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恐怕以後再也看不到這些美麗的風景了……」肖輝不禁喃喃自語道。
肖輝望著水池,抬頭望著遠方的地平線,感受著細雨吹在臉上的感覺,姜川玉的馬車停在了肖輝身後,姜川玉走下馬車,隨手甩出手中劍鞘,劍鞘飛射而出,直接穿過肖輝車夫的咽喉,血灑在草地上,很快就被雨水沖刷掉了,姜川玉看著面前這個自己追殺了將近兩年的年輕人,心中感慨萬千。
肖輝:「我終歸還是沒能跳掉,但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毀了你的羅盤,人得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你孫子姜天翊錯了,我也錯了,來吧,動手吧,我會盡全力與你一戰,哪怕我不是你的對手……」
肖輝說完,緩緩轉過身,一聲猙獰的咆哮低吟,瞬間施展了血魔寶甲,全身每一寸皮膚都被血甲覆蓋,已經無法辨認容貌了,好似一隻煉獄中爬出來的惡魔,肖輝緊緊握著黑影天王刀,弓著身子,血魔寶甲將全身血液激發,肖輝感覺渾身燥熱,感受渾身充滿的爆炸力量,想立即衝上去戰鬥。
姜川玉:「魔道功法?沒想到你竟然會修鍊這種有違天和的功法,我說你的體力怎麼會那麼好,原來如此,今日,你就死在這茫茫草原上吧!」
姜川玉說完,將羅盤塞入懷中,右手拿劍,左手拿東西還行,但是已經掐不了劍訣了,左手無法在施展引劍術,只有右手能用,所以現在的姜川玉引劍術和寶劍只能用一樣,雖然不用左手也可以使用秘法施展引劍術,但是不掐劍訣,引劍術的準頭與殺傷力很低,不如不用,姜川玉拔出寶劍,看著面前好似煉獄中爬出的怪物般的肖輝,一劍揮出。
「啊啊啊啊!」肖輝看著面前的劍氣,不閃不躲,揮刀硬接了這一劍,一陣鬼哭狼嚎劃破長空,「轟」的一聲巨響,刀氣與劍氣猛烈的碰撞,震的肖輝一口鮮血噴出,姜川玉的全力一劍,不是肖輝能想象的,不過現在的肖輝根本不知道疼痛,提刀瘋狂的沖了上去,亂魔刀法舞的密不透風。
二人一刀一劍瘋狂的纏鬥在一起,姜川玉的左臂廢了,實力大大下降,而肖輝這一年來實力卻越來越強,但依然不是姜川玉的對手。肖輝轉身揮刀掃向姜川玉胸口,姜川玉施展出一式青龍轉身,二人刀劍碰撞在一起。
忽然,肖輝一拳擊在姜川玉胸口,姜川玉感覺胸口吃痛,條件反射般的揮出一劍,肖輝的左臂頓時被這一劍砍掉,而後被姜川玉一腳踹在胸口,倒飛了出去,肖輝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前方地上的左臂,沒有一絲感情,死死盯著面前捂著胸口的姜川玉狂笑,「哈哈哈哈……我說過,我就是死了,也要毀掉你的羅盤!」
肖輝說完,姜川玉從懷中摸出被肖輝一拳震碎的羅盤看了一眼,隨手扔在地上。
姜川玉:「對我來說,這些都是身外之物,天翊,今日爺爺就讓他下去陪你!」
姜川玉滄桑的面孔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思念孫兒的痛楚,似乎讓這位老者更加滄桑憔悴。
肖輝緩緩抬起黑影天王刀,「轟天斬!」一刀揮出,緊接著又是一刀。刀身一側刻畫的滅魂符藍光爆閃,連續揮出了七刀,姜川玉也不閃不躲,同時也連續揮出七劍,每一次劇烈的碰撞,都將肖輝震的氣血翻滾。連續與姜川玉硬拼了七下,已經掏空了肖輝所有的真氣,姜川玉也被這七刀的激烈碰撞震的不輕,看著拄著刀跪在地上的肖輝,姜川玉慢慢走了過去,握了握手中的劍。
