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反抗又有什麼用?
脊背的疼痛讓沈隨心倒抽一口氣,蒼白的面色毫無血色,撐著身體從地上站起來,唇邊勾起一抹苦笑。
她沒想到,顧冷言為了沈婷,徹底變成了一個瘋子。
他那麼珍視沈婷,那當年那麼溫柔對待自己的人,又是誰?
她又算什麼?
「脫!」顧冷言深邃幽暗的眸光,泛著些許的冷意,勾唇冷聲道。
「什,什麼……」沈隨心怔愣了一下,迎上男人那雙幽冷的眸子。
看著顧冷言上眼中的那抹厭棄,沈隨心很快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僵著身體,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你不是喜歡我嗎?」顧冷言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的點在桌面上,「不是想讓我上你嗎?」
「那就別裝什麼白蓮花,給我脫!」
沈隨心看著面色冷峻的顧冷言,一言不發。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了一會,空氣間的溫度漸漸染上一層冰霜,快要凝固了一樣。
沈隨心深吸了一口氣,像是鼓足很大的勇氣,即使心裡對顧冷言有再多的畏懼,也在此時將心裡的懼意狠狠的壓了下去,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語氣討好,「我們好好談談,可以嗎?」
她知道,顧冷言事項替沈婷報仇,可這仇從何而來?
從小到大,受欺負的都是她啊!
沈婷的死真的跟她沒有關係啊!
「讓我猜猜,你想和我談什麼?」顧冷言面色沉冷,眯了眯鳳眸,帶著幾分的散漫,說道:「談愛?」
沈隨心在迎上男人那道森冷陰寒的視線時,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剛想要張口說出的話,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顧冷言一向喜怒無潰,讓她打從心底害怕。
「那不如你過來談?」顧冷言低沉的聲音,帶著些許冷漠的冷息,冷斥道。
沈隨心被這麼一吼,身體猛然僵了下,垂下的手指也變得有些僵硬,猶豫了幾秒,還是乖順的上前。
「你還真是蠢,」
顧冷言扯開的領帶,修長的手指解開襯衫上面的兩顆紐扣,隱約可見古銅色的胸膛,好以整暇的說道,「不脫衣服,怎麼談?」
沈隨心因為男人的動作,一顆心已經提到嗓子眼,心裡湧起一股深深的恐慌。
她知道,若是不照做的話,迎接她的只會是一場更為狠戾的懲罰。
可是,她也有自尊心啊!
在沈家,哪怕再遭受不公平的待遇,她也依然小心翼翼守護著自己的尊嚴,把那當做自己唯一活著的證據,可眼下,顧冷言連最後一絲尊嚴也不想留給她了嗎?
「是自己脫,還是讓我來脫?嗯?」顧冷言見沈隨心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俊邪的五官,不帶有絲毫的感情,「又或者,你想我找別的人給你脫?」
「夠了!」沈隨心身體微微顫抖著,垂在兩側的手緊緊攥成拳頭,嗓音帶著些許的哭腔道:「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你既然那麼討厭我,為什麼不幹脆和我離婚?」
「想讓我放你走?」顧冷言冷峻的臉上翻滾著一股駭人的寒意,危險的眯了眯眸子,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孤度,「我說過,遊戲才剛剛開始。」
「呵!」
沈隨心冷笑一聲,這幾天的種種,像是一塊巨石壓在她身上,讓她喘不過氣來,而顧冷言的這句話,就像是絕望的判決。
是的,他不會放自己走的……
眼淚奪眶而出,她淚眼糊模的看著面前這個長相俊美,骨子裡卻是陰暗狠戾的男人,詐然起了一腔孤勇出來,「你口聲聲的為沈婷打擊報復我,實際上她就是一個赤裸裸的白蓮花!她……」
啪!
話音剛落,一道響亮的巴掌狠狠的打在沈隨心的半邊臉上,白皙的皮膚頓時紅腫了起來。
臉上傳來一道火辣辣的疼痛,足以證明這個男人剛才用了十足的力氣。
呵!她還真是傻!
明知道,沈婷是顧冷言放在心尖的寶貝疙瘩,他又怎麼會聽自己的?
「要是再讓我聽見,你敢說婷婷半句不好的話,我就弄死你!」顧冷言抬腳狠狠的朝著沈隨心的身上踹了過去,腥紅的眸子染上幾分陰戾,整個人像是地獄里的魔鬼,恐怖至極。
沈隨心的後背,因為剛剛被摔在地上,全身感到快要散架的疼痛,現在這麼一踢,整個人都被狠狠的撞到牆上后,又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此時,她只覺得嗓子有一股液體突然吐了出來,口腔中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會放過我?」沈隨心抬頭,目光直直的看向男人。
「讓你這種人死了,豈不是便宜你了?」顧冷言在看見地上那灘血跡時,漆黑的眸子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芒,俊美的臉上蒙上一層陰霾,陰測測的說道:「沈隨心,你可以不脫,那我就讓梁洛川替你死!」
話音剛落,沈隨心原本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此時更是蒙上一層青灰色,指甲更是狠狠的掐入掌心,滲出絲絲的血跡,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梁洛川跟她非親非故,不過是心善,見她可憐罷了,為什麼要牽連到他?
更何況,那是這個世界上唯一願意相信她的人了,不論如何,她不能連累他出事啊……
「我們之間的事情,和他沒有關係。」沈隨心面色恐慌,看著顧冷言腥紅的眸子,懇求道。
「所以呢?」
顧冷言好整以暇,語氣欲言又止。
「我脫。」
女人平靜顫抖的聲音響起。
此時的沈隨心,目光獃滯的像是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般,緩緩的站起身來,機械般的動作開始脫掉身上的衣服,眼神沒有任何的聚焦。
看著女人一件件的脫起自己的衣服,最後只剩下貼身內衣的時候,顧冷言並沒有達到預期羞辱報復的快感,反而心裡莫名的感到有些煩躁。
一想到,這個平時看起來倔強的女人,現在竟然為了別的男人向他妥協,他的心裡就極度的不悅。
顧冷言只覺得一股怒火從胸腔衝到大腦,步步逼近沈隨心,修長的手指用力的掐住她的頸脖,「為了梁洛川,你還真是什麼都願意做啊?」
脖頸上一股巨力襲來,奪走了全部的空氣,讓沈隨心毫不懷疑,他是真的想殺了她。
沈隨心隱著這股蝕骨的疼痛,緊咬唇瓣,仍是一聲不吭。
她生怕,自己再多說錯一句話,這個男人不知道又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事到如今,沈隨心知道自己早已無法抽身,但梁洛川是個好人,她不能連累他。
「賤人,怎麼不說話?」顧冷言漆黑的眸底掀起一股黑色風暴,咬雅切齒的說道:「反抗!怎麼不反抗?」
「反抗有用嗎?」沈隨心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反抗你就會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