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第 6 章

這房間難道是拼團?

還有別的住客不成?

祁羨玉有些無語地想著,但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出於安全考慮沒有冒然出去,環視四周后,將一隻水晶花瓶拿了過來,取出裡面的玫瑰花,倒乾淨花瓶里的水,拿著質地沉重的花瓶走到門口,悄聲拉開一條門縫往外看。

在看到玄關處那道高挑的身影時,祁羨玉確認了開門聲並不是自己幻聽,真的有人進來了!

來人正背對著浴室門口,他微微垂著頭,似乎在看門口矮桌上祁羨玉隨手扔在那裡的雙肩包。

他身上穿著剪裁得體的高定西服,面料在燈光下透著一種昂貴的光澤,祁羨玉立即排除了入室盜竊的可能性,既然如此,那就是針對他了?

祁羨玉不知道男子是誰,更不知道他目的是什麼。但既然只有他一個人,就好辦很多。

他赤著腳抱著花瓶慢慢往他身後走去,打算先從背後偷襲,制服了再說。

結果正走到一半,男子就若有所覺地轉頭看了過來。

他長著一張刀削斧砍般的冷峻容貌,單眼皮微微上揚,目光又冷又傲,渾身透著不悅的氣息。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祁羨玉時,微微一怔,有些詫異,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先是落在他臉上的胎記上,隨即又落到他手裡抱著的那隻水晶,眉心擰得死緊,神色複雜:「祁羨玉?你怎麼在這裡?」

祁羨玉:「……」哦豁。

竟然是熟人!

他沒想到站在玄關處的男人正是天娛現任總裁,原主的老闆兼獨自繼承千億資產的大哥向寧城!

向寧城打量著眼前的人,他今天晚上有應酬,喝了很多酒,坐電梯上樓時就感到胃裡就不太舒服,一抽一抽的疼,可他一路都覺得自己意識是清醒的,現在卻不太確定了,否則為什麼會在這裡見到這個人?

雖然兩人從血緣關係上來說是兄弟,可向寧城對這個「弟弟」還真沒多少交集,他父親的私生子又不止這一個。向寧城小時候還會憤恨不平,恨不能替母親清掃這些礙眼的「垃圾」,後來他漸漸長大,知道越來越多觸目驚心的真相,早已看清了父親才是真正的人渣、垃圾。

向寧城懶得去理會這些烏煙瘴氣的事,更沒有關注過自己的「弟弟」們究竟過得怎麼樣,對祁羨玉總共也只見過三四次,印象最深的是小時候他被他母親帶著來向家門口哭鬧要錢的事,小孩子整個人髒兮兮灰撲撲的,臉上掛著淚痕,看向自己的目光帶刺,充滿嫉恨,像是只陰溝里的老鼠一般令人噁心。

向寧城不太記得後來他們有沒有要到錢,那時他感到奇怪的是為什麼有人會叫「鹹魚」?後來才弄清楚原來不是叫鹹魚,是祁羨玉,「常羨人間琢玉郎,天應乞與點酥娘」的羨玉。

匆匆見過的幾次其實都不足以讓向寧城記住這個人,他每天有太多事情,見太多的人,腦子裡自然裝不下那麼多無關緊要的人和事,甚至一些不太重要的合作方,還需要讓助理幫他記住對方的臉,以便在社交場合碰見時提醒。

一下子認出祁羨玉,主要還是因為他臉上的胎記,殷紅的色澤,綴在眼尾處,似是花瓣般的形狀,本該是屬於破相的胎記,卻艷麗得令人覺得太會長了。

向寧城目光冷冷看著他:「你是怎麼混進來的?怎麼?想用這花瓶來謀殺我?以為我死了你就能繼承向家家產?」

祁羨玉還抱著雖然不是拿來謀殺但確實是準備偷襲的花瓶,與向寧城面面相覷。他懶得去解釋其中的區別,直接否認道:「怎麼可能呢?我就是覺得這花瓶質地不錯,想仔細看看而已。」

他一邊說著,一邊蹲下身將花瓶小心翼翼放到牆角處。既然已經被發現,就已經沒什麼用處,何況花瓶很沉,拿著手酸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他突然想起來……這花瓶的價格他可能賠不起。

向寧城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他注意到祁羨玉身上穿著白色浴袍,看起來剛剛洗完澡,濕漉漉的頭髮往後擼去,露出光潔的額頭,幾縷碎發貼著臉頰,襯得膚白如玉,眼眸中水光盈盈,眼尾的胎記鮮艷似血,俯身時露出領口大片雪白的皮膚,幾滴水珠順著發梢滾落,順著白瓷般的皮膚沒入衣襟。

