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暴打李廣宇

「小毅，你怎麼悶悶不樂的？」上體育課的時候小蓮問我。

「沒什麼。」

「少來了。我認識你多少年了。」小蓮不滿地說，「有什麼事跟我說吧，別憋在心裡。」看來小蓮看出我的心理波動了。

「真的沒什麼。」我怎麼能將這事告訴她？

「是因為李廣宇嗎？他又給你什麼壓力了嗎？」

「不是。」

「那是什麼？」

「……小蓮。」

「哎？」

「假設，我說假設，假設我可以為你做一件事情，而且僅僅只能做一件事情，你希望我為你做什麼？」我看著她的眼睛說。

「……為什麼突然這麼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小蓮眼中充滿了迷茫。

「呵呵，沒事兒，我說笑呢。」我笑著說，而且連我自己都知道自己笑得很勉強。

「你有什麼事瞞著我？」小蓮突然問。

「沒有。」

「喂！你們兩個幹什麼呢？在那裡親親我我的？加你一個打全場來不來？」正在這時，球場上的同學沖著坐在樹蔭下的我們喊。

「來！」我大聲地回答，然後起身沖向了球場。和朋友們一起打籃球，不知道過了這次之後還沒有沒有機會了……

……

「喂！體育課的時候你跟謝蓮很親熱啊？忘沒忘我之前告訴過你什麼？！」下課的時候，李廣宇又來向我找碴。不過，現在我真的沒有心情和他糾纏了。雖然我沒有給颺和燚答覆，我沒有表示自己會去他們組織，我希望自己能在小鎮多呆一天算一天；但是，在內心深處，我隱約地明白，自己大概一定要離開了……

「喂！聽沒聽見我在跟你說話！？」李廣宇大喊著，甚至用手推我的頭。

「我們打架吧。」我突然說。

「你說什麼？」

「我們打架吧。」

「為了爭奪謝蓮？！」

「不是，我只是想和你打架。」

「你小子很夠膽啊！」

「少廢話，打還是不打？」我語氣生硬地說。

「操！看我今天不廢了你！」

「后操場！」

我和李廣宇一起來到教學主樓後面的樹林中，我們相對而立，對視對方。

「哼，你果真要和我動手？你今天怎麼了？似乎情緒不很穩定。不過，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饒了你。」李廣宇一臉不屑自以為地說。

哎……就他這性格，就算學習成績再好，到了社會上也是一大害蟲。早就看你不爽了，今天就讓小爺我矯正一下你的扭曲。想罷，我向他走去，他依然一副痞樣子，狠狠地瞪著我，叫罵著。這種前期的示威是街頭混混打架的最主要組成部分。『啪』，一清脆的響聲；『崩』，一重重的腹踢；「啊！」，李廣宇一聲哀叫倒在了地上。

「你到底是要打架還是要叫罵啊！你是女人嗎？」我冷峻地蔑視地俯視著地上的李廣宇說。

「你……偷襲！我要殺了你！」李廣宇哪受過這種屈辱，狂怒著喊到。

「別喊了，那是女人做的事情；是男人的就站起來跟我打！」

「操！」李廣宇爬起來，立即向我衝過來，瘋了似地瞄準我的頭攻擊。可惜，他動作幅度太大了，太容易看穿了。我一側身，不僅躲過他的攻擊，還繞到他的側面，瞄準他的肋部就是兩拳。「啊~~額！」李廣宇痛苦地叫著，我收回拳的一瞬間踹出一腳，李廣宇再次應聲倒地。

「就你這個程度，竟然還敢囂張。告訴你！你之所以能囂張到現在，純粹是因為你爹牛！告訴你！要沒有你的父親，你就是一雞著毛！」我直言不諱地說——對於一個覺得自己即將離開的人，還有什麼不敢說的呢？

「你……」李廣宇憤怒，又爬起來。我走過去，三拳兩腳又將他放倒；他再爬起來，我再放倒他……直到他有些畏懼再次站起身——他意識到了我們之間的差距——我的動態觀察力比他強太多。

「怎麼了？不敢起來了？」我問。他倒在地上怒目瞪著我。看來他這是沒勁兒了。突然，我心中升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運動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情感也亢奮起來。我走到他旁邊坐下。

「你知道嗎，你是我生活中最不美麗的因素；你找我的麻煩，欺負我，威脅我。但是，到了我心情矛盾、鬱悶的時候反而還想起了你。真是搞笑……」

「喝~~~啊！」

正在我思緒飛舞的時候，李廣宇突然奮起翻身，撲到我的身上；我沒有反應及時，被他撲到，我們滾打在一起。正常來說，對於這種沒有理性的零距離戰，我相對李廣宇這種混出來的是沒有任何優勢的；但是，現在李廣宇已經被我打得精疲力竭了，雖然這是他集合了吃奶力量的反擊，但也是最後的反抗，殘陽餘暉而已。沒過幾下，我就騎到了他身上：「這是今天剛剛你對我無禮的！這是昨天你在小蓮面前辱罵我的！這是你輕言小姬的！這是你威脅我不準見小蓮的！這是你欺負小王同學的！這是你當眾侮辱小華同學的……」隨著『啪！啪！啪……』的聲音，我將李廣宇近年來所做的霸道、無恥、恃強凌弱的事情一一點出，每說一個就扇他一個耳光，偶爾大聲地問他「你錯沒錯？你錯沒錯！？」

「嗚嗚嗚……」他竟然哭了。

「一個大男人竟然還哭出來了，真tm丟人！**！丟人！」我邊說邊打。

呼……看著被我打得不成樣子的李廣宇，我覺得我的氣消了；這樣應該可以了吧，和他多年的恩怨應該到此結束了吧——打得已經夠爽了！我第一次這麼瘋狂地打人，那種把人踩在腳下、用武力讓對方屈服的感覺原來這麼爽！不過似乎我做的有些過分……我後期的所有攻擊幾乎都集中在他的臉上，我都懷疑他會不會被我破相；我現在的所作所為基本可以達到判刑標準了——傷害他人罪了。哎……這樣也沒有關係，正好可以更加構成我離開的動機……

想到這裡，我又黯然傷神……我不想離開……我不想離開媽媽、爺爺、奶奶，還有小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