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計謀過人
顧綺蘿瞧著拓跋離琅和拓跋炎的眸光,緩緩地垂下了欣長的睫羽,唇角微翹,勾起了一抹似有似無的淺笑。
跳耀的燭火,映襯著顧綺蘿的雙頰緋紅,看得拓跋離琅不禁想要上去親上一口,拓跋離琅的雙眸之中,充滿了讚許的神色,朝著顧綺蘿點了點頭,道:「繼續說下去。」
顧綺蘿頷首,側目看向了拓跋炎,繼續說道:「有罰,就要有賞,行得正坐得端的官員,可依功德,選到京城之中來,朝堂之中的事情,我想王爺和賢王,要比我一個婦道人家要清楚的很,在京城之中的官員之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裙帶關係,而有些官員,因為沒有這層關係,便懷才不遇,多被發配到了苦寒之地,倘若,賢王能夠注意到這一點的話,或許對你將來盤算大事,應該會有很大的幫助。」
聽了顧綺蘿的話之後,拓跋離琅和拓跋炎不禁相視一眼,兩人從未想到,顧綺蘿竟然會對官場之事,能夠了解至此。
顧綺蘿看著兩人灼灼的眸光,唇角勾起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她能夠懂得這些東西,這還要多虧了前一世,拓跋煜的教誨,若是沒有拓跋煜,怕是也就不會有今天的顧綺蘿。
緩緩地抬起了瑩白的縴手,輕輕地攏了攏鬢間的青絲,啟唇又道:「再者,今日之事迫在眉睫,倘若賢王想要將這件事握在手中,我還有一個法子,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拓跋離琅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如若想要從拓跋君、拓跋烈和拓跋煜的手中,將這件事情給攬下來的話,就要對三人有過多的了解,就算是他,還要仔細的想想,就近有什麼法子,能夠將這件事情包攬下來。
沉吟了半晌之後,拓跋離琅緩緩地開了口,啟唇道:「這裡也沒有外人,你有什麼想法,說來便是。」
顧綺蘿微微地頷了頷首,清淺一笑,接著說道:「賢王殿下,你可是皇上眾多皇子之中,唯一一個被賜了封號的王爺,你且仔細的想想你的封號。」
顧綺蘿的話音剛剛一落,拓跋離琅和拓跋炎,不由得瞪大了一雙眸子,兩人竟全然沒有往這方面去想。
「賢王,能夠擔得這個封號,很顯然,在皇上的心中,賢王是賢良之人,賢良之人最為重視的是什麼,這一點,想來我不說,王爺和賢王也都應該明了,還有個把個時辰,就要早朝了,若是,賢王能夠抓住這個時間,能夠儘快的籌來一大筆善款的話,我想,塞北雪災之事,便會落得賢王的手中。」
顧綺蘿淡淡地笑了笑,一雙眸子,落在了拓跋離琅的身上,瞧著拓跋離琅的雙瞳之中充滿了震驚之色,唇角扯出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繼續說道:「王爺,您和賢王殿下,可都是京城之中的貴人,妾身想著,若是能夠在一條之內,籌個幾萬兩銀子,也應該不是一件難事。」
拓跋離琅和拓跋炎頷首,拓跋炎緩緩地站了起來,唇角扯出了一抹淺笑,道:「小王嬸果然是心思縝密,思維敏捷,侄兒是萬萬比不上小王嬸的。」
「呵呵。」顧綺蘿淡淡地笑了笑,道:「你一口一個小王嬸,都將我給叫老了,若是算下來,我可還要比賢王小上幾歲呢。」
「年紀雖小,可是輩分卻是亂不得,你本來就是老四的王嬸。」拓跋離琅拉住了顧綺蘿瑩白的縴手,輕輕地在唇上一吻,須臾,拓跋離琅抬起了睫眸,看了一眼拓跋炎,道:「去吧,就按照你小王嬸的意思去做吧。」
「王叔,可是早朝……」
「笨小子,難道你沒有聽出你小王嬸的意思,都這個時候,能夠抓實幹,遠遠要比急功近利,上了早朝再去想法子的好。」說著,拓跋離琅朝著拓跋炎揮了揮手,又道:「時辰不早了,本王要和你小王嬸歇息了。」
言畢,拓跋離琅便拉著顧綺蘿的手,朝著顧綺蘿的房間走了過去。
拓跋炎看著拓跋離琅和顧綺蘿的背影,淡淡地笑了笑,垂下了雙眸,微微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呢喃道:「王叔不愛江山愛美人,倘若,能夠得到小王嬸的扶持,或許,王叔會登上大寶……」
