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結局)
經過漫長的跋涉,終於再次回到了穹州,平祥皇朝佔據整個青龍域東部,就是穹州。
苗人谷御毒教中,肖輝站在望月潭後方的山上,看了看熟悉的洞口,手持御毒法杖,走進了去,故地重遊,物是人非,肖輝心中五味陳雜。
這奇梁洞正是御毒教禁地,布滿毒蟲的洞窟。走進洞窟,往事一幕幕縈繞在肖輝心裡,回憶著當年拉著李透玄的手,冒險衝進洞窟躲避眾人追殺,又在洞窟內獲得御毒法杖和煉毒心經,以及李透玄的手被自己拉住時羞澀的表情,種種往事一幕幕縈繞著肖輝,瞬間眼淚簌簌滑落。
來到洞窟內,肖輝將李透玄的骨灰放在了一個石台上,彎腰在骨灰翁上輕輕的一吻,站在原地久久不肯離去。
出了御毒教禁地奇梁洞,肖輝直奔山下望月潭大殿。肖輝離開翎州,重返穹州,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到苗人谷替李透玄為她姐姐報仇。
御毒教風景秀麗,一切跟以前一樣。幾名苗族服飾的弟子攔住了肖輝的去路。
「閣下留步,教中內閣重地,未經邀請,不得擅自入內………。」
話還沒說完,只見肖輝一揮手,面前兩名弟子身體紅光一閃,渾身血液被肖輝吸入體內,變成了兩具乾屍倒在地上。
二人魂魄就被肖輝拘入扇中。肖輝一路暢通無阻的走進望月潭一側的大殿廣場,廣場上聚集了眾多御毒教弟子。
顯然已經提前發現了肖輝的到來,但是十多年沒見,肖輝的相貌和氣質已經有了很大改變,教中三位長老一時間竟沒認出肖輝。
康鐵峰走到肖輝面前,仔細打量著肖輝。忽然渾身一顫。
「你是肖輝?」
康鐵峰驚訝的問道,顯然才辨認出來肖輝的身份。肖輝不驚不忙的點了點頭。
「十年前,你們教主李透玄遭你三人暗算,帶領邢沛風長老逃出穹州,遠走他鄉,去翎州尋我,托我回來取點東西。」
肖輝說完,平靜的看著面前的康鐵峰和身後的兩外兩名長老。
康鐵峰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著肖輝,在不斷的思量著肖輝如今的實力如何。當聽到肖輝說到要回來取東西的時候,不禁一愣。
「取東西?李教主已經將御毒法杖帶走了,不知李教主托肖少俠回來取什麼東西?」
康鐵峰說完。肖輝淡淡的一笑,說道。
「也沒什麼,只是三位長老的項上人頭罷了。」
肖輝說完,康鐵峰三位長老頓時氣的冷笑連連。
下一刻,三位長老頓時一躍而起,同時出手攻向肖輝。只見肖輝連揮三刀。
三道黑色刀影一番吞吐,三位長老頓時跌落在肖輝面前,地上殘肢斷臂散落一地。
廣場內眾弟子頓時發出一片難以置信的驚呼,更有很多年輕弟子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嚇得臉色慘白。
肖輝放下手中抬起的黑影天王刀,若無其事的看著地上打滾的三位長老,想必活不了多久了。
「御毒教沒了御毒法杖和煉毒心經,單憑驅蟲之術,果然不堪一擊。」
肖輝說完,轉身離去。
「從今以後,御毒教在穹州江湖上除名算了。」
只留下這麼一句話,眾弟子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肖輝已經走出很遠了。
肖輝半躺著靠在第一輛馬車內,左手兩根手指掐著一個酒瓶,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右手搭在身邊的一個密封好的瓷瓮上,瓷瓮內是風蘭裟的骨灰,身後的七輛馬車內都是骷髏傀儡。
替李透玄報了仇,肖輝要帶風蘭裟的骨灰回草原。看著車窗外的夕陽,緩緩嘆了一口氣,車內酒味瀰漫,迷迷糊糊中,彷彿感覺馬車停了下來。
「主人,有人攔住了去路。」趕車的心奴回頭向車內的肖輝說道。
肖輝聞言,伸手打開車門,面前兩匹拉車的馬尾巴甩來甩去,前方大路上九匹馬並排擋在路上,肖輝提刀下了馬車,來到對方面前。
「為何擋我去路?」
肖輝問完,仔細打量著面前九名騎著高頭大馬的人,其中四人的著裝一看便是行伍之人,武器清一色的長槍,其餘五人身穿官服,頭戴官帽,腳蹬黑色祥雲靴,腰間挎著款式不同的刀具和鐵鏈,其中一人從懷中掏出一枚銅質令牌,令牌上「九扇門」三個醒目的字映入肖輝眼帘。
「穹州九扇門,你可是肖輝?」領頭的問完,便將令牌放入懷中。
「我確是肖輝,不知,在下所犯何罪?」
「哼哼,是肖輝就好,真是沒想到,你這一走就是這麼多年,本官負責督辦十幾年前瀟然劍宗、覓波堂、蓮花山莊,三大門派滅門慘案。另外,十幾年前油城將軍府崔勝平老將軍的的孫女崔欣彤之死,是否也與你有關?以及神槍門兩名弟子的命案。是你自己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還是我們帶你回去?」
領頭的說完,斜著眼睛打量著面前衣著普通,貌不驚人的肖輝,很難想像這樣一個人居然可以犯下轟動武林的驚天大案,並且已經驚動了朝廷。