看到姜川玉向自己走了過來,肖輝艱難的站了起來,用盡最後的力氣揮出一刀,可是這一刀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威力了,姜川玉狠狠的一劍劈在黑影天王刀上,黑影天王刀脫手而出,落在了身後的水潭中,隨後姜川玉一劍全力刺出,瞬間穿透了肖輝的九命護心甲,肖輝低頭看著穿過胸口的寶劍,淡淡一笑,姜川玉緩緩拔出寶劍。肖輝感受著寶劍從身體里緩緩拔出的感覺,長大了嘴,看著胸口緩慢抽出的劍,緊接著肖輝被姜川玉一腳踹在胸口,肖輝倒飛在空中,姜川玉連續揮出兩劍,兩道劍氣一上一下,一氣呵成,一劍劈在胸口,另一劍則直接將肖輝的雙腿砍斷,肖輝從空中墜落在水潭中,飄在水潭中沒了呼吸。
姜川玉走到水潭邊上,鮮紅的水潭映著自己蒼老的身影,看了一眼只剩下一隻右臂的肖輝,緩緩轉身,馬車邊上還站著老車夫,老車夫揀起地上的劍鞘,走過來遞給了姜川玉。
「老爺,雨大了,別著涼。」
一頭白髮的姜川玉看了一眼水潭中死去的肖輝,和地上的殘肢斷臂,接過老車夫遞過來的劍鞘,身心一陣疲憊,搖晃著走向馬車。
雨越下越大,天色十分昏黑,片片烏雲彷彿要壓下來一樣,黑壓壓的,還不時有震耳欲聾的雷聲和刺眼的閃電,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雨水不斷的沖刷著地上的血跡,潭內的水也不在泛紅。
肖輝靜靜的泡在水中,昏迷了過去,血魔寶甲漸漸退去,露出了肖輝慘白的皮膚,血魔寶甲施展完畢之後,必須儘快飲血,以便恢復體內血氣,可肖輝喝的卻是一肚子潭水,身體極度虛弱,再加上受了重傷,還斷了兩腿一臂,體內僅存的能量緩緩維持著生機不絕,緩慢的修復著傷口與五臟六腑的內傷。
就這樣過了幾日,肖輝依然沒有蘇醒。雨停了,空中沒有一片雲,沒有一點風,頭頂上一輪烈日,馬車上套著的兩批馬無精打采地懶洋洋地站在那裡,有一搭沒一搭地啃著地上的草,馬車不遠處還有一個車夫的屍體,在烈日下已經開始腐爛,水潭附近地上的殘肢斷臂也已經開始發黑。
第五十二章沒死?
鞭子短,鞭子長,
鞭子一甩刷刷響,
大草原上去放羊,
山羊、綿羊、五花羊.........。
遠處游牧民族的羊群像水流一樣能跑在草原上,這一幕看起來是那麼的和諧,一位扎著馬尾辮子,頭上戴著狼皮帽子的姑娘穿著長袍,騎在馬背上,手裡拿著長鞭,趕著羊群,唱著歌,歌聲隨風飄向很遠的地方,四周跟著幾條巨型犬,忽然,其中一隻大黑狗在風中捕捉到了一絲奇怪的氣息,蹲在地上靜靜地望著遠方。
「嘿嘿嘿!黑妞,你看啥呢?一會羊都跑沒了!」
放羊的姑娘沖著坐在地上的大黑狗喊道,大黑狗扭頭看了馬背上姑娘一眼,繼續盯著遠方看著。
「呦呵,還敢不理我,翅膀硬了我看你是。」
放羊的姑娘策馬走向蹲在地上的黑妞,剛走到黑妞身邊,黑妞便向前跑了出去,這黑妞是放羊姑娘從小養大的,知道黑妞反常的舉動肯定是有原因的,於是策馬緊緊跟著黑妞,羊群遠遠的跟在後面。
策馬跑了一陣子,遠處的馬車越來越清晰,放羊姑娘來到了馬車旁邊,向馬車裡看了一眼,空的,「奇怪了,遇到狼群了?不能呀,遇到狼群,這馬也活不了呀。」
正在奇怪的時候,黑妞沖著馬車後方叫了一聲,放羊姑娘扭頭看了一眼,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馬鞭掉在地上,雙手捂著嘴嚇得魂不附體,穩了穩心神,揀起馬鞭緩緩走了過去。
發現地上的屍體脖子位置有一個血洞,已經開始腐爛,看樣子已經死了好多天了,然後扭頭看了看四周,發現地上有些殘肢斷臂,跟上來的羊群圍在水潭邊上喝水,放羊姑娘在四周轉了一圈,最後來到水潭邊,發現水中漂著一個人,走近了一看,屍體只剩了一條右臂,奇怪的是,露在水面上的部分居然沒有腐爛,連發黑也沒有,她哪裡會知道,肖輝的血魔心法已經進入第二階段了,肉身極其強橫。
「黑妞,把那屍體拖出來!」
黑妞不情願的游入水潭中,咬著肖輝的頭髮,將肖輝托到岸邊,放羊的姑娘蹲下身,伸手試了試呼吸,感覺很微弱。
「活的?」
心中震驚不已,傷成這樣,竟然還不死,放羊姑娘犯了愁,這可怎麼辦,救是不救?萬一救回去,死了怎麼辦,畢竟這傷也太重了,而且就算救活了,沒胳膊沒腿的,難不成還要照顧他一輩子?
