如同野獸一般的利齒,雙眼的眼白布滿了鮮紅的血絲。

「呼……呼……」

他大口地喘息著,手腳痙攣,滿頭大汗。鶴見川有點害怕他的樣子,她不敢用靈力去治療他,因為玄彌看起來就像是要變成鬼了一樣,萬一把靈力灌進他的身體里,他被燒成灰了怎麼辦?

無一郎他們已經和黑死牟纏鬥在了一起,鶴見川一邊分心注意著那邊的戰況,用遠程刀裝掩護他們攻擊,一邊手足無措地觀察著玄彌的情況。過了好一會兒,玄彌的情況才漸漸平靜了下來。

「我沒……事。」他喘著氣,費力地爬了起來,但口中的尖牙和眼裡的血絲仍然沒有褪去,「我有一種特殊的體質,可以靠吃鬼的血肉變強,我剛剛把上弦一的頭髮吃了下去。」

……出現了!漫畫主角的特殊配置!

鶴見川的腦洞突然歪了一秒。

「那、那你還要再來點嗎……?」鶴見川小心翼翼地問他,準備去找無一郎他們點菜。

玄彌:……

「……暫且先這樣吧。」玄彌猶豫著拒絕了鶴見川的提議,只不過是吃下了一縷頭髮,他剛剛似乎都連接上了無慘的細胞,聽見了無慘對黑死牟說的話,再吃些什麼下去的話,他怕自己真的會變成其他的什麼東西。

比如說,真正的鬼。

玄彌撿起了自己剛剛掉落在身邊的雙管槍,他和隊里的其他同僚們不一樣,因為這特殊的體質,他無法使用呼吸法,所以為了彌補戰鬥力的不足,除了日輪刀以外,他還另外專門配了一把火|槍。

鶴見川看了看他手中的槍,咬著手指思考了幾秒,忽然開口道:「玄彌,你要不要試試這個啊?」

她召喚出了一個銃兵,金色的火|槍凝聚著純粹的靈力,宛如實質。

「這是……?」玄彌看著她手裡的槍,試著觸碰了一下,並沒有感受到燒灼之類的痛感。他剛剛躲在一邊時,也看見了鶴見川控制著懸浮在空中的銃兵攻擊上弦一,雖然幾乎都被擋下了,但少數幾顆擦過上弦一身體的子彈,都給對方帶來了無法癒合的傷口。

「靈力做的火|槍,鬼很怕靈力,就像怕太陽一樣。」鶴見川解釋道,「我的槍法不是很好,而且上弦一很戒備我,你有沒有辦法用鬼的氣息,把子彈的靈力遮掩起來?」

玄彌猶豫了一下,才接過了她手裡的槍:「我……試試。」

他舉起了搶,將槍口對準了遠處被三個柱包圍在中間的上弦之一。他吃下過很多的鬼,甚至在幾個月前,上弦之四、五襲擊刀匠村時,戰鬥中他還曾吃下過上弦鬼的血鬼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如今已經吃下過兩個上弦的細胞了。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站在某種看不見的臨界線上,只要再稍稍偏移那麼一點點,他就會完全掉到另一邊去。

掉到「鬼的那邊」去。

他扣下了扳機,一顆子彈悄無聲息地穿透了戰場上的硝煙,奔向了戰場中央的黑死牟。

血鬼術包裹著靈力凝聚成的子彈,沒有泄露出一絲的氣息,然而黑死牟已經被這「普通」的子彈暗算得手過了一次,久經戰場的惡鬼不會在一場戰鬥里兩次犯相同的錯誤,因此在子彈進入它周身半米的區域內時,他就警惕地劈向了子彈。

然而——

如同有了自我意識一般,子彈在即將被砍中的那一瞬間,在空中拐了個彎,沒入了他的體內。

黑死牟:「?!!」

像是種子落地生根,進入他體內的子彈在瞬息間長出了粗壯蜿蜒的枝幹,破「土」而出,短短兩秒內就長成了一棵樹,樹根深深扎進了黑死牟腳下的地磚里,盤根錯節,比成人手臂還要粗壯的枝幹像是一隻大手般,緊緊地纏繞住了他的身軀,枝節交錯,讓他動彈不得。

他被生進了一棵「樹」里!

