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清白

第239章 清白

拓跋離琅眉心微微地一蹙,一瞬不瞬地凝視著顧綺蘿,看著顧綺蘿這一身的裝扮,和剛剛所說的話,以及在顧綺蘿身側的花蕊。

如果,當真是如同崔嬤嬤所言的這般,顧綺蘿也不會傻到讓花蕊陪在自己的身邊,去妙音苑外去偷男人。

拓跋離琅情願去選擇相信顧綺蘿,而不願意去接著,像是鳳明玉和崔嬤嬤所言的那般,微微地眯了眯一雙狹長的鳳眸,沉吟了良久之後,方才緩緩地開了口,沉聲地對鳳明玉說道:「王妃,這件事你最好給本王好好的解釋解釋!」

鳳明玉聞言,面色倏然一僵,水袖之中的雙手進攥成拳,欣長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她雙唇緊抿,原是宛如蔦蘿花一般艷紅的雙唇,瞬間散去了血色,垂下了眸子,欣長的睫羽微微地一顫,聲音一沉,怒喝道:「崔嬤嬤!給本宮過來!」

崔嬤嬤不由得身子一顫,急忙俯身跪在了鳳明玉的身邊,顫聲道:「王妃主子,老奴所言句句屬實,側妃、側妃的確是……」

「是什麼?」

不待鳳明玉開口,顧綺蘿便折纖腰以微步,徑直地走到了崔嬤嬤的身前,搶險開了口,啟唇問道:「崔嬤嬤在我這裡伺候不到七天的時間,難道不成,會發現我什麼秘密嗎?」

顧綺蘿的話問的極為巧妙,明眼人一聽,便能夠知道,崔嬤嬤在妙音苑之中的時間不長,便被顧綺蘿從妙音苑遣散了,崔嬤嬤也不是顧綺蘿的心腹,倘若,顧綺蘿在妙音苑之中與男子苟且的話,也絕對不可能會被一個伺候幾天的婆子給撞見。

拓跋離琅是了解顧綺蘿的,她心思縝密,腹黑,鐵腕狠辣,如此的女子,卻是不會如此行事不慎的。

可鳳明玉的面色,此時卻愈發地難看了起來,微微地眯了眯雲眸,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瞳仁之中,閃過了一絲凜冽,冷凝著崔嬤嬤,似乎是在催促著崔嬤嬤繼續說下去。

崔嬤嬤顫顫巍巍地抬起了睫眸,正對上了鳳明玉的一雙瞳眸,身子不禁縮了一記哆嗦,顫顫地說道:「還請王爺相信老奴,老奴在王府之中伺候了這麼多年,王爺應該知道,老奴不會為此說謊的。」

「王爺、王妃,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顧綺蘿微微地蹙了清煙眉,看了看拓跋離琅,又看了看鳳明玉,一臉的茫然,像是今兒晚上所發生的事情,一丁點都不清楚似的。

拓跋離琅眯了眯雙眸,淡淡地看了一眼顧綺蘿,薄唇微啟,沉聲地說道:「你今兒晚上,可是一直都在佛堂嗎?」

顧綺蘿眉心微蹙,頜了頜首,道:「妾身從沒有離開過佛堂,若是王爺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派人問話。」

聞言,拓跋離琅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地看著顧綺蘿,沉吟了片刻,道:「呵呵!好,很好。」

說著,拓跋離琅雙眸之中漾過了一絲凜然的寒意,但他的目光卻不是對顧綺蘿,而是對站在顧綺蘿身側的鳳明玉。

鳳明玉的雙唇微微顫抖,剛剛想要開口的時候,拓跋離琅倏然一揮手,猛地一巴掌,打在了鳳明玉的臉上,緊接著,拓跋離琅面色陰沉,好似籠了一層寒霜似的,冷聲冷氣地說道:「本王可不管你琉球國和初雲國的關係,你現在,乃是陌親王府之中的王妃,就好好的給本王恪守陌親王府的本分,放著好端端的日子不過,竟造謠生事,滾回你的繁花苑好好地給本王反省反省!」

「噗咚!」的一聲,在拓跋離琅的話音剛剛落下之時,鳳明玉一撩裙幅,直接跪在了拓跋離琅的面前。

鳳明玉的身份尊貴,就算是在見到了宣景皇帝之時,都不曾下跪見禮,可今兒,卻跪在了拓跋離琅的面前,鳳明玉的雙眸之中泛起了一抹晶瑩的水色,雙唇緊抿,欣長的睫毛微微地一顫,眼淚便宛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順著鳳明玉的雙頰滾落了下來。

鳳明玉啜泣著道:「王爺,您知道,妾身是沒有理由去陷害顧妹妹的,您應該知道,在顧妹妹昏迷的那段時間當中,妾身是如何照顧妹妹的,如果,妾身想要去陷害顧妹妹的話,在那個時候,為何不暗暗動手呢。」

鳳明玉捲起了手中的方帕,試了試眼角之上的淚水,最後,用瑩白的縴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頰,顫顫地抬起了頭來,一瞬不瞬地望著拓跋離琅。

「陷害?動手?」顧綺蘿微微地蹙了一下眉頭,踱步走到了拓跋離琅的身邊,似是無心,顧綺蘿在伸出了手來的時候,特意將手腕之上的月影鐲露了出來,搭在了拓跋離琅的手臂之上,啟唇問道:「王爺,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兒,王妃、崔嬤嬤到底對妾身做了什麼?」

