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求你救救我
第四章求你救救我
這道不和諧的響聲一起,幾人不約而同地扭頭看來,俱是面露怒色。
「不好意思,喝得太猛被嗆到了,你們繼續,繼續。」楚羽一邊擦拭衣服的水漬,一邊擺手道。
這老頭真是不要臉到極點,舉手之勞這個詞,他來說還差不多。
「你個廢物閉嘴!」
「滾出去!」
李月娥和林瑤同時出聲,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絲毫不給面子,大聲讓楚羽滾蛋。
楚羽直接無視,自顧自地從兜里掏出兩隻溫熱的茶葉蛋剝開,旁若無人地吃了起來。
冷冷掃了楚羽一眼,張青山不滿地哼了一聲,道:「我下針的時候,不希望有人打擾!」說完便打開那排銀針,示意何麗華在沙發上趴下來。
「出去!」
林輕語走了過來,冷著臉瞪了楚羽一眼,順手奪過他手裡的茶葉蛋,斥道:「不許在我的辦公室吃東西!」
「想吃就直說。」
沒有理會她的冷眼,楚羽變戲法似的從另一個兜里掏出一個小袋子,是三隻熱騰騰的蛋撻,遞過去道:「喏,特意給你帶的。」
「冰箱里還有牛奶,我給你熱一下。」說完,楚羽走到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往後面的休息室走去。
「你別……」
林輕語下意識就要喝止,但話還沒說完,楚羽已經進去了。
「這個混蛋。」
低聲暗罵一句,林輕語的眼角卻鬼使神差地往桌子上的茶葉蛋瞄去,秀眉微皺。
咕嚕咕嚕~
腹中再次響起抗議聲,林輕語抬頭掃了一眼四周,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蛋撻走進休息室。
這一幕被周少鴻看在了眼裡,臉色頓時就黑了,心底間怒火中燒。
後面的休息室,連他都沒進去過!
把牛奶放進微波爐后,楚羽就被林輕語攆了出來,出來時恰好對上周少鴻那張難看到極點的大黑臉。
「怎麼,周少生病了?」楚羽調侃道:「要不要給你看看,保證手到病除。」
「廢物!」
周少鴻低聲怒罵,他已經決定了,絕不能讓這個廢物完好無損地離開C市,絕不能!
「安靜!」
另一邊,張青山沖兩人低喝一聲,兩指捻起一根細長的銀針。
唰!
下一刻,銀光閃爍,針尖沒入何麗華背脊的一處穴位中,入肉一寸有餘。
「淺了,再深半分才對。」楚羽瞥了一眼,搖頭道。
張青山面色陰沉,扭頭怒瞪楚羽一眼示意他閉嘴,才繼續捻起銀針、刺落!
「這針應該再上移一分。」楚羽沒有理會,自顧自的說道。
「也不對,順序位置錯了……」
接下來連續的數針,楚羽都說出每一針的不足,或是深淺偏差,沒有一針是準確無誤的。
「混賬!!」最後一根銀針刺完,張青山怒喝一聲,面色鐵青地遙指楚羽,厲聲道:「趕緊把這個瘋子趕出去!」
「馬上滾出去!」林瑤也怒視過來,大聲喝斥。
「這個廢材!」李月娥也火大,但顧忌有客人在場沒有動手,而是撥通內線呼叫保安上來收拾他。
沙發上,何麗華吐出一口悶氣,渾身舒坦了不少,對張青山的針灸之術信服了大半。
她抬頭厭惡地掃了楚羽一眼,對身旁一名滿臉橫肉、身高足有一米九的光頭大漢說道:「阿虎,把他拉出去打!」
阿虎應了一聲,獰笑著走到楚羽面前,張開大手直直抓來。
啪!
大手抓在楚羽的肩膀上,發力要將其提起,但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的楚羽卻是一動不動。
「恩?」
阿虎眉頭大皺,右手猛然加大力道,但楚羽依然是紋絲不動。
「怎麼可能!」
他面色大變,驚呼出聲。
他是特種退役,單手臂力足有一百二十公斤,居然撼動不了這個瘦削的青年?
