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苦口婆心
久違的模樣，令冰凝嫣心頭一緊，這是冰若仙真正的模樣，或者說，這是她在其他不熟識的眾人面前展示出自己最多的模樣。
縹緲不定陰謀仙，這是世人給冰若仙的評論。
「我先回去處理一些事情。」
識相的殷楓將殷凝羽和殷璇雅交給顏若槿，說完便轉身準備離去。
「你回來！」
見狀，冰凝嫣立即喊住殷楓，見後者乖巧地停住腳步後轉過頭對冰若仙說：「媽，他是殷楓啊！您這是做什麼？」
起初，冰凝嫣以為是殷楓之前凶她導致冰若仙和殷楓的關係變得生疏起來，不過後面卻證實了她的想法是錯誤的。
老婆大人的話，殷楓還是比較聽的，此刻他待在原地，把頭低得有些下，傻愣愣地盯著地板看。
「我先帶著他們兩個回屋了。」
顏若槿見氣氛不對，識相地帶著殷凝羽和殷璇雅走開了。
「我冰若仙打從登仙以來，自認機敏過人，智謀無雙，更兼罕逢敵手，殺伐果斷。放眼整個天下，鮮有能讓在他人眼裡看來清冷高傲的我佩服得五體投地之人，以前的天君算一個，你則有甚之而無不及，劫。」
顏若槿幾人前腳剛走，冰若仙令人陌生的語氣傳來，這和她之前在縹緲仙閣時命令殷楓的樣子相差無幾，殷楓倒也見過一兩次。
至於為什麼稱呼殷楓為劫，不僅因為他是劫的轉世，也因為此刻在眼前的這個人，冰若仙不承認他還是當初的那個任人擺布的單純少年。
相反，現在的殷楓有著令所有人都難以測度的想法和心思。
這個誇獎自然有著另外的一層意思，殷楓慚愧地依舊默然不語著。
「這也不能全怪殷楓，他自己一開始又不知道嶼會這樣做。」
這時，冰凝嫣才知道冰若仙指的是什麼事，也知道她因為什麼在生殷楓的氣，於是立即替殷楓解釋起來。
「凝嫣，他肯定知道的！他什麼都知道，只是故意在裝傻充愣，任憑命運捉弄我們這些普通人，玩弄我們如草芥一般的生命。」
冰若仙怒氣沖沖地看著殷楓，如果眼神可以sha人，那殷楓現在已經死了不下上萬遍。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們又不是第一次認識他……他不是……」
「我知道的。」
冰凝嫣見冰若仙如此堅決自己的想法，又見殷楓本人默不作聲地低著頭，解釋的聲音開始變得激動起來，話說到一半，就被開口說話的殷楓打斷。
「你知道？怎麼回事……」
聞言，冰凝嫣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殷楓，此刻她頓時覺得眼前的人陌生了許多，從殷楓坦白的話語中聽不出一點糊弄的痕迹更是令她有些不敢相信這是殷楓自己說的話。
「焱留給我的那張羊皮紙上，還有另外一句預言：眾星匯，主星王！說的就是現在的這個結果，但是請相信我真的預料到這是以犧牲他們這些人的生命來換取的。」
預言的後半句，在殷楓一次不小心將茶水撞倒時茶水浸濕羊皮紙后顯現出來。
這個解釋，令冰凝嫣暫時鬆了一口氣，她不希望自己對殷楓的百般信任就那樣輕易地被辜負，殷楓也沒有令她失望。
「你沒想到？從以前到現在，你和那個嶼都是一唱一和的，你讓我們怎麼還敢相信你？前天萬人血書聯名要你殺掉嶼，你卻排開眾意，一心要袒護那個嶼。好啊！相信你可以，那你現在就去把嶼殺掉！」
冰若仙將一把長劍扔到殷楓面前，示意他自己親手去牢房將嶼殺掉以解眾人心頭之恨，卻見殷楓只是看了一眼，絲毫沒有拿起長劍的心思。
「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這個態勢，即便是殺掉他也於事無補，那些死去的人更不會因此而死而復生。」
殷楓知道冰若仙是在說氣話，她是個寧願鮮血沾滿自己的雙手，也不願自己的親人去觸碰那血腥味的女子。
不可否認的是，無論是冰凝嫣，還是殷楓，都算是冰若仙最親的人，這在她心裡是這樣想的，殷楓也看得出。
不過，殷楓還是象徵性地說出了自己不殺嶼的理由，因為除了xie恨也沒有任何更實在的意義。
「我聽良辰說過，你窺探過他們幾人的命格，一定知道那天是他們的命定之劫，為何還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去送死？」
想起曾經聽良辰說過殷楓有天一時興起，替他們很多人都窺探過命格，所以殷楓是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離開這個世界的，於是冰若仙質問了殷楓一下。
「弩弩那邊是我失算了，低估了對方的實力，其他的每個人，我都給了他們可以改變自己命運的力量，可誰知……」
殷楓慚愧不已，事情現在已經發生，如今既無可奈何，也無力回天。
「這祭祀之術，我以前在古書上也曾見過，根本不可能會成功，更不會有如此規模，為何搭上這成千上萬條普普通通的人命，它就能獲得翻天覆地的變化？」
冰若仙的疑問，轉移到了祭祀之術上。
「這祭祀之術，只是為了汲取他們身上的戾氣，用……用殺戮的方式，不止綾長恭他們幾個戾體，其他所有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著戾氣，點匯成線，線匯成面，最終獲得不可估量的戾氣，用來製造最強的惡魔心臟。」
殷楓耐心地向冰若仙和冰凝嫣解釋她們心中的每一個疑問，沒辦法，他不希望連自己身邊最親近的兩個人都失去對他的信任。
因為，已經有太多人不信任殷楓，就因為他是魔皇的轉世，他就註定失去了很多人的支持。
就連伸出手的幫助，都會被別人認為是不懷好意的，被拒絕、被無視、被唾棄……
至少……至少冰凝嫣和冰若仙的信任，就算是施捨，也要留給我，殷楓心想。
「他們很多不過是些普通人，一不是修士，二沒有接觸和修鍊戾氣功法，身上怎麼會有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