拓跋離琅側目,看著顧綺蘿一臉委屈的模樣,微微地蹙了蹙眉,想要說話之時,卻怎麼也開不了口,只不過,剛剛的拓跋離琅的確是相信了鳳明玉和崔嬤嬤的話。

沉吟了半晌之後,拓跋離琅指向了鳳明玉,怒聲道:「你來說!」

鳳明玉緩緩地抬起了睫眸,看向了顧綺蘿,她水袖之中的雙手緊攥成拳,欣長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扼出了一道道的血痕,鳳明玉貝齒緊緊地咬了咬唇瓣,微微地眯了眯雙眸,看著顧綺蘿一臉挑釁、冷然、涼薄的表情,鳳明玉知道,這件事一定被顧綺蘿發現了端倪。

顧綺蘿在拓跋離琅沒有注意的時候,唇角閃過了一絲邪魅的冷笑,當拓跋離琅回過了頭,看向了顧綺蘿之時,顧綺蘿便捲起了手中的帕子,試了試自己的唇,眉黛淺凝,看著鳳明玉,似乎是在等待著鳳明玉細細地說來。

鳳明玉抿了抿雙唇,壓低了聲音,啟唇道:「崔嬤嬤說,妹妹的房中有男子出入……」

「什麼?」顧綺蘿聞言,倏然面色一變,一雙星眸之中泛起了一層水霧,瞬間,水霧凝結成了晶瑩的淚珠,在顧綺蘿的雙瞳之中滴溜溜地打轉,顧綺蘿甚是委屈地抿住了雙唇,看向了拓跋離琅,問道:「王爺,難道你也相信崔嬤嬤的話嗎?」

拓跋離琅並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地闕了闕雙眸。

顧綺蘿別過了頭,垂下了眸子,凝視著跪在地上的催嬤嬤,啟唇問道:「崔嬤嬤,我左不過是罷了你妙音苑之中掌事的職務,你怎麼能如此詆毀與我。」

崔嬤嬤顫顫地抬起了睫眸,剛剛想要說話的時候,顧綺蘿便搶了先,又道:「崔嬤嬤,你我好歹是主僕一場,我自問,從來沒有虧待過你們,你可知道,你的言語,足能夠要了我的性命。」

「吱嘎。」

顧綺蘿的話音剛剛落下,緊接著,便有一個婆子,舉步誇過了門檻,走進了顧綺蘿的房間之中,婆子沒有想到,在顧綺蘿的房間之中,竟然會有這麼多人,微微地一怔,少頃便回過了神來。

婆子朝著房中的拓跋離琅欠身一福,因為角度的關係她並沒有瞧見鳳明玉,而是將眸光落在了顧綺蘿的身上,便朝著顧綺蘿打了個欠兒,啟唇道:「老奴見過王爺、側妃。」

「周嬤嬤,你怎麼來了?」顧綺蘿眉心一蹙,啟唇問道。

「側妃,剛剛您離開了佛堂之時,不小心掉落了一支耳墜子。」周嬤嬤說著,便舉步上前,雙手將一支紅翡翠的耳墜子呈到了顧綺蘿的面前。

顧綺蘿瞧見了周媽媽掌心之中的紅翡翠耳墜子,唇畔含笑,頜了頜首,道了一聲,「多謝周嬤嬤,深夜將王妃賞我的耳墜子給送還了回來。」

說著,顧綺蘿便接過了周嬤嬤手中的耳墜子,隨即,帶在了自己的耳畔。

這位周嬤嬤乃是在陌親王府之中打理佛堂的婆子,拓跋離琅是知道的,瞧著剛剛周嬤嬤將顧綺蘿遺失的耳墜子送了回來,拓跋離琅便確認了顧綺蘿所說的,今兒晚上一直都在佛堂之事並不是假的。

頓時,拓跋離琅的面色變得更加地陰沉了下來,冷冷地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鳳明玉,雖然,拓跋離琅有心想要嚴懲鳳明玉,但是,瞧著鳳明玉那宛如雨打梨花一般的容顏,心頭不禁一軟。

朝著鳳明玉揮了揮手,冷冷地道:「回你的繁花苑吧,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踏出繁花苑一步。」

須臾,拓跋離琅側目看向了身側的小李子,又吩咐道:「將關在暴室之中的珠兒杖斃,王妃的身邊之人,不能夠替王妃多想,又衝撞了側妃,這樣的人,留著也沒有什麼用了!」

「是。」小李子聽聞了拓跋離琅的話,頷首應聲,便踱步走出了顧綺蘿的房中。

鳳明玉聞言,一雙宛如琉璃一般的眸子,在眼眶之中微微地一縮,拓跋離琅這分明是動了大怒,她的雙唇微微地顫抖著,剛剛想要開口為珠兒求情之時,顧綺蘿卻踱步上前,垂下了眸子,淡淡地瞥了一眼鳳明玉,朱唇微啟,淡淡地說道

:「王妃,您還是聽王爺的話吧……」

說著,顧綺蘿壓低了聲音,湊近了鳳明玉的耳畔,冷笑了一聲,又道:「你若是再想要為賤婢求情,我便有能力,在今日將你身邊的丫頭全部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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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絲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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