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偶遇班花
華守朴把摩托車停在了縣公安局側面的巷子，在他心中，只有公安局才能給他些許安全感。
停好車子，華守朴盯著華農，華農被盯毛了，從褲兜里掏出錢來交到老爹手裡。
「你今天怪怪的，說說吧，你為啥同意那狗日的光頭出價？」
「嘿嘿，想不到老爹你也會罵髒話！」
「別給我轉移話題！」
「其實吧！我早就聽說過這李光頭的惡名了，只是沒想到咱們今天會遇到他。我這三年在縣中學念書，可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獃子。這李光頭心眼黑下手狠是出了名的，據說有一次為了搶生意，把兩個外地藥商給綁麻袋了，還準備仍河裡餵魚呢！這事後來公安也介入了，也把這傢伙給抓起來了，可是第二天就給放出去了！哪兩個藥商只能把鋪子廉價轉讓給李光頭，就是那個福橋路那家回春堂分店！您說這種人物，我們對付的了嗎？」
「如果我們今天折了李光頭的面子，也全須全尾的回去了。我明天就要去首都上學了，天高皇帝遠死光頭不能拿我怎麼樣，但是老爹您還得在清江縣生活啊！以李光頭的能耐，只要他稍微打聽一下，肯定會知道您的。以李光頭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萬一要對你不利，手段不知道有多少！那個時候我又不在你身邊，如果有個三張兩短，我怎麼辦？即便他不出手，但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咋們得罪了這地痞，我在首都能安心念書嗎？」
「再說了，這李光頭心是黑了點，但是說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咱們折騰了一天，也沒人出價比他高了。總不能讓我明天拿著三株靈芝去交學費吧！我也不想讓你再到處去求人借錢，低三下四的，我受不了！」
華農說的都是真心話，只是用了點小心思掩蓋自己的秘密。華守朴自然也懂兒子說的這些，摸了摸華農的頭道：「我們家華子長大了，考慮問題很周到很全面。反而是爸爸猶猶豫豫不夠果斷。吃虧是福，平安值千金。走吧，我們去前面農行把錢存好。」
父子兩個人，騎著摩托車來到銀行。用華農的身份證開了一張銀行卡，把4800塊全部存進去了，然後華守朴又從自己的卡裡面，轉了5200進去，總共就是10000塊。
出了銀行門，華守朴對著華農道：「好了，該辦的事情也都辦妥了，現在時間還早，我就回去了，去北京的火車票我早就拜託你堂叔買好了，你等下去你堂叔家的時候，記得買點水果上去，你嬸子牙尖嘴利，說什麼你當沒聽見。你也長大了，在外面做人做事沉穩一點，男子漢能屈能伸，有事把電話打到黃伯伯家裡去，我回去了！」
說完華守朴便要騎車走人。華農喊道：「等一下！」
「怎麼？男子漢大丈夫，怎麼還扭扭捏捏。這15歲讀高中寄宿的時候，我都沒送你。這18歲了出遠門就不用送了吧！」
「不是，我從李光頭哪裡拿回來的三腳爐還在你尾箱呢，我想帶著，琢磨一下！」
「嗨，這玩意咱們家都好幾個，有什麼可琢磨的！不就是一個破香爐嘛！還不如你爹我那個呢！」
「那不一樣，那些個都是你的，這個可是我淘弄回來的。」
「行吧行吧，破銅爛鐵當做寶！我提醒你啊！去到大學可別玩物喪志，中醫藥博大精深，有時間多學點東西，能讀個研究生最好！不然怎麼把我們華家家學發揚光大！」華守朴一邊嘮叨，一邊拿出三角爐遞給華農。
「行了。你可別操心了！從小到大讀書這事什麼時候讓你操心過！我心裡有數！」
華守朴心裡倒是很認同這句話，正要騎車回去，又停下來，從上衣口袋摸出200塊錢，道：「待會你自己去商店買身新衣服，別讓人笑話咱們鄉下人，連身新衣服都沒有。順便買個行李箱，那個旅行包的拉鏈都壞了。行吧，我走了！」
華農望著父親離去的背景，不覺有些眼睛發酸。不過轉念又想，好男兒要成就大業，那裡有時間傷春悲秋。
華農沒有告訴老爹自己有好幾百塊的私房錢，那是自己讀高中三年寒暑假採藥、抓魚、釣黃鱔拿去賣，三塊五塊攢下的。
華農對生活了三年的縣城自然是熟悉的，其他他覺得自己很熟。廢了一番功夫把三腳爐塞進旅行包，看著已經變形了的旅行包，確實要去換一個當下流行的行李箱了。
背上背著一個上高中買的黑色雙肩背包，手上拎著的也是上高中買的旅行包，與此時已經180的華農有些違和，如果真是這一身打扮去到京城，恐怕真會惹來不少笑話，就算是待會去堂叔家，恐怕也少不了吃白眼。
一邊往商業街走，一邊盤算著自己的花費。自己身上有小1000的零花錢，待會要給堂叔火車票錢，除去到學校買一些日用品之類的花銷，有好幾百塊可用，可以敞開花。
說實話，華農雖然在縣城讀了三年書，還真沒怎麼來過商業街。學校對住宿生都是封閉式管理，學生也沒什麼錢敢來商業街消費的。
來到商業街，左看看右看看，一直拿不定注意要買什麼。真的是鄉巴佬進城，不知道先邁哪條腿。
正好路過一家箱包專賣店，門口招牌上「虧本甩賣」「兩件起享受折上折」幾張海報一下子吸引了華農的眼光。正好自己想把書包和旅行包一起換掉。
華農正準備進店，突然聽到有個女聲從身後喊自己。
「華農，果然是你啊！怎麼你一個人逛街啊！」
只見一個身穿淺藍棉綢連衣裙，腳穿坡跟皮涼鞋的姑娘朝自己走來，身邊還有一個極具風韻的中年熟婦，想來是一對母女。
「江琳，怎麼是你！你變化太大，我都認不出你來了！你這一身真好看！」
只見這姑娘刷的一下臉紅，江琳轉身對著身邊的熟婦道：「媽媽，這是我的高中同班同學華農，高考被首都中醫藥大學錄取了！」
「阿姨好！還好江琳介紹了，不然我還以為您是江琳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