肖輝:「哦,那你們沒找錯人,你說的那些確實都是我做的,不過我想,憑你們幾個,還帶不走在下。」
肖輝說完,也不墨跡,一式摧花刀影揮了出去,面前九人不敢大意,立即從馬上飛身躍起,躲避肖輝的攻擊,有兩名神槍門弟子躲閃不及,在這一擊之下便受了重傷,面前的九匹馬也被紛飛的刀影刮的血肉模糊,其餘幾人躲開這一刀之後,頓時心有餘悸,太強了,這還只是一刀而已,領頭的捕頭拔出腰間的長刀,左手手指放入嘴裡,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
遠處紅彤彤的夕陽燃燒著雲彩,形成一片美麗的火燒雲,哨音過後,四周林中竄出大批神槍門弟子,看來油城將軍府也下了血本,派這麼多高手來對付自己。
肖輝身後的七輛馬車內所有的骷髏傀儡陸續竄出,圍在肖輝四周用精鋼鐵骨瘋狂的抵擋著無數飛射而來的暗器和各種兵刃。
肖輝站在原地,不躲不閃,幾乎是一刀一個,身後一名捕頭拿刀衝進骷髏傀儡的包圍圈,一刀劈向肖輝,肖輝側身一閃,提刀輕輕格擋住對方的攻擊,一腳踹出,捕頭吃痛的彎下腰,肖輝心中暗暗嘲諷,這麼弱的身手還敢衝到自己身邊,就在這個時候,吃痛彎腰的捕頭後背射出三隻泛著綠光的短箭,肖輝躲閃不及,被一根暗箭射中左臂,肖輝下意識的一記轟天斬劈下,將面前的捕頭轟的四分五裂,爆出漫天血雨。
扭頭又殺掉兩個伺機偷襲的神槍門弟子,伸手握住左臂的短箭,將箭慢慢抽了出來,箭頭的倒鉤再次刮破傷口,肖輝點了幾處穴位,止住了傷口的血,將淬毒的暗箭丟在地上,憑肖輝的身體強度,此箭根本無法射穿,而且如今的肖輝恢復能力極強,就算有毒,對於肖輝來說,跟沒有一樣,畢竟肖輝的血魔心法已經突破達到第三階段,接近圓滿了,斷肢再生,百毒不侵,隨時間流逝,可以逐漸改變容貌,已經很難被殺死了。
「撤!」
帶頭的九扇門的捕頭見勢不好,發布完撤退的命令之後,轉身衝進林中,只片刻功夫,四周神槍門的弟子四散奔逃,只留下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
看著四散而去的官兵,肖輝知道,若不儘快離開平祥皇朝,自己怕是凶多吉少,這一次九扇門帶隊督辦案件的只是五名捕頭,下一次,九扇門恐怕會派更強的對手來對付自己,看著手臂已經癒合的傷口,肖輝再次出發。
肖輝很清楚,此次來圍捕自己的九扇門捕頭,只是一些職務極低的雜碎罷了。穹州九扇門中匯聚了整個平祥皇朝的高手,若是全力對付自己,絕對是凶多吉少。
油城將軍府
崔勝平老將軍拄著一根豹頭拐杖,站在窗邊,面無表情,身邊一個身穿銀色官服的中年男子端著酒杯似笑非笑的望著崔勝平,此人就是平祥皇朝九扇門的掌門,白海亮。
二人身後站著很多人,一半是身穿官服來自九扇門的官差,另一部分皆是身披鎧甲的行伍之人。
崔勝平望著窗外的樹蔭,平靜的眯著眼睛,喃喃自語。「十年了,那個年輕人竟然再次出現在平祥皇朝,這筆舊賬,終於可以抹平了。」
崔勝平身後一身銀色官服的九扇門的掌門白海亮來回踱著步,斜眼打量著崔勝平蒼老的的背影。
白海亮:「崔老將軍,此事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崔勝平:「十年了…我終於等到此人再次出現在穹州,如果我一定要親手處置此人呢?」
白海亮:「崔老將軍,本官乃是奉聖上的旨意緝拿肖輝,待肖輝緝拿歸案之後,我九扇門都無權處置。原本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案子,交給您老處理也沒什麼大不了。可是誰知道這個肖輝竟然殺了我們九扇門的幾名捕快,此事已經驚動了朝廷,這就不一樣了。聖上降下旨意,令我們九扇門全力捉拿肖輝,交給提刑按察使司處置。像這樣的大案,我穹州九扇門只不過就是跟著抓抓人而已,抓到了也只能移交刑部辦理,所以,崔老將軍的請求,恕在下無能為力。」
崔勝平:「這麼說,白掌門是不願意幫老夫了,那肖輝罪大惡極,還殺了我的孫女,將他交給刑部,那也太便宜他了!」
白海亮:「穹州江湖上的這幾宗滅門慘案,加上九扇門死去的幾名捕快,朝中很多人都在關注,若真是將那肖輝交給崔老將軍處置,那本官怕是烏紗不保嘍。」
白海亮說完,一口喝光杯中的美酒,將手中酒杯重重的放到桌上。
崔勝平:「好,那白掌門,咱們就比一比,看誰先抓到肖輝,若是你九扇門先抓住此人,我絕不過問,若是我先抓住,也一定會將此人交給刑部,不過,刑部來了也是收屍罷了。」
白海亮:「既然崔老將軍非要親自處置那肖輝,那我們就比一比也無妨,本官還等著此案陞官呢,告辭!。」
崔勝平:「不送!」
一眾九扇門的官差陸續離開,崔勝平眉頭緊鎖,遠遠的望著大門方向。
魏強:「將軍,若想趕在九扇門前面抓住肖輝,我們怕是得抓緊策劃一番,那九扇門與穹州的各大門派皆有交集,助力很多,而且九扇門之中不乏高手,我們得立刻行動。」