黑死牟望向了子彈的來處,玄彌手中舉著的槍還未放下,槍|筒泛著璀璨的金光,像是朝日的曦光般閃耀。他頓時意識到了什麼,想要逼出體內的子彈,但他的右手已被鶴見川燒斷,僅存的左手握著太刀,被樹枝緊緊纏住,想要逼出體內的子彈只能靠血肉的收縮。

就在他發力的間隙,無一郎倏然逼至他的身前,用刀尖將什麼東西彈進了他右腹部至今還未癒合的傷口之中。

他的身體變得僵硬麻痹。

是毒——紫藤花毒!但是以他如今的身體,普通的紫藤花毒又怎麼會對他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這不是尋常的紫藤花毒素!

生命受到威脅,焦躁之感在內心翻湧起來,右腹部有炙痛的燒灼感蔓延開,讓他從軀體到靈魂都戰慄了起來。

黑死牟感到自己彷彿正站在一片高台之上,四面皆是無盡的深淵,而此時此刻,他腳下所踩著的高台也正在從邊緣逐漸分崩離析!

他嘶吼著,想要掙脫開禁錮住他的樹枝,想要將在他的血肉中猛烈燃燒起來的靈力一寸寸地挖出,鬼殺隊的三個柱抓住了這個機會,將所有能使出的戰技都施加到了他的身上,想要將他的脖頸砍下,透過密集的刀光劍影,黑死牟的視線望向了那個站在持|槍少年身邊的女孩。

女孩的臉上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她奇怪地看了黑死牟一眼,又低下了頭,像是在思考著什麼,片刻后,她忽然抬起了手,向黑死牟的方向伸出了手。

那雙澄澈的、如同月色下的湖水一般湛藍乾淨的眼眸望著他,目光中沒有厭惡,沒有怨恨,只是那樣平靜的、帶著些許遲疑地看著他。

她合攏了伸出的右手。

就像是握住了枝頭折下的一段枝條。

黑死牟感覺到了,從胸口正中、那顆子彈沒入的地方——

太陽熊熊燃燒了起來。

*******

上弦之一的首級,是被無一郎、實彌、悲鳴嶼三人聯手砍下的,即使在首級被砍下后,它那殘破的身軀,都還存活了短暫的數十秒,最終還是被靈力燒灼成了灰燼。

鶴見川和玄彌一起從角落裡跑了出來,鶴見川想要去扶無一郎,但是無一郎說悲鳴嶼先生傷的更重,於是鶴見川就去給悲鳴嶼進行手入,玄彌去扶了實彌,但被實彌罵了個狗血淋頭,鶴見川有一句沒一句地偷聽他們的對話,才知道了風柱實彌原來是玄彌的哥哥。

她勉強用最後一點靈力給三人手入完畢,即使用了這麼多辦法,大家也還是受了不輕的傷,但是岩柱悲鳴嶼說,三個柱加上兩名隊士,對戰上弦之一,最終無人死亡,這已經是一個遠超預計的好結果了。

鶴見川用完了靈力,風柱才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暴跳如雷,差點就把鶴見川也罵了個狗血淋頭,原因大概是「靈力這種珍貴的東西語與其浪費在他身上,不如都拿去對付無慘」、「沒有靈力了之後對戰無慘怎麼辦」。

