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兩個人買醉
這沈非哪裡是厭惡孟雪滿才把她趕走的？
分明是護著她的。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張巧被總裁給辭退了。
孟雪滿看到消息的時候還真沒有多開心，在她看來，張巧那完全是自作自受，跟別人沒有關係，會被辭退也是早晚的事。但譚雨琦既然特意來告訴她，出於禮貌，她也會回復的。
-是嗎，挺好的。
孟雪滿回復完消息之後，手機正準備扔回床上，那邊的消息又來了。
-你呢，為什麼不繼續在公司里待下去了啊，出了什麼事嗎？
她剛發完估計自己都覺得這樣問不太妥當，緊接著又發了一條。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窺探你的隱私的，只是關心你一下，你要是不想說的話就算了。
孟雪滿輕笑了聲，回了一句沒關係之後，那邊就沒有消息了。估計是譚雨琦也能感覺得到孟雪滿心情不是很好，就不來繼續打擾她了。
今天有很多人問過她為什麼不繼續在公司待下去了，包括她的父母。其中真正關心她的人有，只是幸災樂禍的也有。而孟雪滿基本都含糊帶過，沒有給回答。
她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答。
孟雪滿不知道這件事沈非是怎麼跟員工們解釋的，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解釋。也是，對那個人來說，只是走了一個秘書而已。
就跟他上午給她交代的最後一件事那樣。
再去人事部給我安排一個秘書。
她孟雪滿對於沈非而言，不就是這樣嗎？只是一個可有可無，走了之後也能立馬被別人取代的秘書而已。自始至終，只是她自己在庸人自擾。
鬼使神差的，孟雪滿拿過手機打開了微信，在最近聯繫人里找到了跟沈非的聊天框，他們之間最後的消息還是三天前沈非接收的她發的一個文件。
再往上翻，孟雪滿發現滿屏幕基本上都是自己發消息的綠色氣泡，總是好幾個長長的綠色氣泡下面才好不容易有一個沈非的白色氣泡。
而他的回復從來都很簡單，大多是一個字兩個字。孟雪滿把他們加好友開始所有的聊天記錄翻了個遍，很快就到頂了。
-我們已經是好友了，一起來聊天吧。
孟雪滿自嘲一笑，這條系統自動發的消息，是沈非給她發的所有消息中字數最多的一句。
不多的聊天記錄現在重新看，孟雪滿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孜孜不倦唱著獨角戲的小丑，她要很努力地找話題開始聊天，很努力地讓氣氛不那麼僵硬，才能偶爾換來沈非一句無關痛癢的回復。
-你明天早上想吃什麼啊？我最近又跟我媽媽學會了做新的早點，手抓餅怎麼樣？我怕你覺得外面做的不幹凈，帶的早飯都是我媽媽親自做的哦。^.^
-你在忙嗎？不回復的話我就當你默認啦。對了你吃不吃肉鬆生菜之類的？要沙拉醬還是番茄醬還是都要？加不加辣？
-你還沒有下班嗎？那等你下班了看到消息再回復，我就不催你啦，注意身體，早點休息！
孟雪滿看了一眼，這三條消息是她進公司之後十來天左右的時候，晚上九點多發的。沈非的回復快十一點的時候才發過來。
-吃，沙拉，不加。
五個字，三個標點。
這就是沈非的回復，永遠都是這樣例行公事般的風格。她當時還覺得這就該是沈非的風格，多酷。
離現在也就一個多月的時間，孟雪滿心上卻湧上一種千帆過盡般的辛酸。
不管是沈非今天跟她說話的時候的那種態度，還是微信消息字裡行間的那種陌生感，無一不在拉大他們之間的距離，無一不在告訴孟雪滿，她的喜歡有多卑微，她的付出有多狼狽。
孟雪滿不願意繼續看下去，退出了聊天框，猶豫再三還是直接點擊了刪除該聊天。
反正自此之後他們橋歸橋路歸路，兩個人是再也不會有什麼糾葛了。以後沈非這個名字只會靜靜地躺在她的好友列表裡，不會再發來一句哪怕只有一個「嗯」字都能讓她興奮半天的消息。
都結束了。
刪掉沈非的對話框之後，孟雪滿眼神往下一滑看見了茶茶兩個字。
現在天還沒黑透，也不知道徐茶現在忙不忙，孟雪滿此時確實很需要一個可以傾訴的人，不管那人會安慰她什麼，或者只是聽她說說話都好。她需要的，只是把心裡憋著的話說出去而已。
孟雪滿點開與徐茶的聊天框，編輯消息，發送。
-姐妹，我失業了。
消息發過去之後，孟雪滿就直接把手機往邊上一扔，繼續在床上躺屍。
孟雪滿沒躺多久就迷迷糊糊睡著了，主要還是因為昨天發生的事情都太突然了，晚上也就沒有睡好，這會兒才感覺到倦意，倒是舒舒服服睡了一覺。
快八點的時候徐茶工作結束，她拿到手機一眼就看見了孟雪滿給她發的消息。
只是短短的六個字的消息，沒有任何錶情符號，徐茶卻彷彿看得見孟雪滿說這話的表情，聽得到她低落的語氣。
徐茶強迫自己不去覺得愧疚，她告訴自己，若不是她孟雪滿可能這輩子都不會跟沈非有分毫的關係，她既然可以讓他們有交集，那她讓他們分開也沒什麼不對。
只是讓所有事情都回到原點而已。
她並沒有做錯什麼。
想到這裡，徐茶給孟雪滿撥了一個電話過去，電話打通了卻沒有人接，一直響到自動掛斷。
-睡著了？醒了聯繫我，有空我請你吃飯。
孟雪滿的消息大概是晚上十點多回過來的。
-剛睡醒，餓了，現在去吃，你開車來接我吧。
-現在？會不會太晚了？我都準備洗洗睡了。
-好姐妹，我今天失業耶，陪陪我嘛，就當是吃宵夜了。
徐茶過來接孟雪滿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孟雪滿出門的時候被她父母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注意安全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