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我漫無目的的漫步在米花町街頭,雖然說是出來逛逛,但實際上也沒有什麼特定的目的地。
這個時候天氣早就已經轉涼了,剛才把外套給那位白領小姐之後我現在單穿著一件襯衫,倒確實有些冷了。而且咒靈的血……雖然普通人看不到,但到底還是存在的東西,黏糊糊的而且逐漸冷硬的乾巴巴貼在我身上,終歸是不怎麼舒服。
我心痛的想著重新申領一件校服得花多少錢,現在在外面還得再買一件外套,不然我回去肯定得感冒——為什麼都這種時候了還得破財啊!我都要沒錢過年了!
雖然是這麼想著,但是我也不想被當成什麼奇奇怪怪的傢伙,轉身拐進了一旁的商店,片刻之後就裹了一件紅色的羽絨服肉痛的走了出來。
還麻煩了人家幫我拿了一條濕毛巾擦了把身子……早知道就該先去旅館收拾一下自己。
米花町這裡我雖然不是第一次來,但是每次來這裡都會有種奇怪的微妙感。
這裡的詛咒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是按照我的經驗來看,這裡竟然是我遇見的咒靈最少的地方。
別說是一級特級那種的,我見到的連四級都不怎麼多,真是見鬼了。
我再次在心中抱怨了一下東京數量冗多的咒靈,拉上了羽絨服拉鏈正要去下一家店看的時候,突然被沖開人群撞過來的男人一把擒住用刀抵住了喉嚨。
我倒吸一口冷氣,心想好傢夥我都三百年沒有過這待遇了,我今天出門是踩了狗屎嗎才沒有遇上一件好事。
一個追著他過來的小男孩看到他挾持了我,冷汗一下子就冒出來了。
倒也不是我特意注意到的,只是不自覺視線就放到了他身上,總覺得他身上有什麼讓我在意的東西一樣……莫非也有咒力?
我不是很在意那個拿刀將我挾持成人質的男人,這種程度對我來說想要掙脫開來再輕而易舉不過了。相比起這個人,我比較在意那個奇怪的小男孩。
「我這可是剛買的衣服……」但是我感覺到背後的強盜一激動就要把我新買的羽絨服劃破了,頓時清醒過來吸了口冷氣。
這件衣服可不便宜,要是劃破了我得新買一件,怎麼看都虧大了。
我一肘直接搗到綁匪的肋骨上,趁他吃痛瀉力的瞬間伸手直接卡住他的命脈用力一掐,以他的肩膀為支點反身把他的胳膊擰到背後,直接一個抱摔差點沒把他脖子給摔斷。
「不要讓我對普通人動用暴力啊,」我擰著他的胳膊坐在他背上,順腳把他手上的刀踢到了一邊抱怨,「要是不小心下手太重了留下什麼殘疾了那就麻煩了好不好,夜蛾老師肯定又會煩我的。」
倒也不是不能用對付普通人的力道對付普通人,但是在應激反應下我做出的第一反應肯定是用爆錘咒靈的力道錘人,真有個三長兩短還得讓硝子來治療,我也肯定又會被夜蛾老師一頓說。
「大姐姐,你沒事吧?」
之前我看到的那個小男孩沖我跑了過來緊張地問。
我意識到他之前似乎不是跑過來的,畢竟這麼小的男孩能夠追上成年人的腳步就挺不可思議的,看了眼他手中的滑板后我就知道他靠什麼追上來了。
……現在小孩的玩具都這麼高級了嗎?
「我沒事,」也就是刀尖在脖子上蹭破了點皮而已,再晚些傷口說不定都找不到了,「倒是你啊小弟弟,不要一個人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就算有速度這麼快的滑板也不要隨隨便便就把自己放到危險的環境裡面。」
在面對咒靈久了,我面對普通人總是忍不住覺得他們是小貓咪一樣過於脆弱的生命,看著面前還沒我腿高的小學生,連說話聲音都輕柔了下來:「你家在哪裡?沒有大人在邊上嗎?」
「小蘭姐姐就在前面,」現在姑且算是個小學生的江戶川柯南眨了眨眼睛,又突然指了指臉上,「大姐姐,你臉上還有紫色的顏料沒擦乾淨。」
啊,果然看得到。
我摸出口袋裡的紙巾隨手擦了一下臉上殘餘的痕迹,沒有鏡子隨手擦了一把果然沒能擦乾淨,等下還是去洗把臉吧。
有咒力的小孩果然不能放著隨便亂跑,實在是太招人喜歡了,肯定會有別的什麼要妖魔鬼怪經不住誘惑跑過來啃這小孩兩口:「你還記得回去的路嗎?」
江戶川柯南總覺得對方臉上沾著的紫色不太像是顏料,在她蹲下來問自己的時候還聞到了一股微妙的血腥味。
……錯覺嗎?