崔勝平:「嗯,單憑神槍門,怕是拿不下那肖輝,如果擅自動用穹州的軍隊,那九扇門的白海亮肯定會拿此事大做文章,所以,眼下能用的,就只有我油城將軍府統轄的南安郡各城的儀衛司了,整個南安郡所有城池儀衛司目前是多少人?「
魏強:」儀衛司不到五萬人,神槍門精英八百餘人。「
崔勝平:」好,儀衛司留一萬人,其餘四萬交給神槍門統帥,前去捉拿肖輝。「
雨改變了天空的顏色,陽光下,天空就是一望無際的藍,但是,在雨中,天空卻變得灰濛濛的,淺淺的灰色有種憂鬱的感覺,撥動著多愁善的人們心中的琴弦。
在穹州境內,無盡的曠野上,一隊車馬緩緩行駛,細一看竟然有十輛,單單就這十輛馬車和二十匹拉車的駿馬,就價值不菲了,車內拉的是什麼呢?很讓人好奇。
遠處山腰處一個身穿官服的人彎腰看著遠方的馬車,此人身後跟著幾十號人,著裝統一,仔細一看,全部都是九扇門的衙役。
白海亮:」看清楚了么?能確定是肖輝的馬車么?「
白海亮站在彎腰之人的身後問道。
」回掌門,確實是肖輝的車隊,不會錯。「
此人說完,直起身子,站到一邊,此人綽號萬里眼,乃是穹州九扇門內部唯一的一位修鍊雙眼的功法之人。
萬里眼:」掌門?我們都跟了這麼久了,什麼時候動手?油城將軍府現在已經掌握了肖輝的行蹤,據說已經抽調南安郡諸城儀衛司進行捉拿了,咱們在等下去.........。。「
白海亮:」急什麼,你真以為那肖輝是什麼人都能拿得下的?普通軍隊,沒有實力極強的高手,根本不可能拿下肖輝,單憑我們九扇門也不一定能拿得下,所以得等,等他崔勝平與肖輝兩敗俱傷之時,我們在去捉拿,這叫,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要做的就是當一名合格的漁翁。「
高超:「掌門,萬一,肖輝真的被崔勝平捉住怎麼辦,那南安郡各城的儀衛司,可是有好幾萬人吶,並且神槍門中的高手,不在少數。」
說話的是一個體型臃腫的胖子。
白海亮:「哼哼,若是那肖輝真的那麼不堪,被崔勝平的神槍門捉住了,那我們就直接去要人,他崔勝平若是不給,得罪的恐怕就是提刑按察使司了,到時候要他好看,哈哈哈哈哈哈。」
滿天的烏雲黑沉沉壓下來,樹上的葉子亂鬨哄的搖擺,地上的花草卻笑得渾身抖動。
突然嘩嘩下起了傾盆大雨,雷越打越響,雨越下越大,地上的積水越來越多,曠野上的雨水彙集在一起象一條條小溪,蜿蜒曲折。
馬車內的肖輝,抱著裝有風蘭裟骨灰的瓷翁,左手輕輕撫摸著,沉浸在無盡的回憶當中。豆大的雨點砸在車頂,震得馬車砰砰作響。
油城將軍府下的神槍門,所有人全部集結在肖輝車隊的必經之路上。
「啟稟門主!肖輝的車隊距離此處只剩半個時辰路程!」
說話的是儀衛司的一名傳令兵,傳令兵面前站著一個身穿鎧甲,手持銀色長槍,臉如刀削麵容堅毅的男子,此人正是率領油城四萬儀衛司的神槍門門主呂紋勝。
呂紋勝:「傳令下去,弓弩手,準備!」
呂紋勝扭頭對著門下弟子吩咐道。
一時間,山谷中令旗四處搖擺,弓弩手全部就位。借著山谷中樹木的掩護,四周推出二十餘輛霸王弩。
霸王弩,威力極強,一般用於攻城掠地使用,弩箭有三指粗,拉動此弩,需要三十餘人合力,其威力可想而知。
辛鴻翔:」門主?對付一個肖輝,至於搬出這霸王弩么?竟然用幾萬人對付一個人,會不會有點太誇張了?呵呵呵,這陣容,攻城略地都夠了。」
說話的是神槍門的大弟子辛鴻翔。
呂紋勝:「你知道什麼,這肖輝一身魔道功法厲害無匹,實力極強,據傳言,此人月前拜訪苗人谷,只用了一刀,便解決了苗人谷三位教主,如果不能全力以赴,怕是後患無窮。」
雨水沖刷在呂紋勝堅毅的臉上,緊緊握了握手中銀光閃閃的破甲槍,看著肖輝越來越近的車隊自言自語。「但願你的實力不要讓我失望。」似乎只有漫天的暴雨和槍頭飄蕩的銀色槍櫻明白呂紋勝的戰意。
肖輝坐在顛簸的馬車內,抱著風蘭裟的骨灰,一口一口的飲著碗中的酒,酒入喉腸,一股香醇緩緩從鼻腔內噴出,眼淚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悄悄滑落,落在碗中。
碗里摻著淚水的酒,隨著馬車的顛簸,泛起層疊波瀾,好似肖輝的思緒般不安,忽然,肖輝一陣心慌,多年的征戰告訴他,這是危險靠近時的信號!肖輝下意識的握住身邊的黑影天王刀。
就在這一刻,馬車前方遠處傳來一陣弓弦顫抖的聲音,在暴雨的掩蓋下,很快消失。
「嗖」的一聲,一隻霸王弩的弩箭洞穿了肖輝所在的馬車,穿過駕車漢子的胸口,駕車漢子的身體瞬間被撕碎,緊接著弩箭強大的衝擊力瞬間將馬車擊碎,只是一瞬間,肖輝縱身一躍跳到空中。
漫天的暴雨夾雜著陣陣箭雨飛過,肖輝抬起寬大的刀身擋在身前,將風蘭裟的骨灰緊緊護在懷中,落地的一刻,立即沖向身邊破碎的馬車,依靠著馬車躲避漫天箭雨,霸王弩弓弦的顫抖聲一陣接著一陣,看著身後拉乘骷髏傀儡的九輛馬車已經被霸王弩轟的粉碎,弩箭強大的衝擊力撕碎了很多精鋼骷髏傀儡的關節。
