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的皮膚真白
費南柯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句:「你個小沒良心的,我還不是因為你才在走廊上睡了一晚。」
抬起頭,就看到小姑娘正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她。
她站的離他很近,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細細的絨毛。
神情淡定,不像昨晚,連走近一些,她都害怕得很。
想問問她是不是沒事了,還沒出聲,小姑娘就又說話了:「你是在跟我比誰的眼睛大嗎?」
費南柯被這句話逗笑了,得,不必問了。
「自然是比不過你。」
梵梵:「那當然,我這可是杏核眼,又大又圓,一般人比不過我的。」
她看了看費南柯,又想起剛才的問題,「對了,你到底為什麼睡在走廊里?」
明明病房裡有兩張病床,她睡一張,他睡另一張,完全沒問題。
他這樣放著床不睡,卻睡走廊,還把自己弄感冒了,難道,他在用苦肉計,想讓她心疼,從而打動她的芳心?
梵梵覺得自己的猜測完全合乎邏輯,她又看了一眼費南柯,「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費南柯:「……我是哪樣的人?」
他怎麼覺得,小姑娘把他想成壞人了呢。
梵梵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計較。」
費南柯:「……」
算了,不跟這小姑娘一般計較。
辦好手續,時間就不早了。費南柯開車,先帶著梵梵回他住的地方,換了套衣服,又帶她一起吃了早點,才一起去公司。
一路上,費南柯發現小姑娘時不時偷偷打量他,到了公司門口,停好車后,費南柯沒著急下車,而是看著梵梵,用眼神問她,想說什麼。
梵梵尷尬地扭頭看著前面,過了沒一會兒,她又轉過頭,看著費南柯,「你記不記得昨晚的事?」
「昨晚,什麼時候,什麼事?」
「就是你……昏過去之後,醒來之前那段時間的事?」
費南柯想了想,沒什麼印象。
他搖搖頭。
梵梵「喔」了一聲。
不記得了啊,不記得了好。
即便每個月的月圓之夜都不得不和他的魂魄見個面,但只要她控制住自己的感情,那就不會違背約定。
「那,費總,我先下車了。」說完,梵梵就解開安全帶。
費南柯總覺得小姑娘的表情有些古怪,他突然湊近一些,「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我不能知道的事?」
費南柯的突然靠近讓梵梵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她一邊說著「我能對你做什麼」,一邊拉開車門,下了車。
剛準備走,想起剛才的表現有些慫,不符合她小公主驕傲淡定的人設。
於是,她彎下腰,等費南柯把車窗降下,眼睛盯著他的胸膛看了一會兒,才轉而看向他的臉,說了一句:「你的皮膚真白。」
看到費南柯怔住,臉上出現淡淡的紅,梵梵滿意了,直起身,便公司走去。
費南柯盯著梵梵的背影,想起她剛才說的那句話,突然就笑了。
笑過之後,一個疑問也陡然升起,怎麼感覺現在的小姑娘和他在手術台上醒來后看到的小姑娘不太一樣。
最明顯的,一個剛剛還撩了他,另一個怕他如怕色狼流氓。
而且,兩個人走路的樣子似乎也不太一樣。
現在的小姑娘走路時大方得體,挺胸抬頭,昨晚的她不知是怕的還是怎麼,他每次回頭時都是低著頭,縮手縮腳的樣子。
簡直判若兩人。
好像上次她打了張總,在醫院忙完后,他送她回來,她也是很怕他,走路時畏手畏腳。
似乎,不光是走路,說話時的語氣,表情,也不太一樣。
難道是雙重人格?
費南柯拿起駕駛台上的手機,解鎖,打開瀏覽器,在搜索框輸入「雙重人格」幾個字。
其中一條信息說:「研究者認為,雙重人格是一種防禦的癥狀群,創傷、衝突和缺陷均在障礙的形成中起作用,其中創傷起了決定性作用。患者使用分離的防禦方式,以保留「好的自身」和「好的客體」,以此來除去意識中某些事件或情境。」
所以,被高龍欺負,也或許是更早的某件或某些事,讓她的心理受了傷,所以,她想像出另一個強大的人格來保護自己?
想到這個可能,費南柯眼裡閃過一絲迷茫。
如果真是這樣,他要怎麼做?
保持現狀,還是帶她做心理治療?
不過,當務之急,是要確定她到底是不是雙重人格。
想著,費南柯點開聯繫人,找到一個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
也許是張總真的被費南柯弄怕了,也許是費南柯的牽線搭橋真的起了作用,總之,張總之後沒再為難梵梵,合作談的也順利,一下子就簽了三年的合同。
因為這份合同,梵梵以一個新人的身份,拿到了當月的銷售冠軍。
有恭喜的,有羨慕的,自然也有嫉妒的,甚至不爽的。
沒多久,公司私下裡就有了傳言,說梵梵是靠著出賣身體,才拿到的訂單。
甚至,有人說她不止委身與一人,費南柯,張總,都與她有過肌膚之親。
再甚至,有人彷彿親眼見似的,把床上那點事繪聲繪色地說出來,惹得一些男同事再看見梵梵時,眼神里不自覺地帶著一股猥瑣。
天氣越來越熱,這一天,在外面跑了一圈,梵梵回來時,衣服已經被汗水浸得貼在身上,高低起伏的美好身材一覽無餘。
男同事的眼睛巴巴地盯著看。
感受到這股猥瑣到不加掩飾的目光,梵梵把手裡的本子「啪」一下扔在辦公桌上。
聲音很大,辦公室里其他人嚇一跳。
一些稍有羞恥心的男同事回過神來,低下頭,不敢再看。
但也有人,仍舊盯著她看,甚至因為她動怒越發覺得她誘人,目光愈加火辣辣地黏在她身上。
女同事里有人不屑地笑了一聲,接著側了側臉,沖身邊的女同事說句:「裝什麼裝。」
另一名女同事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哼」,「當然是裝給男人看的。」
得到女同事的支持,那名男同事的目光猥瑣得更加肆無忌憚。
「真可憐。」梵梵突然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