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公主微服

秦咚打開電飯煲，加了一些米和水，然後繼續炒菜，鳳啾啾呆在廚房裡，她並不是對秦咚的廚藝感興趣，而是在觀察其他「法器」。

只是有了液化氣灶的經驗，鳳啾啾沒有輕易宣布其他法器都是她的了，不然等會兒只是得到了許許多多的廚具，難免會讓這隻人類小看她。

鳳啾啾站在冰箱前仰頭，她有八成把握確定這是一個真正的法器，比液化氣灶的製造難度要高得多，而且涉及到更高層次的力量體系與轉換法則。

將雷電的力量轉換實現穩定的冰霜效果，難度絕非低級修鍊者能夠做到……低級修鍊者往往可以實現瞬間的冰霜力量爆發，但要長期穩定地製造這樣的效果，卻很不容易了。

更何況利用法器內部的各種運轉法陣實現屬性的轉變，有點讓鳳啾啾難以理解，同時她也留意到了只要自己關注這個銀白色的箱子，秦咚就有些緊張。

發現了這一點，鳳啾啾有點想向秦咚提出用液化氣灶換這個銀白色的箱子，但看了看液化氣灶連接上液化氣罐以後一直噴射的熊熊火焰，鳳啾啾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情感上她還是更喜歡液化氣灶和罐子。

秦咚炒好了第一個菜，裝盤以後順手往旁邊一遞，鳳啾啾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秦咚也明白過來了，妖庭的公主殿下，站在廚房裡可不是給他打下手的，秦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己拿著菜放到了餐桌上去。

等他把飯菜都盛好了，碗筷擺上，切了兩個蘋果端上餐桌時，鳳啾啾倒是不需要他請，自覺坐了下來。

除了今天買的雞塊用辣椒炒了，開湯的娃娃菜，秦咚還做了一個蔥花蛋餅，加上水果，這一頓晚餐算是豐盛了，畢竟要招待客人。

鳳啾啾沒有親口說自己是鳳凰，但秦咚懷疑她就是，既然畫眉鳥都含有稀薄的鳳凰血脈，和她是遠親，那麼雞會不會也是鳳啾啾的遠親？

這一頓飯可有兩個菜和雞有關，看著鳳啾啾吃了雞塊又吃了蔥花蛋餅，秦咚才放下心來，看來鳳啾啾並沒有怪罪秦咚把她的遠房親戚做成菜給她吃。

秦咚是個情商正常的人，這些話他就心裡想想，沒有說出口。

他的筷子掉在了地上，彎腰去撿，看到鳳啾啾依然是光著腳，她坐在凳子上，只有腳尖點著地，裙擺隨著她的動作擺動，小腿搖搖晃晃，從裙擺縫隙里晃蕩出一片鮮美的白，小腳兒依然乾乾淨淨的不染塵埃，細膩柔潤的就像敷了一層牛奶在上邊似的，隱有香氣溢散。

「等會兒去買法器……買液化氣灶，你要一起去嗎？」秦咚問道，現在這天氣，白天和傍晚還有些熱，但到了晚上光腳踩在地面上還是有點涼的。

鳳啾啾應該沒有這麼脆弱，但是也說不準，畢竟她自己也說現在的狀態十分弱小，更何況如果有人看到她光腳跟在他身邊，說不定會遭到女拳重擊，她們現實里可能不會衝過來責罵秦咚不給鳳啾啾穿鞋，但很有可能偷拍兩張照片轉身就發微博氣抖冷，一套拳法打出，讓秦咚社死。

秦咚比較小心，如此防備並不誇張，記得有個老實同學就因為走在一個拳師身後，就被誣衊猥褻她，要不是有監控還他清白，這位同學可能就真的社死了。

「啾啾，啾……」鳳啾啾叫了三聲，然後繼續吃娃娃菜。

秦咚做的紅燒雞塊和那個蔥花蛋餅，真的不怎麼樣，鳳啾啾不愛吃，但也沒有要懲罰他。

秦咚點了點頭，他出乎意料的能領悟鳳啾啾的意思和情緒，叫一聲是簡單的「嗯」，叫兩聲是有點期待，就像網上聊天時回復「嗯嗯」表達更積極的情緒，而她剛才這麼叫三聲，應該是表示比較強烈的意願了。