肖輝立即起身控制剩餘的骷髏傀儡,忽然,一隻霸王弩的弩箭直奔肖輝,肖輝下意識的一躲,可還是晚了,弩箭貼著肖輝腰間左側穿過,劃破了貼身的九命護心甲,肖輝心中一陣慶幸,好在裝有蘭裟的骨灰瓮沒事,畢竟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比生命更加重要。
如今肖輝身體強度的防禦力肖輝自己是很清楚的,看著腰間恐怖的傷口,肖輝明白了,江湖上的宗門不會用這樣的弩,一定是軍隊。剛想到這裡,前後左右頓時衝下漫山遍野的士兵,山谷就像一個大翁,肖輝被圍在翁的最中央。
透過暴雨肖輝才看清楚,山谷四周山上到處都是揮舞的旌旗,這個時候,在霸王弩強勢的衝擊下保存完好的骷髏傀儡集結在肖輝身邊,山谷中的一塊巨石上,站著幾個手持長槍,身穿鎧甲的人。
肖輝咬了咬牙,獰笑著說道。
「神槍門?很好,十餘年前的仇,我沒去找你們,你們反倒自己來送死!」
暴雨掩蓋了肖輝的聲音,但巨石上的呂紋勝看到了肖輝在說話,莞爾一笑。
四萬儀衛司的士兵圍著肖輝所在的車隊不斷的旋轉著奔跑,場面異常壯觀,如果在天空中向下望去,一個巨大的漩渦正在慢慢吞噬著肖輝。
「殺....殺.....殺!」
「殺....殺.....殺!」
「殺....殺.....殺!」
震天響的喊叫聲瞬間拉扯出肖輝對於七年征戰的記憶,彷彿自己又變回了建江征西總兵。
腰間傷口劇烈的疼痛將肖輝從思緒中拉回,不知怎麼了,自從十年前李透玄和風蘭裟一死,自己經常莫名的發獃,想到這裡,肖輝一陣苦笑。
隱匿在遠處山中的穹州九扇門幾十號人站在半山腰,聽著嘈雜的喊聲,知道一場好戲即將上演,眾人皆戲謔的望著遠處谷中的情況。這些九扇門的捕頭,任何一個放在江湖上,都是可以雄霸一方的豪傑。
肖輝忍著腰間的劇痛取下黑影天王刀在腳下挖了一個坑,將風蘭裟的骨灰瓮埋入其中,肖輝伸手蓋上背後黑袍的帽子,將黑影天王刀插在身前地上,雙手舉過頭頂,雨水順著張開的雙手流入袖口之中,肖輝瘋狂的運轉凝冰決。
「啊!!」
瞬間漫天的雨水直接凝聚成一道道手臂粗細的冰錐,山谷之中天空上密密麻麻的粗大冰錐承逆時針方向在肖輝頭頂上方飛速旋轉,身邊剩下的一百餘具骷髏傀儡也動了,圍在肖輝四周順時針移動,不斷絞殺著衝到面前的士兵,殘肢斷臂漫天飛舞。
看著漫山遍野的兵將,肖輝一臉的不屑,高舉的雙臂不斷揮舞,頭頂上空盤旋的冰錐突然落下,一道道瘋狂旋轉的冰錐穿透了士兵的身體,瞬間骷髏傀儡外圍的儀衛司士兵紛紛倒下,慘叫聲不絕於耳。
神槍門諸人站在巨石之上看到這一幕,心中驚駭不已,世上竟有這麼生猛的高手。
辛鴻翔:「此人實力果然強悍,普通軍將根本無法傷他分毫,這樣下去,四萬人很快就會死光!」
呂紋勝眯著眼睛靜靜地看著山谷中不斷倒下的儀衛司兵將。飛速旋轉的冰錐不斷爆裂,越來越少,漫山的兵將從未遇見過這種陣勢,隨著陣陣鼓聲沖向肖輝。
面對密密麻麻的士兵,拔起插在地上的黑影天王刀沖向人群,身邊一百餘具傀儡緊跟著肖輝衝進人群不斷的絞殺,肖輝一招摧花刀影揮出,殘肢斷臂漫天飛舞,無數士兵人挨著人沖向肖輝,肖輝站在中央,努力的控制著一百餘具骷髏傀儡圍在身邊,骷髏傀儡圍著肖輝不斷的旋轉,根本無人能夠近的了肖輝的身,肖輝揮刀收了死去士兵的魂魄,控制著四周不斷絞殺中的骷髏傀儡緩緩向前走去。
沒過多久,肖輝身邊的屍體已經堆積成山,神槍門的弟子也死了很多,肖輝踩在屍體堆成的山最上方,望著巨石上的神槍門弟子和呂紋勝,屍堆下方,還有士兵不斷的死在骷髏傀儡手中,好在控制骷髏傀儡只是用意念就可以了,並不需要太費力,這也是控魂符的可怕之處。
四萬儀衛司士兵很快就死了大半,堆積如山的屍體上面,肖輝盤膝而作,不斷的運轉血魔心法恢復腰間被霸王弩射穿的傷口,身邊站著兩具骷髏傀儡為肖輝格擋射來的箭矢。
「門主,他在調息恢復!」巨石上的神槍門弟子發現了這一情況,脫口而出。
呂紋勝:「嗯,我也發現了,進攻!布困魔陣。」
呂紋勝說完,在巨石上縱身向前竄出,向肖輝方向衝去,剩下的神槍門弟子看到門主呂紋勝發起了進攻,頓時向呂紋勝方向集結。
肖輝抬頭看了一眼呂紋勝,緩緩站起身,這時候呂紋勝已經手提銀槍衝上了屍堆,一槍扎向肖輝面門,肖輝向左側一閃,跳下屍堆,沖向其他神槍門弟子,一記摧花刀影揮出,神槍門弟子慘叫聲不絕於耳。
看到這一幕,呂紋勝大喊一聲,」布陣!「,呂紋勝縱身一躍跳到肖輝身側,落在了陣眼上,四周的神槍門弟子迅速就近就位,幾百名神槍門弟子圍著肖輝布下一層又一層殺陣,陣外圍的弟子抵擋著沖向陣中的骷髏傀儡,陣中的肖輝看著四周的神槍門弟子,一臉不屑。
呂紋勝看著外圍的弟子抵擋骷髏傀儡有些吃力,要不了多久,外圍的骷髏傀儡就會沖入殺陣核心,到那時候,這個殺陣就不攻自破了,於是大喊一聲」殺!「率先沖向肖輝一槍刺出,肖輝腰間有傷,不想與其硬碰,立刻向邊上閃躲,剛要抬刀劈向呂紋勝,卻發現呂紋勝並不與自己糾纏,而是一槍刺出之後直接衝到了另一邊,肖輝正納悶的時候,身後一陣真氣波動,肖輝下意識的躲開,一把金槍擦著肖輝後背穿過,一名神槍門弟子隨槍衝出,一個接一個的神槍門弟子不斷的來回襲擊肖輝,肖輝根本摸不準下一次發起攻擊的是那個弟子,而不管肖輝向那個方向移動,四周的神槍門弟子也跟著移動,一看就是訓練有素,肖輝焦急萬分,這樣下去,說不準那一下就會受傷。
