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山長水闊,不負相思是你

等待是山長水闊,不負相思是你

不知不覺間,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老王的辦公室此時只剩我一人,時不時的刷新著消息,注意著事態的進展。如此往複,竟是已過了一天的光景。

原本陪在一旁做軍師的剛子被一通電話喊回去開會了,老張老王也在事態平穩后,馬不停蹄的趕回家「認罪」。他們走的時候太陽還高高的掛在天上,以至於此時我連辦公室的燈都沒打開。

「應該可以了吧?」

我重重的靠在椅子上,長呼了一口氣。一直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才發覺腦袋陣陣發昏,肚子也發出了抗議的聲音。

又一次點擊了刷新,確認沒什麼新情況后我才起身伸了個懶腰,活動著有些僵硬的身體。突然一種異樣的情緒將我包圍,看著伊松兒發出的那句「清者自清」,我竟是看出了這句話背後深深的無奈,任何光鮮的背後,都有常人看不到的心酸。

我鬼使神差的又坐回了電腦旁,翻看著伊松兒的微博。我迫切的想要了解她的過去,想要知道更多的關於她的消息。

滑鼠的滾輪慢慢滑動,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個追夢的女孩,乾淨如白紙一般的在風雨中穿行,從一開始的活潑慢慢變得沉默。就像常人一樣,初時還能在微博上記錄著自己的點滴,但經歷的多了,心裡的鎖便越來越多。

時間軸顯示在2012年,一段文字映入了我的眼帘。

『天蠍,生於深秋,思維深沉,孤獨一世,憂鬱半生。看盡世間醜惡事,常懷普渡眾生心。大智若愚,深有城府,胸懷大志藏於內,天生是王不見王。生來單純,卻註定成魔。歡笑少露於表,凄涼多藏於心,傷心不常與人言。用情專一且執著,實乏浪漫與溫柔,天生一副嚴肅相,卻是人間脆弱請。』

我想當時的她應該是在等一個人的回答吧。等待是山長水闊,不負相思是你。我突然很想去問她,是否等到了這句回答。已經摸到手機的手卻又如觸電般閃開,因為我不知道若她已經等到,我又該如何。

叮咚—!

微信提示音將我從略帶酸澀的思緒中拉回了現實,微信顯示的兩條未讀消息都來自於伊松兒,第一條是在上午10:23分發送的,「謝謝你,又幫了我」,而我因為當時太過專註,根本沒有留意。第二條則是剛剛才發送的,只有一個問號,另附兩個生氣大叫的表情。

所隔雖千里,聞訊仍如沐朝陽。

『不客氣,應該做的。』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直到此刻我才真的深有體會。短短几字的回復總是刪了又寫,然後再刪。思來想去,終於是編輯好發送了過去。

『在幹嘛?』

…….

時間隔著兩個屏幕的距離慢慢流逝,多是無關痛癢的閑聊,一如懵懂,恰似少年。世間種種的緣分多起於不期而遇,莽撞的少年誤打誤撞,便來至在虛掩的門前,好奇的輕叩,便足以走進另一個人的心裡。

夜色在不知不覺間褪去,一不小心便看到了微微泛白的天空。當看到停留在凌晨時分的『晚安』,我一時間不知道這對於我來說是幸福還是幸運。彷彿失意了二十多年的人生,在這一晚得到了回饋。

躺在沙發上,手仍然緊緊握著手機。閉上眼后的腦海依舊翻江倒海,這一夜,她是否會有同我一般的感受?

「喂!醒醒!你小子就在這睡了一夜?」

幾個小時后,老王叼著油條走進辦公室,一眼便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發著夢囈的我。

「早。」

陽光透過窗子,讓睡眼惺忪的我一時不能適應。

「飯也沒吃?」

老王遞過來手中的油條,疑惑的看著我。

「謝了,老闆!我去幹活了!」

我接過油條,三兩口塞進嘴裡,口齒不清的道了聲謝,便要出門。

「行了行了,滾回家睡覺去!別耽誤老子做生意!」

老王沖著我擺了擺手說道。

兄弟的好意,哪有不接受的道理,再次道謝后我哼著曲兒踏上了回家的路。

躺在床上,睡意全無。

看著手機上停留在晚安的聊天記錄,猶豫著現在道一聲早安會不會擾人清夢。

餘光瞥到安安靜靜的立在桌子上的電腦,骨碌起身坐在電腦前,手機端端正正的放在右手邊。

人真的是受情緒左右的動物,一點沒錯。打開紅袖後台,查看著依舊慘淡的數據,心情卻不似從前那般失落。

或許當時的我都不曾注意,內心那想要傾訴的慾望支配著雙手,此一刻已不再是編造著心中的世界,更像是記錄著真實的感受。

在越來越物質的年代,愛情顯得越來越廉價。既然用物質便可以換來同樣的感官享受,誰還願意將自己的真心掏出來呢?

或許真的只有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才會再次激發這被遺忘的本能。

只是,一顆早已傷痕纍纍的心,再一次心動的時候,還會有勇氣掏出來么?

人類最初的情感,往往爆發於一瞬間。它驅使著兩個原本並未交集的人產生親近的慾望,想要了解,想要佔有。這種慾望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距離的拉開變得越來越強烈,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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