可是見死不救,她也做不到,蹲在地上思考了半天,這個草原姑娘沒什麼文化,能會思考就已經很難得了。
「救了雖然不一定能救活,但是不救的話,他肯定活不了,那就先救回去,看爺爺怎麼說吧。」
放羊姑娘將肖輝放到馬車裡,駕著馬車,趕著羊群就回去了。
將羊群趕進羊圈,駕著馬車走向不遠處的氈房,路上碰見了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叼著煙斗,笑眯眯的曬著太陽,「蘭姑娘這是哪弄的馬車?好漂亮呦。」老頭子笑嘻嘻的問到。
「撿的!」放羊姑娘回了一句,便不在理那老頭。將馬車停在了氈房外面,跳下馬車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進去,屋內傳來一位老者的聲音「急什麼,急什麼,都這麼大了還風風火火的,別摔著。」
「摔不著,爺爺,你快去看看,我放羊的時候救了一個人,在外面的馬車裡。」
沒等老頭說話,就被姑娘拽了出去,「哎呦,慢點滴,我這老骨頭不禁拽呀。」來到了馬車前面,老人打開車門,看著裡面殘廢的肖輝,看了看穿著。
「這人,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光這布料,就值點錢,而且這馬車,也不是普通人家能買得起的,傷成這樣還能活著不死,必定不是普通人,你先把他抬進屋裡吧,喂點羊奶,我去族中討要些草藥,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老人說完,轉身離去。
氈房外,冷色調灰白的雲層,無可預料地遮住了九天之外那七色的彩虹,顫抖著下起雨來,氈房內肖輝躺在床上傷口都已經被清洗包紮,脫下的九命護心甲放在一邊,還有一直放在一邊的龍虎滅魂扇。
地上的砂鍋內煎著草藥,放羊姑娘端著一碗葯拿勺子一點一點的喂進肖輝嘴裡,其實肖輝現在最需要的是血,體內血氣嚴重虧損,血魔心法只能自行緩慢運轉。
不過這幾日的羊奶與草藥,給肖輝提供了不少營養,肖輝的手動了一下,感受到嘴裡的苦澀味道,聽見砂鍋咕嘟咕嘟的聲音,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紅彤彤的大臉蛋,仔細一看,原來是個女子,長得很一般,而且皮膚黝黑,臉色發紅,一看就是經常風吹日晒,手裡端著一碗葯,驚喜的看著自己,肖輝心中五味雜陳,「我還活著,我還活著,我沒死,我沒死……。」肖輝心中不斷的重複著這兩句話,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可算醒了,我叫風蘭裟,你勒?你叫啥名字?」
原來這姑娘名叫風蘭裟,蘭裟姑娘一邊問一邊幫肖輝擦眼淚肖輝感覺非常疲憊,極度虛弱,回憶起那最後七刀,幾乎是用盡了所有力量,眼下真氣也嚴重不足,並恢復的速度微乎其微。
傍晚,夕陽好像一顆熟透了的大蘋果,高高地掛在天空,使得天上都是燦爛的色彩。
肖輝感受著旁邊的煞氣,便知道自己的龍虎滅魂扇就在旁邊,用盡全身的力氣說出「扇子…扇子…」蘭裟似乎聽明白了,他想要扇子,蘭裟拿起旁邊扇子,仔細打量了一番,兩面扇骨都是黃金包裹的骨頭製作的,異常精美,扇古下方一溜小字,「龍虎滅魂扇?好奇怪的名字」。