忽然,腰間的傷口一陣劇痛,肖輝下意識的一刀劈下,一名神槍門的弟子慘死刀下,但這名弟子的槍已經將肖輝腰間的傷口再次洞穿,同一個地方兩次受傷,肖輝疼的一陣眩暈。
呂紋勝:」哼!知道我們神槍門困魔陣的厲害了吧,能死在困魔陣下,你也算是三生有幸!「
神槍門的弟子單打獨鬥實力都一般,但是神槍門的困魔陣,可以說是名震穹州。肖輝咬著牙忍著劇痛不斷的閃躲,疲於應付。
肖輝看著遠處與外圍神槍門弟子交戰的骷髏傀儡,知道自己如果沒有骷髏傀儡的輔助,很難突破此陣,於是控制一百餘具骷髏傀儡全力集中在一個方向,自己也不斷的向骷髏傀儡方向移動,神槍門眾人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於是紛紛沖向那一側的骷髏傀儡,抵擋骷髏傀儡的進攻,奈何骷髏傀儡刀槍不入,難纏的很,這個時候。神槍門的弟子已經死了大半,骷髏傀儡外圍儀衛司活的士兵團團圍著神槍門弟子和骷髏傀儡,山谷中不時傳來陣陣鼓聲,震人心弦,困魔陣中肖輝還在奮力閃躲抵抗,不時的揮出一記摧花刀影伺機破陣,奈何布陣的人太多,一個死後,後面的人立刻補上空缺的位置,弄的肖輝筋疲力盡。
呂紋勝看著死去的弟子越來越多,骷髏傀儡距離困魔陣越來越近,心中萬分焦急,呂紋勝很清楚,憑肖輝的實力,一旦破陣,沒人能是他的對手,更別提活捉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隻骷髏傀儡躲過圍剿的神槍門弟子,狂奔著衝進了困魔陣中,一爪洞穿了一名弟子的腹部,緊接著只見肖輝渾身血光一閃,沖向一側,狂笑著大刀一揮,一記漫天刀影揮向呂紋勝方向,頓時困魔陣分崩離析。
陣破!
呂紋勝心痛不已,一咬牙,提槍迎向肖輝,與肖輝戰在一起,頓時混戰開始了,毫無章法,神槍門的弟子,骷髏傀儡,儀衛司的士兵,以及肖輝和呂紋勝的身影,在山谷戰場中間來回穿梭。
肖輝:」神槍門果然擔得起一個神字,果然好槍法,這支隊伍若是上陣殺敵,恐怕無人能挫其鋒芒。「
呂紋勝:」哼哼,你飲魂刀的名號也是名震江湖,如果有排名,你絕對算得上是穹州魔道第一高手。「
二人交戰之餘竟然還不忘品頭論足,遠處的山中的穹州九扇門幾十號人站在半山腰看到山谷中的混戰,便知道儀衛司和神槍門根本拿不下肖輝。
白海亮:「哼哼,神槍門也不過如此,兄弟們,做好準備,接下來該我們漁翁得利了!」
「哈哈哈哈.......。。」眾人聽完一陣大笑,雨水落入眾人大笑的口中。
就在這時,戰場中間白肖二人忽然定住身形,呂紋勝低頭看了一眼右腿,一跳觸目驚心的傷口潺潺流血,一陣劇痛傳來,呂紋勝一個趔趄,手中的銀光閃閃的破甲槍拄在地上,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笑容詭異的肖輝。
肖輝站在雨中,左手搖著龍虎滅魂扇,原來肖輝與呂紋勝和幾名神槍門弟子纏鬥的時候,從懷中取出了龍虎滅魂扇,與呂紋勝擦身而過的時候一揮扇,扇面的滅魂符藍光閃爍,呂紋勝頓時一陣眩暈,雖然只有很短暫的眩暈,可是對於肖輝來說足夠了。
肖輝:「呂門主,你只知道我肖輝的刀法和傀儡犀利,卻低估了我這把扇子的厲害,哼哼!」
說完,肖輝一刀劈向呂紋勝「轟天斬!」呂紋勝腿部有傷,躲閃不及,自然自然知道此番圍剿任務必定是以失敗告終。
於是立即大喊一聲「撤!!「眾人聽到呂紋勝喊出撤令,頓時收手向這邊看了過來,只見呂紋勝被肖輝一刀轟的四分五裂,血霧很快被雨水沖刷的一乾二淨,肖輝橫刀立於雨中,四周的儀衛司士兵很早之前就已嚇得魂不附體,只是勉強支撐著戰鬥,看到主將已死,頓時失去了主心骨,丟盔棄甲,四散而逃。
而剩下的幾十名神槍門弟子看到他們一直奉若神明的門主就這樣被肖輝斬殺,又看了看四周活下來的同門師兄弟,心中悲憤不已,緊緊的握著手中長槍,久久不肯離去。
肖輝橫刀站在雨中,望著四周倖存的神槍門弟子,肖輝感受著腰間的劇痛,雖然解決這些人並不難,可是肖輝傷的真的太重了,消耗太大了。
肖輝:「他死前讓你們撤,只是不想有無謂的傷亡,你們應該對得起他的苦心,憑你們,還奈何不了我。」
肖輝說完,幾十名神槍門的弟子提槍緩緩走向肖輝,肖輝暗暗嘆了口氣。
「殺!!」辛鴻翔紅著眼睛大吼一聲,隨著這一生怒吼,四周的神槍門弟子都沖了出去,肖輝和骷髏傀儡也都動了起來,肖輝揮出一刀摧花刀影,漫天的刀影在雨中漫天飛舞,神槍門弟子頓時倒下一片,一百餘具衣衫襤褸的骷髏傀儡開始了瘋狂絞殺,只片刻功夫,戰場中間就只剩下肖輝一個活人。
看著滿地的屍首,肖輝抬起頭,任憑雨水拍在臉上,一道閃電劃過雨夜,不遠處林中兩個身影被閃電映得異常明顯,肖輝一愣,還有人?
