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白笙攀咬
「來，那就請白大小姐好好地，詳細地說說看，箏兒究竟是在哪，用了什麼方式放的火？好端端的，她又為何放火，放了火怎麼還把自己也困在了裡頭，險些把自己的命也賠進去？」
面對鳳臨淵一連串的發問，白笙不慌不忙。
她先是禮數周到地對鳳臨淵行了個禮，這才走上前，來到白箏面前，惺惺作態道。
「箏兒，你也不要怪大姐。往日里你闖了禍，大姐定然都會護著你。
可這一次，你實在是闖下了彌天大禍！害得三殿下被你連累，英年早逝，西梁與我大周聯姻之事被破壞。姐姐縱然再想護你，也是有心無力。
更何況茲事體大，姐姐身為將軍府的人，總是要以大局為重。祖父常常教導我們，做人做事，一定要對得起陛下，百姓，對得起天地，良心，可你呢！
如今，祖父的教誨你統統都忘了么？」
白笙的聲音陡然凌厲起來，看著白箏的眼神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
「大姐知道，雲熙公主送了很多名貴香料給三殿下，於箏兒你鑽研的化妝品有益，你想擴展原先的鋪子，想做大生意，這是好事，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偷呀！
你在偏院偷東西的時候，撞見了辭輝，你生怕他看見了不該看見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打死了他，還為了掩蓋殺人的痕迹燒了庫房。
我見你換個衣服遲遲不歸，怕你在三皇子府迷了路，擔心不已，遂出來找你。好不容易找到你在偏院，卻不巧正好看到了你打死辭輝，放火離開的一幕。
是我蠢，我真的是蠢。念著你是我妹妹，縱然知道此事不對，卻還妄想要幫你瞞一瞞。
可現在……現在大姐再也不能幫你隱瞞了呀！三殿下都死了！這可是……這可是三殿下啊！他是我大周的皇子，是西梁的駙馬，如今你，你卻把他燒死了！
你該當何罪啊……」
白笙實在說不下去，嚶嚶地抽泣起來。
白箏目瞪口呆地聽完了這個邏輯完整，簡直像是真實發生過一般的故事，忍不住想給白笙拍手叫好！
也不知自己這個大姐究竟是死了多少個腦細胞，才編造出了如此完整的故事。但不得不說，她這個故事中的每一點確實都扣合了現場發生過的所有人和事。
邏輯之嚴謹，情節之契合……這個白笙，根本就是個被時代耽誤的偵探小說作家嘛！
她暗暗腹誹著。
可看在眾人眼裡，她這個樣子卻像是被人揭露罪行之後失了分寸，已經無言以對。
鳳臨澈坐直了身子，手狠狠拍在椅子扶手上，啟唇冷冽地吐出兩個字：「跪下！」
白箏眉梢微挑，張嘴正要說些什麼，就聽後頭突然傳來一道撕心裂肺的叫聲——
「陛下！陛下冤枉啊！」
白箏驀地回頭，就見自家老爹白奕楠正不顧阻攔，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徑直跪在鳳臨澈面前。
「陛下！箏兒不是那種人！她心地良善，更手無縛雞之力，她怎麼可能會殺人縱火？她是有那個膽量也沒那個能耐啊！都是冤枉的，是白笙在胡說八道啊陛下！」
白奕楠激動不已，滿腦子只想著要護好自己的女兒，努力地為她向鳳臨澈解釋。
「陛下，微臣這位侄女前些天剛與箏兒起了衝突，此事，微臣府中所有家僕皆可作證。她對箏兒懷恨在心，她這是故意在污衊箏兒，想要報復箏兒啊！」
「二叔！」聽到白奕楠的話，白笙毫不示弱，也大聲回道，「我與箏兒乃是親堂姐妹，姐妹之間日常絆點口角再正常不過，我又怎會為了那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就陷害箏兒？
父親自小就教導我，身為長姐，要為弟妹做好榜樣。箏兒不服管教，我也從未與她一般計較。我們姐妹之間平素是如何相處的，我這個大姐又是怎麼照顧弟妹的，這些難道二叔你都沒有看在眼裡么？」
「就是因為先前我都沒有看清楚你是如何當這個長姐的，才會任由你們一直欺辱箏兒至今！」
白奕楠痛心疾首地反駁道。
自從經過了上次寒冰粉一事，他已經完全看清了將軍府這幫人的真面目，對於白笙那副假惺惺的模樣也完全免了疫。他指著白笙，整個手臂都在顫抖，大聲地質問道。
「你……你為了笛兒的事，記恨並陷害我家箏兒，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讓自己落了個再也無法生育的下場！如今對我家箏兒更是恨意滔天，才在這裡一心想要冤枉死她吧？
你……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就不怕報應嗎！」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白笙因為寒冰粉而喪失了生育能力的事，本就只有白府和將軍府幾個人知道。白奕楠顧念大局，三令五申嚴禁下人傳話，這個消息便誰也沒有傳出去。
誰知此次白奕楠自己護女心切，心慌意亂之下口不擇言，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白笙呆住了，隨即眼中浮現出濃烈的殺機。
圍觀眾人幾乎都在吃下這個突如其來的大瓜之後，對著白笙投去了隱晦又同情的視線，就連當事人之一的楚后和鳳景燁都抽出心神，用一種難以言說的目光打量著白笙。
白笙如墜冰窖。
這些目光，讓她覺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站在眾人面前一般，整個人無地自容。
明明外頭晴空正好，陽光爬上窗外的枝頭，透過正殿兩側半開的窗戶，一點點散落進來。但白笙還是覺得，渾身上下都瀰漫著冰冷入骨的寒意。
她冷冷地，怨毒地盯著白奕楠，臉上的神情晦暗不明。半晌，她紅唇輕啟，聲音喑啞，一字一頓地道。
「人證物證俱在，二叔。不管你怎麼掰扯前頭的事，都改變不了，你的女兒，定遠侯夫人白箏，她殺人放火，害死了三殿下的事實！」
「箏兒沒有！」
白奕楠的鬍子都在劇烈地顫抖，一股熱血湧上他的心頭，讓他不顧一切地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