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起程大馬
在全線收縮投資的同時,杜加在沃達資管的期貨投資並沒有停止,甚至杜加現在把很大一部分重心都放在期貨交易上。
杜加根據期貨交易本身的特點,再加上有「連山-玄元演算法」模型的輔助,他不斷有所斬獲,資管賬戶的資產出現快速膨脹的勢頭。
這天,他正在看沃達資管期貨研究員送來的報告時,手機電話鈴響了起來。
「小杜,你現在有沒有時間?我給你介紹一位領導,就是說你上次反應的事。」對方語氣顯然有點急促。
「哦,湯處長啊,有,有,我有時間。」杜加連忙應道。
「行,那你來我辦公室一下。」湯明遠乾脆地說道。
「好的,我馬上過去。」杜加連忙放下手中的報告,飛奔而出。
來到湯明遠辦公室,杜加看到湯明遠正和一個頭髮略顯稀疏,臉上卻很白凈的中年男子在交談。
一見到杜加進來,湯明遠立即起身,向中年男子介紹道:「老邵,這位就是我們夏港證券界的青年才俊杜加,上次向你提的很多觀點都是他提出來的。」
旋即,湯明遠又轉向杜加介紹道:「小杜,這位是國家投資公司投資管理處的邵彥璋處長。」
說罷,雙方握手寒暄了一番,並交換了名片。
「小杜,不錯啊!你有很強的憂患意識。我聽湯處長提了你說的那些問題,很多確實是值得我們警惕的。」邵彥璋不疾不徐地說道。
杜加有點訕訕一笑,說道:「邵處長,我自己的成長得益於證券市場的發展,維護證券市場的健康與穩定也是我的一份責任。」
邵彥璋不由讚賞地看向杜加,說道:「說得好!你提的那些問題,我們現在也在密切監控著。如果有必要,國家也會成立相應的基金維持盤面的穩定。」
「現在市場積蓄的能量太強了,我擔心有些別有用心的外資機構,通過打壓股市以達到一些別的目的,那就麻煩了。畢竟現在場外配資太多了,爆倉起來那就是惡性循環。」杜加有點顧慮說道。
「你這個擔心不無道理。我和湯處長回頭也會寫個報告,看看如何循序漸進清除配資等其他方面的隱患。」邵彥璋若有所思道。
「另外,邵處長,現在一個關鍵問題是股指期貨這塊,因為這個品種乖張的個性,會使很多事情防不勝防,在我這裡一直是塊心病。」杜加還是略有憂慮地說道。
「小杜,我理解。但是你要知道,我們推出股指期貨有多麼不容易。自從『327國債期貨』事件后,我們在金融期貨建設上停滯了相當長一段時間。不到萬不得已,很難說停就停啊。」邵彥璋解釋道。
杜加似乎也看出了邵彥璋的無奈,但對杜加來講,「327國債期貨」事件那是很遙遠的事了,那時候他還在讀小學,根本不清楚那是個怎樣瘋狂的過去。
「另外,我們正在全面開放,如果我們說停就停的話,會讓外來的投資者認為我們的政策朝秦暮楚,將可能影響我們的開放進程。」邵彥璋頗為感慨地繼續說道。
「老邵,我看這樣,你們之間建立一個實時的互動機制,以便應對可能的不時之需。」湯明遠若有所思道。
「嗯,這個主意不錯!小杜這邊不管怎麼說也是全國數得上的證券投資基金,或許真有什麼事情發生,大家也有個策應。」邵彥璋贊同道。
杜加不由笑著說道:「沒問題,到時如果真要與邵處長並肩作戰,那也是我的榮幸!當然,我們是希望股市不要出現硬著陸,能平穩過渡最好。」
自從和邵彥璋搭上了關係,杜加對有些國家出台的政策理解得更加深刻,邵彥璋也通過杜加了解了更多奮鬥在一線的基金現狀。
周末的一天,一架載滿曼倫資本操盤精英的國際航班,緩緩從夏港國際機場起飛,前往馬來西亞吉隆坡。
經過近5個小時的飛行,在當天下午時分,飛機降落在吉隆坡國際機場。隨後,一行人乘坐停在機場出口處的接待大巴,前往吉隆坡西南面的沙帕丁島。