須臾,拓跋炎轉過了身子,朝著房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素狸替拓跋炎推開了房門,欠身一福,「奴婢恭送賢王殿下。」
「好好地跟著你的主子,你家主子前途不可限量。」
言畢,拓跋炎直接離開了陌親王府之中。
素狸凝視著拓跋炎的背影,微微地眯了眯一雙杏子眼,良久之後,素狸的唇角扯出了一抹溢於言表的笑容,眼底似泛起了一股霧氣,將素狸包圍在了其中,使人瞧不出來素狸的心思。
內室,拓跋離琅拉著顧綺蘿坐在了床榻之上,伸出了白皙修長的手指,撩起了顧綺蘿的一縷青絲,別在了她的耳後,唇畔含笑,輕輕地在顧綺蘿的耳畔呵出了一口熱氣,耳語道:「沒想到,本王的蘿兒,還是一個足智多謀的丫頭。」
「呵!」顧綺蘿嗤笑了一聲,道:「怎麼,難道王爺打今兒開始,便不叫我黑心的女人,要改叫我心機的女人了嗎?」
拓跋離琅的手指,滑到了顧綺蘿的瓊鼻之上,輕輕地點了點,笑道:「你啊,口頭上,可是一點虧都不能吃的。」
「王爺若是想要一個一味只會阿諛奉承的人,那還是早些離開我這裡吧。」顧綺蘿甩開了拓跋離琅的手,扯了扯床榻之上綉著鴛鴦的紅緞面的錦被,淡淡地一笑,說道:「我想,王府之中,應該有的是人,都會說王爺喜歡的話。」
言畢,顧綺蘿脫下了繡鞋,直接鑽進了被窩當中,連看都沒有看拓跋離琅一眼,直接闕上了雙眸。
拓跋離琅坐在顧綺蘿的身旁,唇角扯出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微微地搖了搖頭,扯開了被角,鑽進了被我之中,將顧綺蘿緊緊地攬入了懷中,緊貼著顧綺蘿的扯側臉,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再次進入了夢鄉之中。
翌日晌午,雖是艷陽高照,但門外卻是狂風呼嘯,拍打著門窗,發出了吱吱呀呀的聲音,錦被只蓋了一床,下意識,顧綺蘿隨手緊了緊,可卻還感覺涼颼颼的,便緩緩地掀開了眼帘。
眉心微微地一蹙,輕喚了一聲,「素狸。」
「吱嘎。」
花蕊推開了顧綺蘿的房門,邁著小碎步朝著顧綺蘿走了過去。
「哦對了,昨兒晚上是素狸侍夜,今兒換你了。」顧綺蘿淡淡地笑了笑,抬起了睫眸,「伺候我起床更衣吧。」
花蕊朝著顧綺蘿頷了頷首,便撩起了手來,將顧綺蘿攙扶了起來。
顧綺蘿抬頭,順著窗子看了過去,瞧著窗外的天色,便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啟唇問道:「什麼時辰了?」
花蕊在掌心之中寫在了一個巳字。
顧綺蘿頷首,道:「都已經這麼巳時了,今兒沒有去給王妃請安,怕是……」
不待顧綺蘿把話說完,花蕊輕輕地扯了扯顧綺蘿的衣袖,微微地搖了搖頭。
「你的意思是,王爺允了我不用去給王妃請安了?」顧綺蘿抬眸問道。
花蕊頷了頷首。
想著,拓跋離琅大婚不幾日,是無需上早朝的,或許,這個時候就在鳳明玉的房中,亦或者,拓跋炎已經給拓跋離琅帶來了好消息。
洗漱過後,顧綺蘿換上了一套水藍色的雲錦華服,裙幅之上綉著朵朵的鳳仙花,瞧著清麗脫俗,似不然凡塵的仙子一般。
早膳時,袁蘭和袁香兩人,端著炭盆,走進了顧綺蘿的房中,兩人齊齊地朝著顧綺蘿福了福身,將手中的炭盆放在了房中。
「怎麼這麼早,就送上了炭盆?」顧綺蘿放下了手中的筷箸,捲起了手中的帕子,輕輕地試了試唇角,啟唇問道。
袁香朝著顧綺蘿欠了欠,淺笑著說道:「王爺今兒早上瞧著外頭的風大,便吩咐了奴婢和袁蘭給側妃主子燒了紅籮炭。」
「嗯。」顧綺蘿應了一聲,朝著袁香點了點頭,說道:「擱著吧。」
「是。」
袁蘭和袁香兩人異口同聲地應道,隨即,便退出了顧綺蘿的房間之中,只留下了花蕊在顧綺蘿的身前伺候著。
「吱嘎。」
房門緩緩地推開,拓跋離琅踱步走進了顧綺蘿的房間之中,他徑直地走到了顧綺蘿的身前,扯了扯衣襟,俯下了身子,坐在了顧綺蘿的身邊,笑著說道:「昨兒夜裡老四來的時間久了,今兒一早,便沒有叫你起來。」
顧綺蘿抬起了睫眸,看向了拓跋離琅,淡淡地笑了笑,啟唇道:「只不過,今兒一早,沒有給王妃請安,怕是王妃會多心我恃寵生嬌。」
「本王剛剛從王妃那裡回來,已經給王妃說了,你身子不適,會晚些起來。」拓跋離琅拉起了顧綺蘿的手,輕輕地拍了拍,說道:「你有著身孕,這外頭的天又冷,風又硬的,我已經告知了王妃,免了你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