可是仔細盯著遠處林中,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清,可剛剛明明看到一個一高一矮兩個人站在林中,好像是一個女子帶著一個孩子,肖輝心中不禁疑惑。
可就在這時,天空中的雨水降落的速度似乎緩慢了很多,肖輝一愣,忽然感覺身後有水流的聲音,回身一刀橫掃出去,身後的人並沒有抵擋,而是任由黑影天王刀掃到身上,肖輝將身後的人一刀劈成兩半,可下一刻肖輝心中驚駭不已,因為肖輝身後的人被劈中之後,化作一灘水落在地上,是一個水做的人,肖輝還沒來得及思考,左側地上的一灘水忽然變成一把水劍射向肖輝,肖輝閃身躲過,又一道閃電劃破雨夜,肖輝看到不遠處一個身穿黑色官服的男子蹲在地上,雙手按在地上的水潭中,一臉戲謔的盯著肖輝。
肖輝:「控水術?九扇門李修直!」
肖輝瞬間明白了,緊接著身後傳來腳步聲,肖輝猛地一回頭,看到一個一身白色官服的中年男子站在身後,還有一個身穿黑色官服的年輕男子跟在身邊。
白海亮:「你很強,不知道你修鍊的是什麼功法,竟然可以控制這麼多傀儡,而且你的刀法也很厲害,我很感興趣,說出來吧,我保證可以讓你少受點苦。」
肖輝:「九扇門?穹州江湖上所有門派都怕你們,果然有些手段,但我,不是好惹的!」
白海亮:「好,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聶元勇!李修直!去給他點顏色看看。」
白海亮話音一落,叫聶元勇的捕頭從山谷林中突然竄出,在雨中沖向肖輝,只見聶元勇從背後拔出兩把彎的離譜的刀,一紅一藍,紅色的刀一拔出來,就被沖向肖輝的聶元勇揮手拋出,紅色的彎刀在雨中飛快旋轉著擊向肖輝,同時手握藍色彎刀沖向肖輝,肖輝深知九扇門中高手的厲害,不敢大意,閃身躲過了旋轉的紅色彎刀,揮刀迎向面前手握藍色彎刀的聶元勇,「碰!」的一聲,二人手中兵刃發生了碰撞,在雨夜裡擦出一朵美麗的火花。
聶元勇心中震驚不已,這肖輝果然名不虛傳,這一刀的力道震得聶元勇胸腔一陣翻滾,聶元勇當然不知道,肖輝所修鍊的血魔心法可以大幅度提高力量,而且肖輝手中的黑影天王刀不是一般的重,普通人搬都搬不動,就別提拎起來了,聶元勇確實低估了肖輝的實力。
緊接著肖輝再次揮刀,可下一刻肖輝驚呆了,因為肖輝眼睜睜的看著面前一身黑衣官服手握藍色彎刀的聶元勇在自己面前消失了!