扇子拿在手中感覺莫名的陰冷,風蘭裟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扭頭看了看肖輝,展開摺扇,扇面上一個火紅火紅的符畫在上面,反過來,背面也是一個紅色的符,雪白的扇面熒光閃爍,材質風蘭裟怎麼摸也不摸出來,畢竟那是化龍巨蟒的皮,稱為龍皮都不過分。
「你是要這個扇子嗎?」風蘭裟拿舉著扇子問肖輝,肖輝已經無力再說話了,緩緩眨了眨眼睛,表示正確,風蘭裟將扇子放在肖輝唯一的一隻手裡,給肖輝握好,扇一入手,肖輝便開始專心吸收扇內亡魂散發的靈魂力,慢慢恢復缺失的念力,雖然真氣會隨著時間慢慢恢復,不過肖輝現在身體極度虛弱,念力自然恢復會非常緩慢,所以只能吸收扇內封印的亡魂來增加恢復的速度了。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你有名字嗎?」
風蘭裟盯著肖輝一頓問,肖輝是在是沒有力氣說話,暗暗嘆息。
風蘭裟:「你沒有名字,我給你起一個吧,就叫二狗子怎麼樣?族裡有個大哥,他叫大狗子,我覺得不好聽,還是二狗子好聽,你喜歡嗎?」
風蘭裟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肖輝只能眨眨眼睛表示回應,心中感慨萬千。
一個月過去了,肖輝的傷口還沒有癒合,而且五臟六腑中的內傷依然沒好,不過精神頭和力氣恢復了一些,也能說話了,老人端著一碗羊奶走了進來。
「小夥子,這段日子看你恢復的不錯,有點精神頭了,你是哪裡人?從哪來的?」
「多謝老人家。」
「我姓葛,叫我葛老頭就行。」
老者坐在床邊問到,肖輝單手撐起身體,坐穩之後,接過老人遞來的羊奶,一口喝盡。
肖輝:「我來自遙遠的平祥國,被人追殺到這裡的,追殺我的人以為我已經死了,就回去了吧。」
肖輝虛弱的說道。蘭裟站在邊上望著肖輝,一臉的不可置信。
風蘭裟:「平祥國…好遙遠的地方,不過再遠也沒事,等你的傷好了,我和爺爺送你回家,咱家的馬可能跑了呢。」
老人聽到蘭裟的話,不禁嘆了口氣,送他回家哪有那麼容易,遙遠的平祥國,幾乎不太現實,但是這樣一個廢人,留在族中只是累贅,什麼也做不了,肖輝似乎看出了老人的心事。
肖輝:「謝謝蘭裟姑娘,等我傷好了以後,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我自己能行。」
肖輝可是沒有誇大其詞,就算肖輝只剩一條胳膊,也一樣可以活的很好,畢竟他會製作心奴,只要有人的地方,他就能活。
夜深了,肖輝躺在床上,難以入睡,忽然,氈房外面羊群騷亂起來,肖輝聽到族中人都叫喊著放狗,外面亂做一團,肖輝將龍虎滅魂扇與桌上的切肉匕首塞入懷中,單手撐地,艱難的爬到了氈房門口,靠在門口,掀起門帘向外看,看到外面狼群正在掏羊,狗與狼互相撕咬。
肖輝看了看狼群,舔了舔嘴唇,忍著傷口的疼痛,努力爬出了氈房,向氈房旁邊一馬車旁邊爬去,靠在馬車軲轆下面,爬行拖動的腿部的傷口裂開,不斷的流血,肖輝忍著疼痛,揀起一塊石頭,用力丟向前方的一頭狼,草原狼看了一眼肖輝,似乎聞到了肖輝腿上的血腥味,奔沖了過來,肖輝展開龍虎滅魂扇,「滅魂!」一揮手,扇面滅魂符一閃,身形巨大的草原狼便死在了肖輝面前。
第五十三章蘭裟?