向寧城一度覺得男人的身體本沒什麼好看的,在泳池、海灘等地方,男人們身上只穿一條泳褲也沒人會在意。可現在突然發現,這要分人,眼前這充滿視覺衝擊力的畫面讓向寧城喉嚨緊了緊,直到此刻,他才隱約想起了什麼。

祁羨玉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灰撲撲的小孩子了,他已經長成了一個漂亮得令人挪不開眼的少年,漂亮得,足以輕易勾起人的慾念。

從宴會廳里出來時,孫知儒意味深長地說了句「祝向總度過一個美妙的夜晚」……

這些年來,試圖走捷徑往他身邊湊的男男女女都不少,可因為父親的緣故,他很是厭惡這樣混亂的男女關係,對於從上門來的女人都不假辭色、一律趕走,卻沒料到,孫知儒竟然會以為他喜歡男人?還陰差陽錯地把他親弟弟送到他房裡?

這真是「美妙」得……讓他想錘爆對方狗頭!

向寧城頓時臉色黑似鍋底,氣得胃裡更疼了。

祁羨玉成功把花瓶安然無恙地放好后,鬆了口氣,站起身,看著面色不善的向寧城,猶疑地問:「向總……你這是……花了多少錢?」

他心中充滿疑惑:你一個繼承千億資產的霸總,不可能摳到來拼房吧???

向寧城不知他的想法,聽他提到錢,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他記得祁羨玉的母親是個賭鬼,當年來向家鬧騰的時候也是因為欠了賭債過不下去了,現在他出現在這裡,難道又是因為母親又欠了賭債,因為缺錢,才不得不以出賣身體的方式……

向寧城有些煩躁,不知是因為胃疼還是別的。他走到沙發旁坐下,蹙眉道:「你很缺錢?」

祁羨玉:「?」

他不明所以,「你怎麼知道?」

向寧城沒有回答,面無表情忍受著胃部傳來的疼痛,思索著眼前的情形究竟該怎麼辦。

客觀來說,他知道祁羨玉是無辜的,可對於同父異母的弟弟,正常人都不會有什麼好感,向寧城對他們沒有兄弟之情,但也沒想過要報復打壓,從情感上來說彼此只是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但讓向寧城猶豫的是,若是自己不幫忙,祁羨玉就算能逃過今晚,之後也免不了被那些醜陋、油膩的老男人折磨。

思索時,他不經意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自從……那件事之後,她這些年來一直在吃齋念佛,經常跑去廟裡燒香還不夠,甚至在家裡開闢出一個佛堂,每次只要一回家就能聞到渺渺的檀香味。

在醫院查出父親得了絕症后,母親越發神神叨叨,時不時在他耳邊念叨「孽障啊!都是孽障!你父親作孽太多,現在報應來了!」「你不要像他,你千萬不能像他,人在做天在看,說得一點都沒錯……」「阿寧,你要多做善事,我怕你父親的業障影響到你,我只有你一個兒子,天天替你誦經祈福保平安,可心裡還是不安心……」「我不求你多出息,只希望你平安,你一定要多做善事……」

做善事?

向寧城不信佛、不信命,更不相信母親念叨的因果報應,但是,偶爾順她意思做件善事也沒什麼……

他抬頭看向祁羨玉,問:「你缺多少錢?」

祁羨玉有些驚訝,這麼問的意思通常是……

「你準備給我錢?」他不確信地問。

向寧城冷冷投來一個「你在說廢話」的眼神,「你別多想,我就當做一回慈善。」

祁羨玉:「?」還有這樣的好事???

他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總覺得這個事情的發展過於離奇,是不是有什麼他沒想到的地方?比如說,向寧城究竟為什麼會出現在他房間?他為什麼會知道他現在非常缺錢?他為什麼會突然想到做慈善,方式還是給他一筆錢?……等等,他現在是穿書,所以這筆錢該不會是屬於惡毒反派的專項「作妖資金」?

為了讓他可以像劇情中一樣不停作妖而提供的?

向寧城這麼奇怪是因為被世界意志操控了???

祁羨玉細思極恐,但本著過一天算一天的鹹魚心態,還是打算先把錢搞到手再說,他想了想,說:「謝謝向總!你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至於金額,你看著給就好。」

主要是,他根本不知道「作妖資金」具體有多少,說少了豈不是虧了?

還是交給專門前來送錢的NPC向寧城自由發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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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人設后我成了萬人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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