鶴見川不敢和他說話,抱著腦袋躲到了無一郎後面,從她的小袋子里掏掏掏了半天,掏出了一顆兵糧丸來,吧唧一口吞下,沒過幾秒就又滿血復活了。

不死川實彌:「……」

感覺被耍了。

無一郎他們商量著接下來的行動,鶴見川抱著自己鬼丸國綱,跑去邊上撿黑死牟死後掉下的那振鬼丸國綱了。

她等下還得找個地方洗洗刀,黑死牟竟然用血肉在鬼丸國綱的刀刃上纏出那種難看的花紋,鶴見川心理上實在是覺得有點噁心,不洗洗她都不太敢抱這振鬼丸國綱。

黑死牟化作了灰燼,拿著的太刀自然也就掉落在了邊上,玄彌用血鬼術製造出來的樹枝已經枯了,萎縮成了一團乾癟癟的枯木。鶴見川把刀上蓋著的樹根扯開,伸手想要把刀撿起來,但她的手剛碰到刀柄,這振鬼丸國綱忽然就嗡嗡顫動了起來。

靈力從鶴見川的指尖自發地流向了刀身,躺在枯木間的太刀周身亮起了瑩瑩微光,鶴見川懷裡抱著的那振鬼丸國綱也共鳴般地亮了起來。

鶴見川一個眨眼間,地上的那振鬼丸國綱忽然就不見了,而她懷裡的鬼丸國綱似乎沉了一分,刀身亮起了明亮的光芒,但轉瞬便又暗了下去。

『啊……』

『……合二為一了嗎?』

鶴見川不太確定地想到。

她又扯開地上纏繞的枯木找了找,確定那一振鬼丸國綱確實消失了,才抱著懷裡的這振鬼丸國綱站了起來,想要回去無一郎他們那邊,但她走出了兩步,忽然注意到邊上那一坯黑死牟的灰燼處,似乎有什麼東西落在了那裡。

鶴見川往那便蹭了幾步,伸手在灰燼里扒拉了幾下,發現一個散開的小袋子,袋子里裝著一根被折斷的短笛。

是上弦之一的東西……吧?

她猜測著,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動這根短笛,她將灰燼攏了攏,掩住了這個裝著短笛的小袋子。

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因為她用了太多的遠程刀裝,所以這片空間里的靈力太過紊亂了,或許是因為上弦一死的時候被濃郁的靈力灼燒過,鶴見川總覺得,上弦一死後化成的灰燼,似乎帶著一些靈力。

只有很淡的一點點……沒準是上弦一帶著的那振鬼丸國綱的靈力也說不定,畢竟仔細感覺了一下,鶴見川覺得這份靈力似乎和她的靈力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不一樣。

她起身,拍掉了手上的灰,往無一郎他們那邊跑去了。

****

「我也活不過二十五歲吧。」繼國岩勝不甘心地揮出了一刀,「最遲二十五歲就會死去的話,我就不可能追上緣一了!」

坐在廊下的月色里,鶴見看著他習劍的動作,安靜了幾息,才微微笑著答道:「不必擔心,我會幫你想一想辦法的。」

——黑死牟至死也沒有想起,在繼國岩勝消失的那一夜,寄宿在他刀中的那個「神明」,就已經一月有餘未曾出現了。

※※※※※※※※※※※※※※※※※※※※

靈力能夠破除「有斑紋者活不過25歲」的詛咒

初代鶴見的殘魂靈力很稀薄,因此寄希望於教導出一個弟子,殺死無慘

他將劍術傳授給了繼國岩勝,在得知斑紋詛咒之後,將維繫自己顯形的靈力給了繼國岩勝,也就是說,如果上一當初沒有接受無慘的蠱惑的話,他會在一兩個月後發現初代鶴見消失了,而他最終會活過25歲,從而意識到初代鶴見消失的原因

但是上一被無慘蠱惑選擇了成為鬼,此時初代鶴見已經消失了,他誤以為初代鶴見是因為他變成了鬼於是拋棄了他消失的

於是初代鶴見在各種意義上都慘遭背刺(殺鬼的刀殺了人,殺鬼的劍術殺了人,教的徒弟成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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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滅+文豪]橫濱殺鬼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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