肖輝看了看四周,大家忙的不可開交,沒人注意這個角落,肖輝趴在草原狼的身上,取出匕首,找到狼脖子上的血管,一刀割開,看著狼脖子上湧出的溫熱鮮血,肖輝將臉埋在脖子處,一口一口的吞著狼血,一邊喝一邊運轉血魔心法,腿部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癒合,感覺身體恢復了一些力量,這一晚上,肖輝連續喝了三頭狼的血,然後靠在馬車下瘋狂的運轉血魔心法,狼群退去,族人都開始清點戰場了。
蘭裟放心不下肖輝,急忙跑進氈房,發現肖輝不見了,「人呢?人怎麼沒了!」蘭裟大驚失色,以為肖輝被狼給叼走了,急忙衝出氈房,四下尋找,忽然,看見三條一人高的草原狼屍體躺在馬車旁邊,狼脖子處都有一個血窟窿,肖輝正靠在車軲轆下望著自己,看著肖輝一身血,蘭裟立即蹲在肖輝面前檢查起來,生怕肖輝被狼咬傷。
「二狗子!你怎麼跑出來了?被狼吃了咋辦?」
「我放心不下你,我得出來看看,怕你被狼咬著。」
肖輝看著面前急切的蘭裟淡淡的撒了一句謊,風蘭裟鼻子一酸,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將肖輝抱在懷裡,肖輝久經風月,卻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葛老頭拎著一筐工具站在二人身後,看著蘭裟,嘆了一口氣。
蘭裟喜歡陽光明媚的日子,穿過雲層的陽光能給人明亮的感覺,草原的空氣是清澈的,夾雜著青草甜甜的味道。
今天天氣很好,風蘭裟帶著肖輝出來放羊,肖輝自從喝完狼血,身體恢復了七八成,就是行動起來不太方便,但是可以騎馬了,二人坐在草原的土丘上,揪著地上的青草,背靠著背一邊聊著天,一邊曬著太陽。
「二狗子,那三頭狼真是你殺的?」
肖輝:「嗯,我用你給我切羊腿的匕首殺的,我會點功夫,我想保護你,怕你受傷。」
聽到肖輝怎麼說,風蘭裟心中涌過一股暖流,使勁揪著地上的草開心的笑著。
風蘭裟:「傻瓜,我也會功夫,那些狼傷不到我,而且我還有黑妞護著我呢,下回,你可別這麼冒險了,讓我擔心死了,我以為你讓狼給叼走了呢……」
肖輝:「你也會功夫?我看你爺爺不會功夫,你是跟誰學的?」
風蘭裟:「我爹爹,我爹爹武藝可高了呢,葛爺爺不是我親爺爺,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爹爹帶著我來到了草原,我在草原長大的,我爹爹教了我一些功夫,他說叫什麼輕功,說學會了,別人都抓不到我,等我學會了,他就把我交給了葛爺爺,說有事要辦,讓我等他回來,然後……到現在也沒有回來,我都快忘了爹爹長什麼樣子了。」
蘭裟說完,伸手擦了擦眼淚。肖輝看著天上的白雲說道「等我的傷全部恢復了,我帶你去找爹爹怎麼樣?」
「好,就這麼說定了。」蘭裟開心的靠在肖輝背上說道。
紅艷艷的太陽光出現在地平線上時,霧氣像幕布一樣拉開了,草原漸漸地顯現在金色的陽光里。
就這樣,肖輝就這麼一直生活在了這個族中,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一晃就已經過了半年了。
二人放完羊回到了族中,葛老頭早已在門口等著了,手裡拿著幾根木棍和繩子。
「回來了?餓了吧?快吃點東西吧,肖輝,你回來坐好。」
葛老頭說完,肖輝從馬背上一躍而起,落在葛老頭面前,右手撐地,緩緩坐下,葛老頭挑了兩根木棍,在肖輝腿上比劃著量了一下。
葛老頭:「這兩根木棍,綁在你的大腿上,然後你在拄跟棍,你就不用跳來跳去的了,以後習慣了就好了。」
肖輝將木棍綁在大腿上,綁的很死,如是普通人,這麼綁時間長了之後,怕是大腿都得廢掉,但肖輝不一樣,血魔心法練的就是肉身,綁好木棍,肖輝站了起來,還有點站不穩,葛老頭遞給他一根木棍,肖輝拄著木棍站了起來。」
「多謝葛爺爺,讓你費心了。」
葛老頭:「不用客氣,半年前你殺了三頭狼,族長很是震驚,這半年他一直在觀察你,現在他要見你,你吃完飯就去吧。」
說完扭頭進氈房準備吃的,肖輝拄著棍子跟了進去,風蘭裟正在切羊肉,回頭看見肖輝的樣子,扭頭偷偷的樂個不停,肖輝看在眼裡,心中暖洋洋的,真想永遠留住現在的生活。
太陽剛剛升上山頭,被鮮紅的朝霞掩映著,陽光從雲縫裡照射下來,像無數條巨龍噴吐著金色的瀑布。
吃完飯,在風蘭裟的陪同下,肖輝拄著棍子一步一步的走向族中最大的氈房,進入氈房,幾個老者圍坐在一起,四周站著幾個中年男子。