肖輝:「隱身術!」
站在不遠處的白海亮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遠處雙手按在地上控制雨水的李修直依然虎視眈眈的盯著肖輝,忽然,聶元勇出現在肖輝左側,握著彎刀露出一個戲虐的笑容,肖輝準備速戰速決,因為腰部的傷口越來越痛。
一記轟天斬揮出,於此同時,聶元勇面前地上的雨水瞬間集中在一起,在聶元勇面前形成一個巨大的水牆,轟天斬轟在水牆上,「砰!」的一聲巨響,水牆被肖輝的轟天斬轟的四處飛濺,忽然肖輝感到背後一痛,立即閃到一邊,原來是剛才聶元勇甩出的紅色彎刀飛了回來擊中了肖輝背部。此刀不知什麼材質,居然無比鋒利,竟然在肖輝後背留下一道深可露骨的傷口。幸好肖輝血魔心經達到了後期,不然這一下肯定命喪當場。
紅色彎刀擊中肖輝之後繼續旋轉向前飛去,只見聶元勇伸出手中藍色彎刀截住空中不斷旋轉的紅色彎刀,紅刀在聶元勇手中藍刀上不斷旋轉,刀身發出一連串的摩擦聲,聶元勇一陣訝異。
聶元勇:「呵!好傢夥,身體竟然如此強悍,果然有兩下子。」
四周地上的雨水開始翻滾著匯聚,遠處雙手按在地上的李修直眉頭緊皺,四周地上的雨水慢慢匯聚成一個又一個手拿各種武器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沖向肖輝,肖輝劈掉一個又來一個,旁邊的聶元勇時不時的甩出紅色彎刀襲擊肖輝,肖輝不勝其煩,四周的傀儡一動不動,在黑暗中,只有遠處的一個傀儡悄悄爬向正在控水的李修直。
「啊!」李修直趴在地上,一隻精鋼鐵骨鍛造的手瞬間穿透了李修直的胸口,鮮血順著鋒利的指尖流下,圍攻肖輝的水人全部灑落在地上。
就在這時,四周百餘具骷髏傀儡動了,白海亮見到李修直的胸口被洞穿,終於也按耐不住了,身形一轉,原本盤繞在腰間的鐵鏈被解了下來,鐵鏈兩端各有一片鋒利的刀刃,鐵鏈被掄的像一個風車一樣,飛速旋轉著沖向肖輝,林中藏匿的一眾捕快也蜂擁而出。
肖輝腰部傷勢嚴重,身上的傷勢越來越多,運轉血魔心經不斷的恢復著傷口,奈何剛剛修復一半的傷口,總會在眾人圍攻之下一次又一次的被重創。體力和真氣嚴重透支,看到九扇門來了這麼多高手,便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難逃。
「啊!!」
肖輝舉刀一聲怒吼,瞬間身體皮膚表面布滿了一層厚厚的暗紅色血甲,血甲覆蓋了全身每一寸皮膚,血魔寶甲的激發使肖輝的力量和速度大幅提高,肖輝沖向人群,一名捕頭躲閃不及,被肖輝一刀劈成兩半,又一場血戰開始了,整個山谷之中本就屍橫遍野,不遠處還有一個由儀衛司士兵屍體堆成的山頭,一幅人間地獄景象,閃電劃破夜空,肖輝好似一頭兇猛的野獸,面對九扇門眾高手的轟擊不閃不避,一刀一個,四周的一百餘具骷髏傀儡身上的黑袍早已經碎的精光,閃電映的骷髏傀儡精光四射,傀儡身上刻畫的紅色符咒異常耀眼。
不知過了多久,肖輝握刀的手已經開始顫抖,身上多處深可露骨的傷口劇烈疼痛,白海亮拎著鐵鏈,捂著右臂的傷口,掃了一眼四周的骷髏傀儡,心底一陣發寒,這些傀儡太難纏了,它會死死的抱住你,讓你動彈不得,然後你會眼睜睜的看著那個手持黑刀滿臉血痂的惡魔過來對你一刀劈下,看著滿地的殘肢斷臂,和一個接一個倒下的部下,白海亮終於恐懼了。
此時的他已經被一百餘具骷髏傀儡包圍了,白海亮很清楚,這次帶出來的人都是穹州九扇門的精銳,竟然全部都死光了,自己回去也是一死,況且還不一定能夠回得去,想到這裡,白海亮伸手摘下頭上的官帽,仰頭望著夜空,緩緩閉上了雙眼。
白海亮:「我還是低估了你的實力,動手吧,來個痛快點的!」
肖輝艱難的抬起手中黑影天王刀。
讓江湖各大門派聞風喪膽的穹州九扇門,就此在江湖上除名了,此時的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雨也漸漸小了起來,肖輝從懷中取出龍虎滅魂扇,展開扇面,當空一揮,山谷內所有死去的遊魂盡數被拘入扇中,一股暗紅色的煞氣圍繞著龍虎滅魂扇緩緩流淌。
血甲褪去,肖輝趴在白海亮的脖子處瘋狂的吸著血,抵消血魔寶甲的副作用。
「真沒想到你居然能活到最後。」
肖輝身後穿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肖輝心中一震,想起了九扇門的人出現之前,山坡上的女人和一個小孩。
肖輝回頭看向說話的女子,同時鬆開白海亮的屍體,雨中的女子身材高挑,左手牽著一個身穿雨衣的小男孩,右手握著一把古樸的長劍,面前的頭髮被雨水沾在臉上,女子身後天邊的魚肚白映的面前女子更加美麗動人。
多麼熟悉的聲音,多麼熟悉的臉蛋,不是張希芸是誰!
肖輝:「呵呵,我不去找你,你反倒來找我了,怎麼?想殺我么?現在確實是個好機會,你看我連刀都拿不起來了。」
肖輝坐在水坑中虛弱的說道。
張希芸:「當年你將我製成心奴,還辱我清白。我父親一生行俠仗義,到頭來卻被你這個惡賊殺害,我真想將你扒皮碎骨,殺你一百遍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肖輝:「你父張振義本不該死,錯就錯在他殺了我的師父和師叔,我不得不殺他,至於辱你清白,自然是看你張希芸姿色出眾啊,哈哈哈哈哈………。」
肖輝開心的哈哈大笑,身上的傷口撕心裂肺的痛。
張希芸看到肖輝死到臨頭了還這麼開心,氣的渾身顫抖。
張希芸:「好,肖輝,死到臨頭了還能笑的這麼開心,那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也許你會更加開心!這個孩子是你的兒子。」
聽到這個消息,肖輝心中萬馬奔騰,無比震驚,當年張希芸變成心奴被肖輝操控了那麼久,早該想到這一點的。
張希芸:「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十幾年前我發現體內已經懷有你的孩子,原本想墮掉,但我沒有,我想著總有一天我會再見到你,當著你的面殺掉你的孩子。於是我用真氣將體內尚未發育的孩子封印,直到五年前,我得知你在翎州,便解開封印,把他生了下來,就是為了能在你面前殺了這孩子,讓你也體會體會失去親人的滋味!」
張希芸說完,身邊的小男孩嚇得哇哇大哭,「媽媽你不要殺我呀……」
張希芸淚流滿面,一臉堅毅,咬著牙,一把拔出手中九星除魔劍,刺向面前的親生骨肉。
下一刻,肖輝忍著渾身露骨的傷口劇痛翻身一撲,將小男孩護在身下,擋下了這一劍,九星除魔劍乃是十大名劍之一,雖然當年被肖輝改成了紅色,但威力不減,依然極強,當年俠義無雙張振義就是憑這把九星除魔劍名震江湖,加上這些年張希芸功力大增,劍很輕易的穿破了肖輝的胸膛。
張希芸:「哈哈哈………肖輝你也有今天,我先殺你兒子,在慢慢折磨你,不會讓你死的這麼痛快!」
張希芸說完,將劍緩緩拔出肖輝的身體,此時的肖輝已經無力反抗。
肖輝:「我罪該萬死,但這孩子也是你的骨肉,你真的這麼狠心?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了斷。」
肖輝說完,艱難的爬著跪在張希芸面前,撿起地上的一把斷掉的破刀,放在脖子上。
就在這時,手中的斷刀被一條鞭子卷落,肖輝與張希芸震驚的扭頭看著側面突然冒出來的紅衣女人,正是錢歡!
