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仗義相救

夜空星斗璀璨，為岳陽城主府的夜宴增添了一道靚麗的光彩。

水榭上的華燈透著氤氳的光亮，使得周圍的景緻蒙上了一層淡黃色的薄紗。

婁星眼中的寒光射向了筷子來源方向。仇生端著酒杯淺酌，似乎剛才發生的事兒與他無甚干係。

「日後你們少不了為我做事！不要為了一個女人而傷了和氣！」尚陽公主的話音剛落，仇生便放下酒杯拱手道：「鄙人只是一時看不慣某些人的別有用心，實無他意！」

樓蘭心聞言，心中不由得有些失落！她見仇生仗義解了自己的圍，人生的也俊俏，不覺間對他有了三分的喜愛。可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怎能不令伊人惆悵。

「可不要忘了你今日所言！稟公主，婁星技不如人，也無意於官場！」婁星沖尚陽公主施禮後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婁城主聽了侄兒的後半句話，心下頓時慌張了起來。他的妹子可就這一根獨苗，萬萬不能折在這裡！

「年輕人不懂得事理，還請公主看在老朽薄面不與其計較如何？」

場面瞬間氣氛凝結起來。婁星這才知曉自己惹了殺身之禍。他握緊了拳頭，低著頭不語。求饒的話，他婁星絕對說不出口！

「不如讓他跟著我，興許能助公主一臂之力！」仇生見尚陽公主面色陰寒，神情之間閃爍不定，便婉轉為婁星求情。

婁星雖然不喜仇生，但他畢竟是在救自己的命，也只能忍住不發。

尚陽公主冷冷地一笑，正要發話間，樓蘭心跪伏在地顫聲道：「小女願畢生追隨公主，還請您饒恕了他吧！」

「你真的願意隨身侍候本公主？」尚陽公主倒也看好了樓蘭心的聰慧本性。她的身邊從來不缺侍候的人，但卻沒有一人堪稱心腹！

「是！」樓蘭心不忍心與自己一同長大的表弟無端送命，只好舍了自己的自由之身。

「好！明日你們就隨我一同進京吧！」尚陽公主說罷，起身離席而去。

婁城主這才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然後看著依舊伏地的女兒嘆道：「還是你懂得顧全族人，堪比男兒啊！」

婁星疾步走到表姐的面前扶起了她。他看著表姐如花的容顏，不由得「撲通」跪下起誓：「我婁星今生絕不負阿姊！」

「別說傻話了！你是我的表弟，我護著你是應該的！」樓蘭心轉身默默地離去了。

「對不起！阿姊！」婁星一拳砸在地面上，震得四周的几案移了位置。

「好功力！你以後就跟著我吧！」仇生和頑石走了過來。

「那你得先贏了我再說！」婁星單手按地，人已經飛起，連環腳踹出，在仇生的面前出現了無數的腳影。

仇生不敢大意，閃身躲過。頑石卻一拳打向了婁星的腳掌，卻根本沒碰到人家的一根汗毛，他的肩頭已被蹬了兩腳。

頑石吃了此虧心下惱怒，揮起拳頭同婁星打在了一處。

婁星也暗暗吃驚，頑石的拳頭虎虎生風，拳拳皆有千鈞之力。

「頑石住手！」仇生見頑石惱了，怕他真的傷了婁星，所以出言喝止。

頑石一拳也沒打到婁星，哪裡肯就此停手？仇生不得已使出了玄冰掌，接了頑石一拳。

頑石「蹬蹬蹬」倒退三步，站穩了腳跟。

婁星這才知曉仇生的厲害，沖他拱了拱手走了。

第二日破曉之時，尚陽公主上了馬車，隨行的婁蘭心跟了上去。

仇生帶著頑石和婁星坐在了婁城主備好的馬車裡。

尚陽公主已經默許了婁星跟著仇生了。她自有自己日後的打算。

過了岳陽城，京城也就遙遙在望了。尚陽公主昨日飲了酒，現在還未全醒，因而半卧車內休憩。

婁蘭心給她搭了薄衿，坐在她的身邊守著。既然已經許了諾，那就要侍候這個京城最美的女人一輩子了！

坐在後面馬車上的婁星，眼睛里已經沒了往日的神采。他閉著眼睛倚靠在車廂一角，一條腿搭在側凳之上，懷裡抱著劍呆望著前方。他昨夜幾乎一宿未合眼，星目之下已經泛起了青色的眼袋。

頑石的頭搭在仇生的肩上已經睡熟了。仇生此時的心境也不平靜。他知道京城裡的官員們互相傾軋，宮裡更是內鬥的厲害。

夜幕降臨了。頑石也醒了過來。他掀開車簾，探頭望見了高大、厚重的城牆。

一陣沉重的「吱嘎」聲傳進了馬車裡。仇生知道已經關閉了的城門被打開了。這尚陽公主的確是厲害得很。

「嘚嘚」的馬蹄聲在寂靜的街道上格外的清晰。

婁星也坐直了身子，用劍挑開了小車窗上的掛帘。

仇生透過窗帘的縫隙看到了黑幢幢的樓宇和店鋪，就像一個個拿著盾牌的鐵甲士矗立在路旁。

馬車漸漸地停下了。尚陽公主的貼身侍女藍瑾兒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二位公子請下車！」

仇生躬身鑽出了馬車。他看到一座門第高大的府邸。一塊醒目的牌匾懸挂在府門之上。上書：「青鸞府」三個大字。

「這倒是能掩人耳目！」仇生在心底里暗暗嘲諷道。

婁星和頑石一前一後跟在了仇生的身後進了府內。

「讓他們住進西園！」尚陽公主的聲音已經遠去了。

「請隨我來！」藍瑾兒提著花燈引路。

西園內道路兩旁的草木茂盛，在黑夜裡看不出是什麼植物。

仇生三人跟著藍瑾兒轉過一處假山石，來到了一條兩邊都是水池的鵝卵石子路。路的盡頭是一連接東西廂房的小閣樓。

「仇公子！這就是你們的下榻之所。奴家會吩咐下人前來侍候著。這天兒也不早了，還請早些歇息！」藍瑾兒說完沖仇生施了一禮，然後轉身走了。

頑石正要隨仇生進正房，卻被婁星拉住了手臂。他沖頑石指了指左廂房，然後獨自進了右廂房內。

頑石立在原地想了一會兒，總算明白了婁星的意思。他轉身走進了左廂房，也沒有燃燭火，徑直尋了卧床躺下了。

仇生點燃了燈火，看到屋子裡的陳設一應俱全，器具精美，比之岳陽城主府的還要奢華，不由得心生感慨：怪不得人人都嚮往富貴！

「公子！夜裡一定不要隨意走動！否則出了事兒，奴家擔待不起！」一粉裳侍女提著一盞花燈立在門外道。

「怎麼？公主府還有賊人不成？」仇生拿起棋盤上的玉質棋子瞧了瞧。

「奴家怕府里的侍衛將您當成了賊人！」小侍女的年級不大，嘴上功夫可不弱。

「行了！我知曉了！下去休息吧！」仇生扯動了一下嘴角，搖搖頭感嘆這公主府的丫頭都與別處不一般！

「奴家且住左廂房。公子有事喚奴家一聲便可！」那小侍女施了一禮便走向了左廂房。

仇生將手裡的棋子放到了棋盒之中，然後進了內室準備寬衣就寢。

「啊」的一聲從左廂房傳來，使得仇生顧不得繫上衣裳，拔腿來到了院子里。因為他已經聽出那聲音就是剛才在門外和自己繞嘴的小侍女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