「晚輩肖輝,拜見族長。」肖輝在風蘭裟的攙扶下進入了氈房。
「肖少俠請坐吧,身體不便,那就坐在那張凳子上好了。」盤坐在最中央的老者說道,風蘭裟扶著肖輝坐了下來,在族長的示意下,風蘭裟被請出了氈房。
「我是八黎族的族長,曾經的八黎族,是一個無比強盛的部族,流傳到現在,沒剩多少人了,你也看到了,現在八黎族,弱小的可憐,你叫我阿克木好了。」
阿克木說完,靜靜地看著眼前殘疾的不能在殘疾的肖輝。
肖輝:「是,克木族長。」
阿克木:「你的情況,葛老頭已經跟我說了一些,但是還有很多事情,我要好好問問你。」
肖輝:「克木族長請問,在下一定如實回答。」
阿克木:「嗯,聽葛老頭說你來自遙遠的平祥國,而且是被人追殺到這裡,並且深受重傷,在野外昏迷數日,但你卻並沒有死,我想知道是因為什麼。」
肖輝:「回稟克木族長,我在平祥國得罪了一個實力極強的高手,他一路追殺我,一直追到這裡,我不是他的對手,也逃不掉,被他所傷,他以為我死了,其實我的傷,確實應該死去的,不過我能活下來,與我所修鍊的功法有關,我修鍊的功法,具體的我也說不太詳細。」
阿克木:「嗯,我明白了,那三隻狼,是你殺的嗎?」
肖輝:「是我殺的。」
阿克木:「很輕易?」
肖輝:「很輕易。」
阿克木:「那,你現在的實力有多強?」
肖輝:「我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就那天那種狼,不管來多少,我都可以輕易殺死,也許還會更容易。」
肖輝說完,氈房內就像開了鍋一樣,眾人議論紛紛,如果肖輝四肢健全,站在這裡說出這種話,他們或許還會疑惑一下,但是看著肖輝殘缺的雙腿,和空空的左臂,眾人覺得此人簡直就是個瘋子,可又無法解釋那三隻狼的死因,只有阿克木相信肖輝的話。
肖輝對眾人的質疑充耳不聞,放下手中的木棍,抬起右手控制意念將桌上的銅杯吸到手中,眾人看到這一幕,都睜大了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只有圍坐在一起的幾位老人面無表情,似乎早就知道一般,肖輝將杯中奶酒一飲而盡,而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手中厚重的銅杯捏成團,將銅球放到了桌上,氈房內鴉雀無聲,眾人心中驚駭不已。
阿克木:「肖少俠,你可知道八黎族為何會破落成這個樣子嗎?」
肖輝:「願聞其詳。」
阿克木:「在我們八黎族的鼎盛時代,族中有一樣寶物,名叫「八黎鏡」每年年中之時,此鏡可以吸收月亮的力量,轉化為源源不斷的真氣,而且每隔十年,八黎鏡中的能量積聚圓滿之後,在月圓之日可以激發有緣人的潛能,大概百年以前,族中的高手非常多,老族長死後,內亂開始了,族中各個家族紛爭不斷,爭奪族長之位,從那時起,八黎族便走向了沒落,而那八黎鏡的下落,這些年我一直都在關注,想要恢復我八黎族的鼎盛,只有靠那面八黎鏡,而如今我族之中,很多功法都已經失傳了,實力強橫的高手越來越少,即便知道在哪,也沒有能力找回,而我通過這段時間派人對你的觀察和了解,發現你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你願意為八黎族去找回那面鏡子嗎?」
聽阿克木說完,肖輝心中無比震驚。
肖輝:「能夠快速提高體內真氣,確實值得冒險,若真是能找回八黎鏡,那百年之內還真有可能恢復鼎盛,不過克木族長這麼信任我?」
阿克木:「是的,因為你很像一個人,蘭裟的父親,當年蘭裟的父親帶著蘭裟來到草原,遇到了我們八黎族人,自那以後就一直生活在我們八黎族中,他的為人我很清楚,自你來了以後,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蘭裟父親的影子。」
肖輝:「那,蘭裟的父親當年就是去尋找八黎鏡,然後一直就再也沒回來,是嗎?」
阿克木:「是的,你願意嗎?」
肖輝:「好,我去。」
阿克木:「好,那我就跟你講一講關於八黎鏡的線索,從這片草原向西出發,有一片山脈,名叫紫寒山脈,那裡是群狼朝拜之地,每年的正月十五,草原上的群狼都會集結在哪裡等待著正月十六的晚上朝拜狼王,你還有半年的時間,如果你趕上了群狼朝拜,那會很危險,現在也正是草原狼分佈覓食的季節,那八黎鏡,應該就在狼王的老巢之中。」
第五十四章真情?
