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

「啊啊啊！」

堯飛燕和堯琳琅同時爆發出驚恐到極致的尖叫，你追我趕地拚命向林外逃竄。

她們太天真了，以為用人體畫出血咒，能夠削弱旱蛟的攻擊性。

可當親眼目睹之後才明白，哪怕就是再削弱十倍，她們也不會是這等上古凶獸的對手！

「哎呀！」

驚慌中，堯飛燕踩到一塊石頭，摔進了一條裂縫。

「姐！快幫幫我，快拉我出去呀！」

堯琳琅正要上前，眼見那旱蛟朝她們的方向移動過來，登時便後退了好幾步，然後一咬牙，自顧自直接跑了。

「姐！」

堯飛燕不可置信地大叫，一截斷裂的樹榦砸下來，將她的聲音湮沒。

旱蛟原地打了幾個轉，終於找到那令自己瘋狂的源頭。

發出一聲能震破耳膜的吼叫，沖著那具屍體狠狠咬——

咬、咬不下去？！

在牙齒扎進血肉前的一瞬間，原本斷氣的少女不知為何，又倏然睜開了眼。

不再是怯懦、驚恐，這雙眼睛透露出極端的冷漠，甚至於還有幾分不耐煩。

她只伸出一根手指頭豎著，就令上一秒還大殺四方的旱蛟動彈不得。

明顏揉了揉腦袋，根據腦海中的記憶整理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這裡還是靈界，只不過距離她遭遇刺殺身亡，已經過去了五年。

按照慣例，靈帝退位或者身亡，將從三位國師中選擇一個繼位，而國師的空缺，則是從十大護法中選擇一個填補。

如今新任靈帝和國師都已經上任，只余護法的職位還空缺一個，遲遲沒有定下人選。

明顏連靈帝都做過了，自然沒興趣再去爭那護法的位子。相比起來，還有另一件事讓她更感興趣——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

誰有那本事殺得了她？

上一世最後的記憶，是一個非常平靜普通的夜晚，她關窗睡覺，而後靈魂出竅，看到了自己傷痕纍纍的屍體。等再睜開眼，就已經來到了五年後這具叫堯夕顏的身體裡面。

雖然不知道為何，自己死前的那段記憶有所缺失，不過也並非全無線索。

一個地名反覆在腦海中出現——赤西。

這裡或許能找到她被害的線索。

而堯夕顏，正是赤西四大家族中堯家的一員。

看來她得藉助堯夕顏的身份在這裡生活一段時間了。

吼！吼！吼！

旱蛟被定身，掙扎不動，發出一聲聲狂躁的怒吼。

口水濺到明顏的手指上。

她回過神，有些嫌棄地看了眼手上的水漬還有一個勁兒沖她齜牙咧嘴的大腦袋，反手在大腦袋頭頂上拍了一巴掌。

「別嚎了，還沒清醒嗎？」

吼！鷗嚶~

旱蛟終於察覺到熟悉的氣息，原本狂躁的怒吼變了調。

它顯然還有些疑惑，不能完全確定，撅著鼻子在她身上嗅來嗅去。

明顏清冷的面容上難得也露出一絲笑容，搔了下它的下巴道：「別拱了，是我沒錯。」

靈帝明顏，在位三十年間，功勛赫赫。

以她為原型的戲劇和曲目更是數不勝數，而幾乎所有的改編中，唯一不會改動的設定，就是她無論去哪兒，身邊永遠都有那隻靈獸的跟隨。

明顏死後，為避免人心惶惶，三位國師一致決定隱瞞她的死訊，對外只說女帝是主動退位，雲遊四方去了。

她留下的那些東西全部交由新任靈帝處理，只有靈獸不願再認新主，趁亂偷偷離開了雪松宮，又陰差陽錯流浪到赤西。

重生后的第一眼，便與自己出生入死過的朋友團聚，說不感慨那是假的。

「而從今往後，我們還將攜手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