我看這個小孩天真的隨時都會被人拐跑的樣子更加不放心了,站起來看了一圈都沒有見到疑似家長的人在附近,就選擇了把小孩送回去。
「我帶你回去吧,你知道你小蘭姐姐在哪裡嗎?」
警察是追著犯罪嫌疑人過來的,為了防止這個小男孩被人群衝散走丟了,我乾脆牽著他的手抓緊了,防止他跑的找不著人,然後才去做的筆錄。
事情的經過也很簡單,左右我也是受害人——這位置也挺新鮮的,所以沒有耽擱多長時間就結束了筆錄,不過這個時候小孩的家長已經找過來了。
「柯南!你怎麼又一個人跑過來了!」
黑色長發的姑娘風一樣卷到我面前,我想應該就是這個男孩說的小蘭姐姐了。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這孩子沒給你造成什麼麻煩吧?」
「沒有,要不是柯南提醒我,我可有的麻煩了。」
要是沒有提醒我就得再破財一次了,還好不用。
「大人過來了那我就放心了,之後不要自己一個人亂跑了呀柯南,」我順手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從裙子口袋裡摸了摸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他,「如果以後遇上什麼麻煩事,可以聯絡我哦,柯南君。」
我沖他眨了眨眼睛,對困惑不解看過來甚至有了些警惕的蘭笑了笑:「我就先告辭啦。」
柯南看著手中有些發皺的名片,上面沒有印什麼奇怪的東西,只是簡簡單單地印著對方的姓名聯繫方式和……
咒術師?
二級咒術師是什麼?
他有些困惑,但是想到剛才在對方臉上看到的紫色痕迹以及嗅到的血腥味又覺得有些不安,拽了拽毛利蘭的衣角仰起頭滿臉天真地問:「小蘭姐姐,沾到臉上的塗料能用紙巾擦掉嗎?」
「欸?一般來說是不可以的吧?柯南你臉上是沾到塗料了嗎?」
「沒有,是剛才那個大姐姐臉上沾了不少塗料,但是一擦就下去了,我還以為有那種很好擦的塗料呢。」
「塗料?」毛利蘭回憶起對方清清爽爽乾乾淨淨的面孔納悶地說:「有嗎?不是挺乾淨的嗎?我好像沒看到有什麼顏料沾在那位小姐臉上。」
柯南眼皮一跳,捏在手中的名片頓時就變得燙手了起來。
雖然已經擦過了,但因為用的是紙巾所以並沒有擦乾淨,因此即便是他都能清楚的看到對方臉上依舊殘存的深紫色痕迹,幾乎在她大半張臉上暈染開來。
柯南也終於意識到了到底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明明是這麼明顯的痕迹,就算出於禮節沒有特意和她提到,但是多多少少也應該是會有人注意到的。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除了他之外,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異常。
他再次看了看手中的名片,下意識地捏緊了名片,把它放進自己的衣服口袋裡面貼身放著,覺得自己可能需要去找灰原和阿笠博士商量一下了。
他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論者,總而言之,是絕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妖魔鬼怪這種東西的存在的。
*
雖然名片送出去了,但是我也沒覺得有多輕鬆。
當著監護人的面我也做不出來誘拐這事兒,顯得我像個人販子似的,只能希望在米花町這個咒靈姑且不算多的地方,那張名片永遠都沒有被人用到的機會。
因為走路分心的緣故,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雙腿早就已經不知不覺的帶我拐進了一旁的甜品店。我無語地看著櫥櫃中那些甜香四溢精緻漂亮的點心,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摸出手機給五條悟撥了個電話過去。
「杏。」五條悟帶著笑的嗓音因為沒有看見他的臉,所以輕而易舉讓我聯想到了羽毛或者棉花糖那種又輕又軟的東西。
我聽到了從聽筒另一段傳來的呼嘯的風聲,還有夏油傑顯得模糊的聲音,換了個手拿電話問:「你們什麼時候回來?我在米花町,有什麼要我帶的伴手禮嗎?」
「杏嗎?」
我聽到夏油傑的聲音響起,然後更加清晰:「你又有任務了嗎?」
「嗯,祓除一級咒靈,不知道怎麼回事變成了特級咒靈。你們呢,去了這麼久是因為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嗎?」
雖然理智上覺得他們兩個多半是去度假的,但是感情上我還是有些在意他們那邊是不是發生了和我一樣的變故,因此趁這個機會問出了口:「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我乾脆就沒拿到消息,這次消息都出現誤差了,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學校的信息收集這麼垃圾?」
「我們這裡倒是沒有什麼意外,不過倒是發現了一隻有意思的咒靈,所以我和悟留下來花了點時間把那隻咒靈弄到手了。」
夏油傑裹著厚實的羽絨服站在寒風中接過電話,萬丈冰壑中正在徘徊的巨大身影就是吸引他在北海道停留到現在的原因。
雖然還沒弄到手——但遲早能弄到手,所以這麼說也不算是在騙人。
「隨便那群老傢伙折騰去好了,反正對你來說也不礙事,」五條悟裹緊了圍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在邊上大聲嚷嚷,「你給我帶上次我和你說過的那家店的羊羹還有和果子,我還要鯛魚燒和三色糰子,還有——」
「沒有這麼多,」我冷酷地打斷他的報菜名,「鬼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回來,不要選這種根本放不了多久的東西讓我帶,你最多只能選三樣。」
「明天應該就能到學校了,」除靈的任務反而簡單,他們耗費的時間主要就是用在這隻咒靈身上的,也是時候該結束了,「就不用給我帶什麼了,你有什麼想要的伴手禮嗎,杏?」
「不了,這次就算了,」我讓店員幫我打包了三份千層蛋糕和不同口味的大福包起來,下意識蹭了下臉上的血跡,心情頗好地說,「你們那份留到過年再給我吧。」
「今年也一起吧?」
「當然了,」畢竟除了學校我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過個有年味的年,「記得回來路上多帶點東西,家入也還等著呢。」
「當然了。」夏油傑忍不住笑了起來:「肯定會比去年更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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