肖輝:「好,明天我就出發,麻煩克木族長為我備好馬車,還有乾糧和水。」
阿克木:「好,八黎族的命運,就交在你的手裡了,那狼王據說已經修成妖狼了,你千萬小心。」
肖輝拄著木棍走出氈房時,天已經黑了,看到一直等在外面的風蘭裟,肖輝心中暖意融融。
「等了這麼久,冷不冷?」肖輝拄著木棍走了出來。風蘭裟聽到肖輝的聲音,立即起身跑了過來,扶住肖輝。
「我不冷,怎麼樣,族長跟你說了什麼?」
「額,沒說什麼,就是問了點事,聊聊天。」
肖輝隨便撤了一個謊,卻心思重重,風蘭裟看著肖輝,知道他在撒謊,卻也沒有多問。
肖輝一夜沒睡,躺在床上靜靜地想著蘭裟的音容笑貌,彷彿就在眼前。
天已大亮,風蘭裟端著煮好的飯走進肖輝的氈房,卻發現肖輝不見了,便想起了昨天族長找肖輝談了很久的話,又想到肖輝出來后反常的神色,現在肖輝又不在氈房內。
以往每天早上肖輝都會在氈房內等待蘭裟來給他送飯,然後一起吃過早飯之後帶著肖輝出去幹活放牧,她幹活放牧,肖輝就坐在邊上看著,陪她聊天,想到這裡,蘭裟放下煮好的飯,轉身沖了出去,翻身上馬,向駐地外飛奔而去,遠遠的看到一輛馬車行駛在遠方,她知道那一定就是肖輝了,她不會容許肖輝離開,就算要走,她也要跟他一起走。
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架!!」策馬飛奔追向遠處的馬車,肖輝駕著馬車來到曾經與姜川玉大戰的水潭邊上,馬車停在水潭邊上,肖輝跳下馬車,拄著木棍走了幾步,看著腳下一節白骨,那是他自己的左臂,肖輝伸手一吸,將白骨中指上的毒皇戒指吸到手中,戴在右手中指上,回頭望著遠處越來越近的風蘭裟。
風蘭裟縱身一躍落到肖輝面前,一把抓住肖輝斷了一臂空蕩蕩的袖子。
「二狗子,你要去哪?我不要你走!」說完淚水奪眶而出,肖輝扔掉木棍,伸手為風蘭裟擦掉眼淚。
「蘭裟,我出去辦點事,你在族裡等我回來。」
「不!!!」風蘭裟大聲的反抗,死死的抓住肖輝的衣袖。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我爹爹走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至今都生死未卜!你告訴我,你這是要去哪?」
風蘭裟死死盯著面前憔悴的男人,焦急的等待著他的回答。
「我……我去完成你爹爹當年沒有完成的事情,你等我,我一定會活著回來,好嗎?」
肖輝用僅剩的一條手臂捧著風蘭裟哭紅的臉說道。
「不好!我絕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曾經我已經失去了一個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這次我決不要再失去!」
看著風蘭裟歇斯底里的懇求,肖輝的心好像被一隻大手攥住,捏了一下,又一下。見肖輝不說話,風蘭裟更加著急。
「你不是說,你會帶我去找我父親嗎,我跟你一起去,我們一起去完成我父親沒有完成的事情,好不好?你倒是說話呀……」
面對風蘭裟的懇求,肖輝很為難,因為肖輝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被斷雙腿一臂,行動受限,並且紫寒山脈裡面的危險都是不可預知的,況且那妖狼的實力,估計不會比宮長山的化龍巨蟒弱多少,若是自己一個人,可進可退,就算那狼王實力堪比化龍巨蟒,憑自己現在的實力也死不了,不過帶上風蘭裟,就是多了一個累贅,但肖輝還是同意了風蘭裟的請求,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不想她難過。
「好,我們一起去,去找你父親,不過你得聽我的。」肖輝說完,風蘭裟開心的笑了起來,蹦起來親了肖輝一口。
肖輝轉過身,面對著潭水,伸出僅有的一條手臂,大喝一聲。
「還不出來!」