「你有鞋子穿嗎？如果不穿鞋就上街的話，會被很多人盯著看。還有最好換一身衣服，太華麗了，在我們這裡，一般只有結婚才這麼穿。」秦咚建議道。

說實在的，大晚上的在這樣寂寥冷清的老舊小區，看到一個黑髮及臀的少女，光腳穿著紅色的華麗婚服，赤腳走路，有點恐怖的感覺。

即便秦咚和她走在一起，可能依然有人會覺得他被一個鬼新娘盯上了，嚇到年輕人不過是驚叫一聲，把老頭老太太小朋友們嚇到了就會出大事。

「我當然有便服。」鳳啾啾習慣被妖庭的民眾頂禮膜拜，習慣了他們眼神里的狂熱和崇拜，但無法忍受連修鍊都無法做到的蠢笨人類，把她當做異類圍觀，妖庭公主的尊嚴不容挑釁。

要是正常情況下，大可以把不敬的人類燒成灰灰，但現在自己十分弱小，必須節約妖力，等重生儀式完成後再讓愚蠢的人類見識下遠古妖庭的神威凜凜。

秦咚放心了，大口吃飯大口吃菜，可不能浪費，否則自己特地挑時間去買打折食材就沒有什麼意義。

吃完收拾碗筷的時候，鳳啾啾又進入了他胸前掛著的錦囊里，秦咚不知道這是不是意味著她準備以這種隱秘的方式跟著他去買新的液化氣灶，他也沒有多問。

等秦咚在廚房裡忙活完出來，鳳啾啾又從錦囊里出來。

她已經換了一身便服，依然是偏華麗的感覺，但確實看上去日常了許多，燙金色的交領上襖，衣料上依然有萬物聖靈的圖案，不再隱隱約約散發著神聖的力量，襖子有點像明制的感覺。

裙子竟然是織金馬面，這種工藝的裙子現在最廣為人知的自然是明制漢服馬面裙了，沒有想到在不知道多少多少年前……不，或者說是在另外一個世界里，也有類似的制式。

裙擺隨著她的走動搖曳，腳下穿著一雙白色的平底鞋，上襖略微寬大，舉手抬足之際衣擺晃動顯得腰肢纖細而柔弱，長發披散在身前和後背，和原來清冷而優雅的感覺相比，多了幾分少女的嬌柔和可愛。

如果說鳳啾啾原來的華服，體現的是妖庭公主的神威凜凜，現在的便服，卻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千金大小姐，貴氣優雅中帶著活潑。

「走吧，孵蛋人。」鳳啾啾對秦咚說道，這隻人類能否成功地進行孵蛋程序，讓整個重生儀式變得完美尚未可知，所以鳳啾啾必須提醒他的身份和職責，讓他有意無意地意識到自己的責任。

「孵……孵蛋人？」秦咚對於她的這個稱呼有些意見，這也太難聽了點，她作為妖庭的公主，就不能冊封他一個威風凜凜的官職什麼的？

既然是重生儀式，他作為其中的重要一環，冊封他為「大祭司」，「神官」諸如此類的應該是可以的吧，居然叫他孵蛋人，這也太草率隨意了一點。

鳳啾啾想了想，看來他對孵蛋人這個稱呼很不滿意，作為公主殿下有著體恤他人的心境也是必須的，於是便更換了稱呼：「走吧，孵蛋器。」

孵蛋器，當然是孵蛋法器的簡稱，別看畫眉鳥就能孵蛋，但是把這一蘊含著天地至理的功能賦予到法器上，卻是非常高深的煉器之術，孵蛋器這個名字也有著極高稱讚的意味，想必他是滿意的。

「你還是叫我孵蛋人吧。」秦咚便接受了這個稱呼，他想起了那個小故事：如果你吵吵著要給房子開個窗，他們不答應，但是你接著吵吵要拆房子，他們便答應讓你開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