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千機門

「爸爸！」方傲猛然驚醒，只見眼前是蔥綠的樹木和花草，迷霧似乎散盡了。

只是個是夢嗎？方傲還沒有回過神，父親臨死之前的那個自嘲和無奈的眼神，像一把尖銳的刺刀一般深深扎進這個少年的心中。為什麼我只能當一個觀眾？方傲感到了一種挫敗與無力，心也隱隱作痛。雖然他已經慢慢接受了父親死去的結果，但是這個夢，仍然給這位年僅6歲的少年一個極大的衝擊。父親很強，我的仇人也很強！方傲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我想變強！我想保護我想保護的人！

雖然不知為何迷霧散了，但眼前的路十分清晰了。沒走多久，方傲便走到了一個三個分岔的路口。

三條路大同小異，連寬度都相類似。三條路上都擺著一塊石頭，從左至右，石頭上依次刻著：少林道、千機道、修羅道。

走中間那個。方傲沒多想，就遵從了牧雲凌的叮囑。踏上千機道繼續前行，周圍的樹木漸漸矮了，植物被也漸漸稀疏了。

不久，不遠處便看見了三座木屋。前方竟然是相當寬闊的平地。方傲趕緊加快步伐，喊著：「有人嗎？有人嗎？」沒有人回應。

怎麼沒人應我？難道人都不在嗎？方傲走到了第一個木屋門前，原地打了幾圈轉，撓了撓頭，還是走進了裡頭。石屋內相當簡潔，一座木床，一座木桌，一對木椅。不過，空無一人。

方傲剛想離開，突然注意到了什麼。木床上有幾行小字。方傲湊近一看，似乎是幾個名字。一共四個，第一個：劉子墨，第二個：韓風，第三個：絡繹辰，第四個：幻凌辰。應該是來這裡學習的弟子的名字吧。方傲又盯著看了一會兒，發現了一個神奇的地方。前三個人的名字更加暗淡，相較之下，幻凌塵的名字略微明亮。雖然微妙，但在武魂是眼睛的方傲觀察下，並不難看出。

先出去找人吧。方傲離開了第一個木屋，走向了第二個木屋：「有人嗎？」沒人回應，方傲便進去裡頭。這間木屋內的配置幾乎與先前那座一模一樣，就連木床上方的字也是一樣。沒啥好看的，方傲又走向了第三個木屋，果然還是沒人。這間木屋比先前兩座要更寬廣些。配置也差不多，不過木床上方只刻著三個字：千機朔。

「誰？」清冷的聲音傳來，一道銀光上過，方傲的脖間已經貼上了劍鋒。方傲打了個寒顫，回過頭：「我是新來的弟子，不是敵人。」話罷，方傲便震驚了，用劍對著他的竟然也是個小孩。看樣子好像比方傲大一兩歲，他有一頭修長的白髮，身著白色的寬道服，頗有一番習武之人的派頭。令方傲吃驚的是他的眼神，冰藍色的瞳孔，流露著威脅和冷酷的意味。在這種眼神下，方傲還真的擔心他會失手砍下他的首級。

下一瞬，方傲脖間的陰森褪去了。那把細劍收回了持劍男孩的腰間。「原來是師弟啊，聽師傅說過你要來。走，跟我去見師傅吧。哦，對了，我叫幻凌辰。」話罷，他頭也沒回地向木屋外走去。

真是個有個性的師兄啊。方傲不由一嘆。幻凌辰，剛才木床上的名字。不多想了，方傲趕緊跟了出去。屋外的平地上，站著幻凌辰和一位身高約1.6m的乾瘦老頭，老頭勾著腰，眯著眼，給人一種慈祥的感覺。不用說，這位應該便是千機門的掌門，方傲未來的師傅了。幻凌辰正在與老頭說著什麼，一邊還指著方傲，看樣在是在議論新來的徒弟。

「師弟，快過來。」

「好。」方傲走上前去，「您好，師傅。」

老頭饒有意味地笑著：「魔王方震的兒子吧。」

「是的，我叫方傲。」

「嗯，老夫叫千機朔，是千機門的掌門，你叫我千機道長就行了。」

千機道長仔細打量了一下方傲，弄得方傲有些尷尬地笑著，然後才說道：「你的眼神很不錯，但右眼是怎麼回事？」

「父親說是武魂封印現象，可以在後天解除的。」

「哦，武魂封印啊」

「方傲，我再問問你，你知道千機門同其他兩門的區別嗎？」

「不知道，千機道長。」方傲老實地回答。

「少林門主要修鍊體術，其中藏有許多古武的秘籍。適於本體武魂為拳、腳、軀幹等弟子修鍊。而修羅門是只要修鍊內功心法，比如精神力的提升和運用等，適於本體武魂為眼睛、大腦等的弟子修鍊。」

「千機道長，精神力是什麼？」

「呵呵呵，這個你不用著急。過不久，你會體會到的。」千機朔笑了笑，繼續說道：「按道理來講，你最適合去修羅門，去主修精神力。然而你父親的旨意是讓你來千機門。」

「千機門是極其特殊的存在，其門下弟子皆為外門弟子，即武魂不為本體武魂的弟子。原先千機門並不存在，是千年前的本體宗主為擴大本體宗而設立的。千機門修鍊外器，刀、槍、棍、棒、劍等。其他兵器的師傅都走了，畢竟本體宗如今的現狀如此。你小子只能乖乖地跟老夫練劍了，沒得選擇，哈哈哈哈。」

「是，千機道長。」方傲恭敬地答應。

「不問問為什麼你父親讓你跟我練劍，而不是走適合眼睛武魂擁有者的修羅道呢？」

方傲點了點頭，他也確實好奇。

「你父親是當今大陸接近頂峰的存在，他的武魂是眼睛武魂的極品魔王之瞳。經過多年的經歷，你父親也越來越明白精神系武魂的雞肋。眼睛武魂固然稀有而強大，然而其大多進攻能力都是精神方面的。而如今科技發達，各種精神護罩導致了精神系魂師容易被針對。攻擊性的單一限制了眼睛武魂的潛能。」

「而俗話說，練劍先練眼。老夫獨創千機劍法，以詭異多端、玄幻莫測著稱。精準的眼力能輔佐你準確地破敵。」

「雖然這樣說，但你要知道，如果你的武魂不是劍，卻又想在將劍術練至頂峰，其艱苦程度要高出三倍。你能堅持下來嗎？」千機朔盯著方傲，等待回答。

方傲堅定的點頭：「我一定行！」

這小子和他當年倒有幾分相似。千機朔愣了愣，回過神后便揮了揮手：「阿幻，帶方傲去修鍊場。一會兒我過去。」

「好，你跟我來。」幻凌辰指了指前方，便開始走了。

方傲趕緊跟上，回頭一看千機道長，隱約間感覺他的眼神中有一絲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