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相信光嗎
酒吧舞池，蹦迪的人已走了大半，紀羨躲在不起眼的角落，目視夏傾月上車離開后，才跑了出來。
隨手點燃一支煙，他用力拔了一口，青煙從口鼻吐出，飄散在異味濃郁的空氣中。
「幸好我聰明，沒露面，不然她指定把我吊起來打。」
他悻悻不已，自己乘人之危，連哄帶騙坑了三女幾萬塊，雖說的確不道德，但這是他的本職工作。
酒是你們點的，我從頭到尾都沒主動推銷過，你們自控力不足，好勝心強，被宰也怨不得我。
你若是問我有沒有心理負擔？
真不好意思，沒有。
人人都要生存，都想過得更好，我的所作所為，也是為此。
抽著煙，紀羨出了酒吧的大門，裡面太悶，待久了頭都快炸了，須得呼吸點新鮮空氣。
道路旁，路燈矗立，橙黃色的燈光鋪滿了地面，宛若碎金一般，他背靠燈柱，地上的影子被拉的很長。
深秋季節，夜晚的溫度不再像夏季那樣悶熱，涼爽的秋風拂過，吹動燈下男子的黑髮，他靜靜地吸著煙，看著還在營業的幾家可能不正經的門店。
足浴店的門被推開，一個穿著連帽外套的中年人慌慌張張出來，四下看了看，確認安全后，帽子一戴，很快消失在了昏暗的小巷中。
那人前腳剛走，一個身材矮胖的男人後腳便從按摩店走出，他像是常客，很穩重，注意到紀羨在看他，笑臉相迎。
紀羨情不自禁的朝男人豎起大拇指，男人頷首，拍拍胸脯，大步流星的走了。
「真夠勤奮的，大半夜還要來一發，睡覺不香嗎？」
紀羨有感而發。
他側頭看向酒吧，在連續兩次見到不正常的事情后，他心裡冒出了一個疑問。
何瑜的店，真沒有特殊服務？
他不知道答案。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正在他深思之際，熟悉的男音傳了過來。
「紀大帥哥，很悠閑啊！不去工作，居然跑外面來偷懶。」
何瑜突然查崗，似笑非笑地走來，紀羨匆忙吸了口煙，扔掉煙頭，用腳使勁摁了幾下。
「老闆，沒在家陪嫂子啊？」他若無其事地問道。
何瑜冷笑：「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她早睡了，還陪個屁。」
「嫂子一個人睡覺，不寂寞嗎？」
「寂寞不寂寞與你何關？別給我扯開話題，其他員工都在工作，就你在外面瞎溜達，信不信我把你給開了？」
何瑜裝腔作勢，一臉氣憤。
他說的當然是假的，開個玩笑而已，想嚇嚇紀羨。
誰知紀羨聞言大喜，擲地有聲道：「太好了，老闆，開吧，我不介意。」
何瑜怔住了，這傢伙怎麼不按常理出牌，我還以為會求我呢！
淦。
「臭小子，你是不是欠打？」
他沉下臉，抬腿就準備踹。
紀羨趕緊躲開，嬉皮笑臉的望著對方。
別說，自家老闆還挺好相處的。
何瑜冷哼，瞪著紀羨，中氣十足道：「今天酒吧營業如何？」
見老闆變得正經，紀羨也沒再鬧下去，把情況大體說了一番。
尤其是說到自己賣出去的酒錢時，他更是特意加重了語氣。
何瑜聽完若有所思的點頭，抬起手按在紀羨的肩膀上，認真道：「小羨，要懂得把握機會啊！指不定哪天你就飛黃騰達了。」
紀羨懵逼，啥意思？
「只要富婆把握住，連夜搬進大別墅，這句話可不是說著玩的，加油，我看好你。」何瑜鼓勵道。
他說完開始懷念往事，望著圓月，滄桑的臉上透露出憂傷：「如果當時能回頭，祖宗三代不用愁，我就是錯過了大好機會，現在才這麼累。」
紀羨呆愣當場，震驚的說不出話。
這特么是什麼歪門邪道？
我堂堂七尺男兒，行得端，坐得正，不吃軟飯！
即使我很窮，也不會出賣自己的肉體，別給我灌輸壞思想。
我可是社會主義接班人，茁壯成長的祖國花朵。
紀羨在心裡吐槽。
何瑜感慨完，和紀羨去店裡逛了一圈，然後就瀟洒跑路了。
一夜過得很快，和同事打掃好酒吧衛生，下班時間到了。
旭日東升，萬里無雲，是個好天氣。
紀羨強撐著勞累的身體，睡眼惺忪的到達了地鐵站，回到家，倒床就睡。
等他睡醒過來，已是下午四點，沖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身上的煙酒味才散去。
「真夠累的，還是找時間重新換一個工作吧！」
紀羨伸了個懶腰，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移步到冰箱前，打開一看，傻眼了。
啥也沒有。
他忽然想起，原主以前在家似乎很少做飯，吃的基本是泡麵。
「太懶了，難怪混的這麼糟糕。」
自嘲一笑，紀羨順著記憶去卧室拿了一桶酸菜牛肉麵，燒好水倒上，耐心等待了幾分鐘。
吸溜～
熱氣騰騰，香味散發，紀羨刷著這個世界的抖音，吃下一大口麵條，喝了口湯，或許是餓了太久，他感覺靈魂都得到了升華。
一桶泡麵很快被消滅，紀羨舔舔嘴唇，意猶未盡，認為自己還能再來一桶。
突然，他在手機上刷到了一個標題名為【你相信光嗎？】的視頻，瞳孔驀然縮成了針眼狀。
視頻的內容，是他在博都廣場的商演演唱！
紀羨眼皮低垂，視頻的下方，熱度達到了駭然的兩千萬。
恐怖如斯。
瞬間，他慌了，迅速點開抖音熱搜榜，榜單第一是【你相信光嗎？】，第二是【青花瓷】，第三是【奧特曼歌手】……
「這是哪個混蛋把我髮網上去的？」
他握緊拳，臉色陰晴不定，想給始作俑者來一刀。
「看來我以後行事要更加小心謹慎了，萬萬不能再鬧出幺蛾子，一旦身份暴露，就不好收場了。」
紀羨暗暗下定好決心。
緊接著，他又垮下了臉，想到系統發布的主線任務，就想哭。
10萬名氣，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怎樣才能快速湊齊？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他溝通了系統：「系統，我想問問，我隱藏了身份的唱歌視頻火了，要加名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