迎著異國金黃燦爛的陽光,吮吸著濕潤、海洋氣息的空氣,徐顯得有點興奮。他是第一次來到馬來西亞,來之前,他向他母親稱,要到馬來西亞出個長差。
沙帕丁島是一座方圓不大的小島,但有著白色細綿的沙灘、清澈透明的海水。站在沙灘上隨處可見水裡各種色彩斑斕的魚類和多姿多彩的海洋浮游生物。
這裡異常得安靜,並且擁有得天獨厚的純樸和野性自然環境,不象那些被過度開發過的島嶼,這裡非常適合思考和決斷,是一個操盤的好地方。徐不由暗暗佩服威爾遜的眼光了。
他們入住的酒店是一座度假村,度假村的前面就是白色的沙灘,沙灘上有零星的棕櫚樹,棕櫚樹下看似散亂地擺放著一些木桌椅。夜晚的時候,這些沙灘酒吧就會開始營業。
當所有人辦理完入住手續后,夜幕就漸漸降臨了,人們開始各自尋找自己喜歡的美食。
徐和埃爾頓是這次操盤行動的主導者,所以他們心情並沒有很放鬆。他們吃完酒店提供的餐食后,來到沙灘上看了一會兒耍火表演,就各自回房復盤去了。
因為第二天還是周日,所以,上午很多人都跑出去遊玩了。有的雇了當地的漁民,坐著他們的小船去環島游;有的跑到僻靜的港灣與海龜、梭子魚一起暢遊;有的則往島上的雨林深處尋幽探密。
埃爾頓要求所有人員下午三點整都要趕回來,準時參加盤前會議。
下午三點的時候,埃爾頓和徐已經早早地來到了度假村的會議廳,他們不時地交談著,神情顯得還是比較嚴肅。顯然,他們對接下來的任務還是有一定的心裡負擔。
終於,人員都到齊了。埃爾頓把列印的材料給每個人分發一份。
埃爾頓朗聲說道:「各位,這次任務非常重要,我希望大家明天務必進入最佳工作狀態。」
幾個人見兩位領導這麼嚴肅,不由得停下了嬉笑的聲音,開始專註地聆聽埃爾頓的講話。
只聽得埃爾頓繼續說道:「我們這次用了不同的身份開了100個期貨賬戶,用了各種迂迴的手段將資金都打到了賬戶上,所以,你們此後只要按規定操作即可,不會有什麼問題。」
「各位,因為這次任務是公司總部的要求,所以我希望大家到時須嚴格執行盤中指令,不能擅自主張,否則,我會第一時間向威爾遜先生彙報的。」說著,徐臉上現出了其特有的桀傲之色。
「另外,我們股指期貨的操作,是要在股票全部清倉後進行,因此,明后兩天的主要任務是要出清公司現有手上的所有股票。」埃爾頓面無表情地說道。
見大家並沒有什麼疑問,埃爾頓就宣布散會。
等其他人都走後,埃爾頓略顯憂慮地對徐道:「徐先生,你對這次的行動有幾成把握?萬一大盤打不下來,我們的倉位就可能面臨很大的危險。」
「埃爾頓先生,從年初開始管理層就不斷釋放流動性,到目前為止已經超過10次,你幾時見過這樣的情形?而現在美洲那邊開始加息了,國內這邊遲早要跟隨,股市面臨下跌只是時間問題。」徐輕描淡寫說道。
埃爾頓沉吟了下,略微點了點頭,說道:「嗯,這個因素確實存在。」
「另外,股指期貨顯然在管理層那裡只是個虛架子,目前不管是對公募還是私募投資股指期貨都有種種限制,即便能投數量也少的可憐,期指基本只是散兵游勇在作戰。」徐繼續道。
埃爾頓不由得點了點頭。
徐又道:「如此一來,只要我們集中優勢兵力,何愁不能引導期值的走向呢?而且你要知道,這輪行情上漲以來,多少人在加槓桿?只要出現明顯的跌勢后,他們必然爆倉,這樣又會進一步加劇下跌。何愁大盤打不下來?」
聽徐這麼一說,埃爾頓開始有點佩服徐的分析能力,他心裡暗想:「看來徐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沙帕丁島的夜出奇得安靜,除了時不時海浪敲擊著礁石的聲音,以及沙灘上偶爾傳來的笑談聲外,一切猶如黎明前的那一刻,等待拂曉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