「別白費力氣了,你還差得遠。」
楚羽搖了搖頭,緩緩豎起一根手指,淡聲道:「他的針灸之法錯亂顛倒,不出兩分鐘,她渾身的氣血便會加速逆亂,最終七竅流血而亡。」
「哼,胡說八道!」張青山冷笑一聲,扭頭對何麗華說道:「何小姐,你相信這個瘋子的話嗎?」
「豈有此理,你敢咒我死!」
何麗華根本懶得廢話,直接沖身旁餘下四名保鏢喝道:「你們瞎了嗎,還不上去幫忙!給我打,往死里打!」
「楚羽,你馬上給我滾!」林輕語滿臉怒氣地從裡面走出,柳眉倒豎,她是真的發火了。
眾怒所指,楚羽依然不為所動,還慢悠悠地掏出一根煙點上。
這番動作,最終徹底惹怒了後面那四名保鏢,他們低喝一聲快速圍攏上來。
活該,最好把他打死!
見此,李月娥母女和李瑤俱是露出幸災樂禍的冷笑,一旁的林輕語卻猶豫著要不要開口求情。
不管怎麼說,楚羽是她名義上的丈夫。
「別愣著,你們也去搭把手。」
不屑地掃了楚羽一眼,周少鴻對身邊兩名手下吩咐道:「給我敲斷他的腿。」
就在這群氣勢彪悍的保鏢殺氣騰騰地圍攏上前要再次動手之時,楚羽淡淡一笑,緩緩吐出一口濃霧,道:「時間到了。」
「啊!」
話音剛落,何麗華毫無徵兆地慘叫一聲,鮮血噴吐,從沙發上滾落下來,口鼻中不斷滲出鮮血,五官因劇痛而變得猙獰。
楚羽的話,應驗了。
倒地的何麗華狀若厲鬼,臉上布滿痛苦之色,目光死死地望著楚羽,她想起了楚羽的話。
與對方先前說的一般無二,連發作時間也分毫不差,何麗華終於明白過來,眼前這個年輕人才是真正的神醫!
可惜遲了,眼下氣血逆亂,已令她痛得生不如死!
看著何麗華的慘狀,楚羽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他剛才已經提醒過了,只能怪她自己太蠢。
「老傢伙!」
保鏢頭子阿虎暴喝一聲,衝上前一把揪住張青山,指著一邊楚羽吼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跟他說的一模一樣!」
其餘的保鏢也反應過來,迅速控制住李月娥母女,周少鴻的兩名保鏢也被相繼放翻。
「張青山,怎麼會這樣?」周少鴻霍然而起,大聲喝問。
「這……這……」張青山傻眼了,嚇得面如土色,哆哆嗦嗦地不知所措起來。
「這……完了。」
看到張青山這副模樣,林輕語什麼都明白了。
他非但沒治好,還惡化了!
一瞬間,林輕語原本紅潤的臉色瞬間慘白,萬念俱灰,無力跌坐在地。這一下,不但公司要徹底完蛋,連家族也要跟著遭殃。
但周少鴻卻是面色平靜,他周家已經上了趙家的大船,趙安國老爺子半月前有了突破。相反,何家的那位老不死卻倒下了。
如此一來,要不了多久趙家就能徹底取代何家,成為新的「江北王」。
「有了這半截老山參的藥力,趙老就能穩固境界,正面與何家那位老不死抗衡。」周少鴻心中暗暗計較。
「沒事的。」
一隻大手輕輕扶上林輕語的肩膀,楚羽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輕輕將其扶起,道:「別擔心,情況沒你想象中的那麼壞。」
「你少說風涼話,什麼叫沒那麼壞?你知道她是誰嗎?」林輕語一把撥開他的手,滿臉激動地沖楚羽吼道。
「哼,肯定是這個廢材打擾了張神醫,才沒治好的!」李月娥忽然想到什麼,指著楚羽喝道。
「就是,剛才他一直說個不停,是他影響了張神醫!」林瑤也大聲說道。
瞥了兩人一眼,楚羽嘴角浮現一抹嘲笑,轉身走到何麗華身邊,蹲了下來。
「你幹什麼!」
「不準動!」
一群保鏢見狀,嚇得面色一變,齊聲喝斥。
「求你……救……救救我。」
地上的何麗華忽然出聲哀求,聲音不算大,但眾人卻聽得一清二楚,聞言都愣住了。
她居然在向這個廢物求救?