一身紅衣的錢歡二話不說,揮鞭抽向張希芸,張希芸抬劍與錢歡纏鬥在一起。
錢歡:「張大小姐,當年你勾走了與我青梅竹馬的邵靜楓,今日還想殺我的老相好,先問過我手中的斷魂鞭再說!」
張希芸:「哼!邵靜楓?那小子朝三暮四,在外面與人勾勾搭搭,十幾年前就被我給閹了!」
錢歡:「你找死!!」
二人一鞭一劍,各展絕學,忽然,錢歡鋒利的鞭梢掃過張希芸的咽喉,張希芸一劍劃破錢歡的大腿,張希芸捂著血流不止的喉嚨,不甘的盯著錢歡,仰面倒在了地上。顯然錢歡的幻靈鞭法經過這十多年的修鍊已經大成了,手中又有斷魂鞭,張希芸自然不是對手。
錢歡拖著受傷的右腿,來到肖輝身邊,見肖輝盤膝坐在地上運功療傷,便將小男孩抱了過來。
錢歡:「我說肖大俠,本姑娘救了你一命,你連聲謝謝都不說呀?」
「謝謝…」肖輝艱難的說道。
錢歡:「算了,你也救了我一次,咱倆扯平了,你傷的這麼重,不敢快治療,會死掉的,我這有點外傷葯,先給你敷上吧。」
錢歡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包藥粉。
肖輝:「別浪累了這葯,你把葯敷你自己腿上吧,我自己能恢復,給我一天時間,我需要人血………。」
肖輝說完,一口鮮血噴出,嚇了錢歡一跳。
此時天已大亮,細雨伴隨著微風輕輕拍在臉上。錢歡拖著受傷的右腿,在滿是殘肢斷臂的山谷內為肖輝找屍體收集鮮血。
半月後
束河古鎮
一家酒樓三樓窗邊,一男一女帶著一個可愛的小男孩,男人一身白衣,手邊放著一把金邊骨質摺扇,手中把玩著一顆熒光閃閃的珠子,正是在李修直身上找到的避水珠!
錢歡不停的給小男孩夾菜。
肖輝:「你想撐死他呀。」
小男孩瞪了一眼肖輝,繼續低頭吃肉,肖輝望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車馬,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這半個月,肖輝的傷勢恢復了七八成,只不過惡鬼蠶黑袍已經殘破不堪,不能再穿了,只能尋找惡鬼蠶慢慢修復了。
錢歡:「接下來你怎麼辦?你殺了那麼多人,平祥國不會放過你的。」
肖輝:「你看我怕么,來多少,殺多少罷了,只是我累了,我要去草原,我答應過蘭裟,要帶她回去,你呢?」
錢歡:「我呀……你去哪我去哪,我跟定你了,哈哈哈……。」
五年後
八黎族
草原上的風吹動杆子上的布條,杆子下面是一個石頭堆砌的墳塋,墳塋四周地底下埋著一百餘具精鋼骷髏傀儡陪伴著墓主人,遠處氈房外肖輝站在一個桌子面前,望著遠處墳塋上方飄蕩的布條。
一個男孩騎馬奔向氈房,來到肖輝面前,翻身下馬。
錢歡:「歡兒!飯都不吃了?趕緊進屋吃飯。」
錢歡比五年前黑了一些,挺著一個大肚子,顯然已經有了身孕。
肖歡:「錢姨,葛老頭兒說好了今天給我講故事,我在他那吃過了。」
原來這個男孩名叫肖歡,五年的時間,已經長高了很多,肖輝看著頑皮的兒子,莞爾一笑。
肖輝:「你過來,我有事要跟你說。」
肖歡:「哦……。」
肖歡一聽肖輝叫自己,頓時就老實了,看樣子他還是很怕這個父親的。來到肖輝面前,看著桌子上一排精光四射的兵刃,摸著腦袋看著肖輝。
肖輝:「你也不小了,該傳你點本事了。」
桌上分別是黑影天王刀和一部血魔寶典、龍虎滅魂扇和一本原神策、九星除魔劍、瀟然穿心劍、破甲槍、紫電刀、若水劍、雕風刀、凝水劍、還有錢歡的斷魂鞭。
肖歡看著桌上的武器,明白了父親的意思,於是一把抓住黑影天王刀,想將刀拿起來,可刀就是紋絲不動,實在是太沉了。
肖輝想了想,將黑影天王刀拿下桌子,插在身邊地上。
肖輝:「想練這刀,必須修鍊那血魔寶典增加力量,但學那門功法,要死無數人,你換一個吧。」
錢歡手中捧著一碗端給肖輝的奶酒,站在肖輝身後看著這爺倆,一言不發。
肖歡失望的看著肖輝身邊的黑影天王刀,在他第一次遇見這個父親的時候,也就是那個人間地獄般的山谷中,就已經見識了這把通體黑氣繚繞的大黑刀的威力,雖然這五年來沒在見父親與人動手,但肖歡心中非常嚮往。
肖歡在桌子上看了又看,於是伸手抓起了雕風刀。
遠處孤獨的墳塋上空,彩色的布條隨風搖曳,好像在對風訴說著一段又一段的愛恨情仇。