只見水面炸裂,射出漫天水劍,通體漆黑散發著黑色煞氣的黑影天王刀從潭中激射而出,落入肖輝手中,感受著黑影天王刀的煞氣,肖輝彷彿又回到了多年前,馳騁沙場時的霸氣,刀中無數亡魂不斷的咆哮,一聲蓋過一聲,似乎在訴說著回到主人手中的激動心情。
夜的草原是這麼寧靜而安詳,只有漫流的溪水聲引起你對這大自然的退思。
一路上,肖輝不斷的運轉血魔心法,再生著斷掉的手臂,左臂自傷口癒合以後,已經長出兩寸余長了,奈何剛剛突破血魔心法第二階段沒多久,再生能力緩慢,只能慢慢來了。
一晃眼,走了兩個多月,遠遠的看著前方一排山脈,那應該就是紫寒山脈了,偶爾會聽見山中狼嘯,恐怕這山中狼群不會少了。
肖輝將風蘭裟摟在懷裡,兩人靠在一起靜靜地睡著了,馬車自己獨自緩慢前行,終於來到了山脈邊緣,馬車停了下來,而且馬蹄凌亂,明顯是受到了驚嚇,晃動的馬車將二人驚醒,肖輝取出手中摺扇,打開車門,看見馬車四周圍了十幾條餓狼,肖輝躍下馬車,緊緊綁在雙腿上的木棍插進土中。
用僅剩的一隻右手展開龍虎滅魂扇一揮,「拘魂!」周圍十餘條站起來一人多高的餓狼直接倒在地上,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就被肖輝將魂魄拘入扇中,像這種肉體強橫的人或者動物,在肖輝面前就是秒殺,來多少殺多少,唯一能對肖輝造成威脅的就是開了靈智的動物,有一定修為,那樣的動物實力會強很多。
看著地上的草原狼屍體,風蘭裟震驚的捂著嘴巴。太陽已經轉到西山頂上去了。慘淡的光芒,照射著雪地上的血跡,也照射著茫茫的山野,山野間是一片寂靜,看不見一點路的痕迹。
「我腿上綁的木棍走路不方便,我們騎馬進山吧。」
肖輝說完,風蘭裟下車揭開韁繩,二人並排騎在馬上,向山脈深處前進,一路上解決了無數波的狼群,肖輝明顯感覺到扇子中所散發的煞氣越來越重,雖然比黑影天王刀要差的十萬八千里,但也隱約能看見扇面上略有一絲黑氣覆蓋,畢竟黑影天王刀內拘的是戰場上無數兵將的魂魄,足有幾十萬人的生魂。
「這茫茫山脈,我們上哪去找狼王的巢穴?」
蘭裟看著四周,不由得問到。
肖輝:「狼喜歡站在高處,你看那座最高的山峰,應該就是了,八黎鏡需要吸收月華,所以晚上月亮出來的時候,狼王一定會將八黎鏡叼出巢穴,我們偷偷爬到山頂再說,背的口糧夠吃幾天的了。」
肖輝說完,伸手幫風蘭裟捋了捋凌亂的頭髮,風蘭裟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二人就這麼說說笑笑的向那座最高峰進發。
山路崎嶇。馬根本上不去,肖輝只能將馬放在山腳下,徒步向上爬,肖輝的雙腿殘疾,只能用真氣包裹身體藉助黑影天王刀的支撐一跳一跳的爬山,速度居然也不慢,在看風蘭裟,自小練習祖傳的輕功,翻山越嶺自然不在話下,二人走走停停,終於在三日之後爬上了最高峰的峰頂。
「二狗子,你快看,好美的夕陽。」風蘭裟拽著肖輝,指著遠處的火燒雲,肖輝順著風蘭裟手指的方向望去,遠方紅彤彤一片,落日的餘輝燒紅天邊的雲彩,二人依靠在山頂靜靜地欣賞著當下難得的風景,肖輝看了看靠在胸口的風蘭裟,忽然感覺好像自己的生命中多了些東西,右臂緊緊的抱住風蘭裟,黑影天王刀靜靜地插在地上,黑氣環繞,在夕陽的映襯下,形成一幅美麗的畫卷。
二人坐在山頂靜靜的等待天黑,簡單吃了些東西,便開始在山頂靜靜等待,月亮慢慢掛上夜空,肖輝仔細的的看著山峰四周,希望能夠發現些什麼。
功夫不負有心人,漆黑的夜裡山峰下方傳來一絲亮光,一閃即逝,肖輝與風蘭裟同時站起身,蘭裟也看到了。
肖輝:「那個地方,應該就是狼王的巢穴,狼王的鼻子應該會很靈敏,所以我們下去之後,你負責拿八黎鏡,我負責擊殺狼王,如果有狼群襲擊,你就躲在我身後。」
肖輝說完,二人趁著夜色向山下摸去,肖輝的腿腳不方便,一跳一跳的聲音比較大,風蘭裟背起肖輝,施展輕功緩緩走向狼王巢穴,肖輝手中的黑影天王刀異常沉重,風蘭裟累的滿頭大汗,不過勝敗在此一舉了,必須堅持。
第五十五章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