看著一臉哀求悔恨之色的何麗華,在場眾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特別是李月娥母女,都覺得何麗華是瘋了。
下意識的,五名保鏢紛紛衝上前欲要阻止,被何麗華一個眼神喝退。
「救你可以,但你剛才的話令我心情不爽。」說完,楚羽扭頭瞥了李月娥一眼,淡聲道:「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想吃糖。」
「我馬上去買!」阿虎馬上接了一句,轉身欲走。
「不用,我車上有一包大白兔奶糖。」
楚羽掏出車鑰匙放在茶几上,笑眯眯地望著李月娥:「你什麼時候拿上來,我什麼時候救人,不過我提醒你一句,她最多只能等五分鐘。」
「你個廢……」
李月娥下意識就要叫罵,但抬眼就看到五名保鏢正冷眼盯著她,嚇得一個哆嗦,二話不說拿起車鑰匙衝出辦公室。
「病情有變,你只有四分鐘了。」楚羽在後面喊道。
嘭!
剛走出門口,身形肥胖的李月娥聞言重重摔在地上,磕斷了兩顆門牙,但她不敢怠慢,扭頭狠狠瞪了楚羽一眼后,忍痛爬起繼續狂奔。
「這個廢材能救人?」
見此,周少鴻啞然失笑,想了想,說道:「也好,你要是能治好的話,那兩百萬就給你。」
「一言為定。」
似笑非笑地掃了他一眼,楚羽將何麗華扶起坐在沙發上,右手捏拳,用力一拳砸在她後背的心俞穴上。
「啊!」
一拳下去,何麗華立時發出慘叫,張嘴噴出一口腥臭的黑血。
砰砰砰~
下一刻,楚羽急促出拳,每一拳都是勢大力沉,準確砸在何麗華背部的各處**上,每拳下去都是大口噴血。
淡淡的血腥味,悄然在辦公室里瀰漫開來。
「這是……錘擊療法中的錘穴之法,這怎麼可能!」
一旁,回過神來的張青山驚呼出聲,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幕。
兩分鐘后,最後一拳下去時,何麗華噴出的黑血已經變成了殷紅的鮮血,見此,滿頭大汗的楚羽才收起拳頭。
「差不多了。」
甩了甩酸痛的手臂,楚羽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這頓捶打看似簡單粗暴,實則每一拳都要算準位置和力度,過程無比兇險。
「呼~」
痛感盡退,何麗華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一臉感激地看著楚羽,心有餘悸地道:「謝謝,今天要不是你,我就要死在這裡了。」
「舉手之勞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無所謂地擺擺手,楚羽扭頭對林輕語道:「麻煩你去拿下紙筆過來,我開個藥方。」
「啊……哦。」
聽到楚羽的話,林輕語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忙找來紙筆。
「照著上面的葯抓,研磨成粉連敷一個星就差不多了。」一邊說,楚羽一邊在A4紙上筆走龍蛇,明確寫下各種藥材的分量。
他真的會看病?
到了這一刻,林輕語才如夢初醒,絕美的臉蛋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有些難以接受楚羽會看病的事實。
或許……應該……只是湊巧而已。
林輕語只能想到這個稍微站得住腳的理由,要是楚羽的醫術真有這麼厲害的話,還會入贅當這個窩囊的上門女婿嗎?
「對了,他最近這段時間幾乎天天抓藥熬藥,十有八九是在研習醫術。現在看來,他的醫術已經達到很高的水平了。」
想到這裡,林輕語沒由來的感到一陣煩躁,要真是這樣,兩人已經沒必要繼續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